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花瓶炮灰恃美行兇後 作者：總是睡不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轉身拿出吹風筒，調了溫風，速戰速決的吹幹。
又指著桌麵的牛奶道：“哥哥，牛奶我溫了一下，你睡前記得喝。”說完就紅著耳尖往外走。
“你等等！”綿綿叫住卓霖，趿拉著鞋，趴到床頭在枕邊翻找。寬大的睡衣下垂，勾勒出少年纖細的腰肢，自己雙手合攏就能握住，不時還能窺見純棉睡衣下白嫩的肌膚，喉嚨發緊，舍不得挪不開視線。
等綿綿找到東西迴過頭，就看見卓霖滿臉潮紅，眼神飄忽不定，像個木樁子似的直直的立在原地。修長的手指在卓霖眼前閃了幾下，等他迴過神，把手中的鋼筆遞給他：“之前借了你鋼筆，諾～”
卓霖輕嗯一聲接過鋼筆，腳步輕飄地走出房間，還不忘把門帶上。
綿綿重新坐迴椅子上，繼續做題。一個小時後，在燈光下拿起寫的滿滿當當的作業本，頗為自豪的看了幾遍。又捂著右邊發酸的肩膀，向後打轉活動酸脹的手臂，幾年過去了，居然還要重溫高中受過的苦。
喝完桌上的牛奶，洗漱完，拖著疲憊的身子癱在柔軟的大床上，才感覺靈魂找到了歸宿。
拿出冷落許久的手機，解鎖屏幕，瞬間彈出好幾條消息，先是加入了“高三2班”群聊，又多了條好友申請，還有幾條卓霖發的消息。
點開卓霖的消息框，內容是提醒他要記得喝牛奶，還配了幾張可愛的“晚安”表情包，同樣迴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又點開好友申請，備注是“秦昱”。想了好半天也記不起這號人是誰，自己的人設是不愛在外麵發聲的膽小鬼，轉學來都沒什麽朋友，驀然想起今天跟自己交談過的同桌，試探性的點了通過。
【叮咚】
下一秒，對方的消息證實了他的猜想“今天的三明治很好吃，謝謝你”話語最後還加了個笑臉。
綿綿迴了個“不客氣啦”又加了個表情包就退出了聊天軟件，放下了手機。
……
另一邊旭睿洗完澡，穿著浴袍走出走向衣櫃，換好睡衣後徑直走向床鋪。猝然想起老師布置的作業，腳下的步子打彎，煩悶的轉向書桌。翻了翻習題，其實這些題他是會做的，旭家不可能允許未來的繼承人是個胸無點墨的莽夫。
但近些天，接連不斷的訓練讓他有些勞神。旭家黑白兩道都有涉及，他作為繼承人得具備一定武力。腦海驀然浮現起前桌的臉龐，心情莫名愉悅，明天抄他的好了，他那麽乖應該不會拒絕。
重新走向床鋪，看著手機彈出的班群消息。點開班群群員列表，斟酌片刻，點了添加綿綿好友。
等了幾分鍾，好友申請也沒通過，再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9：32，不像是會睡覺的時間。旭睿不信邪，又發了遍申請，這次還帶了備注“旭睿”，可是他眼睛看出花也沒等到通過的迴複。
另一邊，在快要與周公會麵之際，手機在空曠的房間“叮咚”響起，屏幕發出亮光。綿綿迷糊的撈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好友申請，快要陷入睡眠的腦子不容他思考那麽多，放下手機翻了個身倒頭就睡。
沒消停幾分鍾，手機又響了，綿綿蹙緊眉頭，看著申請上的備注“旭睿”，腦子稍稍清醒，思考片刻，得出他並不想跟旭睿扯上聯係的結論後，關掉提示音繼續與周公會麵。
旭睿隔幾分鍾就看下手機，到10：00也沒等到迴複，心裏為綿綿開脫：可能是他沒看手機，或者已經睡著了。這樣想著，也放鬆進入睡眠。
……
第二天綿綿照常跟卓霖一起邁入教室，走到位置前，旭睿難得沒有趴著，而是直視著自己。綿綿不明所以的跟他打了個招唿，旭睿見他的反應，又不好說自己介意對方沒同意好友申請，隻能麵色難言的借走了綿綿的作業本。
旁邊的秦昱像是心情很好，揚起笑容道：“早上好呀。”
