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天就到的,隻有八百裏加急了。


    晏雲澈聽完,“這鐵路,需要大量精鐵,還有火車車身,也是要鐵,怕是不太好弄。”


    鐵,一直都是戰略物資,跟鹽一樣重要,都把控在朝廷手裏。


    祁秋年嘖了一聲,“不行就再想想辦法唄。”


    他琢磨著,這大晉是華夏的分支平行世界,也就是說,還是在地球上,按照常理來說,那些礦物分布,應該是一樣的。


    北方這邊的礦產資源可不少呢。


    他們再找一座鐵礦,先上交給陛下,然後再跟陛下求一求鐵礦的使用權,由陛下的人來監督,陛下應該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事情慢慢來吧,先睡覺,明天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忙活呢。”


    晏雲澈熄了燈,抱著他的年年,也沉沉地睡了過去,如今的北宜百廢待興,要辛苦他的年年了。


    但也幸好,在這裏,無人會管他們倆的私事,也幸好,他們在陛下麵前已經過了一場明路。


    隻要把這裏的事情搞好了,那賜婚聖旨,定然能蓋上玉璽或者鳳印。


    第二天起床,又開始了新的忙碌。


    提審犯人的事情,交給了翁植,但祁秋年也不是什麽都不管。


    比如,最開始給他們提供信息的那位青綠姑娘,他準備親自提審。


    晏雲澈也有別的事情要忙,雖然他是王爺,但是初來北宜乍到,當地的豪紳,氏族,都要去探個底。


    當然了,這事情,不用晏雲澈親自去,下個帖子,把人請過來就是了。


    兩人一連幾天都在忙碌,經常都是晚上才能見麵,然後再彼此交換一下信息,展開一輪新的討論,再親親摸摸,抱著睡一覺,次日又展開新的忙碌。


    兩個主子都在忙活,他們帶過來的團隊,自然也不會閑著。


    王程的兒子王世棋,他們王家時代都是做布匹生意的,來到這裏,自然也要拓展一下他們王家的生意了。


    行動力也是足夠的,不過短短幾日,王世棋就已經在招收人馬,開始辦工廠了。


    如今的北宜,高端路線,走不動,有錢人太少了,走低端的,平民百姓用得上的,那就沒有問題了。


    主打一個薄利多銷,但是性價比卻超高。


    還有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慢慢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墨跡,也就是之前晏雲澈給祁秋年找來的能人異士當中的一個,最開始想要研究相機,然後被祁秋年忽悠去研究電力了。


    在京城外的河邊,已經把水力發電機研究出來了,去年的後半年,工廠裏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用電了。


    隻不過那時候暫且還拖不出京城的用量,也不想那些權貴對此爭搶,這事情,也就沒有公布出去。


    但這次,墨跡也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到北宜之後,就出去考察了幾天。


    “侯爺,這次我想研究風力發電。”沒過幾天,墨跡就直接找過來了,“屬下瞧著北宜地勢平坦寬廣,風力也穩定,如果要用電,風力發電機,比之前的水力發電機更適合北宜。”


    祁秋年不意外,“有把握嗎?會不會太複雜了?本侯還是更希望你們去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或者對民生有用的,這電力,即便是研究出來,短時間內還不能對民生產生太大影響。”


    “侯爺多慮了,墨跡從不會無的放矢,電力,萬變不離其宗,隻是更改一個發電的能源罷了,侯爺給我一個月,至多兩個月的時間,墨跡定然能讓太守府全部通上電。”


    別的不說,電燈得用上吧。


    至於電燈,墨跡的同族兄弟就將此給研究出來了,原理也是不難的,侯爺給他們的資料書,十分的詳細。


    有時候他們都好奇,侯爺來自的海外,到底有多麽美好,心向往之。


    至於要這電力惠及百姓,墨跡也下了軍令狀,就今年,縣城鄉鎮就不說了,至少北宜城裏,得有一半的人用上電。


    盡管如此,祁秋年還是被這些古代天才給震驚到了。


    “既然如此,你們盡管放手去做吧,資金方麵不需要考慮,缺錢就去找大源。”


    “是,侯爺。”


