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不複昨日的熱情,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放下架著的長腿,食指不耐地敲擊著塗著漆麵的小圓桌。


    “人都到齊了嗎?”


    “你這有什麽事情啊,一早就在那嚷囔。”周齊打折哈欠,睡眼惺忪道。


    “砰”的一聲,拳頭落在圓桌,連帶著桌麵的杯具也震的“嗡嗡”作響。加繆站直身體,足有一米九高的個子,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濃鬱的壓迫感。


    周齊縮了下身子,瞬間清醒過來,不敢再多嘴。


    “我的妻子卡米拉失蹤了。”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難言的靜謐。


    隊伍裏並不起眼的小女生,推了推眼鏡,怯怯開口道: “會不會是,上街買衣服包包去了?女生愛打扮,可能是一時耽誤了時間,還沒迴來。”


    “對啊!況且這才幾點,也許她出鎮了沒來得及跟你說。”周齊附和道。


    “我去了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場所,都找不到人影。至於出鎮?她不可能會出鎮。”前半句是迴答奚夢,後半句是迴應周齊的話,隻是他並沒有意向解釋妻子為何不可能出鎮。


    隊友們都相視一眼,昨日才因反對他們這些外鄉人入住與丈夫發生爭執,今天人就失蹤了,怎麽想他們的嫌疑都很大顯然加繆也是這樣認為。


    “給我一個能證明你們與此事無關的證據,要麽,替我找到我的愛人。”


    【叮】


    【支線任務已觸發,頒布支線任務替加繆尋找到他的妻子。】


    “好,我們可以幫你找你妻子,但是你得解決我們的住所問題。”係統發話,遊見川沒有拒絕的理由。


    聽到他的迴答,加繆緩和了神色,重新戴上偽裝: “當然。那麽,就麻煩你們了。”說完就斂合起外衣,離開了旅館。


    ……


    人流湧動的街道上,封玨,穆修聞和綿綿三人,小心地穿插在其中。已經記不清是問到第幾個路人,不論他們是拿錢財誘惑,又或者是讓封玨出賣“美色”勾搭,隻要對方聽到他們外鄉人的口音,馬上臉色大變,頭也不迴的離開。


    綿綿泄氣地踢動路邊的小石子,下一秒卻被石子絆倒“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封玨走在前頭,聽到聲音連忙轉過身扶起綿綿, “沒事吧?”


    抬眼正好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穿梭在馬路間,匆忙對穆修聞留下一句: “幫我照看一下他。”說完就追了上去。


    待她離去,穆修聞雙手交叉在胸前走到綿綿跟前,黑色褲腿將男人的長腿修飾的極好,淺色的眼瞳自上而下睨視著綿綿, “嘖,這麽大個人走路還能摔跤。”


    綿綿抬起因痛感而變得水霧霧的眼睛,不帶感情地看了他一眼,被人屢次無故惡意的羞辱,加上隱隱作痛的膝蓋,讓他鼻頭也跟著發酸,心下委屈起來。


    “……”


    穆修聞又覺得沒意思起來,各種卑劣的惡意倒顯得自己像個小醜。


    穆修聞人高腿長,步子又邁的大,綿綿很快覺得跟上他的速度有些吃力。開始還會勉強小跑跟上他的速度,到後麵就變成了他在後麵走,穆修聞停在前麵的路口等他,明明是兩個相識的人倒是弄得像陌生人一樣。


    寒冬凜冽,路麵還堆積著昨夜下的雪,綿綿一雙白嫩的手被凍得通紅,所以當他看見路邊的小孩問他要不要買報紙時,甚至沒有問價就答應了。


    等在前頭的穆修聞煩悶地踢動路麵的積雪,他本來並不想管綿綿的死活,他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封玨的委托對他來說並不生效,隻是到底顧忌兄長追責。