“早上好！”
如往常一樣的課堂，有專注聽課的學生，比如綿綿，有在走神的，也有偷吃零食或者睡覺的，相同點是都沒有發出聲音，課堂很安靜，老師致力於講題，氣氛很和諧。
直到寂靜的空氣中突然傳來怪異，類似野獸的“吼叫聲”，人們都朝卓霖的位置看去，今天的老師與昨天目睹卓霖發病的老師不是同一個，他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也愣住了。
卓霖咬緊牙關，控製自己不發出怪異聲線，可他情緒撥動越大，病症表現就越激烈，難堪的聲線不時從他嘴裏冒出。堪稱麗的五官扭曲著，皮膚上的血絡湧現，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劇情線真的開始了！！】
【嗯，記住不準幹預劇情。】係統想起他先前提出的問題，提醒道。
綿綿有些鬱氣，但也沒迴駁係統的話，他知道係統是為了他好。
周圍同學的眼神都變了，這與他們印象中清風霽月的卓霖完全不同。
老師反應過來，想送卓霖去醫務室檢查，卻發現少年症狀緩解下來，還是關懷了句：“有空的話去醫院做個檢查。”卓霖抬起慘白的臉擠出抹笑容迴答道：“好的，謝謝老師。”
……
很快課堂結束，綿綿很想去陪卓霖說說話，又想起人設和係統的提醒，隻能在原位如坐針氈。偷偷瞟了眼卓霖，看見他正垂著頭神色不明，有些心疼。
副班長突然走到他桌前，說老師有事找他，又跟著他去了辦公室。
忐忑地來到辦公室，老師是因為知曉他跟卓霖走的近，所以想詢問卓霖的情況，問他知不知道卓霖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時間點，卓霖還沒去醫院檢查，他本人都尚不知曉，他也不能說自己知道，隻能含糊著說他最近手腳會莫名抽搐。老師在他離開前，叮囑了句，讓他提醒卓霖去醫院做趟全麵的檢查。
綿綿精神不振的走出辦公室，垂著腦袋沒看路，等注意到時，快跟對麵抱著壘的高高的書遮住視野的女生相撞，本能想避開，餘光卻瞥見樓梯間正在上樓人的身影，猶豫一順沒有時間再避開。
在摔倒之際，手臂攔住女生，不至於讓她狗刨式摔在地麵。於是兩人的姿勢就變為綿綿倒地，手臂搭在女生身上，女生雙手撐住地板，單膝抵在綿綿兩胯間的地板上。
綿綿倒在地板上痛的輕聲抽氣，過長的頭發都掀到腦後，露出精致的臉龐，即使做出蹙眉的動作也好看的要命，何雪玲臉蹭的一下紅了。
忙不迭起身，雙手合力拉起少年，嘴裏連聲道歉：“對不起呀對不起呀，怪我沒看路，真是不好意思。”綿綿哪裏會跟一個女生計較，況且他要是反應再快點說不定兩人就不會相撞了。
旭睿也看見了少年的容貌，沒想到劉海遮掩下的臉生得這般好，跟乖巧的性格很相符，是很幹淨清爽的少年。但他的側重點放在，少年明明有機會避開，頂多是會碰到正好上樓的自己，卻選擇徑直撞了上去，想製造一場邂逅。
又看了眼女生姣好的容貌，越發肯定內心的想法，心裏莫名有些不爽。聯想起昨晚的事，將內心的不爽歸結於他還沒通過自己的好友申請。
綿綿看著散落一地的書，主動幫女生撿拾。何雪玲一邊撿書一邊用餘光偷瞄綿綿，臉上的紅暈愈深。等綿綿撿完，起身抱起疊好的書，看了眼身後的方向正是通往辦公室，主動說：“我和你一起送過去吧。”臉上還揚起個陽光的笑容。
何雪玲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俊俏的少年，心裏的小鹿直撞，結巴的迴答說：“好，好的，謝謝。”
一旁被徹底忽視的旭睿突然搶了綿綿手裏抱著的書，勾起嘴角對何雪玲道：“我來幫你吧。”
何雪玲臉色稍變，有些茫然：“可…可是…”
“別可是了，快上課了。”旭睿已經走到前頭，聲音飄渺的傳來。
何雪玲隻好跺跺地板，憤憤地追了上去。
徒留原地的綿綿，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明明性取向是男生的旭睿怎麽突然對女生感興趣了。
