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祁秋年略微一挑眉,“不知三位公子找本侯爺有何事?是照片拍得不滿意?還是急著要照片?不瞞公子,這拍了照,要把照片拓印到紙上,工序複雜,最遲也要明日才能送到貴府。”


    赫三小公子站出來,“侯爺,在下是想買一台相機,侯爺盡管開價。”


    哪怕是十萬兩,他也勢在必得,這相機實在是太神奇了。


    祁秋年:“非是本侯爺不願意賣,隻是公子買迴去也不能用,這相機不是公子看到的這麽簡單。”


    他走過去,把相機裏的電池摳了出來。


    “你看,缺少這個叫電池東西,相機就完全不能用了,而且,這個電池即便是賣給公子,至多能用三五天,這個東西有限,即便是本侯,也無法做出太多,堪堪維持店裏的使用。”


    那赫三小公子還想再說什麽,就看到戰止戈兇煞地站在祁秋年身邊,表情戲謔。


    赫三小公子硬是把到嘴的話給吞了進去,上迴在食之禪被丟出去的事情,曆曆在目,實在是太丟臉了。


    他可不想今天再被丟出去一次。


    祁秋年也帶著虛假的笑容,“若是沒別的事情,本侯就先失陪了,等會兒還要進宮給陛下拍照,耽擱不得。”


    潛台詞就是,皇帝都沒有相機,你一個沒有官爵的公子哥莫非還想強買強賣?


    赫三小公子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祁秋年轉身出門,頓了頓,又說道:“今日才開業,若是小公子喜歡拍照,可以多拍一些,拍十張,本侯爺送一張,相框的大小,公子可自行選擇。”


    大源聰明,瞬間就理解了侯爺的意思,當即就把最奢華的幾個相框拿了過來,擺在明麵上。


    嗬嗬,普通的相框,隻要幾十兩銀子,買一個相框,可以免費拍一張照片,京城大多數百姓都還是能消費得起的。


    而且照片裏不限人數,全家人一起拍都是可以的。


    再說大源拿出來的這些相框,全部是店裏的精品,一個相框至少都是上百兩銀子,最貴的那個得要三千多兩銀子了。


    赫三小公子皮笑肉不笑,“那就謝過侯爺了。”


    現在還能怎麽說?說不拍了嗎?那不是也丟臉?


    更何況,他隻是挺喜歡這個照片的,把他拍得特別俊朗,身姿也特別挺拔。


    赫三小公子都發話了,兩個頤山的趙氏公子,自然隻能把這錢給認下了。


    沒辦法,開春之後要春闈了,他們也要參加科舉,雖然拿不到很好的名次,但中一個同進士還是能行的。


    之後要派官,他們還等著赫三小公子給他們引薦三皇子殿下呢。


    祁秋年出了門,招唿攝影師,務必給三位小公子拍好看一些。


    不管那公子是誰家的,也不管他們是哪一個派係的,今天把照片拍了,去世家公子的圈子裏走一遭,那都是活廣告。


    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嗎?


    晏雲澈這邊,抱著相機,略微研究了一會兒,試著給晏承安拍了幾張照片。


    祁秋年翻看了一下,“不錯嘛,佛子很有天賦,家裏還有一台更好的,迴家拿給你玩兒。”


    前腳說不能賣,後腳就有更好的,拿給晏雲澈玩兒。


    聽了個全程的戰止戈簡直是哭笑不得。


    祁秋年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那你們先在樓上坐會兒,我下去招待一下別的客戶。”


    到底是老板,今天開業,總要去露個臉。


    二樓,祁秋年剛露麵,就被一大幫京中權貴家的管家,還有掌事的夫人們給圍住了。


    這陣仗,簡直了。


    祁秋年看了一下,是門窗定製的客戶太多了,樓上的接待員不夠。


    這可真不怪他,他已經準備充足了,隻是各位老爺夫人們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大致還是以前沒見過,唯一見過的玻璃門窗還是食之禪。


    他們也不懂要什麽風格的門窗,有推拉的,有折疊的,還有落地窗,再搭配什麽風格的窗簾。


    他們是圖冊上每個風格都要看一看,然後再挨個問,諮詢完了,有的也不一定能拿主意,還得迴去請示真正能管事的。


    祁秋年抬了抬手,“諸位,先請坐,喝杯茶,不要著急,接待員屬實有限,得一個一個慢慢來,大家也是想要自家的窗戶盡善盡美,我們的接待員也不敢馬虎。”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心裏都熨帖了不少。


    王世棋帶來的臨時員工,也自發地給顧客們上茶水點心,遞上他們的窗簾款式的圖冊。


    “諸位可以先看看窗簾的款式,等會兒可以再根據窗簾的款式再選擇窗戶。”


    有位貴婦翻看了兩下,“喲,這窗簾還挺貴氣,還有這,上麵印的是什麽詩詞歌賦,掛在書房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笑著,溫潤如玉,“登記訂製玻璃門窗,還需要等一些時間,大家不妨可以再看看別的,定然能找到諸位的心頭好。”


