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薛郎準備說話,啞巴悄無聲息的推開了房門,跟著一股淡淡清香的菜香飄進屋來。


    還挺快……


    看著啞巴端著的三個摞在一起的方盤,薛郎笑著站起身。


    這是要開飯了。


    晚飯很豐盛,葷素都有,但味道卻極為的清淡,可卻非常的好吃。尤其素菜,更是難得的好吃,別有一番滋味。


    席間,柳敗城跟薛郎聊的更多的是他的廠子,和現在他在做的,顯然是盡可能多的了解薛郎。


    柳敗城隨著聊的深入,眼睛越來越亮,也越來越深遂,就跟一汪古潭,深不可測,卻又清澈。


    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笑眯眯的問道:“薛郎,這裏不知你準備做什麽用?是把你的大愛之家建在這裏嗎?”


    薛郎從盤子裏抬起頭來,搖了搖,咽下嘴裏的食物,看看沒啥了,遂放下筷子邊插擦嘴邊說道:“暫時資金顧不上,這裏目前的計劃是蓋一座博物館。”


    “博物館?”


    古井不波的柳敗城眼中精光一閃,顯然大出意料。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蓋一座世界一流的博物館,收入用來投入大愛在行動,以保證公益基金能源源不斷。”


    柳敗城眼中再次精光一閃,隨即撫掌大笑:“這真是天意,我還在想這裏的收藏會被怎麽處理,原來師尊他老人家早就算定會是這樣的形式麵世。”


    薛郎也感歎的搖了搖頭。


    柳敗城的師尊,這會他算是全想起來之前柳敗城隻言片語裏的信息,他有師傅,而師尊,應該最少是師傅的師傅。


    而他師尊在十年前就算到了今天,那豈不是可預知未來?


    奇人!


    薛郎暗自感歎著,待啞巴進屋收拾了碗筷,他坐到了之前的位置,待柳敗城坐下的一刻,伸手在腋下拿出冰蟬珠,在柳敗城眉頭一緊,盯著的一刻,打開了小皮袋。


    冰蟬珠光彩流轉的露出刹那,柳敗城古井不波的臉上猛地現出驚容。


    他凝神盯著薛郎托在手裏的珠子,唿吸幾乎停滯。


    薛郎舒了口氣,心說,讓我玩心跳,你這高人也有這一刻啊。


    柳敗城屏住唿吸足足十幾秒,這才猛地吐出,抬頭盯著薛郎問道:“這顆珠子哪來的?”


    薛郎笑了笑反問道:“先生認識此珠?”


    柳敗城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走到書桌,彎腰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個小瓶說道:“薛郎,不介意我試試吧。”


    薛郎笑了笑,將珠子幹脆遞給了柳敗城。


    柳敗城小心的接過珠子放進了一個小碟子裏,再次定了定神,看了眼薛郎,在薛郎示意下,收迴視線,打開了手裏的小瓷瓶。


    他神情專注,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滴墨綠的液體在珠子上,隨即閃電般的蓋上了瓷瓶。


    瓷瓶剛蓋上,他眼睛瞬間睜大。


    他看到了原本近乎透明,光彩流轉的珠子居然隨著液體落下,從裏麵冒出雲霧一般的霜花,讓珠子不再那麽通透,且在霜花裏,一隻若隱若現的蟬隱在霜花中間。


    而那滴碧綠的液體則快速變淡縮小,隨之在珠子上悄然滑落。


    不過,液體落下的時候已經晶瑩剔透,就是一滴水滴了、


    真是冰蟬珠……


    柳敗城居然手都抖了,顫顫巍巍的捧起那顆遍布霜花的珠子。


    薛郎靜靜的看著,他知道,這肯定是當年他師門的長輩留下給毒尊的東西。


    這會,他真感覺冥冥中就是有一定的定數,要不,怎麽這些毫不相幹,有可能終身都是秘密的線索在自己手上慢慢的的連在了一起不說,還慢慢的揭開了一些麵紗。


    翻來覆去的看了幾分鍾,柳敗城平息了下激動的心情,這才恭敬的捧著珠子遞給薛郎說道:“能知道這冰蟬珠是怎麽來的嗎?”


    薛郎伸手接過珠子,從兜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將珠子放進茶杯,倒上藥液,這才說道:“先生,這是我爺爺師門傳承的物品。”


    你爺爺……


    柳敗城再次瞪大了眼睛。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四爺爺的師尊,毒尊傳下的,同時還有一根細絲,和毒尊寶典,毒尊秘典,用一個機關盒傳下,是我機緣巧合下打開的。”


    “毒尊寶典!!”


    柳敗城眼睛一虛,目光盯住了薛郎。


    薛郎看了眼茶杯裏珠子快速恢複,抬起頭說道:“先生,寶典裏有害人的,也有救人的藥方,既然先生跟毒尊確係一支,那我可以將救人的藥方轉述,不過毒藥就此打住,我不會讓它們重現世間。”


    隨著薛郎說的,柳敗城的目光漸漸平和,露出了之前的微笑說道:“薛郎,機關盒是不是叫八寶機關盒?”