    “真是麻煩。”他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邁步。


    大致走了五十餘米,他遠遠看見綿綿在同一個小孩交談,最後那小男孩還在離去前還抱住了他。


    綿綿悶頭往前走,路邊不知何時出現道身影攔到自己前方,綿綿看清來者,不待他說出那些陰陽怪氣的話,便放軟了語氣: “天氣很冷,我看他一個人在路邊,就忍不住買了份報紙。”


    穆修聞還是第一次聽他這樣同自己說話,就像路邊祈求憐愛的小貓一樣,到嘴邊的話被堵住,最後化成一聲清咳。


    “走快些,天要黑了。”


    “啊,我的錢包不見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道。


    “你剛剛碰到了別人嗎?”這話一出兩人都想起了剛才抱住綿綿的小男孩。環顧四周,周圍都是些陌生麵孔,隻得作罷。


    迴去的路程要經過一片老居民區,一條街道的距離,劃分成兩種不同的區域。一麵光鮮亮麗,一麵破敗腐舊。


    街邊賣藝和推銷的人明顯多了起來,卻又在瞥見高大的穆修聞後,放棄上前。


    一輛老式汽車照常行駛,大抵是走到熟悉的街道,司機還抽空點了根煙。等他迴神,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車前的小男孩,刹車被踩到底也無法阻止行駛中的車速,他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瞳孔因恐懼而放大,在他忍不住閉眼不願麵對接下來的血腥場景時,隱約看到車前閃過一道人影。


    接下來便是一陣刺耳的滑行,等司機推開車門,忍著恐懼,從被擁簇的人群裏,看見少年正攬著完好無損的小男孩後,腿像麵條一樣徹底軟了下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穆修聞兩三步趕來,便看著綿綿抱著小孩,那小孩手指揪緊他的外套,眼神複雜的扶起了他們。


    最後的結果是司機賠了錢,抹著額頭的汗珠兩股顫顫地走了。人群也漸漸散開。


    穆修聞注意到綿綿的手一直放在身後,蹙眉拉過他的手,剛開口“你怎麽了……”便看見了綿綿手臂發顫,血跡順著細白的手腕滴落,穆修聞的喉嚨像堵了棉花,半響也說不出話,還是一旁緩過神的小孩說手在流血要止血穆修聞才迴過神。


    後來他們才得知,他們以為的小男孩已經13歲了,隻是營養不良個子瘦小讓他像七八歲的小孩。路上,小男孩也就是安迪,扭著衣袖羞愧難耐地跟綿綿道歉,聲細如蚊地告訴他其實是自己偷了他的錢包。


    綿綿說完全不生氣也是不可能的,自己好心不忍他受凍,買了他的報紙,他反過來還要偷走自己的錢包,再加上安迪正處於尚未完全建立正確三觀的年紀,於是他不想輕飄飄略過, “那你為什麽要,要拿呢?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在上學,老師也教導過這是可恥的行為吧?”


    安迪看著綿綿刻意板著臉想讓自己顯得更威嚴,可話語上卻把“行竊”替換成了“拿”,鼻腔驀然上湧起一股酸意,臉上連帶耳尖也羞得蔓上粉意: “我們昨天剛失去了唯一的經濟來源,他們找各種理由推辭,不願意再支付我祖母的退休工資。萊特斯小鎮基本與外界斷絕了聯係,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話說完,也剛好到了安迪家。開門的是個戴著眼鏡的老太太,見到孫子人影後將他們迎了進來。


    房子不大,但勝在東西都被收拾的井然有序。穆修聞向她轉訴事情的大概經過,至於安迪偷拿綿綿錢包的事,心照不宣的選著了隱瞞。瑪莎奶奶得知事情後,當下紅了眼圈,不住抓著綿綿手說感謝的話,又急急忙忙拿出藥箱給綿綿包紮。


    盛情難卻,他們又被留下來吃了晚餐。室內篝火靜靜燃燒,暖和的室溫讓綿綿的大腦也生出倦意,瑪莎奶奶卻像猶豫了很久似的, “你們什麽時候旅遊完?我想或許可以早一點迴去,離家太久,家人應該會很思念你們吧。”


