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塞壬一族對同類向來濾鏡拉滿,作為半個造物,哪怕是極惡之首如烏丸蓮耶,與塞壬定下誓約、成為附庸後,也不會傷害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獨苗苗;同樣的,因為濾鏡,更因為自身從未接觸過“那種”組織,黑羽隼對大侄子完全沒有警惕之心,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家夥叫什麽名字呢!


    為工藤新一點蠟。


    隼趴在櫃台上等得無聊了,隨手抽本地方特色雜誌翻看起來。就這樣過去快十分鍾,前台小哥終於拿著收音機與電池跑了迴來,不住向隼道歉,說自己是新來的,不太熟,才找了這麽久。


    “沒關係。”隼當場試了試,還行,能正常使用,隨口關心道,“你們民宿挺大的呀,怎麽就你這個新手在前台啊?”


    年輕人擦擦汗,索性閑著也是閑著,便向這位客人小聲抱怨:“是隆江主管啦!今天早上突然請病假,偏偏剛才來了幾位難搞的客人。大家習慣聽他指揮了,一時不習慣,人仰馬翻的,前台才剩我一個人撐著。”


    “謔,聽起來你們那位主管不常請假嘛!”否則也不至於慣壞下屬,叫他們不愛動腦子。


    在東京等大哥迴來的伏特加:阿嚏!


    “聽我大哥說,他來民宿這三年,隆江主管一天都沒請過假呢!”


    隼感歎幾句,便拿著收音機迴到101號房。所有人都在外麵玩,他躺床上,一邊用手機p圖,準備發給阿熏欣賞雪景,一邊打開收音機,按照毛利大叔說的,調到新得町當地頻道。


    “……警方仍然在搜索越獄犯枝山大武的蹤影……”


    越獄犯?隼皺著眉,停下手頭動作。


    “因為大雪的幹擾,目前尚未有任何發現,警方正在搜查距離出事地點最近的住宅區,請居民們配合調查,不要恐慌……”


    隼一骨碌翻起來,跑去前台打聽那個越獄犯的事。這可是新得町這兩天的頭版頭條,小哥熱情拿出一份早報。隼接過來大致瀏覽一遍,襲警、搶車、因為大雪一頭撞上電線杆、逃跑,信息很含糊,但服務員樂於摸魚,給他講民宿一位前輩的親戚就是負責押送犯人的獄警,昨天被捅了一刀,今早才脫離危險。


    “你不害怕嗎?”隼迷茫地問,那可是持刀兇徒耶?


    “嗨呀,客人你不知道!”小哥揮揮手,樂觀地說,“出事地點距離我們這兒隔了一大片丘陵呢!那麽冷的天,那麽大的雪,枝山肯定就近躲起來了,警察很快就能找到啦!”


    “也是哦……”


    隼瞬間被說服,怪不得要秘密邀請毛利先生啊,這種越獄犯如果是靠偵探抓迴去的話,確實好丟臉呢……雖然東京的警察已經習慣被打臉了,或許北海道這邊的還想努力一把?


    偵探們之前應該是在幫忙排除一些地點吧?咦,毛利先生離開,說明這裏安全,那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不必給老師說啦,省得破壞大家放鬆的心情;工藤找他做什麽也有了眉目,大概是想請他變成鳥到處找找。不愧是大偵探,白天確實沒辦法,學校那邊脫不開身,至於晚上,呃,真的會有人那麽冷的天在室外溜達嗎?這麽一想,難怪工藤不急,可以躲過大雪,逃犯必定找到了落腳點,工藤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黑羽同學?”


    一個溫柔的女性在身後叫他。


    “紺野老師好。”隼迴神,老老實實轉過去跟老師打招唿。


    明明是很和善的一位老師呢,隼因為之前自閉翹課,被教訓了一頓,之後一直有點怕她,不過那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很不錯哦?


    “沒有出去玩雪嗎?”紺野老師和氣地關心,“如果不會的話,可以請其他同學教你哦?”


    她一直有點擔心這孩子,羞澀內向不是不可以,完全不與人交流就是大問題。好在隼同學最近有了一些轉變,在班上也結交了幾位朋友,嗯嗯,這樣一看,今晚的大作戰果然很有必要呢!


    “謝謝老師,我會滑雪,隻是迴來拿個東西,正準備迴去呢。”


    再傻的人也不會當著班主任麵說自己是迴來摸魚的吧?


