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態度也挺好。


    “平時也吃這些,偶爾還會換一換菜色,中午土豆排骨這一類的,晚上差不多就是這些,就讓大家累了一天吃飽肚子,明天早上應該是紅薯,管包吃,後天輪到大饅頭和鹹菜了。”


    將士們震驚了。


    這真的是徭役的夥食?


    還有些工人,工人還拿工錢呢,工錢聽說還不低,居然也吃這麽好。


    將士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魔幻。


    就這條件,還參什麽軍啊?不如來給侯爺打工。


    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


    但是如果運氣好,以後熬到退伍之後,年紀也不算大,到時候也能來侯爺這裏找工作。


    不知不覺間,祁秋年帶給大家的改變,已經是深入人心了。


    至少說,百姓們有了追求,看得到未來。


    將士們心滿意足,晚上也睡了個好覺,然後是第二天的訓練。


    第二天,祁秋年還是親自去了,檢查了他們的內務,少有幾個沒重視,其他人都完成得不錯。


    祁秋年又祭出了他的懲罰,“沒收拾好的,給大家洗七天的臭襪子。”


    什麽???洗襪子???


    受罰的將士都露出了痛苦麵具。


    這大冬天的,別說古代人了,就連現代的北方也沒有條件天天洗澡,實在是埋汰了,也就是去澡堂子洗個澡。


    但是侯爺昨天說了,襪子得天天洗,要不然這屋子裏燒著熱炕,發酵一下,不知道得熏成什麽樣。


    不論如何,侯爺也是言出必行,不老實疊被子的,也隻能乖乖給大家洗襪子了。


    一千個人的襪子,還得洗七天。


    不過,訓練起來之後,還要去做工,就沒有這個心思去想了。


    早上起床,內務整理好,然後站一個時辰的軍姿,之後再是練習隊列,齊步走,左右轉這一類的。


    最開始,他們還不太明白這樣的訓練的意義是什麽,也不咋累人,至少比起他們練武摔打要輕鬆得多。


    但是漸漸地,他們就感受出不同了。


    每天早上先是列隊,從前,至少得一刻鍾,大家才能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說不準還要嬉皮笑臉的。


    侯爺也不體罰他們,甚至都不會罵他們,但是侯爺麵不改色的模樣,也有些人。


    後來,他們也盡可能地動作快一些。


    再之後,練習左右轉,有的人還分不清左右,時常轉錯,然後又是一陣哄笑。


    侯爺還是麵不改色地看著他們,但是做得好的,侯爺也會給他們獎勵,也不是什麽金錢,可能就是中午吃飯,加一個雞腿兒,兩個雞蛋這一類的。


    再後來,偶然間,他們卻發現身邊兄弟的精氣神就不一樣了。


    侯爺一喊,他們下意識地就能做出迴應,侯爺發號施令,要他們做什麽,他們也能瞬間有反應。


    令行禁止,這四個字,他們有了具象的理解。


    但理解最深的,還是劉猛。


    劉猛最開始同樣不理解,頗有幾分’陪太子讀書‘的心態,反正也不累人,就是站一站,走走路,左右轉一下,跑跑步。


    他心裏也跟士兵們背後吐槽侯爺事逼兒似的,想法差不多。


    甚至他都懷疑過侯爺是不是太過於仁慈,不想讓將士們太辛苦?


    可是漸漸地,送來的這一千個士兵,跟原本留守那些士兵就完全不同了。


    即便是隻看他們的背麵,他都能準確地區分出哪些是來訓練過的,哪些不是。


    身姿挺拔,目光炯炯有神,言談舉止,有一種說不出的正直的感覺。


    簡而言之,就是覺得他們突然間變得很可靠。


    眼瞅著,訓練一個月過去了。


    劉猛坐不住了,找到了祁秋年。


    “侯爺,您這個訓練方式,我能不能……能不能……”


    這話有點兒難以啟齒。


    每個將軍的訓練方式都有些差異,一般來說都是不會外傳的。


    但現在差距太大了。


    以後他這北宜四千將士走出去,這一千人精神抖擻,另外三千人……他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祁秋年明白他的來意,“劉將軍想如此訓練其他的士兵?”


