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就這幾天吧,本來就沒我什麽事兒,我京城裏的幾筆生意,都被下麵人打理得挺好的。”


    他出去露個麵就行。


    他要再等幾天出發,也不是為了休息,主要是這開礦的事情,陛下要親自派人監督他,也算是輔助他。


    所以他還在等陛下給他派的人呢。


    晏承安若有所思,“那到時候我去送祁哥。”


    上迴,他們出發前就,沒讓晏承安送。


    畢竟是小孩,離別的時候總會有些愁緒,他倆也怕晏承安到時候沒忍住哭鼻子呢。


    這段時間成熟了不少,應該不至於再有這種問題吧。


    不過,祁秋年沒說拒絕,也沒答應。


    他其實不喜歡別人送他離開。


    祁秋年迴京的消息,不是一個秘密。


    今年被外派出去的官員,沒有一個迴京了,隻有祁秋年這個意外,所以他們也好奇,是不是北宜發生了什麽事情,或者,又要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之後的這幾天,從早到晚,都有人不停地向祁秋年的侯府遞拜帖。


    他們是什麽心思,祁秋年也有數,反正他是煩不勝煩,一個都沒見。


    家裏東西都收拾好了,他就等著陛下派的人過來,然後好跟他一起出發了呢。


    結果沒先等到陛下的人,卻把李國公給等來了。


    先前,因為李季的事情,李國公被陛下宣進京問罪。


    畢竟那李季也是李家的人,怎麽的都要算一個李國公禦下無能,管教無方。


    後來又因為各種原因,陛下就將李國公給留在了京城。


    祁秋年原本是沒打算跟這個李國公有什麽交集的,暫時也不準備跟他打交道,畢竟之後遲早都是要對上的。


    可沒想到李國公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祁秋年琢磨了一會兒,先拿了一支錄音筆出來,然後才叫人把李國公給請了進來。


    畢竟爵位比他高,祁秋年也禮數周全,再則,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不知國公爺造訪侯府,是有什麽要事?”


    李國公雖然也是國公,但他的年紀其實並不大,大概40多歲的模樣,身上也自帶了武將的那種殺伐氣息。


    那李國公倒是個直性子,進門之後,就沒有給祁秋年一個好臉色。


    “侯爺簡在帝心,還能不知道,本國公今日因何而來嗎?”


    既然李國公都拿出這一副嘴臉,祁秋年懶得跟他虛與委蛇。


    “本侯確實不知國公爺因何而來,還請國公爺明示。”


    李國公冷哼了一聲,“這北方,原是我李家的地盤,陛下要派一個皇子過去做太守,本國公自然無話可說,可是你這個商人出身的侯爺,又憑什麽?”


    憑什麽幹預北方的事情?那李季的事情,如果沒有祁秋年的手筆,李國公是不信的。


    還有他這嘴臉,就差把看不起商人的思想寫在臉上了。


    祁秋年也懶得跟他廢話,“還請國公爺慎言,什麽叫北方是你們李家的地盤?這普天之下,皆為皇土,至於我這個商人出身的侯爺,憑什麽去北宜做官?國公爺不如直接去問陛下?”


    畢竟這委派令,是陛下的意思。


    那李國公氣得臉色漆黑,想到什麽,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本國公,些日子迴了京城,才知道小侯爺竟然是個喜歡走後門的,原想著,給小侯爺尋摸一些長相俊朗的公子少爺,不過看這情況,侯爺也應該看不上。”


    祁秋年嗤笑一聲,“庸脂俗粉,本侯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李國公又道,“我李家軍的男兒,個個驍勇善戰,不知侯爺以為如何?”


    祁秋年直接表演了一個幹嘔,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喝了口茶,勉強順了口氣兒,然後才繼續說:“國公爺的李家軍的將士,知曉國公爺要把他們送給我這個侯爺做玩物嗎?”


    戳人肺管子,祁秋年是專業的。


    李國公砰的一下站起來,“本國公何時說過要把將士送給你做玩物了?”


    祁秋年露出恰到好處的幾分詫異,“可國公爺剛才不是說你李家軍的將士個個驍勇善戰,問本侯怎麽樣嗎?這不就是讓我去你李家軍,選幾個順眼的兒郎,跟著我迴侯府後院兒,隨我折騰嗎?”