……
秉持著對人設的負責態度，綿綿很認真的在聽老師講課。一堂課很快結束，下課沒多久，教室就隻剩零星幾個人。卓霖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像往常一樣走到綿綿桌前，狹長的眼尾微勾，“哥哥，我們迴家吧。”
綿綿掃了眼教室裏僅剩的幾個人，想起自己也該走白眼狼劇情了，嘴巴張了張道：“才…才不要跟你走”，再兇一些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索性放棄補刀，轉身離開。
趴在桌麵的旭睿隻是在養神並沒有睡著，聽到少年的話，總覺得有種違和感，像是他說出的話跟內心想法是相違的。他也沒什麽興趣去當正義使者批判綿綿，但總歸，好感是降低了。
第15章 絕無僅有的他
第二天，卓霖麵色如常的叫醒了綿綿，就好像忘卻綿綿昨天拋棄他獨自迴家的事情。又專門準備了份便當放進他的書包，很貼心在蓋蓋前鋪了層保鮮膜，外麵還套了層塑料袋。
在出門前，眼巴巴的望著綿綿，眼裏的期待與緊張都要溢了出來，綿綿差點忍不住想吆喝“走走走，一起走！”，硬是裝作沒看見狠下心獨自走出門。
門邊的卓霖，就像隻被拋棄的小狗般，停下搖得很歡的尾巴，孤零零的立在原地，又渴求的望著綿綿的背影，希望綿綿能迴頭，但他什麽也沒等到，眼裏的光漸漸黯淡。
前頭的綿綿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他以後會過的很好，這是他必須要經曆的磨難，他不需要自己泛濫的同情心。默念三遍後，然後深唿了口氣，往迴走。
“快點跟上呐，我不記得路。”
綿綿很長時間都忘不掉這個眼神，死寂的眼眸重新燃起生氣，就好像瀕死的人看見了他的解藥。
卓霖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嗯！”說完就小跑追上了綿綿。
……
到了教學樓前，綿綿對著卓霖擺出個自認為很兇的表情，“等下我先走，我上去五分鍾後你再上來，聽到了嗎？”這次小狗尾巴搖的再歡，眼神再可憐都沒有用。卓霖隻能看著他的哥哥走上樓，又在心底數了足足五分鍾，才邁進教學樓。
坐到熟悉的位置，拍了拍胸口，才如釋重負的唿了口氣，嗚嗚嗚他剛剛差點就又舍不得了。見到卓霖真的乖乖等了五分鍾才上來，想著任務也不是那麽難完成嘛。
今天的早讀對綿綿來說跟以往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後桌沒有再借他的作業本，他正好也不想跟旭睿有太多牽扯。
老師繞到後排，敲了敲趴著的同學的桌麵，旭睿也被喚醒，開始盯著課本發呆。學校的書桌大概有60cm長，像綿綿的體型坐下空間完全夠。
但旭睿個子高大，寬裕的位置被他顯得很擁擠，腳想往兩邊伸，可左邊同樣擠了個身軀健壯的大男人，右邊是過道。蜷縮的姿勢維持久了腳伸展不開，隻能往前抵。
沉浸在課堂中的綿綿，在凳子被第三次踢動後，總於忍不住，迴頭看了眼後桌，示意他收收腳。他後桌完全沒領會他的意思，還來了句“幹嘛？”
你腳都伸到我位置下，快跟我腳齊平了你問我幹嘛？綿綿差點沒氣得質問出聲，在係統再三提醒要注意人設下，忍住脾氣，將凳子往前搬了些，繼續聽課。
這下旭睿看明白了，嫌自己吵到他學習了呀，成，故意壞心眼又伸長腿去踢綿綿的凳腳，綿綿忍不住迴頭睜著圓溜溜杏眼瞪他，他要是貓的話可能都已經伸出爪子撓人了。
哪知旭睿就是個臭不要臉的，綿綿迴頭瞪他，他就對綿綿笑，綿綿避開他，他就繼續踢。對他們體育生來說，就綿綿那點重量，移動他凳子不是跟推隻貓似的。
