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搓來搓去打鳥蛋抗議一般地晃了晃,但是抗議無效。


    祁星起床穿衣,打算給月流準備一點早餐。


    月流也不想睡了,穿好爬起來,把鳥蛋圍在被窩裏,讓它自己好好呆著。


    胎教什麽的,就先不著急做了。


    祁星給月流簡單的把麵包煎了一下,麵包變得更加軟糯後,再在中間放了個煎蛋綠葉菜,然後澆了一層醬。


    “嚐嚐我做的簡易三明治。”祁星把疊好的三明治放在盤子裏給月流端出去,然後還熱了一盒奶。


    月流出來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奶香味兒,他乖乖坐到桌子旁邊,祁星又拿了一個小圍裙給他圍上。


    月流看著身上多出來的東西,疑惑了一下,“這是什麽?”


    他好像沒見過。


    “這是身份的象征,隻有尊貴的人才能吃飯的時候戴這個。”祁星麵不改色的哄著月流,之前吃飯月流總是會弄髒衣服,他特意找的小圍裙,在末世也不貴。


    他現在哄月流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拿捏小喪屍,簡直輕輕鬆鬆。


    月流果然很滿意,他可是喪屍王,用最尊貴的東西怎麽了。


    他開心地伸手想拿起最上麵一層的麵包,打算一片一片吃。


    “等一下。”祁星忽然製止了他,並且把他從座位上提了下來。


    月流一臉懵地站在桌角。


    而麵前的祁星卻是一臉嚴肅道,“去廚房洗手。”


    月流癟了癟嘴,老實的走去廚房,踮起腳。


    祁星幫忙扭開水龍頭,月流艱難地把自己的手遞到水流下麵洗了洗就想走。


    但是又被祁星拉住,拿什麽香香的東西抹了抹,像是洗碗一樣洗他的手。


    月流踮著腳要堅持不住了,他艱難地道,“快點。”


    祁星一時間沒聽出來月流的困難,依然沒放開他,“洗幹淨點。”


    “我,站不住,了。”月流咬牙切齒。


    祁星這才注意到月流踮著腳,他沒人照顧笑出了聲。


    月流臉頰紅紅的,也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氣的。


    好在祁星快速衝洗幹淨後放他走了。


    月流氣衝衝的嘟著嘴,往外走,帶著圍裙的背影像個小玩偶。


    祁星一眼就看見那個卡通圍裙上已經沾滿了水漬。


    嗯,還好戴了圍裙。


    月流自食其力地爬上椅子,打算開始一層一層的吃。


    祁星不得不提醒他這是一整個拿起來的吃的。


    月流看著厚厚的三明治,半信半疑地雙手拿起來。


    他皺著眉,糾結從哪裏下口。


    不過祁星的意思應該是要一口氣吃到很多東西才對吧。


    月流努力張大了嘴巴,咬下最大的一口。


    一開始綿軟香甜的麵包就驚豔到了他,隨後中間的醬汁和煎蛋在嘴裏混合在一起。


    好特別的味道。


    月流的嘴裏塞得滿滿的,眼睛也亮亮的。


    以前他沒有嚐試過真正烹飪出來的食物,因為他的手下們也沒給他做過。


    隻吃過現成的食物。


    前世和小星星待在一起的時候,在野外,他又天天給小星星吃幹糧。


    也沒機會吃過。


    想到這,月流都有些舍不得離開祁星了。


    他的一生很單調,食物本就是他最大的愛好。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卻難。


    月流都想象不到,沒有祁星的日子,他該怎麽解決每頓飯。


    以後自己恢複了實力,能隱瞞多久就是多久吧。


    他真的不想迴去吃冷冰冰的食物了qvq。


    吃完飯,祁星想帶他出去好好逛一下那個廣場。


    希望能再買點調料或者特別的食材。


    月流一聽見是為了做飯準備的,馬上就開心地跟去了。


    兩人來到廣場前麵,就發現了不對勁。


    之前廣場的毯子都是挨著的,今天卻多了很多空缺。


    而且月流他們出門不算早,磨嘰完已經快晌午了。


    沒道理那些小商販還沒起床。


    月流莫名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他還沒說話,祁星就已經抱起他快速地跑向阿婆的攤位。


