白骨比想象之中更加頑強,雖然數次被擊破,卻每每又在一瞬間完成封鎖。


    阿旺一直高舉著流光弓,此刻也感覺有些吃力。


    別看這弓用時伸展變大,停時收縮變小,可這是神器的特性,並非組成弓身的材料質量在改變。


    擁有這種特性的材料,往往在收縮時密度極大,平時收在儲物袋裏時感覺不到,被持在手中後,隻是過去一段時間,便壓得阿旺手腕微微發酸。


    如果門外麵的戰鬥短時間內無法結束,恐怕光是舉著這弓,就會讓阿旺力竭。


    等到那時門外的修士再進來,恐怕阿旺空有神器也無法反抗。


    正在阿旺焦急等待的時候,門外的打鬥聲卻逐漸小了下去。


    之前白骨幾次短暫被擊碎,阿旺也曾透過門洞觀察到數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根據經驗判斷,管家小姐隻有一個人,另外幾個人就算不全是修士,也足夠拿下管家小姐。


    此刻,打鬥聲逐漸消失,很有可能就是管家小姐最終不敵來犯之敵的表現。


    阿旺心中愈發焦急,想要出去幫管家小姐迎敵。


    從辦理入住開始,管家小姐表現得一直都很本分,阿旺覺得自己就算不能幫管家小姐打贏,至少也要幫管家小姐分擔些壓力才好。


    更何況,這些人大概率是來追蹤阮郎,就算此刻阿旺選擇袖手旁觀,最終也難做到明哲保身。


    無奈的是,此刻白骨還堅強地封堵著門口,阿旺有心破骨而出,又擔心從這邊攻擊,會讓已經顯出頹勢的管家小姐立即被擊倒。


    隻能寄希望於,管家小姐不要那麽盡職盡責,可以在真的沒救之前,主動撤去白骨屏障。


    胡思亂想之間,阿旺忽然看到白骨屏障消失。


    預想中擠在門口的數個敵人不曾出現,門口出現的是管家小姐那方正的臉孔。


    “對不起客人,因為本店管理不嚴格,讓不速之客打擾到了您二位,希望您能代表金小姐一同接受我的歉意。”管家小姐躬身行禮。


    眼前的一幕讓阿旺覺得有些不真實,為什麽會是管家小姐打贏了呢?


    阿旺收起一直擎著的流光弓,輕輕活動了幾下手腕,對著裏間招唿:“你們都出來吧,找事的人被管家處理了。”


    金迪與阮郎依次從衣櫃裏麵走出,這次換成看到這一幕的管家小姐一臉不可思議。


    麵對這種畫麵,管家小姐選擇了與阿旺一樣的處理方式,就是暫時擱置疑惑,微笑說道:“看到客人和客人的客人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阿旺接話道:“事情是我們惹出來的,應該是我們給旅店添了麻煩,管家小姐已經做得非常好了。”


    管家小姐再次行禮致意:“客人住在我們店裏,我們就有責任保護客人的安全,這些都是我們份內的事,客人千萬不要感覺不好意思。”


    阿旺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應該是無法辨贏管家小姐了,微笑還禮道:“那就隻能祝願管家小姐生意興隆,旅店遍及五國了。”


    管家小姐保持微笑:“我給別人打工,自然是更希望老板生意興隆的,在這裏替店主謝謝客人了。”


    阿旺臉色尷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管家小姐沒有多待,繼續開口道:“如果客人們沒有別的事情,我繼續看店去了。”


    阿旺點了點頭,就看到管家小姐手捏印決,憑空召喚出五個骨架壯碩的骷髏,將走廊裏以各種造型臥倒的敵人一一扛了起來。


    管家小姐歉意一笑:“希望沒有嚇到客人。”


    阿旺點頭:“我的老師也是鬼方族人,我很小時就習以為常了。”


    “感謝理解!”管家小姐翩然而去。


    “這旅店的管家這麽強的嗎?”


    阿旺和金迪目送管家小姐離開,一直沒有說話,倒是阮郎第一個忍不住出聲。


    阿旺仔細打量了一下阮郎,確認對方隻是凡人,這才開口問道:“跟你同來的團夥裏麵的人,一共就隻有這五個?”


    阮郎做迴想狀:“一起來的應該隻有三個,這裏麵還有兩個我也沒見過。”


    阿旺點點頭,對金迪說道:“這麽看來,這五個人裏麵,最少有兩個是修士。


    在狹窄的樓道裏麵,以一打二,還需要防著三個凡人的冷箭偷襲。


    在功法和修為占優的情況下獲勝不算太難,能以壓倒性優勢獲勝,同時還不破壞樓道的裝潢,那就是指數級的難度差異了。”


    金迪也點了點頭,她不清楚管家小姐的天賦與實力到底有多麽恐怖,但她知道如果是自己出手的話,五個凡人就夠她多費很多手腳。


    阿旺見金迪不說話,轉頭對阮郎說道:“你隻要不離開這間房間,目前看應該是足夠安全的。現在你需要仔細迴想一下,你口中的團夥裏麵,還有沒有修士存在,如果有,最好能形容一下對方的修為。”


    “這……”阮郎犯了難。


    自從來到了海市城,阮郎從早到晚都在研究怎麽在社交網絡上與女孩子搭訕調情。


    不要說他是一個不曾修行過的凡人,就算他是個入門級別的修士,多半也早就忘了應該怎麽修行。


    阿旺見他為難,心知讓他迴答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難了。


    “好吧,不知道其實也沒關係!”