到後麵動作越發惡劣，近乎是迫切地期待綿綿迴頭瞪他，覺得他那副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樣子該死的誘人。直接把綿綿逼到抵著桌沿，退無可退的地步，才縮迴腳。綿綿又剜了他一眼，才收迴視線。
“砰”書堆又被推倒散落一地。
教室響起近似野獸的嘶吼聲，人們紛紛對卓霖投向看待異類的目光，他旁邊的同學都不禁離他遠一些，卓霖被圍在中心，但沒一個人想過伸把手。
綿綿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卓霖就像一隻被鐵鏈栓住的狼，哪裏也去不了，隻能被困在幾平方米的圓裏，站在光裏，卻置身黑暗。他能救，他也不能救，心裏悶的厲害，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猛然迴頭，直勾勾的看著旭睿。
旭睿看著眼眶濕潤的綿綿，讀懂了他的意思：求求你，幫幫他。違和感又上來了，綿綿像是受了什麽限製一樣，明明很在乎卓霖，卻不能表現出來。
旭睿劍眉一挑，思量片刻，起身，將發病的卓霖整個扛起，奇怪的是體型高大的他，在扛起卓霖時還顛了一下，他自己也有些詫異，似乎在想看起來清瘦的卓霖怎麽這麽重。
但總歸是扛起了，對一旁發愣的老師道了句“老師，我送他去趟醫務室。”
在穿過人群時，被眾人詫異的眼神看的煩：“艸，看你媽b啊！”
剛剛還在用崇拜眼神看著旭睿的綿綿：其實…也不是很欽佩了。又在心裏默默誹謗旭睿，在老婆麵前表現的這麽粗魯，看你老婆以後怕不怕你。到時候被林君清挖了牆角，看你哪裏哭去。
同學們神色各異的收迴目光，有了旭睿主動送卓霖去醫務室，課堂得以繼續，綿綿心上的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
醫務室的旭睿看著在接受校醫檢查的卓霖，敲了敲自己腦袋，自己怎麽經綿綿看一眼，就像喝了迷魂藥似的真的順著他的意送卓霖來醫務室了。校醫簡單查看了下情況對旭睿道：“你是他同學嗎？他的情況要去醫院做個更全麵的檢查。”
旭睿應聲，又在校醫震驚的目光下將卓霖扛起，走到黑金色超跑前，打開車門，動作還算輕柔地將卓霖放在後座上。
黑金色的超跑發動閃過一段漂亮的弧度。旭睿坐在醫院長椅上，路過的醫生護士都有意無意地掃他幾眼，在旭睿耐心到達極點時，醫生才帶著卓霖從門內走出。
此時卓霖已經恢複正常，手裏攥緊檢查報告，對一旁的旭睿擠出抹笑輕聲道謝。旭睿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轉身離開，給他足夠的空間緩解情緒。卓霖坐在長椅上，抱住腦袋，鋪天蓋地的冷寂包圍了他。
醫生說的話不停地的在腦海迴放“你患上了‘妥瑞氏症’……可能20幾歲會痊愈，也可能伴隨你後半輩子……”
“…你會不定時的抽動，並且伴隨著怪叫，情緒波動越大，症狀表現就越明顯…”
最後的最後，醫生眼底的複雜都化成沉默，重重的拍了拍卓霖動肩膀，像是在給他力量。即使他這些年見慣了生死，在麵對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患上這種病後，還是止不住歎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鍾，也有可能是幾十分鍾，他停下紊亂的思緒，整理好情緒起身。綿綿還餓著肚子在家，自己該迴去為他準備晚飯了，想到哥哥，眼中的光亮了起來。
……
綿綿看著漸漸黑下去的天，不住的在門口踱步。係統被他晃動眼睛疼，叫住他：【你別晃了，檢查也是需要時間的，說不定過會他就迴來了，你不如做點該做的事。】
【說得對，他在醫院肯定沒吃飯，我去給他做點東西墊墊肚子！！】綿綿醍醐灌頂的跑進廚房。
係統本來是想叫他，先去寫寫作業，被誤會了也不好說什麽，起碼不在原地來迴走了。
此時，在不同區域的兩人，心中的念頭詭異的達成一致：不能讓綿綿/卓霖餓肚子。
