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煙臉色一白,視線四下看了看方才一眾捧他的公子們,語氣有些著急地提醒道:


    “我,我是徐知府的兒子徐若煙啊,姬公子您不記得我了嗎?前段時間咱們才一起出去遊過湖呢!”


    姬秋白歪頭,拖著尾音思考了下,態度漫不經心道:


    “哦——,是你啊,行,你一邊玩去吧。”


    說罷,他唇邊重新掛上笑意,將視線轉到孟雲嵐身上,興致勃勃道:


    “唉,孟郎君你方才還沒說完呢,來來來,咱們繼續講。”


    孟雲嵐聞言,望了一眼旁邊眸中噴火的徐若煙,又看了看姬秋白,無奈道:


    “我家妻主姓……”


    他話還未說完,再次被人打斷。


    徐若煙見姬秋白為了跟身份低下的孟雲嵐講話,而無視自己。


    頓時麵上火辣辣的,他蹲下身子湊過去插話,故意截胡道:


    “姬公子不知道,這男子是華辰學子的家眷,身份低見識少,您跟他說話,估計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裝見多識廣騙您呢!咱們還是過去前頭喝茶吧,莫要這兒耽誤時間。”


    姬秋白輕掀眼皮,冷漠地覷了一眼徐若煙,再也裝不下去好脾氣。


    他陰沉著臉猛然一揭桌案,桌子便砸落地麵,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原先擺放的瓜果茶點,也劈裏啪啦滾落一地。


    姬秋白則穩坐不動,瞥了一眼嚇的不敢動彈的徐若煙,嗤笑一聲道:


    “給你三分好顏色,你便要開染坊了?傻貨,趕緊滾迴去,本公子的閑事你也想管,哼! 被一群狗腿子捧得太高,看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吧?”


    徐若煙被厲聲嗬斥,嚇的戰戰兢兢,兩腿發軟,不敢直視姬秋白的眼睛。


    匆匆給他施了一禮後,便雙目含淚,灰溜溜跑遠了去。


    而剩下看熱鬧的一眾男眷,也不需要姬秋白趕人,一個個離他遠遠的竊竊私語,原地瞬間隻剩下了孟雲嵐與姬秋白主仆三人。


    另一邊。


    姬秋白發完火,才想起來旁邊自己要結交的孟雲嵐。


    他手握成拳湊近唇邊輕咳兩聲,側頭,衝孟雲嵐眨了眨眼,長歎口氣,解釋道:


    “孟郎君,我平時脾氣還好,就是我這人比較講義氣,一遇見新交的朋友被抹黑,便忍不住怒上心頭,方才沒嚇到你吧?”


    孟雲嵐瞧著姬秋白一副想洗白自己的模樣,搖了搖頭,徐徐述說道:


    “我並未被嚇到,姬公子也無需過多解釋,您此舉都是為了維護我,在下理應感謝才是。”


    說罷,他垂眸一笑,彎唇道:


    “何況,您如此灑脫的性子,雲嵐從小便心之向往,不怕姬公子笑話,昨日妻主得知我來參宴。


    還千叮嚀萬囑咐,莫要委屈了自己,就是怕在下這性子過於沉悶,容易吃虧,還是您這直爽性格比較好一些。”


    姬秋白聽完,眼睛亮了亮,追問道:


    “真的嗎?她,你妻主也覺得我這性子好?唉,不是,覺得你性格太沉悶,咳咳,反正就是擔心你是吧?”


    原來他這火爆性格。


    蘇沅還看好?


    孟雲嵐被他一番話,七彎八拐地繞的腦中模糊,順勢點頭“嗯”了一聲。


    姬秋白聞言嘿嘿一笑,視線在四周亂七八糟的地上看了一圈,站起身,語氣歡喜招唿道:


    “走走走,咱們去上首坐著,我那位置寬,反正今日這賞花宴也是替我舉辦的,我父君請的都是年紀不大的公子郎君,他也不會來。”


    “這兒就我和世君做主,待會他就過來了,嘿嘿,一會我便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左右你們兩個都是性子沉穩的人,定是聊得到一起去。”


    孟雲嵐順從站起身,抿了抿唇,體驗道:


    “姬公子還是幫在下尋一處下首位置吧,我不是主人家,坐上去恐是於理不合。”


    姬秋白輕“嗐”了一聲,點頭說了一句行,便領著孟雲嵐在上首暫且落座,與他攀談起來。


    並未察覺到斜下方席位,一雙紅腫的眼睛,正目光陰毒地盯著孟雲嵐,暗自裏跟一名王府侍從交代什麽。


    一炷香後。


    姬秋白引著剛過來的江世君與孟雲嵐,兩人認識一番後,便宣布開席。


    兩側魚貫而出的侍從,給每一桌奉上精心烹製的珍饈佳肴。


    中間空地上。


    由樂師演奏輕快的曲子。


    舞姬隨樂聲翩翩起舞。


    加之江世君故意說了幾句輕快的場麵話,霎時間,後花園內一掃方才姬秋白發火而渲染的僵硬壓抑氣氛。


    眾人推杯換盞,一片歡聲笑語。


    下首。


    孟雲嵐隨眾人舉杯,才剛飲下一杯果酒,便忽覺腹痛難忍。


    他皺了皺眉,招來身後的侍從,帶領自己悄聲退下去茅房如廁。


    少頃。


    荷花池不遠的茅廁外。


    孟雲嵐如廁出來後,四下看了看,發現方才引路的侍從竟不見了。


    隻以為他是有事忙。


    先離開了。


    孟雲嵐歎口氣,瞧了一眼前方筆直的小路,倒是未傻兮兮的站著,抬步打算按照原路折返宴席。


    途中,路過荷花池時。


    孟雲嵐餘光忽的瞥見池邊的草叢中,似是有一物件,正被半空中的耀陽照映地閃閃發光。


    他疑惑地眯了眯眼,緩步走過去,等離得近了。


    孟雲嵐總算看清楚。


    ——是一隻藍寶石耳墜。


    他抿了抿唇,彎腰打算撿起來,然而,就在孟雲嵐俯身的瞬間。


    一雙手,突兀地出現在了他背後,那手猛然將人使勁往池中一推。


    須臾。


    隻聽“噗通”一聲落水聲響起,荷花池內陡然掉進去一人,男子在水中起起伏伏奮力掙紮,期間還伴有唿救聲:


    “救命,來人呐!”


    巨大的重物落水聲以及叫喊聲,不僅吸引來了王府侍衛,還引來了一眾本就離得不遠的參宴男眷。


    江世君瞧著荷花池中拚命掙紮的男子,滿臉焦急指揮剛趕過來的彪壯侍衛,凜聲吩咐道:


    “快快快,把人救上來。”


    侍衛皺緊眉頭,稍作猶豫地咬了下唇,高聲應了一聲“是”後,便跳入水中,向水中男子遊去。


    不出片刻。


    彪壯女侍衛便拖著人上岸,在江世君的指揮下,她打橫抱起剛救上來的男子,朝府醫處匆匆而去。


    留下池邊一堆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哀聲歎氣的看戲男眷眾說紛紜:


    “唉!想不到堂堂官家公子,不幸落水竟是被一粗鄙侍衛救了,那以後豈不是要嫁給她,往後餘生算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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