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澈又問:“是否是南安縣的物資被盜取了?”


    “那不可能。”祁秋年很自信,那些放在南安縣舊宅的集裝箱都是個幌子,裏麵根本沒有任何貴重物品,手表更是沒有。


    他有空間,就不可能把東西放在外麵。


    他之所以還把集裝箱修在南安縣的舊宅,就是為了迷惑其他人,畢竟張莫的鏢局隔三岔五地就要給他送物資進京。


    那他偶爾再拿出一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東西,外人看來,也是能理解的,有的事情,不用那麽清楚,大家會腦補就夠了。


    那晏雲耀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手表?


    祁秋年也疑惑了。


    晏雲澈:“那你可曾給他人送過手表?”


    “沒有。”祁秋年剛說完,“等等,好像是有,不過不是送出去的,是賣出去的。”


    這事情對他來說太久遠了,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當初他被漁民們救上岸,就要繼續開始自己的生活,他不缺金銀,但是基本上都是首飾店裏的那種首飾。


    直接當錢花,有些不劃算,而且南安縣是小地方,買個東西給金子,人家都找不開。


    他隻能拿了些首飾去當鋪換成銀子和銅板。


    他還記得那是個胖乎乎的老板,挺好說話的,給的價格也公道,臨走時,他手腕上的表露出來了,被那胖老板看見了。


    提出想要看一眼。


    那時候祁秋年剛到大晉,還不怎麽能分辨時辰與時間,就隨便戴了一塊不知道在哪兒搜集到的手表,雜牌,頂多幾百塊錢的那種。


    方才人家胖老板才給了一個公道的價格,並且為人也不錯,祁秋年初來乍到,自然是想與人為善的,都知道他是從海外來的,能拿出一點大晉沒有的東西,也正常。


    於是,祁秋年就取了手表,給那胖老板看,結果那胖老板也是個識貨的,非要出錢買下那塊手表。


    祁秋年有更多更好的手表,所以當初並沒有把那塊手表放在心上,胖老板出價合適,他就賣了。


    這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上輩子發生的了,當然,這輩子也是發生過的。


    畢竟他重生的時間是被那南安縣的縣令抓進大牢的時候。


    對他來說,時間太久遠了,差點兒沒想得起來。


    他把這事情掐頭去尾地跟晏雲澈說了一下。


    “那估計,這手表應當就是當初你賣出去的那一塊了。”晏雲澈得出結論。


    祁秋年也是這麽想的。


    但這塊手表如今已經落在了晏雲耀的手裏,晏雲耀必然也做過掃尾工作,即便是他現在把胖老板找過來,也未必能成為他的證人。


    而且那胖老板是開當鋪的,人家也是要賺錢的,那塊手表也不知道經了多少次手了,很難追查清楚。


    “嘖,這事情不好辦,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祁秋年的目光中流露出狡黠。


    可是,他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晏雲澈隻是去探望了一下晏雲耀,為什麽就能打探出這麽多消息?


    難不成,晏雲澈手裏真有什麽秘密機構?


    當天夜裏,宮裏就來了聖旨,讓祁秋年明早去上朝。


    這是要當麵對質了?


    祁秋年不慌,完全不慌,第二天一早,穿上內務府給他新做的男爵朝服,高調去上朝。


    出門的時候,晏雲澈也正好走出極樂苑的大門,“可否要我陪你一起去?”


    祁秋年擺了擺手,“這事情,晏雲耀是衝著我來的,你還是別出麵比較好,如果有什麽萬一,你也能想想辦法,替我走動走動,給我求個情什麽的。”


    晏雲澈無奈,這人真是什麽時候都這麽樂觀的嗎?


    “萬事小心。”


    祁秋年明白。


    早朝上,百官山唿萬歲,祁秋年混跡其中,爵位上升了,站的位置也靠前了不少。


    晏雲耀也來了,負傷上朝啊,嘖嘖嘖,做戲給誰看呢。


    老皇帝喊了平身,又道:“三皇子有傷在身,賜座。”


    嘶~!老皇帝這態度,讓他有點兒摸不準了,幾個意思?


    可是老皇帝先沒有說關於晏雲耀帶迴來的糧種和被刺殺的事情,議了其他的政事。


    祁秋年都安安靜靜地聽著。


    等其他事情說得差不多了,老皇帝又道:“今年年初,淵賢男爵祁秋年,派人去了建渝州府,培育出了高產量的水稻。”


    華公公也適時將祁秋年送進宮的水稻拿了出來,就擺在朝堂的中央,讓人一目了然。


    稻穗兒已經晾幹了,但顆顆飽滿的稻殼卻是清晰可見的。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老皇帝說起建渝州府的時候,三皇子有一瞬間的表情不自然。


    而且,晏雲耀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父皇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說高產量的稻穀?


    老皇帝接著說,“這水稻,在建渝州府,能達到四石到五石的產量了。”


    晏雲耀驚訝了一瞬,但很好地掩藏住了。


    其中有個大臣站出來,“這四五石左右的產量,與江南水鄉的產量也差不多,算不得高產,比起三殿下尋來可畝產萬斤的糧種,還是有區別的。”


    五六百斤和一萬斤,那可謂是天壤之別了。


    老皇帝點點頭,“但是稻米才是百姓餐桌上常見的美食,且再經過一兩次的培育,產量再翻一倍,也是可行的,還能根據當地的地址和氣候作調整,優化培育。”


    祁秋年站出來,“確實是如此,米,麵,才是餐桌上最常見的主食,哪怕是臣之前進獻的土豆紅薯玉米,都是比不上大米的。”


    不少大臣還是站出來支持了祁秋年的說法。


    祁秋年注意了一下,都是跟三皇子那一脈沒什麽關係的,其中左相傅正卿這一脈的比較多。


    傅正卿也在這個時候,給了祁秋年一個眼神。


    祁秋年心中定了定。


    緊接著,又有大臣站出來。


    “即便是如此,三殿下帶迴來的糧種也不可忽視,若是遇到饑荒,旱災等天災,多一種糧食,百姓也能多一條生路,特別是三殿下帶來的糧種十分的耐旱,比起土豆紅薯,那是有過之無不及。”


    祁秋年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這人說得確實是有幾分道理,但是他很好奇,這本土的高產量糧種到底是什麽?


