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好收拾了一頓那個欠拍的黃瓜,啊,不,是任長玉後,周舟那股因瞌睡引起的鬱氣就沉降下心頭了。果然,沒有什麽事是不能用打一頓來解決的,關鍵在於,打的是誰。


    而被“無辜”收拾了一頓的任長玉則是頂著周舟想再揍她一頓的目光下,發揮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追問周舟失眠的原因。至於為什麽是失眠?這不廢話,不是失眠怎麽會打瞌睡呢?


    瞄了一眼那個不死心的家夥,被煩的要死的周舟說道:“你要是哪天不八卦會怎麽樣?”


    這問題不新鮮了,任長玉還是很認真地想了一秒鍾,鄭重其事的說:“要是我不八卦了……怎麽可能?我要但凡還能喘口氣,就一定在八卦,要不就是在八卦的路上。”


    看她這一副樣子,周舟心裏就生出一股無奈,想起後來在同學會上關於她的傳聞,神色間就有了些低沉。


    “算了,我終是說不過你,索性也就說了吧,省的看你這心急火燎的模樣。”還是沒抵住任長玉的賣萌攻勢,道:“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晚上做了個夢,所以精神不大好。”


    聽見這話,倒是前麵一直在偷聽的餘州一臉壞笑道:“哦~做夢了,什麽夢呀,說來聽聽。”


    看他的臉就知道這貨腦袋裏沒想什麽好的,白他一眼,沒好氣道:“噩夢!”


    餘州還想說什麽,就被旁邊的蘇杭戳了戳,示意劉萌萌又來了。果然,數學老師就以他特有的賣萌技術——頂著一張蠢萌蠢萌的臉進來了。


    於是,周舟也收拾了心情,趁著劉萌萌還沒開講,一把搶過旁邊這個笑開花了的人桌子上的卷子,趕上一節課的筆記,實在沒心情理這倆二貨。


    剩下的兩節課裏,周舟充分展現了一種學霸應有的精氣神,全神貫注地聽講,寫下的筆記像是刻在心上一樣,這樣的狀態一直保持到晚自習下課。把身旁的任長玉看的一愣一愣的,很是疑惑,平時也沒見她這樣子學啊!


    難不成,親戚拜訪?


    挨到下課鈴一響,不用台子上坐著的劉萌萌說話,班上的人就很自覺地收拾東西了。


    周舟仰起頭,看著劉萌萌一臉的佩服,噗噗,不愧是講不死的劉小強啊!一連上六節課,真乃勇士也!


    一日學習繁忙,泡個熱水腳,解乏正好。


    於是409每天都會上演著一副奇怪的畫麵,一寢室,五個人,都坐在床沿邊上泡腳。估計是水太熱,伸腳進桶麵,又快速抽出,臉上呲牙咧嘴,畫麵感略顯清奇。


    “對了,周舟,之前你說你做夢了,夢見什麽了?”這個問題自己想問好久了,現在問來,應該不會被打了吧,反正打了也能還迴來。


    周舟撥弄著床上擺著的書,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麽,就是一個帶點動畫帶點恐怖,又沾點玄幻什麽的,繁雜得很,找不著頭緒,惱火。”


    “說說看,什麽夢這麽奇怪?”範頻也被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給勾起了興致,很是好奇地問道。


    周舟想了下,終歸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便也說了,隻是和夢中不同,算來,更是合乎邏輯一點,當然了,也隻有一點,不多矣。


    於是,範頻她們也就隨著聽了個不著頭緒的故事,沒頭沒尾的,忒是沒趣。於是就換了個話題聊上了。


    周舟愣了,這劇情不對啊,縱然不是來個什麽徹夜暢聊,好歹也給點反應吧,這樣半個眼神都無,就把我打發了?


    想的美!


    山不就我,我就來山,這話應該是這樣說的吧,我記不清了,索性這也不是重點。


    “咳咳……話說,你們可還記得在床邊的我了?”


    倒是任長玉還留了三分好心腸,給我迴了個正臉。


    當然,前提是忽略她手臂上正做掐狀的我的手。


    你瞪我幹啥?


    你說我為啥瞪你?


    不知,不曉,不明白!


    許是我的眼神表答忒不過關,她那瞪人的表情直接就化作了猙獰的模樣,呲牙咧嘴地,好不生動。


    “還不鬆開你那爪子!”


    一聲爆吼,在我耳邊響起,頓時愰覺在南天門上饒了一圈,又一個沒留神叫雷公電母給一個驚雷劈下了凡間,摔得頭暈眼花。


    “小點……小點聲,我這是人耳,不是天上的順風神耳,仔細著些,可憐惜小的吧!”


    任長玉伸手拍下我那還留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嗤笑一聲,道:“對你,我可是生不出憐惜了。”


    這倆人在這廂打情罵俏,來得好不肆意,惹得一旁在聊其他話題的三人,陡地又把話題轉到了周舟身上。


    怎麽,我說的吧,終歸還是這個話題。


    於是,我們又迴到了那個關於夢的事情上了。


    但,還沒等我得意片刻,仔細一聽,這也不是我講得那個呀,什麽時候也這般忽悠我了,欺負人不帶打嗝的。


    “夢這玩意,傳了千百年,最出名的還屬不知多少年前的那個周公,當真是不服老不行啊,那麽一大把年紀了,現實裏幹不了的事,都擱在夢裏去yy了,真是我輩中人的楷模啊!”周舟在一旁,吹噓著自己那點子胡編又亂造的所謂曆史。


    於是,當假曆史碰上真較真,也就剩下一個被扔枕頭的下場了。


    摔,這是真人好伐,不是木偶,有血有肉打了會疼的人啊!


    是人咋地,是人就說人話,打你咋的,還想還手不成?


    周舟從範頻那眼神裏明顯解讀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然後慫了,這還欠點,心裏還尋思著,幸好她心軟,沒扔她手裏那半個蘋果。要是真走運被扔了,周舟想著,自己也是不介意把那個啃完,畢竟,日行一善嘛,好歹,這也是幫人節約糧食不是。


    索性,範頻還是很明白周舟想法的,舉了舉手裏的蘋果,又歡快地搶了隔床周曼的枕頭扔了過來。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我對那倆背井離鄉的枕頭說的話。


    怕再被扔枕頭,自己這三尺小床就塞不下了,忙轉移話題,道:“剛才是說著混玩的,不放在心上啊。”於是又用著很是正經的語調說著:“其實今天做這夢也沒什麽,倒是我這半年沒曾來過什麽夢,當的一下子來這麽一個,頗有些驚奇吧!”


    “話說你是怎麽知道自己半年沒做夢了?”該不會說是周曼,這關注點永遠異於常人。


    “這哪裏就不知道了。”我換上了一個不那麽欠揍的表情,眉間一挑,道:“想我看小說數十載,這化小說為夢境的本事,那是練得入夥純青了。”


    範頻左右看了一下,又扔了個毛線手套過來,臉上是周舟看不懂何時出現是怒火,一邊扔,嘴裏也沒閑著,“你倒是得意啊!整天想著看小說都想到夢裏去了,真的好本事。”


    我有些傻眼,這溫柔賢淑的範頻怎麽就成這副模樣了。我的本性是二不錯,可沒想到範頻的本來屬性是女漢子啊!


    這無情無趣無理取鬧的老天!


    隻是,還讓不讓人好好說個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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