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世連走時還私下裏約沈清齡下了一盤棋,沈清齡很有規矩,還稟明了先皇,等先皇同意後才去赴約。


    至於蕭令玨,先皇知道他的脾氣,所以幹脆將他關了禁閉。


    “你是蕭令玨的………嗯?侍衛?”寧世連下棋下著下著就開始聊天沈清齡點頭道:“是。”同時落下一子。


    寧世連拿著手中的棋子觀察著棋盤,道:“那為何本宮向他討個侍衛他不肯給。\\\"“不知道。\\\"


    寧世連落下一子,道:“他倒是脾氣爆,本宮就是看不慣他,所以才找機會打了他一頓。\\\"沈清齡將手中的棋子落下,寧世連“嘖”了一聲,道:“你不管本宮的這個棋子麽?\\\"


    沈清齡自顧自地下了一處,棋盤成局了,往後落的任何一處都能夠逼得寧世連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跑,最後寧世連還是輸了。


    下完了這一盤棋,沈清齡就走了,寧世連獨自一人在棋盤前看了很久,最後拿走了棋盤上沈清齡下的一個白子。


    “草民容貌可怖,怕驚著太子。”沈清齡按住了自己的麵紗。


    寧世連眼一眯,道:“既然如此………”突然出手將沈清齡的鬥笠打到地上去了。


    沈清齡伸手去擋自己的上半張臉,卻被寧世連抓住了手腕隨即被猛的扯掉了麵紗,月光打在沈清齡的側臉上。


    寧世連拿著那張麵紗看了一眼,隨後張嘴挑眉道:“果真是沈將軍。\\\"


    沈清齡皺眉低頭道:\\\"參見太子。\\\"


    寧世連鬆手任麵紗飄到地上,挑眉笑道:“沈將軍不在大蕭好好待著來我寧國做什麽?\\\"


    沈清齡道:“無心冒犯,隻是路過此地。”隨後便想走。


    寧世連道:“將軍可有空到皇城一坐?既是故人,也是貴客,若本宮不做陪豈非是失禮?”“不必,有要事在身,\\\"


    “要事?來我寧國有要事?難道是要潛入我寧國獲取什麽情報不成?如此一來便請將軍跟本宮走一趟,查清楚後便放將軍走,如何?”寧世連竟開始扭曲沈清齡的意思,要將他帶迴去調查。


    沈清齡淡淡道:“太子莫要欺人太甚了。\\\"


    寧世連低頭作愧狀,道:“不敢,因多年前與將軍下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如今也還惦記著,隻請將軍跟本宮迴堂城再下一盤桃如何?也好讓本宮盡一盡那東道主的義務。\\\"


    沈清齡看著寧世連後方躍躍欲試的那一幫侍衛,道:\\\"可以不去麽?\\\"\\\"自然不能。\\\"


    最後,寧世連保證隻請他吃一頓飯,再下兩盤棋便送他走,沈清齡也不想鬧出大動靜,這麽多的人,不一定能跑掉還得見血,如今他身上的傷才好的差不多了,可不想再添新的了,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罷了


    “吃過寧國的美食麽?”寧世連與沈清齡並肩行馬。“沒有。\\\"


    “今夜太晚了些,現在吃多了會積食,明早讓禦膳房做給你吃。”宮門是本已經下鑰的,但是畢竟是太子,皇帝也疼這個太子,自然也就放任他。


    “……謝太子。\\\"


    “今夜跟本宮一起睡?”寧世寧湊過去調戲道。沈清齡抽了抽嘴角,道:\\\"不敢,謝過太子好意。\\\"


    寧世連見他這副吃虧模樣,哈哈笑了兩聲,道:\\\"放心,本宮不會占你便宜。\\\"


    沈清齡當天宿在了太子東宮的偏殿,大概是因為白天睡過了,晚上就不是很能睡著,心裏有些不安,不安是因為在寧國皇宮裏,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安心,安心是因為他離大蕭很遠了,他逃出來了。


    沈清齡睡的迷迷糊糊中都在想曾經的事,他和蕭令還初次見麵的迴憶。


    “停!那裏有個什麽東西?”七歲的太子頤氣指使地坐在轎攆上,轎攆四周低且無頂,方便太子觀看山上的景色。


    身後跟了長長一串禁衛軍,見此,前方的禁衛軍拔出了劍,用劍挑開了那草,那裏側躺著的人是十歲的沈清齡,家中的人在出行時被山匪殺害,是一個婢女將他護著衝了出來,將他藏在了這裏,而婢女卻不見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失蹤了。


    他太累了,就在草叢中睡著了,渾身都髒兮兮的,頭上還有雜草,這會兒被驚醒正睜著眼睛驚恐的看著眼前景象。


    “將他押上來讓本太子看看!”蕭令玨奶聲奶氣地一喊又用手指一指,那禁衛軍就提著沈清齡身後的衣服將他提到了轎前跪著。


    沈清齡昨夜剛日睹了山匪將家中親人殺盡的景象,這會渾身有些發抖,抬頭看著轎攆上那個華衣錦服的小太子。


    “你叫什麽名字!”蕭令玨將頭微微仰起,像個驕傲的小公雞一般。“沈……沈清齡………”大概是因為害怕,說話都有些結巴。


    蓄今旺仔細端詳了一下沈清齡,命今道:“將他帶著,營迴宮裏去,好好洗洗,髒死了。”


