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一路並沒有遇到麻煩,順利的抵達了東倫敦的一家酒店。


    一進入酒店,馮瑩就安靜了許多。


    她看到了門口站立的人居然抱著ak,這在國內隻有部隊才有的家夥讓她從異國風情中醒轉,意識到這裏並不安全了。


    這裏,她就熟悉薛郎和張明,還有一個左伯陽見過,卻沒說過話。再就是陸錦了。


    感覺到不安全,她下車的時候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陸錦的背包,以增加安全感。


    陸錦知道她是個普通人,遂拍了拍她的胳膊,笑了笑,放慢了腳步。


    薛郎和左伯陽先一步下車,跟著姓羅的那人步入酒店。張明押後,最後下車,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眼,跟著隊伍進了酒店。


    房間早已經定好,或者說已經包下一層,十一個人,房間已經分派好了位置,除了馮瑩跟那個左伯陽師門的女的同住一個房間,還閑著兩張床外,其他的隊員都分開了,以保證突發狀況下,房間裏不至於沒有火力確保安全。


    雖然知道這裏的安全沒問題,也不是最亂的邊境位置和縱深,但也不得不小心。


    薛郎和左伯陽一個房間,緊挨著馮瑩她們的房間。


    一進屋,他快速拿起房間裏的包。


    這是一個琴盒一樣的大包,裏麵裝著的自然是他用習慣的重狙,和他那把唐刀。


    左伯陽則打量了下房間,拎起自己的背包,快速換裝。


    每個房間裏,大家都在換裝。姓羅的那人準備的非常充分,不但將他們的長武器都帶來了,連帶服裝也是適應這裏的野外勘探服。當然,還有戰術背心。


    隊員們一家一把m4a1,一把唐刀,一把手槍,一把m7軍刺,跟在家的時候一樣。隻是高精狙隻有一把,是張明攜帶。


    至於四個左伯陽師門的人則沒有那麽麻煩,一家一把唐刀,一把各自用習慣的短兵刃和暗器,再無其他,身上利索了很多。


    馮瑩看到同行的那女的將飛刀綁在腰間和腿上,不由的擔心問道:“嵐姐,這裏怎麽感覺有點嚇人,我用不用也找一把防身的東西?”


    叫張嵐的那女的笑了笑,迴手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遞給她說道:“妹子,這些隻是防範未然,這個拿著吧,不過肯定用不到。”


    馮瑩聞言接過,抽出看了看,聽張嵐的放進了勘探服的兜裏。


    薛郎他們在短短的幾分鍾裏就換裝完畢,槍械也檢查完畢,但長槍都依舊在包裏,連帶唐刀都一樣,除了隨身的短武器藏好外,並沒有打扮成戰士,倒是一個個野外驢友的裝扮。


    待所有人都帶上了耳麥,陸錦調試了他的設備,確認全部暢通後,薛郎看了眼房間裏姓羅的說道:“向導到位了嗎?”


    “到了,在餐廳。”


    姓羅的說著就走向外麵。


    薛郎在耳麥裏下令道:“所有人收起通訊設備,背包留在房間,餐廳吃飯了。”


    所有人都利索的將耳麥塞進了衣領,連馮瑩也不例外。


    這玩意在采訪時也使用過,並不是什麽新鮮的玩意。


    所有人走出房間,看到薛郎他們,都跟上了腳步。


    一進到餐廳,薛郎就看到了一個十七八的孩子,黑的跟煤炭一樣,赤..裸上身,一頭貼著頭皮的細碎卷毛,地道的黑人。


    那男孩一見到姓羅的帶著一幫人進來,立刻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跟姓羅的打招唿。


    居然會英語……


    聽到那還算流暢的英語,薛郎笑了。


    可緊接著他差點沒笑噴。


    姓羅的介紹男孩的時候,那一大串的名字,古怪而且有意思,什麽地名愛好都有了,最後,姓羅的微笑著說道:“先生,以後你們可以稱唿他喝多了。”


    其他人都看了眼這個黑人孩子,露出善意的笑容,根據禮節,用力的跟他握了手,唯獨馮瑩好奇為啥起了這麽個名字,但也沒好問。


    薛郎也忍住笑意,伸手用力的跟他握了下。


    喝多了很高興,來的人跟他握手都很用力,這是尊重並結交他的意思,於是用還算嫻熟的英語說了下自己的特長,以及對周圍部落語言的熟悉,更像是麵試的自我介紹。


    隨著他自我介紹,薛郎明白了,他祖上就跟著英國人,到了父親也是一樣,所以,他雖然沒上過學,卻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薛郎表達了意願,願意雇用他,並支付每天五百蘭特的薪酬。


    哪知,喝多了根本不幹,就要三百蘭特,相當於三百三十塊人民幣,多一分不幹。


    姓羅的搖了搖頭,阻止了薛郎的饋贈之舉,替薛郎宣布了雇傭,接著請大家用餐。


    這一說到吃,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饑餓,因為飛機上根本就沒啥吃的,坐了這麽久,早就餓了。


