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舒卻是緊皺起眉頭,在大澤福國寺時,她篤定秦淺私會了外男。迴來之後也派人留意了,確定秦淺與對方並未斷了聯係,並且秦氏也從中遮掩。


    但當時她篤定對方不是太子。


    可眼下看來…


    “太子這眼光…咳…這麽差?”


    她原本想說,是瞎了麽?


    秦淺那樣都瞧的上?那麽些個世家嫡女哪個比不上秦淺?且不說公侯家的千金,便是莫鶯兒都比秦淺招人疼。


    “你覺得呢?”


    楚晏挑眉反問,輕笑出聲,他自覺身份掩飾的很好,她應該不會識破才對。


    “那可說不準,秦淺那樣的都能吃的下口。”


    “恩?秦淺,又是誰?”


    “我那庶妹。”


    她可不承認莊氏那對兒女是她嫡親姐妹。


    楚晏這才恍然,“哈哈…”大笑出聲,原來是誤會了,雙手負在身後,瀟灑轉身,道。


    “太子殿下眼睛不瞎,瞧不上那等女人。”


    “你知道?”


    “我就在太子身邊當值,當然清楚。”


    “那就好。”


    秦歌舒滿意勾唇,微微點頭。


    “嗬…那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將酒壇塞給楚晏,道。


    “呐,明兒巳時東巷坊等我。”


    楚晏並未問明緣由,全然信任,握著酒壇,看著秦歌舒身影漸去,忽而皺眉,隻覺不對…視線緩緩落想她的右足。


    方才她就一直靠在樹幹上,這會兒行走起來,腳步也有些拖沉,不似平時輕巧無聲,瞧著雖不明顯,但還是叫楚晏看出了些端倪。


    他大步上前,直接自她身後一把將人扯住。


    “你…”


    秦歌舒疑惑出聲,隻是聲兒剛出,楚晏忽而彎腰將她整個打橫了兜住,那瞧著瘦弱身軀,雙臂也不知哪裏來這麽大的勁兒,竟將秦歌舒直接抱了起來。


    “你做什麽?快些放下!”


    秦歌舒有些惱,還沒人敢對她這樣無禮,平時小打小鬧的也就算了,這裏可是林府!


    揚起手便要給楚晏一巴掌,他卻半點也沒躲閃的意思,依舊緊兜著人不放,鳳眸微垂,道。


    “你受傷了。”


    微微一愣,秦歌舒有些驚訝,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自認為遮掩的很好。


    “我看看傷的怎麽樣。”


    “沒事,皮肉小傷。”


    “哼…”


    輕哼一聲,他可是見識過她是如何處理被狼咬的傷口的,這個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根本不信她這話。


    “放我下來,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你若想引人來看,你便大叫掙紮,反正…嗬…我不要臉的。”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的這般無賴,這等手段都使上了。


    再往前去便有人了,秦歌舒自詡臉皮厚,豁出去,可沒想到,跟楚晏這臉皮兒一筆,自己那點兒皮子算的了什麽?


    幹脆微微側頭,將臉埋入他的胸口處,叫人看不到她的模樣。


    迎麵而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辦了事歸來的林家二公子林宣煜,快步上前,與他拱手作揖。


    “殿…”


    剛出了個聲兒,便被楚晏冷眼一瞪,警告意味甚濃。


    “林二哥,有什麽事晚些再說。”


    林二哥?殿下離京之前是如此喚他的,可自皇陵迴來之後,便再未如此喚過。


    林宣煜風塵仆仆的迴來,一口熱茶都未來得及喝上,就來尋他迴稟,卻沒想到,楚晏竟如此待他。


    果然,重色輕友啊殿下!


    一路將人抱至無人別苑,踹開廂房,將她放至軟榻上,然後折身去拿了一隻藥箱來。


    這個別苑是特意為楚晏準備的,可以說,迴京這些日子,除了在東宮,大多時間,他便是歇在此。


    自然,沒有別人知曉。


    縱然林太傅是他老師,他經常來此,被陛下知道,又該疑心他勾結外臣,意欲將他取而代之。


    他提了一個小藥箱子而來,在秦歌舒跟前蹲下,準確無誤的捧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上。


    眸色逐漸溫柔,手下動作更是輕淺,脫掉她的鞋襪。


    秦歌舒微微後靠著身子,並沒有拒絕。


    這一路顛簸,確實也該換藥了,再說,昨兒晚上莫鶯兒那包紮手法確實差了點。


    足尖輕點在他的膝上,任由他將褲腿挽起,露出均勻白潤的小腿,腳踝處裹著紗布,滲出絲絲嫣紅血液,他眉頭微皺,握著一把剪刀,將纏繞著的紗布輕輕剪開,露出被捕獵家傷到的淋漓傷口。


    “這麽深…”


    抬頭責備的瞧了她一眼,都如此了,還說不嚴重?難不成必須得廢了這一隻腳才叫嚴重麽?


    上次那些傷,她也是如此說的,皮肉傷?這些若都隻是皮肉傷,那什麽才叫傷筋動骨?


    “休養幾日就好。”


    “幾日也好不了,這段時間,你安分待著。”


    話語裏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命令語氣,倒叫秦歌舒有些好笑,挑眉反問。


    “我憑什麽聽你的?”


    “哼。”


    輕哼一聲,楚晏並未接話,隻是手下動作不停,拿過一個瓷瓶,裏頭裝著的是液體,對傷口消炎最是管用,他將液體倒在紗布上,然後輕輕擦拭著她腳踝上的傷口,一邊嘀咕道。


    “你就是愛逞強,受傷了不肯說出來,你不說出來誰能知道?誰又能心疼你?”


    這個蠢丫頭,疼了就說出來啊,你不說出來,別人就不知道你疼,時間久了,大家就都忘了,你也是會疼的,你也隻是血肉做的普通人。


    秦歌舒垂著長長睫毛,掩下眸中淺薄笑意,紅唇揚起冷然笑意。


    “我…不需旁人心疼。”


    “可你怎知,不會有人心疼?”


    他低聲說道,聲音輕如蚊鳴,似呢喃,叫秦歌舒聽的並不真切。


    而後,雙雙沉默,秦歌舒打了個嗬欠,靠在軟榻上,任由楚晏為她清理包紮傷口。


    他處理的格外仔細,動作輕柔,嫻熟的包紮手法,似乎早就做過千百迴一樣。讓秦歌舒似乎感覺有鵝毛在她的腳背上輕輕掃著,有些兒癢,還有些兒舒服,微眯著眸兒,嗬欠接連打著。


    待楚晏重新上了金瘡藥,用紗布細細裹上時,再抬頭看去,她已然枕著雙臂,閉著眸兒安然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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