    月流的手緊緊攥住祁星的衣襟,祁星一定也是猜到了什麽。


    不過還有這麽多攤子在呢,不一定沒來的就有阿婆吧。


    他們來到昨天阿婆的攤位,那裏空空如也,連放東西的灰布都沒有。


    月流的手上忍不住用了點勁,祁星沒說話,走到昨天那個讓他們買東西的大叔攤位麵前,“大叔,您知道阿婆為什麽今天沒來嗎?”


    那大叔看著比昨天頹廢很多,他昨天還能大著嗓門搶生意,今天卻眼下烏黑,像是心力交瘁的模樣。


    “死了。”他開口時聲音嘶啞,簡短的兩個字已經掐滅了月流最後的希望。


    大叔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突然露出一個頹廢的笑,“末世死人很正常,以後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好意了。”


    祁星的臉色也不怎麽好。


    他活了兩世,怎麽會不知道末世死人是最常見的。


    月流垂著頭不說話,他的腦子裏有些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腦子裏不受控製的反複迴放著,阿婆給他帶項鏈,對他笑的模樣。


    “在宿舍裏怎麽會出事。”祁星問道。


    昨天晚上死的不止是阿婆,這裏空出來的攤子很多。


    大叔歎了口氣,他的眼裏滿是血絲,“昨天晚上七樓出現喪屍,還好夜間門禁,每層之間的鐵門都鎖著,樓下的才沒事。”


    “基地的人趕到,也隻能守在外麵防止有喪屍跑出來。”


    大叔說完,祁星道了聲謝就帶著月流跑向宿舍樓。


    之前飲料裏出現的喪屍血,和這次七樓爆發的喪屍肯定有關係。


    如果隻有一個人感染了,晚上睡覺關著門,不至於傳播得那麽快。


    祁星很快到了樓下。


    月流朝著七樓望去。


    隻見那些防護網裏還有身影晃動。


    但是那走路的姿勢卻明顯不是人類了。


    月流盯著阿婆那個窗口許久,什麽也沒看見。


    祁星用上了異能,到三樓的時候就已經聽見樓上的嘶吼聲和源源不斷的槍聲了。


    他沒有停,一口氣到了六樓。


    這裏隻有幾個人守著,他們拿著槍,有喪屍下來就開槍解決。


    七樓還有人類的慘叫聲,但是更多的是喪屍的嘶吼聲,無異於是人間地獄。


    拿著槍的人迴頭看了他們一眼,提醒道,“不要想進去了,裏麵已經完全淪陷了。”


    這一層樓的喪屍對祁星來說都不是問題,他看了眼樓梯上堆積的喪屍和人類屍體,迴頭來到五層。


    月流被放了下來,他不解地看向祁星。


    祁星低頭,摸了摸月流的腦袋像是在安撫他,“我上去找一下阿婆,你在這裏等等。”


    月流點點頭,手裏捏緊了那根銀鏈。


    這時,他觸碰到了曾經胖哥手心的戒指。


    在這一瞬間,月流好像終於懂了。


    為什麽胖哥死前還死死捏著那顆戒指。


    沒關係祁星很厲害的,一定能找到阿婆。


    以祁星的速度,應該很快就可以下來了。


    但是月流等了許久,祁星還沒出現,隻是樓上不斷有喪屍的嘶吼聲在頭頂聚集。


    他愈發的感到不安,卻什麽也做不了。


    “小弟弟,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月流背後響起。


    月流迴頭,看見一個模樣平凡的大叔。


    他看了眼樓梯口,不知道這大叔是什麽時候來的,他完全沒有感受到。


    大叔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沒有聚焦,有些散亂。


    月流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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