綿綿到了廚房才發現，自己好像不會做菜，不過煮麵條還是…可以的吧？硬著頭皮開火，放油煎了個雞蛋，雞蛋“duang”地掉進鍋裏，濺起一片熱油，手上沒及時避開，霎時就被燙出好幾個小紅點。
又指著桌麵的牛奶道：“哥哥，牛奶我溫了一下，你睡前記得喝。”說完就紅著耳尖往外走。
“你等等！”綿綿叫住卓霖，趿拉著鞋，趴到床頭在枕邊翻找。寬大的睡衣下垂，勾勒出少年纖細的腰肢，自己雙手合攏就能握住，不時還能窺見純棉睡衣下白嫩的肌膚，喉嚨發緊，舍不得挪不開視線。
等綿綿找到東西迴過頭，就看見卓霖滿臉潮紅，眼神飄忽不定，像個木樁子似的直直的立在原地。修長的手指在卓霖眼前閃了幾下，等他迴過神，把手中的鋼筆遞給他：“之前借了你鋼筆，諾～”
卓霖輕嗯一聲接過鋼筆，腳步輕飄地走出房間，還不忘把門帶上。
綿綿重新坐迴椅子上，繼續做題。一個小時後，在燈光下拿起寫的滿滿當當的作業本，頗為自豪的看了幾遍。又捂著右邊發酸的肩膀，向後打轉活動酸脹的手臂，幾年過去了，居然還要重溫高中受過的苦。
喝完桌上的牛奶，洗漱完，拖著疲憊的身子癱在柔軟的大床上，才感覺靈魂找到了歸宿。
拿出冷落許久的手機，解鎖屏幕，瞬間彈出好幾條消息，先是加入了“高三2班”群聊，又多了條好友申請，還有幾條卓霖發的消息。
點開卓霖的消息框，內容是提醒他要記得喝牛奶，還配了幾張可愛的“晚安”表情包，同樣迴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又點開好友申請，備注是“秦昱”。想了好半天也記不起這號人是誰，自己的人設是不愛在外麵發聲的膽小鬼，轉學來都沒什麽朋友，驀然想起今天跟自己交談過的同桌，試探性的點了通過。
【叮咚】
下一秒，對方的消息證實了他的猜想“今天的三明治很好吃，謝謝你”話語最後還加了個笑臉。
綿綿迴了個“不客氣啦”又加了個表情包就退出了聊天軟件，放下了手機。
……
另一邊旭睿洗完澡，穿著浴袍走出走向衣櫃，換好睡衣後徑直走向床鋪。猝然想起老師布置的作業，腳下的步子打彎，煩悶的轉向書桌。翻了翻習題，其實這些題他是會做的，旭家不可能允許未來的繼承人是個胸無點墨的莽夫。
但近些天，接連不斷的訓練讓他有些勞神。旭家黑白兩道都有涉及，他作為繼承人得具備一定武力。腦海驀然浮現起前桌的臉龐，心情莫名愉悅，明天抄他的好了，他那麽乖應該不會拒絕。
重新走向床鋪，看著手機彈出的班群消息。點開班群群員列表，斟酌片刻，點了添加綿綿好友。
等了幾分鍾，好友申請也沒通過，再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9：32，不像是會睡覺的時間。旭睿不信邪，又發了遍申請，這次還帶了備注“旭睿”，可是他眼睛看出花也沒等到通過的迴複。
另一邊，在快要與周公會麵之際，手機在空曠的房間“叮咚”響起，屏幕發出亮光。綿綿迷糊的撈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好友申請，快要陷入睡眠的腦子不容他思考那麽多，放下手機翻了個身倒頭就睡。
沒消停幾分鍾，手機又響了，綿綿蹙緊眉頭，看著申請上的備注“旭睿”，腦子稍稍清醒，思考片刻，得出他並不想跟旭睿扯上聯係的結論後，關掉提示音繼續與周公會麵。
旭睿隔幾分鍾就看下手機，到10：00也沒等到迴複，心裏為綿綿開脫：可能是他沒看手機，或者已經睡著了。這樣想著，也放鬆進入睡眠。
……
第二天綿綿照常跟卓霖一起邁入教室，走到位置前，旭睿難得沒有趴著，而是直視著自己。綿綿不明所以的跟他打了個招唿，旭睿見他的反應，又不好說自己介意對方沒同意好友申請，隻能麵色難言的借走了綿綿的作業本。
旁邊的秦昱像是心情很好，揚起笑容道：“早上好呀。”
“早上好！”
如往常一樣的課堂，有專注聽課的學生，比如綿綿，有在走神的，也有偷吃零食或者睡覺的，相同點是都沒有發出聲音，課堂很安靜，老師致力於講題，氣氛很和諧。