    阿旺擺了擺手,示意阮郎不用再迴想,隨後也不避諱阮郎,直接問金迪。


    “你後麵有什麽打算?是捉了阮郎迴去就算了,還是把阮郎說得團夥都挖出來再走?”


    金迪低頭思考,良久才抬起頭來迴答:“我覺得蠻子也是受害者,不能把責任全扣在他頭上。


    不過,僅憑咱們兩個,肯定做不到把幕後黑手全部繩之以法。


    咱們先帶蠻子迴正氣城,讓他做一個證人,通過正氣城的衙門把事情搞大些,最好捅到人王那裏,好叫人王派火正來剿平了團夥。”


    人王派遣火正過來,那就意味著要出動正規軍。


    阿旺雖然也覺得這樣很解氣,但總覺得有點拿大炮打蚊子的感覺。


    輕輕搖了搖頭,阿旺說道:“這是後話,咱們先說眼前的。


    如果要把他帶迴正氣城,咱們就需要抓緊行動,宜早不宜遲。


    我的看法是,趁著團夥剛剛被打退一次,還不清楚旅店的底細,咱們明天就帶著商隊離開這裏。”


    金迪點頭,表示自己也同意這個觀點。


    當金迪和阿旺將目光投向阮郎,象征性地意思一下,表示征求過對方意見的時候,阮郎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金迪噗嗤一笑,瞬間將屋內剛剛聚集起來的緊張氣氛吹散。


    隨即,金迪拉開儲物箱,對阮郎說道:“蠻子,喜歡吃什麽自己拿,姐請客。”


    阿旺注意到金迪兩次稱唿阮郎的小名,如果說第一次可能是叫錯了,第二次應該就是故意的了。


    當然,這並沒有什麽不妥,金迪不願意再使用阮郎這個稱唿,應該是在心底原諒了對方的欺騙,想將受害者蠻子與騙子阮郎之間,做一個身份上的區分。


    阮郎則是餓得狠了,也顧不上客氣,撲到儲物箱旁,瘋了一樣開始往自己的喉嚨裏麵塞著食物。


    如果不小心噎住了,阮郎就會一邊用左手捶打胸口,一邊用右手胡亂抓起一瓶糖水給自己灌下去。


    金迪暗中遙控須彌空間,悄無聲息地把儲物櫃補滿。


    阮郎看到這儲物櫃就好像聚寶盆一樣,吃多少都會補滿,頓時吃得更起勁了。


    阮郎吃到再也吃不下之後,似乎是因為太久以來一直繃緊的神經放鬆了,直接撲倒在儲物櫃前麵的地板上睡著了。


    阿旺與金迪合力將阮郎抬到沙發上,隨後金迪迴臥室,阿旺在沙發的另一邊也睡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套房內的三個人早早起來梳洗,為的是早點與商隊匯合,早點離開海市城。


    金迪作為金主媽媽,主動來到前台找管家小姐退房,阿旺則在後麵陪著阮郎。


    剛剛經曆了昨夜的襲擊,不由得他們不謹慎。


    就算他們的計劃很完美,很大概率可以跟團夥打一個時間差,也難保團夥不會因為前一次襲擊失敗,便守在旅店門口死等。


    畢竟,管家小姐實力再怎麽強悍,也最多也隻能護住旅店內部這一畝三分地。


    “三位隻住了一天就要離開,是小店招唿不周嗎?”管家小姐一如既往的職業。


    金迪微笑否認:“倒也不是,隻是恰好到了與家族商隊匯合一起迴去的日子。”


    “這樣啊…”管家小姐低頭翻了翻,“這裏有一張賬單,麻煩金小姐簽字確認一下,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金迪從儲物袋裏麵摸出自己的筆,提起來就要簽字。


    冷不防忽然看見,賬單的總金額居然是十玉髓。


    昨天下午他明明才問過家裏的管家,這裏的套房住一晚隻需要兩玉髓才對。


    雖然覺得上當了,金迪卻沒有立即發作,她習慣性地開始迴溯賬單。


    賬單上除了標注了二玉髓的套房住宿費,還有十分長的一大段各種飲料小食的計費明細。


    看到這份明細,金迪心中的火氣一下就壓製不住,把計費單猛地拍在了前台桌麵上,大聲質問道:“昨天我不是問過你了嗎?你跟我過說儲物箱裏的東西都是免費使用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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