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招?”秦肅質問。


    秦宴沒理他,溫堯衝他笑,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讓秦肅越來越不安。


    他想往迴走,但被人押著,根本迴不了頭,他被侍衛強行推到了長青宮。


    長青宮門外,還站著個薛盛遠。


    秦肅皺眉,問他, “你來做什麽?誰叫你來的?”


    薛盛遠給秦宴行完禮,尷尬的看了眼溫堯才迴答秦肅的問題, “是下官自己入宮的,求見太後娘娘。”


    秦肅越發覺得有問題了,沒等他再問是不是出事了,就被侍衛推著一塊進了長青宮大門。


    再穿過花園,最後停在了一扇房門前,那是薛太後的臥房。


    裏麵傳來了高昂的吟叫聲,一聽就能聽出是薛太後的聲音,她嘴裏喊著舒服,同時催促人快些。


    秦肅頓時拉下了臉,薛盛遠也聽的心驚肉跳,哪還有不明白裏麵發生了什麽事,他張嘴想喊話提醒,卻見秦宴迴頭看了他一眼,薛盛遠識趣的閉緊嘴巴。


    “啊啊…”又是兩聲嬌喘,薛太後在誇人勇猛。


    秦宴指揮人開門,他對秦肅和薛盛遠二人說: “裏麵看的更清楚。”


    房門打開,淫靡的氣息撲麵而來,衣服散落一地,從門扔到了床頭。


    屋內碩大的床上躺著三個人,兩男一女,薛太後被一前一後夾在中間,滿臉享受沉溺其中。


    床簾未放,無遮無蓋,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兩個侍衛聽到門口動靜,再看清站的是什麽人後,立時白了臉,慌亂的想要抽身,卻被徹底陷入情欲的薛太後拉著不放。


    秦宴捂著溫堯的眼睛不讓他看這麽髒的場麵,然後問秦肅: “皇兄可喜歡朕送你的大禮?”


    


    確實快要結束了。


    第三十九章


    秦宴曾經也收到過這樣一份大禮,是當年還是貴妃的薛太後命人將他帶到冷宮去看的。


    他的母妃正在冷宮中被幾個侍衛強迫,那些畜生一樣的男人將她圍在中間,肆意羞辱折磨,任憑她怎麽掙紮怒號都擺脫不了。


    她還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小小一個,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她。


    不堪其辱的她一頭撞死了台階上,死不瞑目。


    那也是秦宴第一次殺人,他剛剛十歲,在冷宮過了幾年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個頭比同齡的秦肅小很多,卻拿著比自己身子還長的刀殺了所有欺辱他母妃的人。


    那日的冷宮血流了一片,那時秦宴才跟著師父學了半年功夫。


    過後除了他,除了那幾個幕後指使,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


    他們隻知謝妃在冷宮自盡,那些侍衛看護不力,被賜死。


    而秦宴搬出冷宮,終於過上了點像人過的日子,沒受到任何懲罰。


    他知道,那隻是他父皇不想讓人知道真相,想要保護他心愛的女人,所以用把自己牽出冷宮這樣的法子來掩蓋事實,也是堵自己的嘴。


    秦宴早慧,他清楚自己那時不是薛貴妃等人的對手,但他要為母妃報仇,所以一直刻苦練功,一直忍著,籌謀,直到他父皇病重,秦肅殺了太子,而他半路殺出,摘了秦肅原本到手的帝位。


    先帝不是他殺的,他答應過母妃,不會沾至親之人的血,所以他陪著那老東西熬,熬到他不甘心的咽氣閉眼。


    “秦肅,你喜歡這份大禮嗎?”秦宴又開口問了句。


    問的同時,他自己耳邊仿佛也響起了當年的那句: “貴妃娘娘讓奴婢問三皇子,可喜歡這份生辰賀禮?”


    是的,他母妃死的那日,是他十歲生辰。


    “秦宴!”秦肅雙眼發紅,手中鐵鏈被他舞得叮當作響。


    溫堯在旁邊提醒他, “唉唉唉,別激動,你沒看到你母後多享受嘛,現在還拖著那兩個侍衛不肯讓他們走呢。”


    溫堯自覺是個成年人,髒是髒了點,但哪有什麽不能看的,於是強行挪開了秦宴的手,看完哇了聲,並稱讚薛太後厲害。


    現在見秦肅氣得恨不得殺了秦宴的樣子,那自然是要站出來幫自己人。


    “對了,你看著你娘這樣惡心不,想吐嗎?”


    “,這都不算啥,要是我們再晚幾天帶你來看,屋裏可就不止三個人了,這些日子以來,長青宮的聲音就沒斷過,太後娘娘可真是風韻猶存,老當益壯啊。”


    溫堯擱這兒胡亂用成語,嘲諷值拉得滿滿當當。


    秦肅一下就轉眼看向了溫堯,眼神殺氣十足。


    “本王當初就該弄死你!”