    劉猛點點頭。


    祁秋年大大方方的,單手一揮,“劉將軍盡管去操作便是。”


    他也不是天天都在這裏看著他們訓練,安排了好幾個小隊長,這訓練也簡單,看就看會了。


    由於他會神出鬼沒,所以將士們也不敢偷懶。


    劉猛驚喜過望,“這,我,那……”


    祁秋年溫和地笑了笑,“劉將軍不必客氣,這本身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把將士們訓練好,以後也能更好地保護百姓,守護大晉的國土。”


    劉猛咧嘴傻笑,“下官謝過侯爺。”


    祁秋年隨後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如今沒來參加訓練的,都是要負責守城,巡邏等工作。


    即便是隻訓練半天,也不可能讓北宜有半天的時間都無人守護。


    祁秋年稍微琢磨了一下,“劉將軍,要不然這樣,等到徭役們結束,得到春耕了,算算時間,還得有三個多月。”


    這北方的冬天時間長,春天來得遲。


    劉猛愣愣地點頭。


    祁秋年繼續說,“那就讓這些士兵再訓練一個月,本侯還有一套拳法要教給他們,等他們把拳法學會了,就換成另外一隊士兵過來訓練。”


    這樣的話,就剛好兩隊士兵都訓練了兩個月。


    祁秋年說,“等迴去之後,劉將軍也可以延續這個訓練方式。”


    劉猛那是點頭如搗蒜。


    將士們在侯爺這裏訓練的效果,肯定比他帶著將士訓練的效果要好很多。


    都送過來訓練兩個月,將士們也都習慣了,到時候他再延續這樣的作息和訓練,也就簡單多了。


    而且,侯爺還要教他們一套拳法呢。


    有了前車之鑒,劉猛也不敢輕視這位侯爺了。


    他差點兒都忘了,雖然這位侯爺是商人出身,特別會做生意,但是這侯爺來自海外啊。


    帶來多少好東西呢。


    他不聰明,但心裏也是有小九九的。


    祁秋年心裏同樣有小九九,遲早都是想要把這些士兵訓練出來的,劉猛能看得出好處,主動把人送過來,也懶得他和晏雲澈之後再想辦法了。


    訓練還在繼續進行中,祁秋年教了軍體拳之後,就很少過來了。


    之後都可以交給劉猛和他親自選出來的小隊長帶著他們繼續訓練了。


    至於祁秋年,他還得去勘查鐵路的問題。


    雖然是直達京城的,但祁秋年也考慮到前麵幾個州府,都要路過的。


    以後總歸是要載人運行的,是要賺錢的。


    所以他有想法,在前麵的州府也修建一個車站,不需要每個城市都修,選個折中的地方。


    這事情得要晏雲澈這個太守去談。


    既然要修到其他州府,鐵路的事情,他這邊資金是夠了,但車站,得要前麵的州府出錢出力了。


    他又不是冤大頭。


    晏雲澈聽完祁秋年的意思,略微琢磨了一下,“這事情恐怕有些困難。”


    之前,因為要聯合修路,都是各方洽談,然後幹脆是他一個人把主意給出了。


    如何從富商那邊忽悠,啊不,從富商那邊合作,讓富商出錢修路,步驟都給他們說清楚了,現有人去嚐試了一下,真的能拿到錢了,後麵的人才跟著合作。


    當然了,這些方式,都是晏雲澈跟祁秋年學的。


    北宜有祁秋年這個大財神在,如今又有了煤礦和鐵礦,北宜州府的財政不會差,但他們也不是冤大頭。


    這事情,總歸是為了國家發展,哪能讓祁秋年一個人出錢呢。


    各個州府都有屬於自己的內政,每個地方的情況也不一樣。


    有的地方,甚至是被世家把持,哪怕是州府的最高長官,也就是太守,都得給他們幾分薄麵。


    不過現在的老皇帝挺好,在位幾十年,整治世家,如今的世家也低調了不少。


    至於這次修建火車站的事情,他們看不到好處,所以很難出這個錢。


    祁秋年皺著眉頭,“我們現在有水泥和紅磚,造價也不高,他們難道看不懂交通便利的好處嗎?”


    晏雲澈將人拉到身邊坐下,“年年,他們不曾見識過火車高鐵,在有了平坦的水泥路之後,他們就會安於現狀,固步自封。”


    確實是這樣的。


    這個時代,普遍的人,都有奴性,他們很難去改變。


    十分能滿足於現狀。


    即便是修水泥路,都還是因為陛下那邊發了話,遲早都是要修的。


    之前,晏雲澈沒給他們出主意的時候,他們也是在等著戶部給他們撥款,根本沒想過可以從商戶那邊搞錢。


    這次又要修火車站,即便是造價不高,但不也還是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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