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林清淺,你這是不孝!”老族長顫巍巍的起身指著她破口大罵,甚至還做勢兩眼一翻欲要背過氣去,林清淺忙是上前扶住他,迴頭讓靳北笙叫救護車。


    老族長甩開她:“我還沒死呢!用不著你假惺惺急著送我去醫院。”


    林清淺舉著手後退了兩步:“族長爺爺別動怒,畢竟年紀也這麽大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應該及時就醫。”她又催了靳北笙一次:“你叫救護車了嗎?”


    靳北笙點開了手機外放,當著眾人的麵,叫了救護車。


    本來隻想靠氣急拿捏一下林清淺的老族長,當即便慌了,但他還是強撐著鎮定在管家的攙扶下,哎呦著罵林清淺不孝,眾叔伯在他的帶領下也是故作焦急的湊過來,有勸和的,有煽風點火附和的,可謂是各司其職。


    如果說他們像矛盾中的npc,那林清淺就是‘當之無愧’的不孝大反派。


    十幾分鍾後,救護車到了,醫護人員到場要給老族長檢查身體,誰料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哎呦說著渾身不舒服,就是不肯讓人家靠近,還說這些人都是林清淺和靳北笙找來害他的,他今天上了那輛救護車,一定有去無迴。


    他這一鬧,把醫護人員也是鬧無語了,但人家畢竟是專業且經驗豐富,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備好擔架,一邊招唿著家屬幫忙,一邊上前把老族長架到了擔架上,然後在他不停掙紮的罵聲中,成功送上了救護車。


    管家和老族長的兒子,孫子也不敢耽擱,忙是跟了上去。


    他們走後,其餘叔伯也沒了鬧事的勁頭,便也尋了理由不痛快的散了。


    林清淺在椅子上坐下,笑得差點兒上不來氣。


    靳北笙把手機裝迴口袋,靜靜瞧著她,半晌,林清淺笑夠了,他才問了句:“痛快了?”


    林清淺點點頭:“好久沒這麽痛快了,長大了,有底氣就是好。”


    “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真把族長氣到背過氣去,該怎麽辦?”


    林清淺抱著胳膊,拉長音嗯了一聲:“就這麽和你說吧,我被氣死,他都不可能有事,他剛才就是習慣性倚老賣老,這是他的拿手絕招。反正現在問題都解決了,其餘的事,我也懶得管了。”


    靳北笙沒說話。


    “你在想什麽?”


    靳北笙笑笑:“怕被報複。”他轉身環顧著這間古色古香的會客廳,不論是屋頂的雕梁還是腳下的地磚,亦或者雕花木窗都有著時間所賦予的獨特韻味,精致且不凡,彰顯著這個家族的曾經與現在的興旺輝煌。


    “如果我是族長或者他的家人,我絕不願把這裏拱手讓出去,哪怕違背任何。”靳北笙淡道:“所以,淺淺,你今天找了麻煩。”


    “麻煩?我要拿迴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沒錯,但你不該把心中的盤算說出來,尤其是在明知道對方不是善茬的情況下。不過也沒關係,你已經長大了,有自保的能力,我也會陪著你,這些不成問題。”


    ……


    晚上,管家傳迴消息,說老族長在醫院做完檢查,還真查出了些問題,不過好在並不嚴重,就是要住幾天院,觀察觀察。


    林清淺笑著掛斷電話,看向了正坐在一旁安靜吃飯的靳北笙:“要我說,他根本就是想躲清靜,所以才不迴來。”


    靳北笙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收斂一點兒,別又犯傻。”


    “我知道。”


    過了一會兒,林清淺察覺出了靳北笙情緒上的一些不對,她踢了下他的腳尖:“你怎麽了?”


    “沒事兒,我就是在想一些事。”


    “什麽事?不能告訴我嗎?”


    靳北笙推了下眼鏡:“你今天說……為了守住家業隻能聯姻,如果當時有別的選擇,你……”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之前就探討過嗎?我最開始對你確實是利用,而且契約也是你讓我簽的。”


    “所以,如果有別的選擇,你不會和我在一起。”


    “靳北笙,你別這麽矯情嘛。”


    靳北笙再次沉默了下來,一直到臨睡前,他都沒說話。


    林清淺也沒理他。


    第二天一早,林家老宅的管家小李帶著工作人員來了祖宅,接替了婚禮籌備的相關工作,眼瞧著一切都步入了正軌,靳北笙卻鬧起了脾氣。


    林清淺哄了他幾次,也沒哄好,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


    緊接著十月初,林清淺有事出差了,靳北笙明明休息,卻不肯陪她一起,林清淺也生氣了。


    等她再迴來,離婚禮也不過還剩一周。


    林清淺終於下定決心要找靳北笙好好聊聊。


    這一聊竟是把這人聊哭了,幾杯酒下肚,靳北笙便開始抱著她讓她發誓這輩子不能再以任何一種理由說不要他的話,他要永遠是她的首選,是她最信任的人,最愛的人,她永遠不能違背諾言。


    林清淺才明白,原來這人生了一個多星期的氣,就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把他當成首選,但結合最開始的情況,她也沒錯,可奈何靳北笙根本不想和她講這個理。


    男人無理取鬧起來是很作的,尤其是一直被她膩著寵慣了的靳北笙。


    林清淺無奈隻能豎起三根手指,再三和他做了保證。


    婚禮的前一天,林清淺的舅舅一家來了南城,裝了近小半個月病的老族長不敢怠慢,親自設宴迎接。


    舅舅舅媽一向看不慣林家的迂腐做派,不想單獨和林家這些人溝通,便又叫上了江念錦和靳淮一同赴宴。


    林清淺和靳北笙自然得全程作陪。


    席間,長輩們再一次核對了婚禮流程,林清淺光是聽著就泛緊張,而且這種緊張感很難形容,有點兒像當年進高考考場前的感覺。


    靳北笙捏了捏她的手,林清淺衝他笑笑,繼續聽江念錦囑咐婚禮流程。


    下午,楚宜和蘇染,安然和田浩也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薑綰,以及幾個靳北笙的朋友。


    楚宜吵著要參觀宅院,蘇染也頗有興趣,於是林清淺成為導遊,和靳北笙一起帶領他們對林家祖宅進行了參觀。


    靳北笙也是第一次聽林清淺詳細的介紹林家祖宅各處,也很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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