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祁秋年掛得上相貌,但是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個部門任職,但俗話說得好嘛,伸手不打笑臉人。


    祁秋年也耐著性子,迴敬,然後跟他寒暄閑聊了幾句。


    結果沒想到,接二連三地又有好幾個大臣圍過來了,也是說要給他敬酒。


    祁秋年略微有些納悶兒了,他從前也沒這麽受歡迎吧?其中甚至還有他在朝堂上懟過的大臣。


    幾杯下肚,頭都要暈了。


    直到太醫院的院使周正找了過來,白胡子花花的,笑得有些諂媚,“小侯爺啊,您那還有沒有陛下這種手表?會上市售賣嗎?”


    他正想說,他這裏還有,給這個老禦醫一個也不是問題,然後他就注意到了其他大臣支棱起的耳朵。


    祁秋年:“……”敢情都是為了運動手表來的?


    他略有些無奈,“諸位大人,這手表,技術太難了,短時間內,本侯也沒辦法造出來,所以,抱歉了各位,如果是普通的表,本侯還能研究研究。”


    大臣們有些遺憾,但是想到,那手表也不錯,能準確的看時間呢,不用根據天色看時辰了,於是便紛紛催促祁秋年,讓他趕緊把手表研究出來。


    祁秋年恍惚,自己來到古代,居然還有被甲方催單的錯覺,莫不是酒喝多了?


    幸好晏承安及時過來拯救了他。


    “祁哥,外祖父找您過去一下。”


    國公爺要找他,怎麽會讓一個皇子過來傳話?


    祁秋年會意,他拱了拱手,“諸位大人,本侯便先失陪了。”


    晏承安還真的帶他走了,去了後麵的小花園。


    老皇帝和戰國公都在。


    祁秋年都怔了怔,還真是派皇子來找他了。


    “陛下,國公爺。”祁秋年大致猜到了是什麽事情。


    “坐吧。”老皇帝直奔主題,“依你看,那個阿普能留嗎?”


    果真是如此。


    那阿普也能拿出望遠鏡,但他畢竟不是大晉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至少不可能像祁秋年這般如此盡心。


    但也正因為他能拿出望遠鏡,萬一他還能拿出別的東西呢?說不定對大晉有利呢?要是殺了,也是一種損失,還不如想辦法收為己用。


    三人行,必有我師嘛。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或許可以找機會,讓臣去試探他一下?”


    想來,老皇帝特意找他來,問了他這個問題,未必不是在試探他。


    老皇帝略微有些嚴肅地點了點頭,“如今,也隻好這樣了,先前聽愛卿說過一些海外的事情,這黑色的人種?這?”


    祁秋年笑了笑,“除了黑色人種,還有白人,皮膚比小承安還白。”


    是了,晏承安這小孩兒,白得發光,話說,其實晏雲澈也白,冷白皮的那種,但他總不好拿佛子來打比喻。


    晏承安哼唧,“皮膚白一點也不好,都沒有男子漢氣概。”


    戰國公又是哈哈大笑,“承安還小,白白胖胖也沒什麽不好,長大一些就好了。”


    宮女給祁秋年上了涼茶,祁秋年直接牛飲一杯。


    老皇帝目光裏帶著幾分慈愛,“淵賢這是喝了不少?”


    祁秋年訕笑兩聲,“這還不是因為送給陛下的電子手表,被大人們圍攻了,這東西無法再生產,臣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他們,盡快將普通的鍾表做出來。”


    老皇帝開懷,“也是難為淵賢了,不過能者多勞嘛。”


    祁秋年想到那千裏鏡上的寶石,心裏也了然,老皇帝這是讓他別隻進不出吧。


    嘖,摳門兒死了。


    祁秋年幹脆道:“陛下,臣願意將千裏目上的寶石拆下來,進行拍賣,所得的銀兩,全部捐給工部,用於修路,修城牆。”


    老皇帝目露無奈,但也是欣慰的。


    瞧著,祁秋年雖然不在大晉長大,卻對大晉有歸屬感,與那黑人完全不同。


    他正想再說什麽,一個侍衛急匆匆過來稟報。


    “陛下,建渝州府,八百裏加急,是伍錦親自送來的。”


    能用八百裏加急的,那定然是大事情了。


    祁秋年雖然知道會是建渝州府暴雨的事情,可是居然能用八百裏加急,莫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隨後,他又看向老皇帝,在心裏歎息了一聲,上輩子,這老皇帝的六十大壽就沒能好好過,結果這次還是趕巧了。


    老皇帝趕緊讓侍衛帶了伍錦進來。


    今天辦壽宴,進宮搜查程序複雜,即便是老皇帝的親衛,也需要先有人通報。


    “陛下。”伍錦一進來就給跪了,“建渝州府發生特大暴雨,險些造成水利潰堤,這是臣出發前,整理的詳情資料,還請陛下過目。”


    祁秋年這邊悄悄鬆了一口氣,是險些造成水利潰堤,那就是沒有潰堤,他做的補救,還是有用的。


    可老皇帝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國公爺也跟著凝重了起來,周邊伺候的太監宮女也都噤若寒蟬。


    晏承安皺著小眉頭,“祁哥不是在修築田坎的時候,順道將旁邊的水利修補過了嗎?為何還差點潰堤?”