直到寂靜的空氣中突然傳來怪異，類似野獸的“吼叫聲”，人們都朝卓霖的位置看去，今天的老師與昨天目睹卓霖發病的老師不是同一個，他第一次見這種情況，也愣住了。
卓霖咬緊牙關，控製自己不發出怪異聲線，可他情緒撥動越大，病症表現就越激烈，難堪的聲線不時從他嘴裏冒出。堪稱麗的五官扭曲著，皮膚上的血絡湧現，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劇情線真的開始了！！】
【嗯，記住不準幹預劇情。】係統想起他先前提出的問題，提醒道。
綿綿有些鬱氣，但也沒迴駁係統的話，他知道係統是為了他好。
周圍同學的眼神都變了，這與他們印象中清風霽月的卓霖完全不同。
老師反應過來，想送卓霖去醫務室檢查，卻發現少年症狀緩解下來，還是關懷了句：“有空的話去醫院做個檢查。”卓霖抬起慘白的臉擠出抹笑容迴答道：“好的，謝謝老師。”
……
很快課堂結束，綿綿很想去陪卓霖說說話，又想起人設和係統的提醒，隻能在原位如坐針氈。偷偷瞟了眼卓霖，看見他正垂著頭神色不明，有些心疼。
副班長突然走到他桌前，說老師有事找他，又跟著他去了辦公室。
忐忑地來到辦公室，老師是因為知曉他跟卓霖走的近，所以想詢問卓霖的情況，問他知不知道卓霖為什麽會這樣。
這個時間點，卓霖還沒去醫院檢查，他本人都尚不知曉，他也不能說自己知道，隻能含糊著說他最近手腳會莫名抽搐。老師在他離開前，叮囑了句，讓他提醒卓霖去醫院做趟全麵的檢查。
綿綿精神不振的走出辦公室，垂著腦袋沒看路，等注意到時，快跟對麵抱著壘的高高的書遮住視野的女生相撞，本能想避開，餘光卻瞥見樓梯間正在上樓人的身影，猶豫一順沒有時間再避開。
在摔倒之際，手臂攔住女生，不至於讓她狗刨式摔在地麵。於是兩人的姿勢就變為綿綿倒地，手臂搭在女生身上，女生雙手撐住地板，單膝抵在綿綿兩胯間的地板上。
綿綿倒在地板上痛的輕聲抽氣，過長的頭發都掀到腦後，露出精致的臉龐，即使做出蹙眉的動作也好看的要命，何雪玲臉蹭的一下紅了。
忙不迭起身，雙手合力拉起少年，嘴裏連聲道歉：“對不起呀對不起呀，怪我沒看路，真是不好意思。”綿綿哪裏會跟一個女生計較，況且他要是反應再快點說不定兩人就不會相撞了。
旭睿也看見了少年的容貌，沒想到劉海遮掩下的臉生得這般好，跟乖巧的性格很相符，是很幹淨清爽的少年。但他的側重點放在，少年明明有機會避開，頂多是會碰到正好上樓的自己，卻選擇徑直撞了上去，想製造一場邂逅。
又看了眼女生姣好的容貌，越發肯定內心的想法，心裏莫名有些不爽。聯想起昨晚的事，將內心的不爽歸結於他還沒通過自己的好友申請。
綿綿看著散落一地的書，主動幫女生撿拾。何雪玲一邊撿書一邊用餘光偷瞄綿綿，臉上的紅暈愈深。等綿綿撿完，起身抱起疊好的書，看了眼身後的方向正是通往辦公室，主動說：“我和你一起送過去吧。”臉上還揚起個陽光的笑容。
何雪玲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俊俏的少年，心裏的小鹿直撞，結巴的迴答說：“好，好的，謝謝。”
一旁被徹底忽視的旭睿突然搶了綿綿手裏抱著的書，勾起嘴角對何雪玲道：“我來幫你吧。”
何雪玲臉色稍變，有些茫然：“可…可是…”
“別可是了，快上課了。”旭睿已經走到前頭，聲音飄渺的傳來。
何雪玲隻好跺跺地板，憤憤地追了上去。
徒留原地的綿綿，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明明性取向是男生的旭睿怎麽突然對女生感興趣了。
……
秉持著對人設的負責態度，綿綿很認真的在聽老師講課。一堂課很快結束，下課沒多久，教室就隻剩零星幾個人。卓霖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像往常一樣走到綿綿桌前，狹長的眼尾微勾，“哥哥，我們迴家吧。”
