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師:“是我查得不對嗎?”講師:“那個人社交流論壇是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交叉學科交流論壇對吧?”講師:“第三屆北方社會學學科論衡暨第五屆人文與社會學科交流論壇邀請函完全沒有黎生的名字啊?”講師:“act人文與社會雜誌也沒有黎生發表的論文!”講師:“我們還翻了人文價值研究、民間文化論壇、社會學研究……根本找不到黎生的名字。”講師:“啊!是不是遊戲出bug了?我看了一下三年前的民俗學專業就招了一個學生,除了性別和黎生對得上,別的完全對不上啊(貼圖)”講師直接貼的證件照。唐鬱瞳孔緊縮,因為他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是洗衣房遇見的那位男同學。巨大的荒謬感湧上了唐鬱心頭,他懷疑自己在做夢中夢,也許這是他還未結束的噩夢。於是唐鬱咬了自己的指尖一口。尖銳的痛意像針一樣紮進他渾渾噩噩的大腦。他用殘留著痛意的指尖快速查起了論壇上提供的全部資料,但就如玩家提供的結果一樣,唐鬱什麽都沒查到。論壇和現實就像是兩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帖子給唐鬱帶來的恐懼感甚至比最開始看到的“黎生死了”還要強烈……讓他有一種……黎生漸漸活過來的毛骨悚然感。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唐鬱突然想起了什麽,迅速翻出了昨天和沈君行的聊天記錄:“明天是第五天,禮生開祭,通常會在這一天追思悼念死者。”禮生開祭。唐鬱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他連忙去搜索。禮生指司儀,通常指儀式的主持人,禮生開祭這個詞的意思就是指禮生主持祭奠儀式,奏鳴哀樂、敬獻牲畜、三跪九叩、宣讀祭文……其中祭文一般是讚頌死者高尚情操、美好品質、情感真摯動人。唐鬱看完了禮生開祭的釋義後,重新看向論壇。那一條條讚美黎生的帖子,就像一篇篇悼念黎生的祭文,在此刻,被成千上萬的人瀏覽……*“大佬,我們真的要和燕朗他們一起組隊嗎?”皮一下很開心為難地望著舍曲林。“你可以不和我組隊。”舍曲林迴答。皮一下很開心連忙道:“大佬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皮一下很開心很有自知之明,黎生副本的難度不低,他自己進去可能稀裏糊塗就死了,而現在舍曲林覺醒了異能,實力變得更強了,有大腿不抱白不抱。主要是他現在也找不到別人組隊,講師她想要和蜂鳥一起,蜂鳥她們還在寵物醫院,與其說是寵物醫院不如說是在新地圖鬼混,一時半會兒迴不來。四個女玩家都有獲得生日邀請函的資格,她們將重心放在了沈君行那條線,估計接下來也不會對黎生的副本太過上心。喵咚哩又緊跟著燕朗,說實話皮一下很開心覺得喵咚哩有一種大學生的愚蠢,不管他暗示明示喵咚哩多少次,喵咚哩都是一副“我燕哥確實牛逼”的表情。看來看去,還是跟著舍曲林好啊。在皮一下很開心這麽想時,偷聽了一會兒的喵咚哩則優越感倍增地挺起胸膛,看看皮一下很開心,和跟班一樣跟著舍曲林,卻沒從舍曲林這裏得到什麽好臉色,剛剛那句“你可以不和我組隊”簡直是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他燕哥就不一樣了,人起碼會經常笑,也不會一聲不吭就對他捅刀!心思流轉萬千的四人來到了宿舍樓大門前,宿管阿姨正直直站在玻璃門前,大廳一片漆黑,隻有求生通道綠色的光映在了宿管阿姨臉上,她冷漠道:“門禁時間到了,你們要幹什麽?”喵咚哩雖然之前聽皮一下很開心提過,隻要說下副本,宿管阿姨就會開門,但此刻隔著玻璃望著宿管阿姨的臉,他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後退到了燕朗身後。“阿姨,我們想要問問黎生的事情。”燕朗笑吟吟地上前,“之前阿姨您和我們講過的關於黎生的校園怪談,可以再說一說嗎?”宿管阿姨轉動了一下眼睛,“哦,那件事啊,是我誤會了。”“其實黎生沒有死,好像是他的專業在研究什麽紙紮文化,他導師碰巧有事找他,結果不知道誰傳的黎生的父母帶著紙人來給黎生收屍了。”燕朗點頭,“阿姨您還知道黎生相關的事情嗎?”宿管阿姨緩緩道:“黎生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長得好,成績好,大家都喜歡他。”燕朗繼續問:“那黎生現在還住在623嗎?”宿管阿姨有問必答道:“這幾天沒看到他,聽說他是因為他那個專業,要經常跑去參加葬禮啊什麽的,我也不清楚。”十一歲的沈君行有一米六七那麽高。他用廚房的案板和菜刀時身高剛剛好,而小唐鬱需要搬來小板凳上,踩著小板凳才能看沈君行操作。他看到沈君行帶上塑膠手套,一隻手抓住帶著骨頭的肉,一隻手抓住菜刀。菜刀剁在案板上,發出砰砰砰的劇烈聲響。堅硬的豬骨被硬生生剁開,骨髓流了出來。