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心點點頭,語氣平緩地將臨安街兩波刺客被審出幕後主使是二皇女和陸漢宜,陛下重懲了她們。


    而老侯得知原委後,反應過來自己被小人利用給兒子下了迷香,才害得他沒有反抗之力被亂刀砍死,悲痛悔恨而亡。


    說完,她加了句:


    “當然,要是姑母泉下有知表弟還活著,大概會寬心不少。”


    盧言心的話音畢,陸聖淩慘白的臉上也布滿了淚水,哽咽著道:


    “我雖沒死,但她們也算罪有應得,隻是可憐了母親平白被她們利用了一場。”


    他深吸了口氣,問:


    “幾時了,如今侯府隻剩我一個主事人,滿京城都知我死了,還需去陛下麵前告知緣由,請了喪假為母親好好料理後事。”


    蘇沅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從袖中抽出一條錦帕為男子拭了拭眼淚,溫聲道:


    “醜時,還能睡幾個時辰。”


    言畢,她看向床尾的盧言心,出聲道:


    “言心,聖淩這兒有我照看,你找間客房歇下吧,明日少不了要你幫他料理老侯的喪事,養好精神才是。”


    盧言心頷首,“好。”


    …………


    次日。


    奉天殿。


    陸聖淩今早沒戴麵具,身穿一襲侯爵朝服緩步走到武臣一列最前頭站定。


    也正是他這一番舉動,簡直驚掉了一眾文武百官的下巴,尤其是站在身後的永昌侯。


    她雖然是武將,但爵位是世襲,跟陸聖淩除了每天早朝前後隊的交情,話都沒說過幾句。


    眼下瞅見前頭忽然站了個陌生男子,永昌侯眉頭狠狠一蹙,左腿往過道上跨了一步,扭頭滿眼疑惑地看著陸聖淩的側臉。


    心想,陛下啥時候又封了個男侯爵,不過你是不是第一次上朝站錯地兒了。


    大家都是同一級,好歹她還偶爾帶兵巡城,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男子還敢站她前頭。


    嘖嘖,這小模樣倒是天人之姿,但她堂堂永昌侯竟然被人公然插隊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越想越氣,永昌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陸聖淩的胳膊,語氣不悅道:


    “你哪位,為何站到本侯前頭?”


    此話一出,瞬間吸引了無數本就關注著這邊的文武百官注意。


    一個個悄摸往前排移了移,豎起耳朵想聽聽這突然冒出來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於是,大殿中出現了這麽個情景:


    兩排從紫到紅,從紅到青的官員,後一位下巴搭到前一位的肩膀上,眼睛瞪得如銅鈴般關注著永昌侯的方向。


    陸聖淩不是沒發現眾人對自己的好奇,不過他沒那個心情替她們解疑,現在特意被人提起。


    陸聖淩嘴角向下,麵上無甚表情地側頭看向永昌侯,淡淡道:


    “武安侯,陸聖淩。”


    永昌侯大驚,一手捂住胸口站遠了些仔細打量陸聖淩的身形,結巴道:


    “陸……,那個武安侯啊。”


    她尷尬的笑了笑,又站迴陸聖淩的身後,微彎了些腰呐呐道:


    “嗬嗬,原來你沒死。”


    “抱歉啊,看慣了侯爺戴麵具的樣子,一時眼拙竟沒認出來,剛才對你無禮了,還請不要見怪。”


    陸聖淩點頭:


    “嗯,不知者不怪。”


    “咕咚,咕咚。”兩人的一番對話,不止永昌侯本人震驚,後頭兩排文武百官驚愕的咽了口口水。


    這天人之姿的男子是陸聖淩,她們鳳棲國的第一醜男?


    娘耶,長成這樣還被叫醜。


    那天下人豈不都是醜八怪一個?


    還有,他沒死。


    這又是咋迴事,一時間大臣們覺得陸聖淩簡直就是一團謎,看不透了!


    不過也沒等她們疑惑太久。


    一襲龍鳳袍的鳳武帝緩緩登上玉階,才走到龍椅前還未坐下,就看見右側站著的陸聖淩。


    鳳武帝眼眸一眯,眸中的情緒百轉,片刻後皆化為平靜。


    她不疾不徐地坐下:


    “武安侯,昨日朕聽說你死了,還好一通傷懷,今早你卻好端端的出現在朝上,是否要給朕一個解釋?”


    陸聖淩出列:


    “迴陛下,昨日的婚事乃是嚴嬈與陸漢宜針對臣設下的局,她們利用母親迷暈了臣,還好吾有忠仆替換,才避免一死。”


    “不過,臣卻是昏迷到了傍晚,剛蘇醒又得知母親聽聞惡訊氣絕身亡的消息,臣悲傷之下暈厥過去,以至於現在才告知陛下實情。”


    鳳武帝眼神微暗,語調拉長而慢:


    “哦——,這裏頭竟還有嚴嬈的參與,朕還以為她無辜枉死,正想追封於她呢!”


    陸聖淩斂眸凜聲道:


    “四日前嚴,陸二人去臣母親房內,給她出謀劃策,讓母親隱瞞吾大婚之事,並以迷香迷暈臣以達到殺死我的第一步。”


    “此事全府上下有目共睹,先武安侯的心腹更是知曉其中細節,若陛下不信臣的話,可傳她們禦前迴話。”


    至於嚴嬈想不想殺他,不重要。


    參與就是罪,若自己不扯到嚴嬈身上,光拿婚事做借口根本栽不到她頭上。


    陸聖淩承認,他就是不想叫嚴嬈這個差點讓自己殺死腹中孩兒的人好過。


    她死了,可軍功還在。


    嚴嬈又是被二皇女殺害的,若她幹幹淨淨以受害者的身份自處,難免鳳武帝要彌補她。


    鳳武帝皺眉道:


    “不用了,朕相信武安侯,以你的身份沒有必要去冤枉一個副將。”


    “嚴嬈涉及謀害武安侯,但現在人已亡,那便取消以往軍功,其家眷不得享一切優待。”


    陸聖淩彎腰一禮,語氣低沉道:


    “陛下英明。”


    “不過……,臣還有一事相求,吾的母親先武安侯逝去,求陛下批準喪假。”


    鳳武帝輕“嗯”一聲,道:


    “這是應該的,鳳棲律法規定,朝中官員父母去世均可批三月喪假,即日起陸愛卿就不必上朝了,迴去操辦老侯喪事吧。”


    “是,多謝陛下。”


    到此,陸聖淩死而複生之事在朝中明了。


    鳳武帝特批老武安侯下葬時,文武百官可休假一天去祭拜。


    …………


    三日後。


    老武安侯發喪。


    陸聖雪受其母牽連,抹除於族譜,自此陸府真正隻剩陸聖淩一個嫡支。


    下葬之日,陸聖淩悲痛欲絕,堅持到老侯陸漢瓊下土昏倒在墳前。


    由盧言心一手操辦接下來的事,他本人則被蘇沅送迴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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