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


    “因為這個服裝的形製比較特殊,與你們大晉的服裝完全不同,相對來說也比較貼身,所以數據需要精確,關於那個什麽,放左邊還是右邊的問題,就是根據你的習慣,將那一邊布料調整一下,到時候穿褲子才會更舒適。”


    晏雲澈耳根子通紅,如同被上了刑具,正在被嚴刑拷打。


    不過他到底還是如實招來,聲音微不可察的,“右、右邊吧。”


    祁秋年點點頭,紅著耳朵,將數據記錄了下來。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準備給晏雲澈量完數據之後,在極樂院坐會兒,喝會兒茶來著。


    但現在嘛,他覺得他是坐不住的,渾身都不自在,明明以前別人給他量數據的時候,也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時候他也覺得這個問題十分的稀鬆平常。


    為什麽偏偏跟晏雲澈量的時候,他會感覺空氣都變得灼熱了。


    明明還是冬天來著,他都快感覺自己熱得喘不過氣了,就差整個人冒煙兒了。


    於是,他拿起自己記錄下來的數據和軟尺,腳底抹油給丟了,徒留晏雲澈一個人,站在院子裏吹了半晌的冷風。


    祁秋年迴府之後,緩了緩心神,才派人去王程那邊,找王程借了兩個會做衣服的繡娘。


    這西服的款式,他們沒做過,畫圖也未必做得出來,所以祁秋年幹脆就從空間裏拿了一套他自己的。


    西服布料,扣子這一類的,也都是他自己提供。


    他再次感慨,還好他從前聰明,但凡有用的物資,他都給收到了空間裏,也慶幸他的空間大到沒有邊界。


    做西服的布料,他這裏居然還有不少,而且這些布料在後世都屬於高端品質的那種了。


    而祁秋年拿出來的這套西裝,款式是屬於典型的英式西裝款式。


    就祁秋年這個出身,是從小到大穿過的西服不少,但是最令他滿意的,最有感覺的,便是英式或意式的西裝款式了。


    但是這迴因為要送給晏雲澈,他覺得英氏的西裝,可能更符合晏雲澈的氣質一些。


    款式略微有些複雜,一整套,除了襯衫,馬甲,還有西服外套,西裝褲。


    祁秋年還暗戳戳的,準備再做一套袖箍,襯衫夾,嘿嘿,嘿嘿。


    隻要一想到晏雲澈穿上的那個畫麵,祁秋年就忍不住頭腦充血。


    不過這兩位繡娘見到這套西服的款式,倒是一臉蒙逼。


    他們都沒見過這樣式兒的,雖然看得出來是衣服,但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特別是下半身,這衣服還能穿出去嗎?


    祁秋年也不跟他們多解釋,“你們照著我拿出來這套衣服,按照我記錄下來的尺寸,1:1還原就行了,能做到嗎?”


    兩個繡娘又拿著布料與原版進行了一下對比,小聲商量了幾句,然後才迴話。


    “應當是沒有問題。”


    祁秋年點點頭,“那就盡快趕工吧,如果能不用縫紉機最好,本侯想要全手工製作的。”


    兩個繡娘明白,並且欣然同意。


    從前在沒有縫紉機之前,她們不都是一針一線地縫製嗎?


    侯爺這要求,對她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們也知道,這迴做好了,侯爺肯定少不了給她們的賞賜。