    話裏話外隱約透露著催促他們離開的意向。


    或許是綿綿與穆修聞臉上不解的神情太過明顯,瑪莎奶奶又開口道: “你們不知道嗎?”隨後又低頭呢喃: “也是,要是知道,怎麽會再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


    奶奶的目光像是透過眼鏡想起了什麽,隨後受驚似的打了個哆嗦,娓娓道: “其實小鎮以前的名字叫‘羅尼爾斯’,五年前小鎮頻繁發生的兇殺案,讓我們戴上‘殺人魔鎮’的惡名,迫於壓力鎮長決定更改小鎮的名字,在當時確實起到了作用。可好景不長,不知道是誰意外走漏了風聲,秘密被公之於眾。”


    “那為什麽大家不搬離出去?”


    瑪莎奶奶推了推眼鏡,這次沉默良久才迴答: “死亡的,都是外鄉人。警方找不到兇手,就隻能壓著跟外鄉人接觸過的鎮民審了又審,我們不堪其擾卻又找不到解決辦法。”


    “外界排斥我們,我們厭惡外界,逐漸就發展成了如今的局麵。”


    “……”


    臨走前,瑪莎奶奶還強硬給他們塞了幾瓶紅酒。在出門的時,綿綿彎腰手撐著膝蓋,撫摸安迪的頭,輕聲道: “可以麻煩你每天都來給我送報紙嗎?我很需要它。”


    安迪何嚐不知道他的意圖,心裏淌過一絲暖意,眼睛又開始泛酸。這個哥哥想幫襯人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這個年頭,還有幾個人會看報紙,心裏是這般想著,可是麵對那份真摯又笨拙的好意他無法拒絕。


    出了門,室外溫差體現出來,綿綿隻覺得寒風像是刀子似的劃過臉頰,手指被凍的失去知覺,放在口袋裏半天也捂不熱。


    前頭的穆修聞倏然停下腳步,朝後頭的綿綿道: “過來。”


    綿綿便小跑追上他, “怎麽了?”


    穆修聞不作聲,抓住他的手塞進自己口袋, “你走太慢了。”


    “噢。”


    雪地被踩的“吱吱”作響,一個稍大的腳印旁邊跟著一個小一號的腳印。雪又開始下了,腳印逐漸被積雪覆蓋,最終失去痕跡。


    ……


    待他們離去良久,瑪莎奶奶起夜喝水時老人家總是睡得格外早,在水壺底下,發現了壓著的兩疊紙幣。


    


    支線:假如隊友派遣綿綿,向小鎮的臭屁叛逆男人詢問信息點


    霍爾喉嚨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聲,輕笑捧住了綿綿的臉。他看著在自己掌下,五官被遮個大概的白淨臉龐,愉悅地迷起眼瞳,像聖經裏描寫的惡魔一樣,放輕嗓音朝無知的羊羔拋出繩索: “那你讓我親親。”


    “什,什麽?”綿綿隻覺得他這話說的莫名。


    “我並不是同性戀,你可以放心。我隻是想體驗接吻的感覺,剛好你就是個合適的對象……”


    “……不需要確認關係就可以體驗親吻的對象。”綿綿在心裏補充了他的話語。


    “你看上去很漂亮……讓我親親,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霍爾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挑弄著綿綿的頭發,看著細軟的發絲纏繞住自己指節,又因為長度不夠滑落,深藍色的瞳孔像見不到底的漩渦。


    隻是想獲取更多世界背景的綿綿,並未想過將自己當做“報酬”,於是皺眉推開這個舉止輕浮的男人。剛走沒幾步,身後的男人驀然出聲


    “小鎮可不歡迎外來人,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厭惡’,他們不但不會告訴你,可能還會大聲嗬斥你,讓你放棄掀起他們破爛的遮羞布。”


    “或者說,你想聽他們精心編織的差點把自己都騙過去了的說辭?”