    溫堯笑, “說起來,這其實也是你自己作的孽,你看你不給我下毒,你娘怎麽會中毒呢?哦,還有薛家的人也因為你遭了殃,不然你也不至於為了解藥把自己手下的人名冊貢獻出來。”


    “如果你沒在給我解藥裏做手腳,下什麽不該下的毒,”溫堯抬手,帶出個請的手勢, “你娘也沒這享受男人的機會。”


    “所以說,肅王殿下功不可沒,是吧,左相大人。”他還順便把薛盛遠也給拖下水。


    薛盛遠是全然不知怎麽接話,他在看到屋內的情形時便直了眼,在外頭聽到聲音的時候他就知道糟了,可沒想到屋裏還不止一個男人。


    薛盛遠滿腦子都是,皇上會不會治薛太後一個淫亂後宮的罪名,然後牽連薛家。


    本來就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這個女人不幫著想法子替他們解決困境竟然還來添亂,薛盛遠才是氣得最想擼起袖子進去打人的。


    不,應該是殺人。


    可他得忍著,這事肅王能幹,他不行,皇上隨時隨地都在抓他的把柄,他不能自己送上門。


    薛盛遠一言不發。


    秦肅隻死死瞪著溫堯,怒罵: “賤人!”


    溫堯張口便反擊, “比不得你娘。”


    “來人,潑醒太後,”有溫堯幫他出頭吵架,他隻需要下達命令就好。


    李長英早早派人過來準備,長青宮原本的宮人全被帶走了,就連薛太後的暗衛都已經被處理了,現在外麵全是秦宴的人。


    剛吩咐完,便有兩個內監提著冷水衝進屋子毫不猶豫的將水潑到了床上。


    兩桶冷水,薛太後再怎麽樣也該清醒了。


    她第一反應是出聲斥責, “放肆!”


    接著又開始喊杜嬤嬤, “杜嬤嬤,哀家不是讓你守好門誰也不許來打擾哀家嗎,你怎麽看門的。”


    等說完,看到身邊兩個沒被她抓住的侍衛著急忙慌的下床找衣服穿,薛太後才察覺到情況不對。


    一摸自己的臉,全是水,床上也是,但最可怕的是門口站著的人。


    兩個侍衛手忙腳亂給自己套了一層遮蓋在身上,跪到地上砰砰砰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秦宴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們,隻瞧著薛太後。


    那眼神,像極了她當年去看謝妃屍體時的反應。


    薛太後心裏一咯噔,終於慌亂了,她抓起被子蓋住自己,哪還有先前的淫亂放蕩,隻渾身發抖,從頭涼到了腳。


    “哀家,哀家……”


    她想說話,卻也隻哀家了個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說出來。


    因為她發現不止秦宴,還有她的兒子,她的哥哥全都用一種讓她覺得害怕的眼神在看著她。


    讓她連罵秦宴的話都說不出口。


    秦宴看著這樣的薛太後緩緩笑了起來, “那道聖旨,從今日起就無用了。”


    “什麽聖旨?”溫堯好奇。


    連薛盛遠都看了過來,唯有秦肅,在跟他親娘大眼瞪小眼。


    “自然是封她為太後的聖旨,不然你以為朕會容得下這個女人,”秦宴點了幾下溫堯的鼻子,毫不掩飾自己想要薛太後死的心思。


    不用溫堯問,秦宴便主動解釋了, “先帝將傳位聖旨交給朕之前,與朕做了個交易,他要朕尊這個女人為太後,直到她死為止。”


    “朕也提了個條件,她若無錯,朕可以不殺她,但是她若是自尋死路,朕就絕不會留她。”


    “如今她做出這種對不起先帝的醜事,你說,朕還怎麽好留她。”


    “還不是你算計哀家的!”薛太後聽清楚秦宴的話,像是找到了反擊的點,立馬衝她怒吼。


    溫堯不甘示弱替秦宴迴擊, “那也是你兒子動手在先,他下毒時可沒想過你。”


    秦宴也給她提醒, “藥性發作時,你也沒讓人請過禦醫,而是直接叫了侍衛與你廝混。”


    “但凡你心裏有父皇,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母後,兒子對你太失望了。”


    秦宴說完,秦肅竟又補了句。


    他實在接受不了自己母後是這種浪蕩不堪的女人。


    對父皇一點都不忠。


    即便是解藥性,從頭到尾隻要一個人就夠了,他也好替她開脫,這一切都是秦宴害的。


    “母後,父皇駕崩前一直念著你,費心為你我籌謀,這便是你的迴報嗎?”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被自己兒子質問,責備,薛太後瞬間白了臉,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


    溫堯偏頭與秦宴對視,沒想到秦肅還挺在乎他那個爹的。


    不過也是,到死都在為他們母子籌謀,多少有點感情。


    而且誰見到自己親娘與兩個男人混戰,都會接受不了吧。


    極度的憤怒過後,秦肅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問秦宴, “你想怎麽處置她?”


    “那還用,自然似是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娘是個什麽……”


    迴答他是的溫堯,不過溫堯話沒說完就被秦肅一聲怒斥, “閉嘴,本王沒問你。”


    秦宴是個相當合格的撐腰人, “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秦肅閉了閉眼, “你給她一個體麵,算我求你。”


    秦宴冷笑,當年誰又給過他母妃體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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