    李家的事情,過去了好幾天,李家沒人找來,也是沉得住氣。


    祁秋年和晏雲澈想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但他們不接茬,這下馬威就沒用。


    想來也是,那天晏雲澈殺掉的小將,隻是李家的一個分支姻親,而本地的這位李將軍,也隻是李家的一個旁支。


    而北宜的政權,還握在那李將軍手裏,李家自然有恃無恐。


    或許,他們也是在等祁秋年和晏雲澈的後手。


    翁植這邊,經過這些天幾乎不眠不休地提審,已經把那些女子,客人,工人的口供都錄完了。


    雖然不一定全部是真實,畢竟時間太倉促了,細節問題,慢慢再處理就是了。


    但他們現有的這些口供,已經足夠了。


    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栽贓嫁禍,視人命如草芥。


    就這些,就足夠讓本地的這位李將軍砍頭了。


    翁植準備好了之後,就帶著兩個衙役,去了李將軍府,說是要找李將軍問話。


    第一次去,門都沒進得去,直接被看門的家丁給攆出來了,甚至還被踹了幾腳。


    翁植不氣惱,在李將軍的罪證上又添了一條。


    第二次去,翁植就直接亮了晏雲澈的令牌,畢竟是王爺的親令,守門的家丁自然不敢像上迴那麽放肆了。


    還是去通稟了一聲。


    最後,那李將軍說自己軍務繁忙,沒空去跟王爺喝茶聊天。


    瞧這多囂張。


    他們是去緝拿李將軍的,結果被曲解成王爺要請他去喝茶?


    翁植還是不氣,罪證又多了一條,藐視皇權。


    第三次,翁植直接帶了所有的衙役,手持令牌,闖了進去,直接要緝拿李將軍。


    李將軍也是囂張,拘捕令都見了,他不動如山,身旁圍了一圈兒的蝦兵蟹將。


    “本將軍就問一句,本將軍愛妾的酒樓,什麽時候能還給我們?那王爺,也不能霸占武將小妾的私產吧?”


    囂張得無法無天了。


    青樓,在他口中變成了酒樓。


    因為犯法被查封,在他口中變成了王爺霸占私產。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


    “還愣著幹什麽?”翁植肅著臉,招唿衙役,“李季,目無法紀,貪贓枉法,逼良為娼,藐視皇權,將他拿下,帶迴府衙聽候王爺的提審。”


    嗖的一聲,李季身邊的蝦兵蟹將,抽出了長刀。


    李季嗤笑,“一開口就給本將軍定了這麽多罪名?”


    說著,他還演起來了,“本將軍冤枉啊。”


    一旁的蝦兵蟹將哄堂大笑。


    翁植都氣笑了,但他也不跟李季硬碰硬,這整個北方,幾乎都有李家的勢力。


    王爺的令牌隻當是亮個相,給他扣一頂藐視皇權的罪證罷了。


    遂,翁植又帶著人離開了,後麵是那些蝦兵蟹將的嘲笑聲。


    第116章 審案


    前麵的戲也演得差不多了。


    那李季恐怕還以為晏雲澈和祁秋年怕了他們,隻敢讓一個師爺出頭,自從翁植沒再帶人過去之後,那李季更是囂張了。


    城門口收取進城費的問題,居然變本加厲,說什麽王爺到了北宜,居然還委屈地住在府衙,連一座王府都沒有。


    繼續打著他們的旗號做惡。


    可祁秋年和晏雲澈,哪個是軟柿子?


    這日,搜集好了所有證據。


    晏雲澈穿著四爪蟒袍,也就是王爺的服飾規格,高調去了李將軍府。


    守門的見到的是王爺,不敢耽擱,立馬就準備進去通報。


    可晏雲澈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帶著人就闖了進去,除了府衙的衙役之外,還有他的近侍。


    晏雲澈見到李季的時候,李季正摟著自己的小妾尋歡作樂。


    李季臉色緋紅,顯然是喝得不少。


    見到晏雲澈,雖然他不認識,但是晏雲澈一襲蟒袍代表著什麽,他心裏還是清楚的。


    隻不過也沒多少尊敬就是了。


    李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不倫不類地行了個禮,“臣,拜見安北王。”


    說到安北兩個字的時候,語氣裏是毫不掩蓋的嘲弄,似乎在嘲笑,一個還俗的和尚,要如何安定北方?


    是他們李家世世代代鎮守在這裏。


    這話確實也沒錯,可他們鎮守在這裏太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大晉的曆史上,幾乎就沒有出過昏君,幾代帝王都對李家不錯。


    原本應該要降爵承襲的國公爵位,可每代帝王,都讓他們平級承襲了。


    大概就是這樣把李家的胃口養刁了。


    居然守著北方,做起土皇帝了。


    祁秋年之前跟晏雲澈分析過,如果不是有八。九兩個皇子,這李家可能早就造反了。


    晏雲澈睨了他一眼,“見到本王,因何不跪?”


    李家是有國公爵位,但承襲的,並不是這個旁支李將軍,地方駐軍的首領,官居五品罷了。


    李季似乎愣了一下,旋即低笑出聲,在小妾的攙扶下,還是給晏雲澈跪了,畢竟是有封號的王爺呢。


    “是,下官拜見王爺,不知王爺親臨我李家,有何貴幹?”


    晏雲澈麵容冷肅,“李季,身為武將,公然開青樓,逼良為娼,侵占他人財產,謀財害命,本王派人緝拿,更是將人趕出去,藐視皇權,罪加一等,按律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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