    薛郎很詫異他怎麽會知道,但隻是點了點頭,並沒說話。


    柳敗城笑了笑說道:“毒尊跟他的師弟大戰,他以為自己完敗,其實,冰蟬珠也不是可解百毒,嫦娥拜月就無法解幹淨,但當年師祖以大胸懷感化了想坐擁天下的毒尊,並留下了冰蟬珠,


    以示這世間已經無人可以擋住他的腳步。毒尊因無後了,也沒了爭霸天下的念頭,發誓不再離開皇宮,倒是真的遵守了誓言。在大限將至的時候,讓門徒太監尋遍了天下,也沒能找到師祖,原本他想歸還冰蟬珠,並將毒尊秘典和寶典一並交給師祖,殊不知,師祖在離開皇宮三年後就毒發仙逝了,門裏的先輩告訴來人師祖雲遊未歸。來人不知師祖雲遊到了何處,倒是留下了一句開啟八寶機關盒的密語,隻是後來師門再沒跟換了朝代的毒尊派支聯係。”


    說到這,柳敗城喘了口氣,看了眼已經再次晶瑩剔透的珠子,和那漆黑如墨的液體已經趨於清亮,震驚了下說道:“當年因沒見到師祖,所以來人並沒有攜帶八寶機關盒,隻是告訴接待他的人一句蜜語,深宮樓闕,唯我毒尊是開啟八寶機關盒的關鍵。”


    薛郎好奇的問了句:“先生,這個毒是哪個字?”


    柳敗城看了眼薛郎,說道:“是毒藥的毒。”


    哦了!


    薛郎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


    看來毒尊不是怕冰蟬珠流失導致自己不能稱霸,而是因為要歸還,避免落入他人手裏,也不是要將秘典傳給門下,就是準備讓秘典消失的,否則怎麽會傳給門人一個錯誤的密語?


    念頭翻轉中,他再次提起毒尊寶典的事情來,既然柳敗城師門的東西,能歸還自然是好,當然,冰蟬珠和冰蠶絲暫時是不會還了,他還用得著,以後的話,隨時可以還給柳敗城師門。


    柳敗城再次看了眼已經晶瑩剔透的珠子,收迴視線說道:“薛郎,師門既然煉丹,自然對藥石有研究,要不,毒尊也不會另立山門,雖然我不知毒尊寶典秘典是不是師門之物,但想來跟師門也有很大的關係,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西行迴來,我帶你去見師尊,由他老人家定奪吧。”


    西行……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開始懷疑留下柳敗城是不是會影響到自己了。以後還有秘密可言嗎?


    他是準備去淫羊藿產地的,可不就在西麵嗎。


    暗自腹誹了下,突然眼前一亮,問道:“先生,那你知道依蘭香嗎?”


    “依蘭香?”


    柳敗城頓了下,隨即說道:“知道,一種香料。”


    薛郎笑了,但沒有說,知道毒尊寶典恐怕真的是毒尊自創的,或者機緣巧合得到了什麽秘傳。


    明白之餘,他收起笑容說道:“先生,我此去西行分身乏術,既然先生師門也對藥石有研究,那能給我找幾個能搜集藥草植株這方麵的人,幫我搜集一些依蘭香的花瓣汁液。”


    柳敗城想也不想的說道:“不用找,這裏就有,都有著二三十年的經驗,也都帶徒弟了。”


    “太好了!”


    薛郎也不糾結他連自己要西行也知道了,興奮的一揮手,說道:“先生,借紙筆一用。”


    柳敗城不知道薛郎幹嘛那麽興奮,但還是利索的起身拿過了紙筆。


    薛郎也沒解釋,埋頭刷刷的寫下了依蘭香搜集的方法,以及秘典裏解決時間苛刻的方法,不到五分鍾,就全部寫完,遞給了柳敗城。


    一個月後開始……


    柳敗城接過細細的看完說道:“並不困難,這個標準不比搜集一些特殊藥材難度大,還勝在花瓣數量眾多,去兩個人就能完成搜集的數量。”


    倆人就行?


    薛郎愣了下。


    這個數量可是可以配置出一公斤成品的,照比沒有秘法解決時間問題的老辦法搜集,恐怕兩千人也達不到這個量。畢竟隻有幾個小時時間。


    隨即他也跟著釋然。


    柳敗城師門既然研究藥石,那這些古法采集對於他們來說肯定熟門熟路,既然這樣,就多弄一些,要不下次采集要等四年。


    想到這,他抬頭說道:“先生,既然采集並不困難,那就去十個人,盡可能的多收集,但必須嚴格按著要求來。”


    “沒問題。”


    柳敗城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搞定了依蘭香的搜集,薛郎心情大好,又要了兩個人跟著自己,去搜集淫羊藿。


    柳敗城也沒猶豫,似乎這方麵的人並不缺。


    之所以淫羊藿那裏用人不多,一個是采集簡單,在一個淫羊藿的是塊莖取汁液,比花瓣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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