    這二樓,還有各種玻璃精品。


    比如說可以下雪的水晶球,萬花筒,沙漏,迷你幹花的小花瓶等等,沒有一個姑娘小媳婦兒能拒絕,


    還有各種成套的餐具,茶具,花瓶,甚至是桌椅,一看就特別上檔次,就符合他們這種身份的貴人使用。


    至於收藏性質的擺件,那可就太多了,幾個小時都說不完,有大俗大雅,有小清新,有野性美,總之包含各種風格,滿足各類顧客的需求。


    至於價格嘛,當然要比琉璃閣低上那麽幾分。


    他這裏的玻璃,做工比琉璃閣更先進,精美程度高出幾個層次,嘿,價格還能低幾分。


    想到晏雲耀氣得跳腳的畫麵,他都快忍不住笑了。


    二樓的經營上了正軌,祁秋年又去了一樓。


    一樓更是熱鬧,來來往往的顧客摩肩接踵。


    各類的小鏡子是賣得最多的,其次各種小物件,還有跳棋。


    至於祁秋年想主推的保溫瓶的生意,暫目前還不算熱門,問的人不少,買的人寥寥無幾,主要是大家沒見過能把熱水保溫好幾天的水壺。


    而且他們想買的是與玻璃相關的物品,這保溫瓶,說是裏麵的內膽是玻璃的,但外頭不圍了一圈的殼子嘛?


    根本看不見裏頭有玻璃呢,即便是價格不高,但買迴去,誰能知道裏頭是璀璨的玻璃呢?


    玻璃買迴家,還是想要小小地炫耀一下的,哪怕就是一顆玻璃珠子呢。


    到現在,他們的思維依舊停留在玻璃是昂貴的,高不可攀的物品,而不是成為他們的日常生活用品。


    祁秋年也不急,總要潛移默化,慢慢來的。


    店裏的事情上了正軌,祁秋年把店裏交給了大源,他帶著相機,和晏雲澈,戰止戈,還有晏承安,一起進宮去了。


    本來就答應的承安,要去給瀟妃娘娘拍幾張照片的,而且前幾天也說好了要進宮給皇帝測量眼睛的度數,要做老花鏡呢。


    擇日不如撞日。


    最重要的,拍照的事情也不能把皇帝給落下了。


    結果他們沒想到的是,皇帝一聽這拍照的妙用,居然直接把後宮妃子,以及皇子公主們都叫了過來。


    甚至幾個進京過年的老王爺,以及他們的子女,收到消息,也都趕緊進宮了。


    祁秋年:“......?”


    拍照的位置,皇帝就選在了禦花園,冬日的禦花園雖然有些蕭條,但臘梅開得正豔,昨夜又下了一場雪。


    這是最好的拍照背景。


    古代人的審美還是很不錯的。


    妃嬪們打扮得雍容華貴,公主們也花枝招展的,就連那些在京裏的皇子,都特意打扮了一番。


    哦,還有被禁足的晏雲耀那個狗東西也來了,這會兒陪在皇貴妃身邊盡孝呢。


    與祁秋年接觸上眼神,甚至還帶著笑意,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唿,端的還是那一副賢德的模樣。


    祁秋年被他惡心壞了,躲到旁邊的亭子裏,跟晏雲澈悄悄咬耳朵,“陛下這是要幹嘛?拍全家福?”


    他三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全家福,一個男人,幾十個老婆,子女加起來也幾十個,然後再加上皇帝那幾個老兄弟,老姐妹,還有好幾個侄子侄女,外甥女。


    這像話嗎?


    晏雲澈忍笑,“你這相機確實是新鮮,大家都沒見過。”


    祁秋年癟嘴,“那邊那個穿得很素淨的是誰啊?”


    “那是皇後娘娘。”晏雲澈解釋,“她身旁跟著的就是二皇子。”


    第38章 皇後


    祁秋年一怔,他聽說過皇後娘娘很低調,喜歡吃齋念佛,也不過問後宮的瑣事。


    可沒想到能這麽低調。


    堂堂一國之母,穿著十分的素淨,沒有朱佩環繞,甚至連身後都沒幾個伺候的下人。


    再加上皇後娘娘本就不年輕了,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歲月蹉跎沉澱過後的氣質。


    要是晏雲澈不說,他還以為她是宮裏有點地位的姑姑呢。


    難不成真像外界傳言,皇後不得皇上寵愛,已經名存實亡了?


    可是不至於吧,祁秋年看著,皇後剛露麵,老皇帝就放下手裏的事情,親自過去問候。


    這怎麽看都不像厭棄了皇後啊。


    還有那位傳說中的二皇子,年歲已經不小了,得三四十歲了吧?


    但眼神中依舊流露出一種清澈的愚蠢,一舉一動,也仿佛稚童。


    這明顯不對勁啊。


    “這?”祁秋年好奇得不行。


    晏雲澈看了他一眼,“晚些迴去再說吧。”


    這是不是說話的時機和地點。


    祁秋年了然,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才開始拍照。


    ‘全家福’確實是拍了好幾張,真他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如果他沒看到妃子沒眼眸中的暗潮湧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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