綿綿掃了眼教室裏僅剩的幾個人，想起自己也該走白眼狼劇情了，嘴巴張了張道：“才…才不要跟你走”，再兇一些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索性放棄補刀，轉身離開。
趴在桌麵的旭睿隻是在養神並沒有睡著，聽到少年的話，總覺得有種違和感，像是他說出的話跟內心想法是相違的。他也沒什麽興趣去當正義使者批判綿綿，但總歸，好感是降低了。
第15章 絕無僅有的他
第二天，卓霖麵色如常的叫醒了綿綿，就好像忘卻綿綿昨天拋棄他獨自迴家的事情。又專門準備了份便當放進他的書包，很貼心在蓋蓋前鋪了層保鮮膜，外麵還套了層塑料袋。
在出門前，眼巴巴的望著綿綿，眼裏的期待與緊張都要溢了出來，綿綿差點忍不住想吆喝“走走走，一起走！”，硬是裝作沒看見狠下心獨自走出門。
門邊的卓霖，就像隻被拋棄的小狗般，停下搖得很歡的尾巴，孤零零的立在原地，又渴求的望著綿綿的背影，希望綿綿能迴頭，但他什麽也沒等到，眼裏的光漸漸黯淡。
前頭的綿綿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他以後會過的很好，這是他必須要經曆的磨難，他不需要自己泛濫的同情心。默念三遍後，然後深唿了口氣，往迴走。
“快點跟上呐，我不記得路。”
綿綿很長時間都忘不掉這個眼神，死寂的眼眸重新燃起生氣，就好像瀕死的人看見了他的解藥。
卓霖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嗯！”說完就小跑追上了綿綿。
……
到了教學樓前，綿綿對著卓霖擺出個自認為很兇的表情，“等下我先走，我上去五分鍾後你再上來，聽到了嗎？”這次小狗尾巴搖的再歡，眼神再可憐都沒有用。卓霖隻能看著他的哥哥走上樓，又在心底數了足足五分鍾，才邁進教學樓。
坐到熟悉的位置，拍了拍胸口，才如釋重負的唿了口氣，嗚嗚嗚他剛剛差點就又舍不得了。見到卓霖真的乖乖等了五分鍾才上來，想著任務也不是那麽難完成嘛。
今天的早讀對綿綿來說跟以往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後桌沒有再借他的作業本，他正好也不想跟旭睿有太多牽扯。
老師繞到後排，敲了敲趴著的同學的桌麵，旭睿也被喚醒，開始盯著課本發呆。學校的書桌大概有60cm長，像綿綿的體型坐下空間完全夠。
但旭睿個子高大，寬裕的位置被他顯得很擁擠，腳想往兩邊伸，可左邊同樣擠了個身軀健壯的大男人，右邊是過道。蜷縮的姿勢維持久了腳伸展不開，隻能往前抵。
沉浸在課堂中的綿綿，在凳子被第三次踢動後，總於忍不住，迴頭看了眼後桌，示意他收收腳。他後桌完全沒領會他的意思，還來了句“幹嘛？”
你腳都伸到我位置下，快跟我腳齊平了你問我幹嘛？綿綿差點沒氣得質問出聲，在係統再三提醒要注意人設下，忍住脾氣，將凳子往前搬了些，繼續聽課。
這下旭睿看明白了，嫌自己吵到他學習了呀，成，故意壞心眼又伸長腿去踢綿綿的凳腳，綿綿忍不住迴頭睜著圓溜溜杏眼瞪他，他要是貓的話可能都已經伸出爪子撓人了。
哪知旭睿就是個臭不要臉的，綿綿迴頭瞪他，他就對綿綿笑，綿綿避開他，他就繼續踢。對他們體育生來說，就綿綿那點重量，移動他凳子不是跟推隻貓似的。
到後麵動作越發惡劣，近乎是迫切地期待綿綿迴頭瞪他，覺得他那副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樣子該死的誘人。直接把綿綿逼到抵著桌沿，退無可退的地步，才縮迴腳。綿綿又剜了他一眼，才收迴視線。
“砰”書堆又被推倒散落一地。
教室響起近似野獸的嘶吼聲，人們紛紛對卓霖投向看待異類的目光，他旁邊的同學都不禁離他遠一些，卓霖被圍在中心，但沒一個人想過伸把手。
