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有幾個頑固的老頭老太太不信這個邪,就信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這種歪理,結果喝了髒水,最後感染了痢疾。


    這痢疾本是一種急症,在醫療水平有限的情況下,最後有倆人都沒救得迴來。


    但同時,也因為這件事情,給當地的百姓敲了警鍾,誰都不想死,至此就再也沒人敢忽視衛生情況了。


    可以說這災後疫病的問題,直接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祁秋年又給他迴了信息,讓他們還是要繼續加強防疫,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這暴雨,不知道衝刷了多少細菌病菌出來。


    如果大麵積暴發疫情,在這個時代,那也隻能是九死一生了。


    兩人用電報機,滴滴滴滴的,聊了好一陣子,說句話,得費半天的功夫。


    當然,這也隻有祁秋年會這麽想,蘇尋安卻時時都在感慨這電報機的神奇。


    最後,祁秋年又給蘇尋安迴報了他妻女的消息,兩人才結束了對話。


    祁秋年連走出密室,恍然間覺得外頭的月亮有點大,月光有些明亮。


    前兩日,京城裏又下了一場雨,那場雨似乎也是宣告著夏天的結束,蛙聲蟬鳴的動靜也小了許多。


    如今,深夜的風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涼意。


    這時間過得真快呀,他又進京一年多了。


    明明時間不早了,但祁秋年今天卻沒什麽睡意。


    他想了想,又迴房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又是從空間裏摸出一些吃的喝的,放進了一個大食盒裏,還背上了自己的吉他。


    他要準備去看看,今夜的佛子,是不是同樣亦未寢。


    走出侯府大門,拐個彎兒,就是極樂苑的大門,祁秋年剛想走正門,隨後又想到這個時辰對古代人來說確實已經不早了,所幸他幹脆又故技重施,去翻了極樂苑的牆。


    其實極樂苑也有類似於暗衛這樣的武僧,隨時掌控極樂院的安全。


    祁秋年翻牆進去,沒一會兒他們就都知道了。


    倒是沒有什麽別的情緒,都是一臉的無語。


    這小侯爺怎麽常常都不按套路出牌?怎麽老是大半夜的來找佛子殿下?


    可即便是要來找佛子殿下商討什麽要緊的事情,那也該走正門吧?


    正門又不是沒有居士在守門,幹什麽非要翻牆呢?


    他們不解,疑惑,隨後保持沉默。


    祁秋年可不知道這些武僧在心裏瘋狂地吐槽他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侯爺。


    他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晏雲澈的小院兒,剛進院子就見到一隻噸位特別大的橘貓,胖乎乎的,圓滾滾的,跟他們家煤球有的一拚了。


    那橘貓走到他身邊,圍著他轉了兩圈,又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對他喵了好幾聲。


    這讓祁秋年瞬間就想到了,這大概就是他那個拋夫棄子的兒媳婦了?


    確實是挺漂亮的一隻小豬咪。


    他記得自己從前不知道在哪看過,其實是白貓在所有貓咪的眼中是最醜的,恰好他們家煤球就是一隻全身雪白的大胖貓。


    所以他們家煤球在這隻橘貓眼裏,應該是一隻又肥又醜,可能還特別油膩的胖貓?


    也難怪人家要拋夫棄子了。


    祁秋年蹲下,跟大胖橘玩了一會兒,然後又貢獻了一盒煤球的罐罐。


    當初囤物資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某一天還能養貓,所以像是貓罐頭這一類的,他囤得並不是很多。


    而且他囤這些貓罐頭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哪一天末世真的太辛苦,沒有了食物,那貓罐頭可全是肉呢。


    不過現在不操心這些了,他空間裏還剩了不少,足夠養活煤球的妻兒了。


    大胖橘吃得喵嗚喵嗚的,祁秋年看得有趣,誰不喜歡胖乎乎的貓咪呢。


    “如果喜歡吃的話,可以去隔壁找我。”


    大胖橘:“喵嗚~喵嗚!”


    一人一貓,純粹是雞同鴨講,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在屋子裏看書的晏雲澈,早就聽到了他的聲音,見他這麽久都還不進來,於是便也隻能起身推開房門。


    祁秋年聽到聲音,一抬頭,眼睛裏像是充滿了星空,隨後又略微有一丟丟的尷尬。


    “你還沒睡呀?”


    其實晏雲澈也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他覺得他自從認識祁秋年之後,他的入睡時間就在不斷地往後移。


    他沒迴答祁秋年的問題,“別在那兒蹲著了,進來吧。”


    祁秋年笑嘻嘻,拎著食盒過去了。


    晏雲澈看著一個巨大的食盒,還沒吃,就已經感覺到撐了。


    “又來找我陪你吃夜宵?”


    祁秋年乖乖巧巧,卻點頭如搗蒜,“今晚月色很美,阿澈願意陪我賞月嗎?”


