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順德出去後,沈與鶴不等皇上恩賜起身便自己站起來了,將那盒子緩緩打開,拿出了將軍印,單膝跪下雙手奉上,道:“這是沈清齡沈將軍的千騎將軍印,沈將軍掛印辭官,現將此大印歸還皇上。\\\"


    蕭令玨帶著怒氣一揮手就將沈與鶴手上的大印揮了下去,那大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沈與鶴拿著那個紅木盒子。


    起身去將大印撿迴來,拍了拍吹了吹灰。自己拿在了手上,又迴來重新跪在蕭令鈺的麵前。


    將盒子裏的那張紙拿了出來,追給蕭令玨“沈將軍的信,皇上看麽?\\\"


    蕭令玨奪過他手裏的那張紙展開兒眼就看完了紙上的字,用力將那張輕飄飄的紙揮到地上,那張紙慢悠悠地飄了下來,沈與鶴伸手抓住了。


    “放肆!大膽!大膽!!!”蕭令玨是氣瘋了。


    沈與鶴低頭道:“皇上息怒,皇上可知,沈將軍因年少行軍腿上有舊疾?每每潮濕天氣腿都會疼癢不已?\\\"


    蕭令玨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正要出口喝他放肆,他又厲聲開口。


    “就在一個多月前,皇上罰他在雪中跪著,皇上可知這是多大的痛苦?!將軍迴到軍中時腿腳疼痛不已發紅發腫!\\\"


    “皇上可知將軍十七歲行軍到現在,在戰場上受過多少仿?多少次在戰場上生命垂危?您在將軍身上看到的每一道疤曾經都鮮血淋漓!皇上可知道那是多疼痛麽!\\\"


    \\\"皇上可知道被萬劍穿刺的痛苦?可知道被長槍穿梭的痛苦?可知道刀紮入肉的痛苦?可知道險些被大棍打的骨頭碎裂的痛苦?\\\"


    “皇上在當皇子時,遣人陷害被軟禁於東宮之中,當時皇上高熱不退,眼看就要死在東宮之中了!


    是沈清齡!沈將軍!為您去求的先皇!可先皇當時在祭祀,三天不得有擾,留將軍拿著長劍衝破禁軍,一身血的殺到先皇麵前案明了太子的情況,您這才從死亡的泥潭中被扯上來!\\\"


    “可沈將軍呢?!重傷休養了兩個月才可下床!朝中多少亂黨逆臣是沈將軍拔起除去的?!您是如何對他的!?毫不客氣的說,您今天的這張龍椅都是沈將軍打下來的!\\\"


    沈與鶴的胸口因剛才的話而大起大伏,眼眶還紅著。


    蕭令玨聽完,好容易才緩過來:“放………放肆!尚順德!給聯將這個以下犯上的逆賊拖下去斬了!\\\"


    尚順德急急帶著待衛進來一左一右地拿下了沈與鶴,沈與鶴手中的木盒子掉在了地上,連帶著那方將軍印都掉了出來。


    沈與鶴突然大笑起來,狠聲道:“皇上!你永遠也找不到沈清齡!祝皇上妻妾成群子孫滿堂!永世不得真心!!\\\"


    他自踏進了這個門,就不想著要活著出去了,他的恩人沈清齡被這個狗皇帝害成這樣,他就是拚死也要替沈清齡將這些沒說的東西說了!死前罵了一把皇帝,值了。


    侍衛正要將沈與鶴押下去。


    “等等!不能斬,不能斬………”


    若斬了他,便真的沒有人能夠說出沈清齡的去向了,若斬了他,沈清齡隻怕會恨死自己!


    兩個傳衛聽令又放開了沈與鵝,沈與鶴爬了起來,去撿地上的那木盒子和將軍印,蕭令玨竟也去和他搶。


    蕭令鈺手快了一步,將木盒子和將軍印都牢牢的抓在了手裏。


    沈與鶴起身拍拍身上,道:“皇上知道沈將軍是什麽時候走的麽?昨兒晚連夜走的,一刻也未耽擱。他當真是怕死了,怕死你這狗似的皇帝了,真心拿出來喂了狗了!\\\"


    尚順德這幾天的日子都不好過,皇上連連發脾氣,現在又有人挑唆皇帝,尚順德拿著拂塵顫抖地指著沈與鶴,道:\\\"將……將這大逆不道的東西拿下!\\\"


    蕭令玨沉聲道:“沈清齡去哪裏了。\\\"


    侍衛本正要拿下沈與鶴,聽見皇帝在問話也就停下了動作。


    沈與鶴“哈”了一聲,道:“沈將軍告訴我,四海為家,就是出到外頭去當一個鄉野村夫,也不在你這日日受折磨!皇上那後宮女子豔麗多姿。那南疆公主也是異城風情,皇上當真是好福氣!”