    這時候,又有大臣橫眉冷對地哼了一聲,“可偏偏就有人想破壞三殿下的苦心,妄圖損毀糧種,也不知這人是安的是什麽蛇蠍心腸。”


    這含沙射影的,祁秋年差點兒翻了個白眼兒。


    他也站了出來,“這位大人說得有理,若是真能多一種高產量的糧種,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情了,如果有人要從中作梗的話,定要將歹徒抓起來,嚴加懲戒。”


    他也說得大義凜然。


    有人就不服了,“這三殿下的糧種沒了,受益的不就是你這個侯爺嗎?”


    這人說得就直接了,就差沒指著祁秋年說是他做的了。


    祁秋年嘖了一聲。“這位大臣,你這話從何說起?小心本侯告你汙蔑朝廷命官。”


    那大臣顫抖著手,哆哆嗦嗦地指著祁秋年,“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可別忘了,你這爵位,正是因為你進獻了土豆紅薯玉米才得來的。”


    祁秋年攤手,“即便是如此,又能怎麽樣?我有什麽理由阻止新的糧種推廣呢?你都說了我這爵位是因為進獻了土豆紅薯玉米,如今都快在全國推廣了,陛下還能因為多了一種本土糧種就把我爵位給擼掉嗎?”


    “強詞奪理!!!”


    這朝堂,大臣吵架的效果,不比大街上罵街的難聽,祁秋年算是見識到了。


    從始至終,晏雲耀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不關他的事兒一樣。


    再一看這些反駁他大臣,還奇了怪了,沒幾個是晏雲耀那一脈的?


    難不成晏雲耀這個傳銷頭子又發展下線了?把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人都收編了?


    祁秋年:“諸位大臣,本侯別的也不多說了,除了最開始的土豆紅薯玉米,本侯還上交了無數的蔬菜瓜果的種子,這天熱了,大家沒少吃皮薄厚肉的西瓜吧?本侯送到你們府上的大葡萄,味道又如何呢?”


    不少大臣禁了聲。


    祁秋年繼續道:“前些日子,臣又給陛下進獻了一種蔬菜,叫大白菜,是冬天都可以保存的蔬菜,畝產也能達到幾千斤,諸位大臣冬天不吃蔬菜了?還是都有錢給家裏安裝暖棚了?”


    又噤聲一部分。


    祁秋年嗤笑,“不瞞你們說,本侯這裏,還能繼續拿出高產量的食物,隻不過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去進行培育,讓種子更適應大晉的土質與氣候環境,所以,多一種糧食,對我有什麽影響?我有什麽理由去破壞三殿下的糧種?”


    他轉過頭,看著晏雲耀,“三殿下以為如何呢?”


    晏雲耀的臉上還是沒有多少的血色,“本殿下自然也是不願意懷疑侯爺的,隻不過,那日被劫殺,與我一同去巡查的大人們都看見了,有個殺手身上落下了一件東西,這東西,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侯爺能拿得出手的了。”


    終於要說到正題了吧。


    第78章 辯駁


    華公公端著托盤,上麵放著的正是祁秋年曾經賣出去的那塊不值錢的手表。


    老皇帝:“愛卿,你可認得此物?”


    祁秋年裝作驚訝的模樣,上前仔細看了看這手表,然後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認得,這是我在南安縣的一家當鋪賣出去的表。”


    “哦?”老皇帝有些詫異,“愛卿為何要賣表?”


    祁秋年也承認得坦蕩,“海外的錢幣與大晉不同,無法使用,當初臣被救上岸,也需要重新開始生活,隻能變賣一些東西,作為生活使用,以及做生意的基礎資金。”


    說到這,他還表示了一下詫異,“這表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老皇帝不怒自威,“這問題,想必三皇子也想問愛卿了。”


    晏雲耀適時站出來,“本殿下之前遭到劫殺,打鬥中,這物件是從一名殺手的衣裳裏落出來的,起初,本殿下還不認得這是什麽,但是經王大人提醒,才想起侯爺似乎給瀟妃娘娘送了一塊懷表,與這極為相似,而這普天之下,能拿得出如此奇物的,也隻有祁小侯爺了。”


    祁秋年裝作委屈的模樣,“三殿下,總不能因為我,去年賣了個表,就被認定成為兇手了吧?那表是賣給了當鋪,當鋪老板又賣給了誰,之後是否又轉手過其他人,這些都不得而知。”


    他暗戳戳地玩了個梗,把去年賣了個表這幾個字咬得很重,晏雲耀突然恍惚感覺自己被祁秋年罵了。


    晏雲耀眉頭微微皺起,“那南安縣距離京城千裏之遙,恐怕也不方便找那老板來作證吧?且那也算是小侯爺的家鄉了,證詞未必經得起考究。”


    這是要說即便是把那胖老板帶過來,都有可能是祁秋年早就買通了那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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