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凰突然下墜,讓剛剛落迴駕駛艙地板,尚立足不穩的金迪一個趔趄就倒向地麵。


    也曾接受過較為嚴格的體術訓練的金迪,趕忙俯身下撲,盡量放低重心穩定身體。


    哪知道,這金凰就像抽風了一般,忽然就止住了下落的勢頭。


    剛剛穩住身形的金迪隻覺一股大力壓在腰背上,不由自主就來了個五體投地。


    “這不年不節的,行這麽大禮幹什麽?”阿旺的聲音響起,雖然仍掩藏不住虛弱,卻還帶著幾分調侃,“提前說好,就算你行如此大禮,我也沒有紅包給你喲。”


    金迪猛然抬頭,看到阿旺已經從癱軟在駕駛座之中的狀態,恢複至可以單手撐著扶手靠坐的樣子。


    這個坐姿配合金迪俯伏的姿勢,讓原本就羞得想要逃跑的金迪,臉紅得就好像蒸熟的螃蟹。


    暫時顧不得形象,金迪脫口問道:“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阿旺砸了砸嘴裏的味道,若有所思地迴答:“剛醒啊。”


    “真的?”


    金迪不信,如果剛醒,他為什麽砸嘴?他在迴味什麽?莫不是打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裝昏?


    如果他一直都是裝的,這可太羞人了……


    金迪啊金迪,你怎麽這麽莽撞,不觀察清楚在下嘴……


    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怎麽見麵?


    萬一讓別人知道了,還怎麽做人啊……


    金迪在心裏埋怨自己,越想心越窄,恨不能在駕駛艙裏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卻疏忽了,現如今的社會,對於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已經發展到了隻要當事人兩情相悅,旁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的地步。


    就算這事讓別人知道了,別人隻會當個笑談,談過也就忘了。


    除非是金迪的親人和好友,不然哪有人會關心她金迪是哪一天丟掉的初吻?


    阿旺將掐著印決的手改換了一下手印,控製金黃重新迴到之前的高度,並繼續向南飛行。


    順便,也將又一次偶然與饅頭精相遇的眼神轉向了一邊,假裝觀察著窗外的景物。


    “要說也不算剛醒,剛醒時恰好看到某人在跳奇怪的舞蹈,仿佛那人根本就不在乎金凰正在極速下落。沒奈何,隻能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果斷出手力挽狂瀾於即倒。”


    阿旺臭屁地說著,卻沒有收獲金迪的崇拜。


    金迪看向阿旺的眼神之中,隻有看白癡的嘲諷。


    阿旺並不清楚金迪為什麽這麽表現,以為她隻是看不慣自己這幅樣子,趕忙也誇了金迪兩句。


    “雖然一切都在英明神武的我的掌控製下,但金迪小姐姐出門居然帶著固元湯這樣方便的藥劑,屬實是有先見之明的做法,連我也不得不佩服。”


    金迪聽阿旺提起了藥劑,剛剛因為擔心糗事被發現而褪去一點紅暈法臉頰,再次飛起盛放的桃花一般的顏色。


    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矛盾。


    她一方麵因為阿旺是在喂藥事件之後才醒過來,而將懸著的心放下許多。


    另一方麵,她又因為阿旺不知道喂藥的過程,而隱隱感覺有些遺憾。


    阿旺不知道,她又不好意思說破。


    今天這個事,恐怕要金迪自己吃下啞巴虧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親他,隻不過上次親的是臉頰罷了。


    再說,他年紀比我小那麽多,這麽算還是我占了便宜呢。


    金迪自己給自己解心寬,希望能快點擺脫這個羞惱的狀態。


    阿旺不明所以,見金迪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誇得太隱晦了,趕緊繼續開口:


    “不得不說,這藥劑,味道一點也不苦,還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似乎溫度也是正好,特別有利於吸收。”


    阿旺每說一點,金迪的臉色就精彩幾分,趁著阿旺再一次停頓下來,金迪趕忙出聲打斷。


    “再好喝也隻有這一份了,下次你跟人動手時可得小心一些,再累成一灘爛泥迴來,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阿旺從善如流,點頭答應道:“我也是第一次拉流光弓,不知道深淺。下一次我一定預先含上三顆歸元丹,保證自己不脫力。”


    固元湯還是歸元丹,其實都是一種藥物,隻不過是製作藥品的廠家不同,給成藥取得商品名也有細微差別罷了。


    金迪見話題順理成章地轉移,也順著話題討論了一下兩家藥品的優劣,將之前的尷尬與害羞,全部都埋藏在了心底。


    兩人對於藥品方麵的認知出奇統一,越說越投機間,金迪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開始將話題引導向之前萬仙山發生的事情上麵。


