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達透、應巡也過來試打,均徙勞。沈達透試打後,把鑰匙抽出來仔細瞧,自言自語,是不是搞錯了鑰匙?大塊頭又把那片鑰匙拿過去,對照一砣龐大死鐵樣的保險櫃看,型號沒有錯,他肯定地說,這把鑰匙完全是開保險櫃的,問題是開保險櫃的密碼我們不清楚。這樣吧,我們到劉家富夫妻的臥室去翻找,說不定能夠找出保險櫃的說明書,說明書上有可能標明了開保險櫃的密碼。


    另三個人也認定這個主意,沈達透便到劉家富夫婦的臥室翻箱倒櫃地查找,可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隻找到一些名牌服飾和珠寶古玩,對於前者他不怎麽動心,對於後者,尤其是古玩中的一塊緬甸玉龜,他挺感興趣,順手拈來,塞入內衣那隻貼著前襟的衣袋。心想:這可當得一個好價錢,就算保險櫃打不開,我也不虧。


    其他人到其它房間的櫃子裏、枕頭下查找,當然也是徒勞無果。幹這種事畢竟心虛。大塊頭對同夥說,這樣吧!為了安全,我們迅速把保險櫃抬出這棟別墅,放置另外一個偏僻的地方,再想辦法打開。大家立馬響應。


    4個人圍住保險櫃,保險櫃有4隻角,每人搬弄一隻角,往外移,移到別墅樓院內,一個個熱汗涔涔。這麽笨重的東西轎車裝不下,隻能用貨車裝,小型貨車都行,但是請人運載容易暴露。


    沈達透想出了一個點子,他返迴去從別墅樓層的房間裏拿來一床寬大的花被單,把保險櫃包住,然後大家合力把它抬到公路上。


    在朦朧的夜色中,他們對這個鐵疙瘩一籌莫展,抬起來非常吃力,就是不吃力,抬得起,又該往哪裏存放呢?大塊頭說他有辦法,在公路上攔了一輛卡車,可以裝載,但是上不了一兩米高的車鬥。卡車司機說,還不如用板車拖。


    這個建議他們采納了,大塊頭從別墅樓院內開出轎車到城裏,找到一個拉板車的人,用略高於白天的價錢,請他把這個鐵疙瘩拖到賭城北邊的簡易車棚裏。


    卸了貨,拉板車的人還不知道那鐵疙瘩到底是什麽?他隻知道夠沉重的,在路上拖了一個多小時,走到城裏已近五更,他當然不需要知道,隻要請他的人給工錢就行。


    可是大塊頭隻按白天的運價給錢,拉板車的人感覺虧,但是麵對4個很兇的男子,他勢單力薄,隻好就範。


    看著那個打不開的鐵疙瘩,中等塊頭說,請一個配鑰匙的人來,配一把鑰匙開這個保險櫃,一定能成。大塊頭說,我都想到了,但是這是黑漆漆的晚上,哪裏有配鑰匙的?等到白天吧!


    當天晚上,警察署劉署長開著警車駛近劉家富別墅時,突然有了尿意,就停車來到路邊小解。夜色朦朧,他仰望星空,靜聽“鬆濤”,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他一陣驚悚,憑多年的職業敏感,意識到附近有可能發生了血案。


    便立即掏出手機撥打警察署刑警隊馬隊長的電話,讓他帶著幾名警察火速趕到劉家富別墅前的那條公路上與他會合。這已經是深夜,劉署長從公路那邊走到這邊。


    這邊是一條通向劉家富別墅的岔道,他越往這邊走,血腥味兒就越濃。抬頭看,隻50米左右的劉家富別墅裏還亮著燈光。那院門和房門都是敞開著的,為什麽這麽晚了,還沒有關門呢?這不合常規,而且別墅裏靜悄悄的,他下意識地推測,很可能出事了。


    一會兒,一束車燈的光線由遠及近,把公路上照得透亮。劉署長也被整個兒照出形象來了,他投射出的長長的身影慢慢地縮短。


    他站在公路旁手搭涼棚,看清楚了駛過來的是一輛警車,是馬隊長的警車,那警車戛然停在他的身邊,後座車門最先打開,下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向劉署長敬個禮。接著車後座和前座相繼下來三個警察,也一齊向劉署長敬禮。


    劉署長望著身材魁梧的警察說,馬隊長,你帶他們去劉家富家的別墅察看一下。馬隊長迴答,首長放心。


    隨即,劉署長和馬隊長稍作部署,四名警察先後潛入院內,不從正門進入,而是分別繞過別墅的兩側,通過門縫和窗隙裏透射的燈光,窺視裏麵的動靜。約13分鍾後,摸清了別墅裏的真實情況,裏麵死了4人,兩男兩女,可能是財殺或者仇殺,情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可以肯定是一起有預謀的團夥作案,犯罪嫌疑人逃離現場不久。


    馬隊長把偵查情況向劉署長匯報後,劉署長一一查看了四具死屍。發現他們都是被無聲s槍射殺而斃命的,由於血腥味兒濃,劉署長立即想起什麽,他撥響巡警隊王隊長的手機,說劉家富一家四口在自家的別墅裏罹難了,請火速調來警犬協助破案。


    20分鍾後,來了三名巡警,其中兩名巡警一前一後各牽著脖子上套著鏈子的警犬一條。


    沒有牽警犬的是劉署長特別熟悉的巡警隊王隊長。劉署長迎上去,領他們走進別墅,那兩條警犬哼哼唧唧輪番在四具屍體旁聞來聞去,仿佛它們明白了一切,隻是表達不出來。


    一名巡警指著自己牽著的一條滿身灰毛的警犬自信地說,我訓導的是智能犬,它能通過死者身上的氣味找到30公裏以外的作案人或作案團夥。從現在開始,我們跟在這條智能犬後麵走,有可能在數小時之內抓住作案人或作案團夥。


    另一名牽著警犬的巡警接著表示,我訓導的是防暴犬,也有這種能耐。


    你們的想法不錯,但有一點行不通。劉署長說,跟在兩條警犬後麵走,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坐車,因為警犬有可能走田間小道,有可能走不能行車的窄巷。我看這樣吧,王隊長帶領你的兩名部下跟在警犬後麵走,你們的車子就停在這裏,馬隊長等4名刑警,留下兩名維持現場,另兩名在這棟別墅的周圍偵察,有情況一律電話聯絡。


    淩晨2點,夜色正濃,四處靜悄悄的。王隊長和兩名警犬訓導員一邊向劉署長行禮,一邊表態,堅決服從命令。


    劉署長曾經有過一段警犬訓導經曆,他愛好養犬,特別是警犬,經常到巡警隊指導工作,少不了探看警犬訓導員,所以也和巡警隊訓導的幾條警犬混熟了,還授予它們編外警察的雅號。


    這會兒,劉署長俯身貼近智能犬的耳朵說,勞駕你了,編外警察。這話他又在防暴犬耳邊重複講了。兩隻犬都非常通人性,它們相繼抬起腦袋,又搖搖尾巴,算是迴答了。


    劉署長仿佛聽到它們表態,一定完成任務。他會意地微笑。隨即劉署長駕車離開,他並沒有迴家,而是迴到朦朧夜色中的警察署,叫來數名班子成員一起商討如何從速從快破獲這起套進4條人命的惡性殺人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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