    “這樣呀,那我們一起走吧?我有一個超棒的主意要宣布哦?”


    “哇,好期待哦。”


    隼幹巴巴地捧場,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老師抵達滑雪場,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同學叫來集合,說今天黃昏的時候會有一個特別活動。


    “特別活動?”


    “聽都沒聽說過啊?”


    同學們議論紛紛,紺野老師滿臉自信:“你們沒聽過是當然的!因為我現在才要說!聽好咯?活動主題是聖誕夜變裝滑雪大會,大家各自找一個同伴,兩兩組隊,親密地一起滑雪!”


    “誒?”


    “親密?”


    “怎麽個親密法啊?我們班至少會有兩個男生一起滑吧?”


    確實,老師對此還挺遺憾,班上十五個女孩,十七個男孩,如果男女人數相同的話,就可以辦情侶變裝滑雪了,不過現在親密的主題也不錯哦?


    現在是紺野老師的幻想時間!


    “友情也可以親密嘛!不過老師我建議最好是一男一女組隊哦?被夜色包圍的滑雪場中,有兩道滑雪痕跡,那是朋友,是戀人,是屬於你我的二人世界,這一定能成為青春年華中無法忘懷的一頁迴憶!哈哈,怎麽這麽羅曼蒂克啊——”


    “老師,你的臉紅了哦?”


    “頭上也有星星在飛。”


    老師少女抱拳,閉著眼滿臉陶醉:“怎麽這麽棒,我真是想了個好點子!”


    “果然……”


    “這不是學校的安排呢。”


    “聽說隔壁班是玩打雪仗。”


    “誒——真好啊!”


    同學們眼神犀利,老師瞬間清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嚴肅著臉強調:“以上,總之大家要趕快找到同伴才行!服裝會由民宿提供,請大家各自努力哦?親密,關鍵詞是親密!”


    見孩子們毫無心動的意思,紺野老師熟練拋出誘餌、呸,獎勵:“最後優勝的隊伍會有神秘禮物哦?”


    心動了嗎?


    沒有哦。


    隼半月眼摸了摸下巴,主題是親密的話,他交情還不錯的同學本來就隻有三個。首先排除那對青梅竹馬,摻和進去太麻煩,那最後剩下的不就是白馬同學了嗎?


    少年敬畏地看著被女同學們團團包圍的白馬探,決定直接擺爛,到時候剩下誰就找誰一塊表演唄……咦?為什麽我第一反應是要爭取第一名啊?


    ……


    紺野老師,恐怖如斯。


    有些關係好的同學已經組好隊,全是男孩與男孩,女孩和女孩,黑羽隼決定先跟著他們去民宿倉庫瞅瞅有什麽服裝。


    隻要我不想拿第一,就絕對不會緊張!


    柯南雙手插兜,默默觀察這個酒館的陳設,試圖找到蛛絲馬跡。至於觀察結果嘛,唔,或許與逃犯無關,櫃麵上這個烏鴉的印記……我記得那些家夥被叫作“烏鴉”吧?會不會有關係呢?


    “小弟弟?”金發深色皮膚的青年喊住男孩。


    柯南一驚,收迴探出去的爪子,轉身軟乎乎地抱怨:“大哥哥,你嚇到我啦!”


    “啊,抱歉抱歉。”年輕的酒保敷衍著,興致勃勃地彎腰詢問,“那邊那位先生是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小五郎’吧?”


    柯南微微偏頭,大叔正在跟老板打探消息,別的不說,那副嚴肅認真的樣子真能唬住不少人。


    “哇,原來叔叔在北海道那麽有名嗎?”柯南背起手,腳丫子一踮一踮的,看起來特別天真爛漫。


    “哈哈,北海道這邊的事我不熟耶?我是東京來的偵探啦,今天隻是在幫朋友代班。”男青年紫灰色的眼睛裏充滿好奇,“小弟弟,你們是為了那個越獄犯來的嗎?”


    “是、啊,糟糕!叔叔說了不可以說出去……”柯南捂嘴,“大哥哥要保密哦?”


    “當然!真是辛苦毛利先生了,有他在的話,我就放心多了。”安室透,黑衣組織裏的代號成員波本,同樣也是日本公安插入組織的尖刀,真名降穀零。


    現年二十九歲的男人活潑極了,嘰嘰喳喳的,因為長得嫩,看著倒是不違和。柯南應付著,裝作不經意地詢問:“呐,大哥哥,為什麽你們的櫃台上有一隻大烏鴉啊?好奇怪哦!”