    這話其實說得是有點惡心了,但他本就是要膈應這李國公的。


    李國公確實被他膈應得不輕。


    雖然他確實有那麽幾分意思,但情況是不同的。


    畢竟,他也知道這個斷袖,好像是要分什麽上下的,從前他摸不準。


    畢竟這祁秋年是個侯爺,從地位上,就已經足夠碾壓許多人了,沒想過他會是躺下,任人玩弄的那一個。


    那李國公大概是個恐同,一想到那樣的畫麵,他又膈應得不行。


    所以他剛才想說的是,他李家軍將士驍勇善戰,個個身強體壯,如果祁秋年在北宜空虛寂寞了,他倒是可以派幾個將士過去,替他排遣一下寂寞。


    這一上一下,位置不同,那意思也就不同了。


    可沒想到,會被祁秋年扭曲成這個意思。


    總歸,這李國公也是知曉,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他們有過節,彼此都不給對方好臉色看,這是正常的。


    但中心思想,如果不能拉攏祁秋年,那就要讓祁秋年和晏雲澈,成為北方的一個笑話。


    李國公還準備再說點什麽,剛好門外有小廝過來稟告。


    “小侯爺,陛下派的人過來了。”


    祁秋年掛上秉承著要氣死李國公的笑容,“抱歉了,國公爺,陛下對臣委以重任,現在有要事要忙,就不招待國公爺了,還請國公爺自便。”


    那李國公氣得臉色鐵青,祁秋年管都沒管他,甚至都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就出了門。


    陛下派過來的人,還是個熟人,伍錦,能理解,畢竟伍錦是陛下的親衛,開礦,也不是一件小事情。


    自然要派這種信得過的人過去了。


    祁秋年也不是第一次跟伍錦打交道了,有話就直接說了,“陛下跟你們說過是去北宜做什麽了嗎?”


    伍錦點點頭,“陛下已經說清楚了,到了北方,還請侯爺多多指教。”


    祁秋年說了聲好,然後又問:“你們這次準備帶多少人過去?”


    伍錦愣了一下,“大概幾十個人。”


    祁秋年搖搖頭,“不夠,還遠遠不夠,你去找陛下再多派點人。”


    伍錦都愣了一下,他們不就是去北宜負責監督記錄,看這小侯爺有沒有把鐵礦挪為私用嗎?


    那幾十個人還不夠啊?


    再頂多,就是去將那片鐵礦給保護起來,這幾十個人怎麽說也夠了,還能輪班呢。


    祁秋年繼續說,“那鐵礦,至關重要,而且當地……”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伍錦。


    “伍兄弟,你也該知道,北方是李國公的地盤。”


    他們隻有幾十個人,不說真的出什麽問題,就說萬一跟李家軍那邊稍微有點摩擦,他們這幾十個人,即便是功夫能力都不差,但寡不敵眾嘛。


    伍錦考慮了一下,“那下官,便去找陛下再要一批人。”


    祁秋年這才笑著點點頭,“那就辛苦伍兄弟了,對了,兄弟們想不想再接點私活?”


    這句話,又把伍錦給問懵逼了,他們是陛下的人,還敢接私活?


    如果說,小侯爺讓他們幫個忙,再給他們點賞賜,他們收了也就收了,畢竟這也算是不成文的規矩。


    隻要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陛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私活......?


    祁秋年解釋,“你還沒去過北宜,不知道北宜的情況,北宜實在是太差人了,這打鐵也需要一把子力氣,你看你們的隊伍裏,個個都身強體壯的好漢,肯定是打鐵的一把好手。”


    伍錦一臉的黑線,簡直不知道這小侯爺的腦迴路是怎麽拐彎兒的。


    讓陛下的親衛去打鐵?


    祁秋年也不慌,跟他解釋了一下。


    “因為咱們這次去的人比較多,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注意,你們不如就化妝成普通的民夫?既可以一邊替我打鐵,我給你們發一份工錢,另外一邊,又可以暗中保護鐵礦,而且融入群眾,你們也更容易知曉,會不會有他人派進來的細作。”


    這安排,確實是妥妥的,伍錦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祁秋年這下才滿意了,“那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咱們明天收拾收拾,後天就早點出發吧。”


    伍錦抱拳行禮,離開侯府,去找陛下安排去了。


    祁秋年也沒閑著,這迴一走,下迴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呢。


    他也準備去戰國公府拜訪了一下國公爺和老夫人。


    兩位老人家,能夠不反對他和晏雲澈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這麽一個重視子嗣的時代,他應該心存感激的。


    到了國公府,老兩口也熱情地招待了他,絲毫沒有因為他和晏雲澈的關係,怠慢或者輕視。


    甚至,在他們臉上都捕捉不到任何一絲絲的不滿的情緒。


    祁秋年心裏便更感動了。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意外地闖入這個時代,本就如同浮萍一般,在這個世界,經曆了兩世,心境更是不同了。


    如今他有了晏雲澈,可有了晏雲澈之後,他好像又多了幾位家人。


    老夫人拉著祁秋年的手,“北方那邊苦寒,你們在外麵,也多顧著點自己,也莫要太過於操勞。”


    祁秋年目光真誠,“老夫人,晚輩知曉的。”


    國公爺倒是沒有那麽感性,隻拍了拍祁秋年的肩膀,“萬事小心便可,若有什麽需要,派人送一封信來便是。”


    祁秋年也慎重點頭。


    離開國公府,他又帶著禮物去拜訪了傅正卿。


    真的就是像晚輩那般,去傅正卿府上坐了一會兒,政事這些都沒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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