    首先,金迪先詢問了流光弓的來曆。


    阿旺簡單介紹了一下流光弓,忽然覺得女孩子可能對於萬年前的金戈鐵馬並不太感興趣,主動講述道:“關於流光弓,其實還有一個傳說。


    傳說當年衍神族初代家主在獲得流光弓之後,曾經找到他的一個紅顏知己為武器賜福。


    那個前輩是手段通神的女性修士,擁有將月亮煉化為自身兵器這般強大能力的原始煉物術。


    據說流光弓正是得到了月華的賜福,才有了現在這個名字。


    雕弓寫明月--流光弓。”


    金迪隻勉強算一個入門級別的修士,根本就不了解修真界的曆史。更不要說,是關於萬年前的神器長弓的傳說。


    這個故事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阿旺臨時為了哄女孩子開心編出來的,金迪根本就沒有能力分辨。


    但,這並不妨礙金迪據此判斷談話的進度。


    “哇,你怎麽知道這麽多衍神族的事情啊?”金迪做小迷妹狀發問。


    阿旺臭屁的勁頭上身,一仰頭迴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是衍神族的少族長,當代衍神族血脈最純粹的後人。”


    金迪淺笑,看不出是因為阿旺的表現,還是因為一切盡在掌控的舒暢。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嗎?”金迪繼續追問。


    “這還要什麽證據?”阿旺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金迪都質疑,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你看,流光弓就是證據。


    咱們乘坐的金凰也能當做證據。


    如果我不是衍神族少主,我肯定不知道這兩件神器藏在什麽位置,更加解不開建木處的封印。


    對,證據就是建木處的封印。


    當年家祖設置的封印大陣,必須用血祭法陣才能破解開。


    如果我不是衍神族的嫡係後代,我不可能用血液激活血祭法陣,從而破壞以建木為核心的封印大陣。”


    說著話,阿旺還不忘將自己的左手舉起來,向金迪展示手心裏那誇張的擦傷結痂。


    金迪心中明白,這套邏輯是成立的。


    從邏輯上來看,阿旺說的話一定是真的。再加上豐富的細節印證,金迪認定,以阿旺的年紀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故事編得這麽圓滿。


    隻是,如果讓阿旺知道,並非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金迪,而是金迪利用自身的邏輯推理能力盤了一遍事件。


    就不知道阿旺會不會忍不住吐槽,金迪那能相信阮郎描繪的愛情的邏輯能力。


    金凰的速度極快,至少是在阿旺這種能熟練駕馭金凰的人操控下,速度已經快過了金迪見過的一切飛行器。


    怪不得阿旺的師傅說,阿旺有辦法能在半日間就趕到海市城,原來是早就知道阿旺家裏有這種神器。


    隻不過,阿旺是衍神族後人這個身份,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禍。


    如果往好處想,這也算是第一世家的貴族子弟,與他在一起,應該還是很有麵子,很值得吹噓都事情吧?


    可是,那個煉神大能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在萬仙山等他的。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跟這個“神好幾代”在一起,不知道還會遇到怎樣的麻煩與危險呢。


    想到這裏,金迪再次試探著詢問:“不說不開心的事了,你之前用流光弓射向那個煉神大能,有沒有把握一箭把他送走?”


    阿旺心說:說這個我也開心不起來啊。


    我哪裏知道能不能成功把人家一箭帶走?一箭之後我就好像過街老鼠一樣抓緊跑路了。


    “很難說…他畢竟在那裏等著挖寶也有段時間了…若不是建木的封印…”阿旺假作分析,忽然話鋒一轉,“海市城到了,我們下去。”


    金凰化作一道金光墜向海市城,就好像是天上的金烏忽然需要在南海洗個澡一般。


    離地還有三尺左右時,金凰穩定地懸停不動。


    阿旺拉了金迪一把,閃身落在地麵上。


    金迪還沒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見阿旺一揮手,金凰再次變成了小小鳥的樣子,被阿旺收迴了儲物袋之中。


    阿旺當先向海市城城門走去,金迪趕忙跟上。


    來到城門洞處,原本允許任何人自由出入的城門,忽然被守門的修士擋住。


    阿旺正不解,一個領頭的修士率先開口問道:“什麽人?幹什麽的?身份證明可帶著了?”


    金迪剛想上前搭話,不想被阿旺拉住。


    阿旺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身份識別牌,雙手遞給了問話的修士。


    同時,也自然答話道:“在下路晨旺,當代天機門人,正在遊曆天下的試煉途中。”


    說到這,阿旺還特意介紹了一下身後的金迪:“這是阿迪,我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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