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噴頭就聞到一股酒味。
他抽了抽鼻子，根據多年的喝酒經驗，立刻確定那是白蘭地的味道。
至於什麽牌子……那從來不是他關心的問題。隻有像死鬼這樣，一小杯酒能抿上半個鍾頭的人，才有那個耐心閥，去咂摸軒尼詩、人頭馬、或者是馬爹利之間的區別。
他從來隻管喝。
順著味看過去，果然，電腦桌上擺著一杯酒，看樣子還沒喝。
噴頭顯然沒把自己當外人，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哎呀媽，渴死我了。”
他真是把酒當水喝，又一仰脖，杯裏酒就見了底。
桌上的顯示屏亮著，正在播放什麽節目，本來他也沒怎麽理會，可鏡頭一轉，突然出現在屏幕裏的那張臉，讓他大吃了一驚，然後就被酒嗆了一下，“咳……咳咳……”
小半口酒從他嘴裏噴了出去，還好他及時轉身，才沒噴到屏幕上。
“蘇院長！”他擦了擦嘴，轉頭看著死鬼，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還真上電視了？”
死鬼一臉心痛的表情，“知道這酒多錢不？”
“多錢？”
“一千五！”
噴頭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真奢侈！”然後咂了咂嘴，把酒杯遞了過去，討好道：“我說這麽好喝呢……再來一杯唄。”
死鬼挑了挑眉毛，還是接過酒杯，轉身去倒酒。
噴頭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著顯示屏。
蘇院長的鏡頭一閃而過，現在出現在屏幕上的是名女主持，和一名西裝革履，頭發抹的鋥明瓦亮，蒼蠅落上去都得劈叉的學究派老者。
女主持正在發問：“這麽說，徐教授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
老者雙手抱胸，顯得很是固執，“當然！現代科學早就證實，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我們不能因為這次災難發生的時間，正好是九州的中元節，就把這一切都跟封建迷信扯到一起。這完不符合科學的嚴謹態度！”
噴頭很少看電視，所以也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麽節目，隻是覺得女主持有點眼熟，好像在申城小有名氣。
“那徐教授又怎麽解釋，剛剛視頻裏出現的那個東西？”女主持問。
老者說：“這個……我覺得應該是福島核泄露後，產生的變異物種。”
女主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不知道蘇院長同意徐教授的這個觀點嗎？”
畫麵重新切換到蘇院長的臉上。
蘇明遠一樣的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雖然這與他平時的形像大相徑庭，不過倒是符合了他院長的身份。
“首先我得聲明一點，現代科學早就證實，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這個說法就是不成立的。
“現代科學隻是還無法證實，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鬼，就好像現代科學從來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證實，人就是從猿演變而來的。
“進化論隻是一個假設，但一群人圍繞著這個假設，偏偏就能從科學的角度，找到一堆似是而非的證據，證實了這個假設……
“我想，這就是徐教授所謂的科學的嚴謹態度吧？
“那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科學，隻相信科學，哪怕它並不是那麽科學。
“而不幸得很，從科學誕生的那一天起，所謂的封建迷信就站在了科學的對立麵，所以封建迷信永遠都得不到科學的證實。”
徐教授冷哼了一聲，氣唿唿地說：“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蘇明遠笑著說：“徐教授先不要生氣，我說這些真的不是針對徐教授你。
“我想說的是，科學和神學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出於鬥爭的需要，所以不得不走到了對立麵。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不存在什麽對立關係。
“科學有它的科學性，神學自然也有它的科學性。我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我覺得反過來也一樣，神學的盡頭是科學。
“兩者本來就該是相輔相成的。
“有些事情神學沒法解釋清楚，於是我們用科學把它解釋通了。可有些事情，科學沒法解釋清楚，我們為什麽不能用神學把它解釋通呢？”
女主持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蘇院長，我很想聽聽，從神學的角度，是怎麽解釋這件事的？”
蘇明遠解開一粒襯衣扣子，在他看來，把襯衣鈕扣安在這個位置上，從設計學角度來講，就很不科學，“好的。我們都知道，在傳統的宗教觀點中，世界一般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也就是所謂的天堂、人間、地獄。
“許多宗教都持有這種觀點。但現在看來，這種觀點就很不科學。”
女主持又問：“那科學的觀點又是什麽樣的呢？”
配合得這麽到位，讓噴頭不得不在心裏默念一句：這女的絕對是托！
蘇明遠說：“科學不科學的，我現在還不敢說，但我個人比較認同的是這樣兩個觀點。
“在蒙古達爾罕薩滿巫師的眼裏，世界是由多個不同維度空間相互重疊組成的，每個維度中都有其統治者。比如人的維度、神的維度、鬼魂的維度以及惡魔的維度，以及許許多多不同的維度。
“而在古愛爾蘭的信仰中，則認為有一個名叫提爾納諾格的世界和人間世界相互重疊，提爾納諾格中不僅居住有許多高智慧的超自然生物，也是人在死後其靈魂所去的地方。
“我個人認為，把這兩種觀點結合在一起，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
女主持做晃然大悟狀，“我似乎明白蘇院長的意思了。您看我這麽理解對不對——地獄是真實存在的，它是跟我們所處的世界相互重合的另一個維度，人在死後，靈魂就會進入那個維度。”
蘇明遠點了點頭，“沒錯。”
女主持疑惑道：“可如果人死後，靈魂都進入了那個維度，那所謂的鬼，又是怎麽來的？”
蘇明遠說：“你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鬼，當然是專指那些死後還留在這個世界，不願意前往另一個維度的靈魂。”
“那這樣的鬼多嗎？”
“如果我說多，你會害怕嗎？”蘇明遠笑著反問道。