    伍錦看了看祁秋年,又看了看小皇子,然後才迴話。


    “就是修補過的地方沒事,那些比較邊緣的地方,還沒有修補到的,幾乎全部潰堤,但幸好,那周邊沒有多少百姓,臣也帶著將士們及時疏散了,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晏承安和祁秋年都鬆了一口氣。


    伍錦繼續說,“隻是那周邊的農田,房屋……怕是十不存一了。”


    祁秋年也歎息,“隻要人活著就好,房子沒了還能再建。”


    老皇帝那邊,啪地一聲,將伍錦呈交上去的奏折摔在桌子上,“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伍錦趕緊垂頭,不敢言語。


    老皇帝氣得喘大氣兒,晏承安趕緊過去,給他順了順胸口,“父皇,莫要生氣,氣大傷身。”


    老皇帝歎息一聲,“還是我兒懂事。”


    隨後,他又將目光落在祁秋年身上,帶了三分的審視,“為何當初沒有全部修補?”


    祁秋年就知道老皇帝會問這個問題,幸好他提前就想好了說辭。


    “陛下,先前臣的部下蘇尋安發現那水利用料疑似有問題,就趕緊送了書信進京,臣也給您看過了,隻不過當時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培育水稻,將修補的水利的事情延後,等水稻豐收之好再行修補也不遲,但我等誰也沒有料到今年會有暴雨,還會造成潰堤。”


    老皇帝點點頭,確實,他派伍錦過去,一是為了查詢水利工程被貪汙的事情,二是幫忙修補水利。


    幫祁秋年培育水稻,都隻是一個幌子。


    祁秋年有句話說得對,誰也沒料到今年會有特大暴雨,總不能是祁秋年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選擇性修補了會造成人員傷亡的地方,而人少的地方就不修補吧?


    而且伍錦整理的資料裏,水利潰堤造成的損失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山洪,泥石流等災害。


    老皇帝完美地錯過了真相,“去把晏雲耀給朕叫過來。”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父母連名帶姓叫自己子女的時候,子女就該小心了。


    緊接著,老皇帝又點了幾位大臣的名字,叫他們一同過來商討。


    老皇帝把伍錦的奏折給了戰國公,“淵賢也跟著一起看看吧。”


    祁秋年湊了過去,晏承安仗著年紀小,也支了個腦袋過去看。


    奏折上,除了這次暴雨造成的損失,還有當地官員的不作為,以及豆腐渣工程的證據,隻不過證據還不太全麵。


    準確來說,是查到參與貪墨的官員還不全麵。


    祁秋年不免也有些心驚,這伍錦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根據蘇尋安的話說,就是這個伍錦很低調,沒想到不吭聲地就查出這麽多證據。


    不過蘇尋安也是個聰明人,應當不至於讓伍錦發現異常。


    “伍錦先下去吧。”老皇帝發話,現在還不能讓晏雲耀看到伍錦,以免起疑心。


    這樣一說,那就是對晏雲耀起了疑心了。


    晏雲耀來得很快,“父皇。”


    他知道自己現在被父皇厭棄了,態度放得很低,表情也不如從前的意氣風發。


    老皇帝眼神中帶著審視與失望,“你可知,建渝州府,連日暴雨,造成了水患,百姓民不聊生。”


    晏雲耀瞬間就給跪了,“兒臣願請旨,自願去建渝州府賑災抗洪,修補水利。”


    “修補水利?嗬。”老皇帝都給氣笑了,“如果朕沒記錯,不過幾年之前,那水利才重新修整過,那時便是你負責的。”


    晏雲耀汗流浹背了,“父皇,建渝州府常年雨水都比較充足,那,那水利年年衝刷,被雨水衝擊,所以才會造成潰堤,兒臣自願前往,查明真相。”


    老皇帝捏緊了拳頭,一腳踹翻了晏雲耀,“朕何時說過是水利潰堤?”


    水患有很多種,山洪,泥石流,都是水患的一種,可這晏雲耀一開口就說是水利潰堤,顯然,他是知道建渝州府的水利原本就有問題。


    老皇帝站起身,“你自願前往建渝州府?是去殺人滅口?還是去銷毀證據?”


    晏雲耀趴伏在地上,“父皇,兒臣知罪,但此事兒臣真的不知情啊。”


    老皇帝氣得頭疼,他曾經委以重任的兒子,如今再看,盡是滿眼的失望。


    下一秒,一聲不符合這個時代的電子音滴滴作響,才戴上的運動手表現在就起作用了。


    祁秋年率先反應過來,對著華公公說,“快,去宣太醫。”


    隨後又趕緊跟晏承安圍到了老皇帝身邊,給他順氣,寬慰。


    “陛下息怒,身體要緊。”


    第83章 失望


    太醫院的院使周正就在宴會上,過來得很快。


    先是給老皇帝把脈,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始施針,老皇帝那手表上的滴滴聲終於安靜下來了。


    “陛下,您這是急火攻心,待臣給您開一副舒心湯,喝上一劑便可。”周正猶猶豫豫的,“不過這病症,還請陛下多寬心。”


    意思就是說這病存粹就是讓人給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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