綿綿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卓霖就像一隻被鐵鏈栓住的狼，哪裏也去不了，隻能被困在幾平方米的圓裏，站在光裏，卻置身黑暗。他能救，他也不能救，心裏悶的厲害，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猛然迴頭，直勾勾的看著旭睿。
旭睿看著眼眶濕潤的綿綿，讀懂了他的意思：求求你，幫幫他。違和感又上來了，綿綿像是受了什麽限製一樣，明明很在乎卓霖，卻不能表現出來。
旭睿劍眉一挑，思量片刻，起身，將發病的卓霖整個扛起，奇怪的是體型高大的他，在扛起卓霖時還顛了一下，他自己也有些詫異，似乎在想看起來清瘦的卓霖怎麽這麽重。
但總歸是扛起了，對一旁發愣的老師道了句“老師，我送他去趟醫務室。”
在穿過人群時，被眾人詫異的眼神看的煩：“艸，看你媽b啊！”
剛剛還在用崇拜眼神看著旭睿的綿綿：其實…也不是很欽佩了。又在心裏默默誹謗旭睿，在老婆麵前表現的這麽粗魯，看你老婆以後怕不怕你。到時候被林君清挖了牆角，看你哪裏哭去。
同學們神色各異的收迴目光，有了旭睿主動送卓霖去醫務室，課堂得以繼續，綿綿心上的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
醫務室的旭睿看著在接受校醫檢查的卓霖，敲了敲自己腦袋，自己怎麽經綿綿看一眼，就像喝了迷魂藥似的真的順著他的意送卓霖來醫務室了。校醫簡單查看了下情況對旭睿道：“你是他同學嗎？他的情況要去醫院做個更全麵的檢查。”
旭睿應聲，又在校醫震驚的目光下將卓霖扛起，走到黑金色超跑前，打開車門，動作還算輕柔地將卓霖放在後座上。
黑金色的超跑發動閃過一段漂亮的弧度。旭睿坐在醫院長椅上，路過的醫生護士都有意無意地掃他幾眼，在旭睿耐心到達極點時，醫生才帶著卓霖從門內走出。
此時卓霖已經恢複正常，手裏攥緊檢查報告，對一旁的旭睿擠出抹笑輕聲道謝。旭睿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轉身離開，給他足夠的空間緩解情緒。卓霖坐在長椅上，抱住腦袋，鋪天蓋地的冷寂包圍了他。
醫生說的話不停地的在腦海迴放“你患上了‘妥瑞氏症’……可能20幾歲會痊愈，也可能伴隨你後半輩子……”
“…你會不定時的抽動，並且伴隨著怪叫，情緒波動越大，症狀表現就越明顯…”
最後的最後，醫生眼底的複雜都化成沉默，重重的拍了拍卓霖動肩膀，像是在給他力量。即使他這些年見慣了生死，在麵對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患上這種病後，還是止不住歎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鍾，也有可能是幾十分鍾，他停下紊亂的思緒，整理好情緒起身。綿綿還餓著肚子在家，自己該迴去為他準備晚飯了，想到哥哥，眼中的光亮了起來。
……
綿綿看著漸漸黑下去的天，不住的在門口踱步。係統被他晃動眼睛疼，叫住他：【你別晃了，檢查也是需要時間的，說不定過會他就迴來了，你不如做點該做的事。】
【說得對，他在醫院肯定沒吃飯，我去給他做點東西墊墊肚子！！】綿綿醍醐灌頂的跑進廚房。
係統本來是想叫他，先去寫寫作業，被誤會了也不好說什麽，起碼不在原地來迴走了。
此時，在不同區域的兩人，心中的念頭詭異的達成一致：不能讓綿綿/卓霖餓肚子。
綿綿到了廚房才發現，自己好像不會做菜，不過煮麵條還是…可以的吧？硬著頭皮開火，放油煎了個雞蛋，雞蛋“duang”地掉進鍋裏，濺起一片熱油，手上沒及時避開，霎時就被燙出好幾個小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