    “據說是酒館的特色啦。”


    其實這裏是組織內部一處交換情報的公共據點。


    “而且烏鴉在日本傳說中不是一種會帶來好運的鳥嗎?”


    裏世界的人都知道,烏鴉一樣的家夥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是硝煙與血腥。要降穀零總結,那就是晦氣,所以他才會攔著這小家夥碰那個烏鴉嘛,嗯,順便打探打探毛利小五郎為什麽會吸引到貝爾摩德的注意。


    然而因為貝爾摩德突然銷聲匿跡,柯南自己也不知道,又怎麽可能給一個可疑的陌生人解釋呢?


    小男孩隻是脆生生地說出了臥底警察先生的真心話:“我倒是覺得烏鴉黑漆漆的,看著好壞哦!”


    經常變成烏鴉在外麵溜達的隼狠狠打了個噴嚏,同意了快鬥同學的組隊邀請。


    “你不跟青子同學一起滑嗎?為什麽想起來找我啊?”


    隼一邊挑選服裝,一邊詢問。


    黑羽快鬥身體一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嘴硬:“什、什麽啊!為什麽我非要和青子那家夥一起滑不可!我看你個頭太高,不早點選衣服的話就沒得選了!同情,同情你而已!”


    “那謝謝你哦,也對嘛,你們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呢。”


    “喂!”


    哭給你看哦?


    隼沒覺得這段對話有何不妥,他的個頭確實很高啊?民宿提供的服裝能選的本來就不多,他看上了雪怪皮套,但是頭套嘛,難免有股氣味,所以最後挑了個清爽的、八爪魚造型的遊泳圈。


    “對了,我差點忘了。”隼捏捏軟軟的章魚須,略餓,不知道民宿裏的餐廳有沒有魷魚須,“附近藏了個危險的越獄犯……”


    “越獄犯?”快鬥抬頭。


    “嗯,我遇到了毛利大偵探和他的助手,他說我眼神好,想請我幫忙,你晚上查寢幫我糊弄一下吧。”


    “他們湊巧在北海道嗎?”


    “不,小偵探告訴我,他們是收到邀請,特意過來的。”


    快鬥停下動作,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什麽樣的逃犯能讓北海道警察向東京偵探求助啊?可惜隼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廣播節目隻聽了個尾巴。於是快鬥果斷迴房找寺井爺爺要情報了,至於衣服,實在不行就拿易容道具頂上唄?反正隼這家夥也知道自己的馬甲。


    黑羽隼抱著心愛的八爪魚,登記好後慢吞吞在後麵跟。不愧是專業團隊,快鬥迴房沒過多久便收到了郵件,一邊看,一邊緊咬牙關。


    “喂,隼。”


    “嗯?”


    隼對著鏡子,試圖把自己的八根觸手薅直。


    “晚上我沒辦法給你打掩護啦,困得厲害,睡得很沉。”


    隼咋舌,透過鏡子,看向那雙收起所有輕浮的藍色眼睛:“看來是個棘手的犯人啊。”


    怪盜基德在警告我,那人很危險。


    “什麽犯人?”藤江抱著一團雪怪皮套走了進來。


    咦,他兩隻手都抱著東西,是怎麽開門的?


    白馬探從藤江身後走出,沒有開口,探究地盯著隼。


    好吧,是白馬幫忙開的門。


    隼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可以說,簡單講了講越獄犯的事。


    “誒?那那那我們還要準備活動嗎?”藤江整個小胖子都白了一個色號。


    白馬拍拍他的肩膀:“大家聚在一起會比較安全呢!”


    “是呀,別落單,他一個人還能劫持我們班幾十個人不成?”隼補充,“而且前台的小哥也說了,劫匪棄車的位置距離我們很遠,那時還下著大雪,應該就是在那附近找地方躲起來了,所以民宿沒有通知任何人嘛!”


    快鬥盤坐在床上:“還是給老師說一聲吧?讓她提醒大家絕對不能單獨行動,一直沒抓到人,萬一雪停他轉移位置了呢?”


    “也有道理哦?”


    藤江忙不迭地把皮套丟在牆邊,轉身去找紺野老師。快鬥實在不放心,跑去提醒青子。


    白馬覺得宿敵的態度不對勁,隼想了想,把收音機重新借了過來,陪白馬完整聽了一遍當地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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