    晏雲澈順著他的話,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黑漆漆的一片,隻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他問:“哪來的月亮?”


    祁秋年也是一個抬頭,他疑惑道:“咦,我出門之前還那麽大一個月亮呢,我那麽大一個月亮上哪兒去了?”


    或許是他疑惑的小表情太過於好笑,晏雲澈這種向來淡然的性格,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沒月亮,那便陪你看星星吧。”


    祁秋年的心跳猛地往上瘋狂蹦了好幾下。


    晏雲澈剛剛是不是對他說了一句情話?


    是吧是吧?


    不確定,再看看。


    自古,看星星看月亮,都是一件浪漫的事,接下來是不是就應該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了?


    晏雲澈的小院裏,有一張石桌,說了要看星星,兩人也沒進屋。


    祁秋年就在石桌上擺出了自己帶來的宵夜,當然了,也全是素的,還有各種飲料。


    晏雲澈看了一眼,隨後像是不經意地問起,“我是不是沒有問過你,你為什麽不愛吃肉?”


    祁秋年想了想,“好像問過吧,不過我也不確定當時有沒有迴答,也不知道是怎麽迴答的。”


    隨後他想了想,“其實,我從前也沒有說特別愛吃肉啊這一類的,但是你知道嗎?從我漂洋過海,來到這裏之前的那段時間,吃過很可怕的肉食,那個肉的味道讓我終生難忘,並且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後來導致我一看見肉就犯惡心,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他到底是和晏雲澈這種從小就沒吃過肉的出家人不一樣。


    肉食,是從前生活的必需品,雞鴨魚,豬牛羊,幾乎每一餐,桌上都得有一點,哪怕是清淡的早餐,稀飯配鹹菜,也得炒個肉沫酸豆角。


    所以他身體的潛意識裏,會每隔一段時間提醒他該吃肉了,就俗稱饞肉了,需要打個牙祭。


    而且人體,對脂肪,對蛋白質的攝入,也不能少。


    所以現在他隔三差五也能吃一點,但不多。


    晏雲澈也沒細問他曾經吃過那種很恐怖的肉食是什麽動物。


    祁秋年也沒多解釋,其實最開始就是一隻從農場跑出來的羊,隻不過變異了,那味道實在是……


    但凡一個味覺正常的人都無法接受的。


    不過那時候也沒辦法,他不想暴露自己空間的存在,所以隻能跟著同行的夥伴們一起打獵,一起吃那些難吃的肉食。


    那時候都是為了活著,也不講究這些了。


    一陣風拂過,玉盤似的圓月又再次掛上了樹梢。


    祁秋年的心情豁然開朗,“你瞧,阿澈,這月亮不就出來了嗎?”


    晏雲澈也隨著他的話,仰頭看了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是不是想家了?”


    祁秋年愣了愣,他再次感慨晏雲澈的敏銳。


    也不知道是哪個詩人起的頭,總喜歡把鄉愁寄托在月亮之上。


    剛才在侯府,看見月亮,確實有些想爸媽了。


    也不知道爸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是的,他到如今依舊相信,他的爸媽也很有可能穿越到了某一個平行時空。


    可是不管哪個時空,月亮都應該是一樣的吧。


    晏雲澈注意到他眼底的失落,起身走到祁秋年的身邊,攬住他的肩膀,讓他微微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伯父伯母也應當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開啟了他們新的生活。”


    祁秋年的心跳再次激蕩。


    晏雲澈果然都猜到了,這大概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晏雲澈從來沒問過他,不需要問,也不需要迴答。


    鼻尖縈繞的都是晏雲澈的氣息,祁秋年那顆漂浮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了。


    他問晏雲澈,“你們這種佛修,是不是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能讓人心境平和。”


    大概是因為祁秋年是坐著的,而晏雲澈是站著的,祁秋年跟晏雲澈說話的時候,需要微微揚著腦袋。


    從晏雲澈的角度看下去,此刻的祁秋年,似乎又有了別樣的風姿。


    晏雲澈抬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描摹了他的眉眼,然後又玩笑似的,“年年若是感興趣,不如從我這裏帶幾本佛經迴去看看?”


    祁秋年嘖了一聲,佛經這種書來說,他實在是敬謝不恭,主要是他不信這個。


    【如果非要說的話,信佛和信佛子之間,我選擇信佛子。】


    而且他平時看書,除了目的性很強的資料書之外,休閑娛樂,陶冶情操,那大部分都是看看小說啥的。


    不求學到什麽,隻求打發時間。


    祁秋年看著晏雲澈,“不過話又說迴來,阿澈,你先前知曉了我的生日,這日子也快了,我的生辰禮物呢。”


    晏雲澈在他鼻尖上點了點,隨後抽身又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到時候你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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