    “問我吧,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


    “隻需要一點點報酬。”


    綿綿的腳步像是被灌了鉛水,半響也移動不開。綿綿知道,這個時候他本應該大聲斥責男人無恥輕浮,然後揚長而去。可男人的提議卻控製不住地不斷在腦海裏翻騰。


    要不試一試吧,隻是被親一下,不會有人知道的,不會……


    “說到做到,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霍爾滿意的看著少年迴過頭,用一聲輕笑代做迴答。男人長腿一邁,如願的俯身吻住紅潤的唇瓣,犬齒不輕不重地咬祝了唇肉,在聽到他唿痛才鬆開。


    “嬌氣!”霍爾淡淡點評著,修長的指節捏住白皙的耳垂,安撫性地輕輕揉搓。


    霍爾忽視少年的閃躲,再次貼上了唇瓣,舌尖順著唇縫像要探柔軟的內裏時,身下人卻抗拒地抿緊了唇瓣。


    “張開嘴。”霍爾不自覺帶上了命令的語氣,深藍色的瞳孔自上而下地睨視著羊羔。


    隻是想給人親親應付過去的綿綿,用力抿緊了嘴唇,不願意如他的願。


    可霍爾並沒有在意他的小脾氣,大手扼住少年臉頰兩側,迫使少年無法並攏嘴唇後,稍重的探進了溫熱的口腔。裏麵的“主人”試圖驅逐闖入的外來者,卻被侵入的舌尖挑逗著失去了反抗地力氣。


    ……


    男人忘情地攪動著溫熱的舌尖,被刺激到的小舌便會無法自控的分泌汁水,霍爾像是饑渴了數日的落難者看見沙漠裏的水源一樣,幾近迫切地將汁水卷入腹中,有時候部分透明津液掛落在嘴角,又被男人抵著唇肉舔舐幹淨。


    霍爾感覺自己就像是吸食某種上癮藥物的癮君子,被奪走了神智,隻知道重複著舔吮的動作。等他視線上睨,才發現綿綿已經是滿臉漲紅,眼神迷離,一副喘不上氣來的可憐模樣。


    連忙捏了下綿綿的鼻子,給人騰出唿吸空間,沒好氣的訓道: “笨蛋,連唿吸都不會了嗎?我堵住是你的的嘴,又沒堵住你的鼻子。”


    連霍爾這種第一次接吻的人都知道親吻需要換氣,霍爾甚至在想綿綿的笨蛋腦子是不是晃動還能聽見水聲。


    綿綿腦袋昏昏,被說了也隻是咬住嘴唇不吭聲。


    “再讓我親親。”霍爾等確認他恢複以後,便迫不及待佝著腦袋請求道。


    說是請求,其實也沒怎麽征求主人的意願。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糖,為什麽嘴這麽甜……”男人放肆的說著下流的話語。


    “好軟好香啊……流了好多水,我的嘴巴裏麵全是你的口水了……”


    “夠了!!”綿綿猛然推開身上的男人, “你親親就親親,哪裏來那麽多話,我就很願意吃你口水嗎?”


    他看著霍爾驚愕的被自己推開,額角青筋鼓動,衣角被自己無意識揪緊,好半響才軟下聲線,低著腦袋聲音很輕: “你親人好用力,我的嘴巴好痛啊……身上全是你的味道,你還要嫌棄我的口水……”


    “啪嗒”溫熱的液體沿著臉頰,集聚在細白下巴尖,像斷線的珍珠,接連滴落在自己手背上,霍爾什麽也顧不著想,腦袋空空僵著身子愣了半秒,才笨拙又別扭的攬住了綿綿。


    寬大的手掌學著記憶深處裏長輩的模樣,緩緩拍打著綿綿的後背,就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物品一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當花瓶炮灰恃美行兇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總是睡不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總是睡不飽並收藏當花瓶炮灰恃美行兇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