    沈清齡就像小雞一般被禁衛軍提著走了一路,帶迴了宮裏,喊了一個傳衛給沈清齡洗了澡,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從小就能看出模樣生的不錯。


    “以後!你就是本宮的跟班了!”蕭令玨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幹幹淨淨的沈清齡。沈清齡當時還膽小,不知道什麽意思,隻小心地點了點頭,後來蕭令玨就去求了皇帝,請皇帝賜沈清齡一個伴讀的位置,皇帝心疼蕭令鈺,小的時候就沒了娘,所以對於這個太子,他是要什麽就給什麽。


    沈清齡也就變成了蕭令玨的伴讀,蕭令玨也可欺負他,課業他要寫兩份,一份自己的一份蕭令玨的,蕭令玨則到外頭去玩。


    有一迴太傅查課業時,發現了一份課業寫的不錯,拿出來一看竟是蕭令玨的,太傅又不信蕭令玨能寫出這些東西來,就讓他當堂再寫一遍,蕭令玨自是寫不出來的,於是太傅便發現了蕭令玨竟找人代筆,當即大怒要打蕭令玨的手心。


    這老太傅是皇上千請萬請才請來教皇子們課業的,如今要罰自然是罰得的。


    “是沈清齡要幫我寫的!我說不要他非要替我寫!”蕭令鈺可怕極了太傅的戒尺,忙將自己手摘出來,因知道沈清齡受太傅喜愛,想來就算是將罪責推給了他,太傅也不會重罰。


    沈清齡從座位上走出來跪下,低頭道:“太傅大人,確實是清齡的錯,求太傅責罰。”


    太傅活了多大了?這麽假的把戲能看不出來嗎?他就是看出來了,也要罰沈清齡,他要幫蕭令玨認罪,那就罰他,好讓他長個教訓,知道以後不要再幫蕭令玨寫課業,也是讓蕭令環長個教訓,知道別人是為他受罰的!


    太傅大人毫不留情的在眾人多皇子世家公子麵前狠狠罰了沈清齡,用戒尺打了他左手五十下掌心,打完下來一邊手心都紅紫了,特地留了右手是因為還要讓他寫課業。


    眾人看著那一下一下落下去的戒尺,聽著那清脆的聲音都縮著腦袋,好像怕那戒尺下一刻就打在自己手上一樣。


    沈清齡挨完了打後垂下掌心,道:“謝太傅。\\\"


    太傅心裏心疼,但還是道:\\\"叫你記住這教訓!\\\"


    蕭令玨沒想到太傅還真能狠的下心來責罰沈清齡,一下課就拉著沈清齡去太醫院了,手掌腫的丈高,都紫了,蕭令玨道:“你……你忍著點,我下次不讓你幫我寫課業了。\\\"


    沈清齡搖搖頭道:“不是很疼的。


    蕭令玨的麵容突然變了,身量已成,高出沈清齡一個頭,此刻正怒氣衝衝地掐著沈清齡的脖子,怒聲道\\\"你敢跑?!你敢跑!?你不想活了!\\\"


    沈清齡被掐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身著顫著一動,便在床上醒來了,沈清齡抹了一把眼睛,餘驚未定。


    天隻蒙蒙亮,沈清齡卻睡不著了,剛開門就有宮人送了溫熱的水上來讓他洗漱,沈清齡接過水便自己到房裏去洗漱了。


    洗漱完後,將包袱打開,拿出一套新衣服來,讓宮人裝了一桶水上來沐浴


    沈清齡正在屏風後洗著澡,寧國太子寧世連便毫不客氣地推開門進來:“沈清齡,走啊,到本宮房裏用早膳。\\\"


    沈清齡側過頭道:“參見太子,還請太子先出去,清齡沐浴完就出去。”


    寧世連卻不避嫌,走了進來,沈清齡便將自己往桶裏沉了沉,隻露出胸口以上的位置,“咦?你這怎麽這麽多疤?”寧世連倒來了興趣,用手摸上了一道看起來有了些年份的疤沈清齡皺眉躲開道:“打仗留下的,太子可否先出去?”


    寧世連打開手上的扇子遮住下半張臉,道:\\\"怕什麽?都是男人,且我聽說軍中將士都是一起洗的呢,沈將軍怎的這麽小家子氣?\\\"


    沈清齡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一起洗的,我要穿衣服了,請太子先出去。\\\"


    寧世連搬了張凳子坐在沈清齡麵前,與麵無表情的沈清齡對視,寧世連不動,沈清齡也不動。


    “哎呀好了好了,那麽較真做什麽,我出去等你,你快些出來啊。”寧世連估摸著水都要涼了,再不讓他出來隻怕是要感冒的了,天還冷著呢。


    寧世連出去還帶上了門,沈清齡正要出去,寧世連又突然一下把門打開還發出“哎”的一聲,惹得沈清齡又坐了迴去,寧世連這才哈哈笑了兩聲道:\\\"“不鬧你了,快穿衣服吧。\\\"


    門這才又被關上,沈清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出了浴桶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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