他抽了抽鼻子，根據多年的喝酒經驗，立刻確定那是白蘭地的味道。
至於什麽牌子……那從來不是他關心的問題。隻有像死鬼這樣，一小杯酒能抿上半個鍾頭的人，才有那個耐心閥，去咂摸軒尼詩、人頭馬、或者是馬爹利之間的區別。
他從來隻管喝。
順著味看過去，果然，電腦桌上擺著一杯酒，看樣子還沒喝。
噴頭顯然沒把自己當外人，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哎呀媽，渴死我了。”
他真是把酒當水喝，又一仰脖，杯裏酒就見了底。
桌上的顯示屏亮著，正在播放什麽節目，本來他也沒怎麽理會，可鏡頭一轉，突然出現在屏幕裏的那張臉，讓他大吃了一驚，然後就被酒嗆了一下，“咳……咳咳……”
小半口酒從他嘴裏噴了出去，還好他及時轉身，才沒噴到屏幕上。
“蘇院長！”他擦了擦嘴，轉頭看著死鬼，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他還真上電視了？”
死鬼一臉心痛的表情，“知道這酒多錢不？”
“多錢？”
“一千五！”
噴頭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真奢侈！”然後咂了咂嘴，把酒杯遞了過去，討好道：“我說這麽好喝呢……再來一杯唄。”
死鬼挑了挑眉毛，還是接過酒杯，轉身去倒酒。
噴頭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著顯示屏。
蘇院長的鏡頭一閃而過，現在出現在屏幕上的是名女主持，和一名西裝革履，頭發抹的鋥明瓦亮，蒼蠅落上去都得劈叉的學究派老者。
女主持正在發問：“這麽說，徐教授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
老者雙手抱胸，顯得很是固執，“當然！現代科學早就證實，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我們不能因為這次災難發生的時間，正好是九州的中元節，就把這一切都跟封建迷信扯到一起。這完不符合科學的嚴謹態度！”
噴頭很少看電視，所以也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麽節目，隻是覺得女主持有點眼熟，好像在申城小有名氣。
“那徐教授又怎麽解釋，剛剛視頻裏出現的那個東西？”女主持問。
老者說：“這個……我覺得應該是福島核泄露後，產生的變異物種。”
女主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不知道蘇院長同意徐教授的這個觀點嗎？”
畫麵重新切換到蘇院長的臉上。
蘇明遠一樣的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雖然這與他平時的形像大相徑庭，不過倒是符合了他院長的身份。
“首先我得聲明一點，現代科學早就證實，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鬼，這個說法就是不成立的。
“現代科學隻是還無法證實，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鬼，就好像現代科學從來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證實，人就是從猿演變而來的。
“進化論隻是一個假設，但一群人圍繞著這個假設，偏偏就能從科學的角度，找到一堆似是而非的證據，證實了這個假設……
“我想，這就是徐教授所謂的科學的嚴謹態度吧？
“那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科學，隻相信科學，哪怕它並不是那麽科學。
“而不幸得很，從科學誕生的那一天起，所謂的封建迷信就站在了科學的對立麵，所以封建迷信永遠都得不到科學的證實。”
徐教授冷哼了一聲，氣唿唿地說：“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蘇明遠笑著說：“徐教授先不要生氣，我說這些真的不是針對徐教授你。
“我想說的是，科學和神學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出於鬥爭的需要，所以不得不走到了對立麵。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早就不存在什麽對立關係。
“科學有它的科學性，神學自然也有它的科學性。我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我覺得反過來也一樣，神學的盡頭是科學。
“兩者本來就該是相輔相成的。
“有些事情神學沒法解釋清楚，於是我們用科學把它解釋通了。可有些事情，科學沒法解釋清楚，我們為什麽不能用神學把它解釋通呢？”
女主持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蘇院長，我很想聽聽，從神學的角度，是怎麽解釋這件事的？”
蘇明遠解開一粒襯衣扣子，在他看來，把襯衣鈕扣安在這個位置上，從設計學角度來講，就很不科學，“好的。我們都知道，在傳統的宗教觀點中，世界一般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也就是所謂的天堂、人間、地獄。
“許多宗教都持有這種觀點。但現在看來，這種觀點就很不科學。”
女主持又問：“那科學的觀點又是什麽樣的呢？”
配合得這麽到位，讓噴頭不得不在心裏默念一句：這女的絕對是托！
蘇明遠說：“科學不科學的，我現在還不敢說，但我個人比較認同的是這樣兩個觀點。
“在蒙古達爾罕薩滿巫師的眼裏，世界是由多個不同維度空間相互重疊組成的，每個維度中都有其統治者。比如人的維度、神的維度、鬼魂的維度以及惡魔的維度，以及許許多多不同的維度。
“而在古愛爾蘭的信仰中，則認為有一個名叫提爾納諾格的世界和人間世界相互重疊，提爾納諾格中不僅居住有許多高智慧的超自然生物，也是人在死後其靈魂所去的地方。
“我個人認為，把這兩種觀點結合在一起，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
女主持做晃然大悟狀，“我似乎明白蘇院長的意思了。您看我這麽理解對不對——地獄是真實存在的，它是跟我們所處的世界相互重合的另一個維度，人在死後，靈魂就會進入那個維度。”
蘇明遠點了點頭，“沒錯。”
女主持疑惑道：“可如果人死後，靈魂都進入了那個維度，那所謂的鬼，又是怎麽來的？”
蘇明遠說：“你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鬼，當然是專指那些死後還留在這個世界，不願意前往另一個維度的靈魂。”
“那這樣的鬼多嗎？”
“如果我說多，你會害怕嗎？”蘇明遠笑著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