    蕭令玨瞪著沈與鶴,沈與鶴絲毫不畏懼,蕭令玨眯著眼道:“沈與鶴,別以為你是沈清齡的義弟我就不敢殺你!\\\"


    “怕你不成?!”沈與鶴毫不畏懼地接道。\\\"沈清齡在哪。\\\"


    沈與鶴道:“出了皇城天南地北我怎麽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蕭令玨命人把沈與鶴押下去關起來,隨後召集了以前沈清齡給他養的暗衛死士,這些人殺人打探情報都是拿手。


    \\\"給朕聽清楚了,全國搜尋沈清齡沈將軍的足跡,不許打草驚蛇,若尋到了就迴來告訴朕!\\\"


    “尚順德,傳令下去,命刑部連夜趕出沈清齡的畫像,請宮裏最好的畫娘來畫,分發到各處去,通告榜上都貼上,懸賞黃金萬兩加官進爵,去!\\\"


    暗衛死士們都下去了,尚順德也趕緊去吩咐了,心道這沈家小公子真是找死不想活了不成。


    沈清齡往南狂奔了一夜,馬都要累死了,直到第二天過了日上三竿時才堪堪停下,他已經奔出大蕭的疆土很遠了,他也不知道這處是哪裏。


    趕了這麽久的路,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沈清齡這幅破身子?


    沈清齡先是去買了一張青色的麵紗和一頂鬥笠,得先將自己逸住才是。


    隨後便尋了一處客棧休息,沈清齡剛睡下不久,許是精神處於極度緊堋狀態,暈暈糊糊地聽著外頭傳來兵器嘈雜的聲音,抓了劍就坐起身來。


    “砰”的一聲,大門被踹開了,為首之人就是蕭令玨,身後跟著許多的大蕭禁衛軍“沈清齡,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他押入刑部大牢,嚴刑處置!\\\"


    沈清齡心口狂跳,不想奔了一夜的路還是逃不掉他,禁衛軍的身手很快,沒給沈清齡跳窗跑的機會,風疾電馳拿下了沈清齡。


    不過轉瞬間,沈清齡就被押入了刑部大牢,蕭令玨命人在他身上燙烙印往他身上抽鞭子,蕭令玨就坐在沈清齡前方喝茶,那刑部小官正笑著將那燒紅的烙鐵逼近沈清齡。


    客棧中,沈清齡睡得不安穩,在床上掙紮,出了滿身的汗才掙紮脫,猛睜開眼的坐起身來大口喘氣沈清齡將手抬起來,他的指尖都在發抖,還好是夢……還好是夢………嚇死了。


    沈清齡將雙手播住臉,一些汗水從指縫間滲出來,他怕極了,他不知道自己從前是怎麽過來的,他怎麽能將真心都捧出來送人呢,直到發現自己的真心被人隨手丟到一邊才覺得難過。


    看了一眼天色,已是晚上了,沈清齡翻身下床,戴好麵紗和鬥笠,拿起劍下樓去,要繼續趕路,他要跑到一個蕭令鈺找不到他的地方,跑到一個一輩子都不會被抓迴去的地方。


    沈清齡牽了馬出來,翻身上馬狂奔趕路,路過林子時聽見了同樣的馬路點地的聲音,沈清齡想避開這些人,那邊卻傳來一聲\\\"站住!\\\"


    沈清齡眉頭一皺,策馬加速。


    “還不停下!?給本宮射他的馬!”


    幾乎是一瞬間,弓箭破風而來,沈清齡引馬轉身抽出佩劍,將射來的兩支弓箭指了去,同時勒住馬繩迫馬停步。


    麵前為首的人穿著白色衣衫封邊為藍,腰封也為藍色,腰間墜著玉佩,手上拿著一把弓箭,看樣子是來打獵的,可有誰會在晚上打獵?黑漆漆的能打到什麽?


    “好身手!”那人將箭扔給旁邊的隨從,隨後自己打馬上前去到沈清齡旁邊沈清齡後退了幾步,將劍橫在身前,道:“不是有意將擾,急著趕路,失陪。”


    “大膽!此乃寧國太子!”那人身後的侍衛打馬上來喝斥道。


    原來這裏是寧國,沈清齡眯起眼來看麵前的那人,這人他記得,以前寧國派太子寧世連和使者到大蕭來該友好合約時,當時是先皇晚了蕭令玨去,而蕭令玨帶上了他,兩人一起陪著先皇和這位寧國太子談的合約。


    沈清齡低下頭,道:\\\"草民不知是太子,太子怒罪。\\\"


    \\\"將麵紗和鬥笠都摘下來!太子麵前竟敢如此無禮!”那侍衛披出了劍,寧世連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清齡。


    沈清齡不敢抬頭,怕被認了出來,畢竟曾經二人在一起下過棋,寧世連被沈清齡打的節節敗退,壓的不得翻身,最後連連鼓掌稱讚,甚至還想跟先皇討了這個下棋厲害的侍衛。


    蕭令鈺不肯這才作罷了,寧世連卻想要,提出跟蕭令還比一場,若蕭令玨輸了就將這侍衛當賭注輸給他,若寧世連輸了,便將手上的那把古扇輸給蕭令玨。


    蕭令玨怎麽會喪戰,當即提了劍上了武場,寧國太子也不是個善茬,一時間兩人竟不分上下,先皇親在椅子上看著這場比武,怕兩人誰傷了誰都不好。


    還沒比出個先後就被先皇喊停了,蕭令玨停了動作後,寧世連竟踹了一腳蕭令玨,還一臉挑釁地看著蕭令玨,蕭令玨被他踹出幾步去,馬上跟寧世連扭打起來。


    先皇頭疼了起來,趕緊吩咐了傳衛將兩人拉開,可兩人身上還是掛了彩,蕭令玨被拉開還不消停,氣的還朝空氣踹了一腳。


    寧世連對著蕭令玨做了個鬼臉,氣的蕭令玨肺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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