    於是,一幫人在姓羅的指揮中洗了手圍坐一圈,不一刻,這裏的服務人員就端上來了一份份的菜肴。


    做過功課的名白這裏沒有刀叉,更沒筷子,所以,在可以開吃後,伸手就抓。


    馮瑩猶豫了下,最後也還是伸手抓向自己麵前的菜肴。


    薛郎可沒那麽多忌諱,吃飯,不在特殊場合的時候,絕對不遮著藏著,就是放開。


    他抓起最近的烤香腸,大口嚼著。


    這裏的美食相當獨特,他以前有幸來過,也吃過,不過也隻是一次,且是帶有自助餐性質的,跟現在還不一樣。


    這裏的更加地道,而且大多以烤和煮為主。


    什麽牛排羊排,什麽燴鴕鳥肉,燜蝸牛,烤鱷魚肉,什麽帶皮的煮羊肉,什麽龍蝦鮑魚,雖然大多微辣,帶甜,卻能吃的你胃口大開。


    這裏的佐料外麵沒有,菜肴做法複雜,離開這裏,想吃到正宗的基本沒可能。


    開始,所有人還在試探,嚐試品嚐,不一會就漸漸放開。就算用手抓著吃,連帶米飯,就是雞腿玉米黍米飯,或者喬羅夫炒飯,都是直接抓著塞進嘴裏。


    這頓飯吃的大家既新鮮,又痛快,沒了碗盤的限製,包括馮瑩在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是吃的吃不動了為止。


    薛郎看著大家吃的滿意的狀態暗笑,這是沒端上來紅燒蝙蝠,要不那腦袋足以嚇退一半人,馮瑩估計連胃口都會瞬間沒了。


    待大家意猶未盡迴味這異國風味美食的時候,薛郎卻笑著說道:“這是來這的第一頓飯,也是返迴這裏前最後一頓飯,現在所有人準備行李,我們要離開了。”


    “啊?不住這裏?”


    馮瑩很吃驚。


    薛郎笑了笑沒吱聲。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快速的返迴房間收拾。


    薛郎則帶著左伯陽跟著姓羅的來到一個空房間,查看了帶來的藥物和需要的器皿,拎著,挨個房間送去,包括傷藥和解毒丹,每人一份。


    這可不是玩笑,在野外,很容易被毒蛇啥的咬到,而且萬一碰到不開化的古老部落,一不小心來上一箭,可是會中毒的,他們狩獵都願意將毒藥塗抹在箭矢上,備上這些,還是有好處的。


    眾人收拾的很快,不一刻,就大背包背著,橫著裝武器的包在上麵,背著睡袋帳篷,上了準備好的幾輛轎貨,一路離開了東倫敦。


    行駛了一下午帶一夜,他們安全的抵達了一處河流,過了橋,薛郎讓姓羅的將車開迴,帶著一行人就下了公路。


    一下公路,喝多了就前麵帶路,一行人背著大包小包很快沒入了熱帶叢林。


    所有人裏,除了喝多了,再就是馮瑩的背包小,裏麵基本上除了衣物就沒啥了,連食物都沒用她背。


    下了公路走了兩個多小時,一行人漸漸的走進了熱帶雨林的深處。


    到了這裏,文明的痕跡已經看不到了,這裏,是一片私人保護區,也就是私人的禁獵區。有河流,有山巒,不同於草原高原地帶,這裏的地貌其實就是山區。


    薛郎走在隊伍的前端,跟著喝多了,不時的看一眼手裏的衛星定位,避免走進河套地帶。


    那裏危險頗多,也不利於宿營,也不是他們要去的位置。


    他們所去的位置距離河岸還有幾公裏,所以,順著河流走,卻不用太靠近河岸。再者,薛郎也是要看看這附近是不是也有淫羊藿,相距不遠,應該也能有效。


    馮瑩進入叢林後,又開始了她的拍照。


    沒見過的植物,沒見過的昆蟲,和偶爾碰到的蛇、蜥蜴、大葵花鸚鵡、長尾鸚鵡,無不是看著新奇,且美麗。途中,甚至兩隻豹也尾隨他們走了幾千米,但並沒有襲擊他們,讓一行人白緊張半天。倒是左伯陽絲毫沒有特意的表現,甚至沒多看一眼。


    走到一處相對平整的地方,薛郎下令所有人背上唐刀,但長槍都沒有取出,還是在包裏,橫在背包上。


    到了這,就要小心了,因為這裏隨時會遇到部落,隨時會遇到兇猛的野獸。剛才,他就留意到樹葉後麵,一隻狼在窺視他們,不做防備會有危險發生。


    休息的時候,薛郎一邊將已經綁好冰蟬絲的浪人刀綁在腿側,一邊跟喝多了閑聊。聊了會他才知道喝多了為什麽叫喝多了,其實是父親在他降生的時候喝多了,是這裏民俗起名的一種方式,代表著情緒之類的。


    不過,薛郎還是覺得好笑,這名,也忒隨便了。


    休息了會,大家都收拾利索,隊員的手槍和匕首也都武裝上了,薛郎看了看太陽,指著前麵的山峰說道:“走吧,到那找宿營地,今天不走了。”


    這些人裏,就馮瑩雀躍,其他人沒啥趕腳,雖然背著四五十公斤的東西,卻並沒有啥,走個二三十公裏,還不至於累著。


    隊伍在兩個猩猩探頭探腦中繼續前進,一路直奔不遠處的山梁,準備在這過第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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