菜刀重重砸下,肉沫四濺,濺到了沈君行的臉上。沈君行此時的麵容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俊秀、陰鬱、還因為濺開的肉沫與血跡顯得扭曲。小唐鬱站得累了,坐在小板凳上,看著沈君行剁肉,他大聲誇道:“爸爸媽媽剁肉也沒有哥哥剁得細!”沈君行剁了肉,和小唐鬱一起包餃子。小唐鬱不會做肉餡,但他會包餃子。以前他和爸爸媽媽一起包過。小唐鬱將餃子皮攤開,放在掌心,用勺子挖了肉餡放在餃子中央,而後他小心翼翼用指尖蘸了水,再用這點清水在餃子皮的外沿畫了一個圈,“這樣就可以給餃子捏褶子了,一個褶、兩個褶……”他們一起做好了餃子。沈君行將餃子蒸好,端給肚子快要餓扁的小唐鬱。小唐鬱高興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餃子,吹了又吹,遞到沈君行嘴邊:“哥哥先吃!”沈君行張開嘴,將剛出爐的、滾燙的餃子吃了進去。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讓人很難從他的表情裏猜到餃子的味道。“好吃嗎?”小唐鬱充滿期待地問。沈君行沒有說話。小唐鬱說:“是不是太好吃了?哥哥都顧不上說話了。”小唐鬱也高興地自己夾了一個,吹了吹,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怎麽形容呢?唐鬱全身緊繃,一動不敢動。紙人走了兩步,突然倒在地上。唐鬱瞳孔緊縮,他看到紙人的另外一隻腿也斷了。但紙人卻仍舊笑容滿麵,雙手在地上爬行,它爬到一個個空箱子前,將這些箱子蓋上,它爬到血跡裏,用紅衣擦拭著房間噴濺得到處都是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唐鬱看到地上的血跡範圍無聲無息地小了一點,而紙人身上的破損也變小了,就像、就像是這紙人在吸收著血跡修複自身一樣。哢嚓哢嚓的聲響接連不斷從安靜的雜物間響起,倒在地上的紙人以一種扭曲的姿態重新站了起來,它關上了所有的箱子,清理了房間,而後往房門方向輕飄飄離去。在它經過唐鬱身邊時,忽然扭過頭,用那張笑嘻嘻的臉正對著唐鬱!唐鬱努力屏住唿吸,努力得大腦都要缺氧了,他用自己快要轉不動的腦子意識到了一個事情他現在還提著燈籠。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非常顯眼。……記住了,下次要把燈籠扔掉再裝死。紅衣紙人和唐鬱對視了兩秒,笑嘻嘻地扭過頭,輕手輕腳地離開,除了變得更幹淨的雜物間外,沒有什麽能證明它曾經來過。唐鬱呆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後怕的同時又多了幾分莫名其妙。 這紙人來一趟的目的,雖然看起來是修補身體,但乍一看又像是……田螺姑娘一樣?唐鬱後知後覺地想起,他之前查資料時,看到有個紙紮丫鬟的說法,說是給逝者燒紙人,有一類紙人可以幫忙做事情,就像丫鬟一樣。……難道學長在寢室裏麵做的那兩個笑嘻嘻的紙人,是燒給他的爸爸媽媽的?但這個紙人看起來好厲害,會不會欺負他的爸爸媽媽?唐鬱憂心忡忡地想。還沒等唐鬱思考出個所以然來,白色燈籠的光芒又給出了新的指引方向。……“你們團滅在了雜物間?”燕朗忽然問道。皮一下很開心看向舍曲林。舍曲林點頭:“當時我離櫃子比較遠,來不及躲藏,直接就被進門的紅衣紙人殺死了。”“那下次我們可以帶打火機,看看能不能火燒紙人。”“抗一桶水也行,紙做的嘛,碰水可能就壞了。”玩家們高高興興討論起來,提出自己的各種應對方法。玩家總有辦法!玩家們商量了一波後,開始聽燕朗講述他的經曆:“我看到喵咚哩出事了,就立刻離開那個鬼地方。”“我來到一間書房。”“我在書房裏麵發現了一個我認為比較有用的線索。”燕朗將他的截圖展示給大家看。第一張截圖是漆黑的桌麵上散落著一大片畫紙。第二張截圖是燕朗對著某張畫像放大後截下來的,畫像上的人雙手自然垂在腿側,微微低著頭,留著短發,看起來可能是男性,明明這幅畫沒有畫出五官,卻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衝擊力那是骨骼形態的衝擊。他的身形高挑、骨骼纖細,頭骨飽滿、頜麵完美,連腳踝、指骨這些細節都是異於常人的纖細精致,這種從頭到尾都無可挑剔的漂亮程度似乎隻能出現在虛擬的紙片人身上。第三張截圖仍舊是某張畫像的放大截圖,畫中人側躺在紙張上,仍舊是沒有五官的麵部,但這一次畫師卻精心勾勒了散落的發絲。淩亂的發絲遮蓋了麵部,畫中人一隻手枕著頭,另外一隻手護在胸前,雙腿蜷縮在一起,隻看肢體語言透出了一股濃重的脆弱與不安,卻讓人忍不住久久凝視,就像……滿足了每個人心中隱秘的窺探欲。燕朗將截圖一張又一張往下劃,每次都會嘰嘰喳喳說個半天的玩家們破天荒安靜了下來,全神貫注看著這些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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