    於是便一門心思地紮了進去。


    祁秋年也沒閑著,除了這些,他還得去打造一對袖扣,領帶夾。


    至於皮鞋,這時代的工藝如此,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皮鞋隻有從空間裏拿了。


    幸好他當時準備的尺碼多,當時收這些進空間,想的是以後如果有機會,還能用這些東西去換物資呢。


    最後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內褲了。


    當然了,大晉原本也有內褲的,但不叫做內褲,叫做襯褲,平時穿衣袍,這襯褲穿裏麵,倒也沒什麽關係。


    但是穿西裝的話,再穿襯褲,似乎就不合適了,也不能掛空擋吧。


    而且那襯褲一點都不舒服。


    祁秋年反正是不喜歡,以前囤了很多一次性內褲,穿一條扔一條,一輩子都穿不完。


    送晏雲澈,總不好送一次性的,於是便又在空間裏翻翻找找,弄了幾盒款式布料,都十分不錯的大牌內褲出來。


    又過了兩天,兩個繡娘來通知祁秋年,西服已經做好了。


    祁秋年親自過去驗收,然後便深表佩服,還真是1:1還原,兩套衣裝擺在一起,繡娘做的這一套,就是比他之前那一套要大一點點。


    別的細節問題,處理得都特別好,甚至比他那套還要更精致一些。


    祁秋年很滿意,大大方方地給了兩位繡娘一百兩銀子的賞錢。


    兩個繡娘激動得眼眶子都紅了,連忙跪下謝恩。


    一切準備就緒,晏雲澈還俗的日子,終於到了。


    第105章 還俗


    到底是佛子還俗,這儀式舉辦得特別盛大,但凡在京城裏的文武百官,都需要盛裝出席。


    祁秋年當然也不例外。


    這迴,他都沒讓小廝叫他起床,他自己天還沒亮就醒了,並且精神抖擻,顯然是很期待這一天的。


    這一天除了對晏雲澈意義重大,他覺得對他也同樣的,大概會是個轉折。


    如果順利的話,說不準,今晚他就能徹底脫單,然後再輕薄一下佛子,哦,不對,到了晚上,就不能說是輕薄佛子了。


    應該說是情到濃時,彼此對視一眼,嘿嘿,嘿嘿。


    懷揣著激動和期待的心情,祁秋年給自己換上了男爵的朝服,束好了頭發。


    原本這男爵的朝服有配套的發冠,但祁秋年今天沒用,反而簪上了晏雲澈送他的碧玉簪。


    朝服是墨綠色的,瞧著也很相配。


    一開門,小廝已經在候著了,他知曉他的主子小侯爺為人和善,所以見到他們家小侯爺的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


    “侯爺,今天是有什麽喜事嗎?”


    祁秋年愣了愣,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確實有好事情。”


    那小廝也咧開嘴笑,“侯爺說的好事情,那就是奴才們的好事情。”


    祁秋年看了一眼,這小廝是前段時間新來的,被大源培訓過後,才安排到他身邊來的,“嘴巴還挺甜。”


    小廝靦腆一笑,又趕緊送上了祁秋年的早餐。


    祁秋年大概是心情好吧,也可能是因為太激動,早餐沒吃幾口,他就覺得自己飽了。


    罷了罷了,反正空間裏還有吃的,半道上餓了,還能墊墊肚子。


    走出侯府,隔壁的晏承安也剛好走出門。


    一大一小瞬間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好的,他們決定坐同一輛馬車。


    於是晏承安就倒騰著小短腿兒,飛奔向了祁秋年的馬車。


    今天還要出城去皇家寺院呢,祁秋年的馬車是最舒服的。


    “祁哥,早安呐。”晏承安這小孩兒臉上的笑意不比祁秋年的淺。


    祁秋年迴道:“承安也早安。”


    晏承安今天也穿著皇子服,頭頂豎著金冠,從他精致的小臉兒,上已經隱隱能看出,他日後必然也會是個風華絕代的大帥哥。


    第一場儀式在皇家祭台。


    為首的,是老皇帝,皇後娘娘,還有晏雲澈的母妃,瀟妃娘娘,後麵還跟著零星的幾個皇帝的嬪妃,還有皇子公主們都到場了。


    他們站在最前方,而晏雲澈站在他們的對麵,跟隨著一個大和尚的口令,跪,拜,等等。


    今天的人太多了,還要加上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到底是陛下出宮,不能忽視安全問題。


    所以哪怕是祁秋年這個男爵,位置也都比較靠後,不太能聽清楚祭台上在說些什麽。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非常的嚴肅,由此可見,大家是真的十分看重佛子了。


    這佛子不但是身份的象征,還應該是他們的信仰。


    一位本該錦衣玉食的皇子,為了大晉江山,為了黎民百姓,出家苦修二十年,這是他應得的尊重。


    祁秋年遠遠地看著,身著華麗僧衣的晏雲澈,小心髒不聽話地跳動。


    實在是沒忍住,從空間裏摸出手機,遠遠的,偷偷的,給晏雲澈拍下了一張照片。


    晏雲澈今日還俗過後,想要再看他穿僧衣,怕是不太可能了。


    畢竟這僧衣,代表著一層身份,也不是俗家弟子能隨意穿上身的。


    拍張照片,就當是留個紀念了。


    皇家祭台這邊的儀式,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左右,然後又要出發去皇家寺院了。


    不過,這次老皇帝以及後宮妃嬪,還有皇子們,便都沒有隨行了,大臣們送晏雲澈出了祭壇的大門,然後都在此止步。


    隨行的,隻有晏雲澈的親人。


    瀟妃娘娘和晏承安,以及戰國公一家,祁秋年還見到兩個陌生的麵孔,應該就是戰雲霄的妻子,還有戰霜引郡主了。


    祁秋年跟在最後麵。


    前麵全是晏雲澈血親,祁秋年混跡其中,稍微有一丟丟的怪異。


    百官們琢磨著,佛子與祁秋年的關係好,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難不成他們結拜成了異姓兄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說得通了。


    而其實,去皇家寺院,其他人是可以去觀禮的,僅憑個人意願罷了。


    佛子的鑾駕走在最前方,百姓們顯然也知道今天的盛事,每當佛子的鑾駕經過,百姓們便自發地跪地叩首。


    嘴裏還念叨著佛經,亦或是在感念佛子為天下百姓二十年清修祈福。


    祁秋年的馬車,墜在最後麵,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到這樣宏大而虔誠的景象,也不由得心顫。


    這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晏承安這小子,已經擠到他母妃的馬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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