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所有人心急如焚的時候,不知道到底薛郎如何失去蹤跡的時候,薛郎他們已經掉進陷阱,在一個不被外界看到的地方,被團團圍住。


    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是陷阱,徑直跳了進來。


    原來,薛郎在感覺綁架之說疑點頗多的時候,也在考慮對方這是要幹嘛,試探武力?還是別的什麽目的?


    馮瑩是不是東都史料館的人?參與其中是不是被利用?還是這就是一個誤會?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跟丟,就算對方有陷阱,身後一大票的隊員和特警武警,隻要不是成建製的部隊,就擋不住這邊的圍捕。


    就算對方有手段,自己跟張明堅持數秒還是問題不大,到時,結果如何當然無法如對方所料。


    所以,他結束部署後緊咬住對方,距離依舊三四十米,並快速跟進。


    可就在車拐過一個彎,,那輛麵包卻停在了拐彎的位置後麵,車門大開,幾個人影狂奔,還劫持著馮瑩和錄像,顯然知道甩不掉身後的車,要徒步逃遁了。


    薛郎當然不會客氣,做了個手勢,在車沒停穩的一刻就跳下了車,拔腿追擊。


    張明也是一樣,一腳刹車停在麵包後麵,緊跟著跳車追趕著薛郎。


    倆人的速度當然不慢,就算落後了幾十米,追上也不過是數個唿吸的事。


    他們追進胡同,並不知道後麵的車被一個人靠近,那鬼頭鬼腦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跟著,那人四外看了下,跳進車,就直接將連火都沒熄滅的悍馬開走了。


    一拐彎,前麵馮瑩她們的那輛麵包距離不超過百米,一個加速就追到了後屁股,跟著麵上了主幹道。


    而他剛離去,那輛停著的麵包裏突然坐起一個人,車門都沒關,就加油拐彎,鑽進了一個胡同,消失不見。


    就是這麽個動作,讓他跟張明快速跟進,卻並不知道他們一下車,一個位置裏,幹擾信號的設備就被啟動了,前後銜接都是唿吸間,相當快捷。


    而薛郎並沒有意識到通訊被幹擾,被屏蔽,縱身狂奔,唿吸間就鑽進了一個倉庫裏,跟著,對方的速度陡然加快,連帶被拖著的馮瑩和錄像也都快速奔跑,在貨物間逃竄。


    不對!


    眼見再有十米就追上對方了,薛郎卻猛地站住了腳步。


    他這會才看出,錄像和馮瑩雖然沒迴頭,發式一樣,衣著一樣,但馮瑩的體態不對,錄像也不是略顯臃腫,而是很健壯。


    尤其馮瑩,發力奔跑的速度堪比運動員,怎麽可能是一個文藝生能做到的?


    可就在他站住腳步的時候,一陣危機感襲來的刹那,身後的倉庫內門哐當關閉,讓原本就光線不是很足的倉庫立時變得更加昏暗,甚至有點黑洞洞的。


    薛郎臨危不亂,就算這會明白是陷阱,他也不會自亂陣腳,在身後門關上的刹那,一推張明,跟著在咻咻破空的聲音裏,翻滾而出。


    撲出的同時,身上的休閑服刺啦一聲,沾鎖皆盡裂開,翻滾中,被甩了出去。


    在漏出身上的戰術馬甲,漏出左腿槍支,右腿匕首的瞬間,翻滾中,柯爾特就被拔出,在張明做出同樣動作,槍抽出的刹那,噗噗的聲音裏,一枚枚子彈怒射向判斷中的目標。


    張明也是一樣,在翻滾中,一槍槍的射向之前判斷的位置,火光閃爍中,奮起反擊。


    可讓薛郎意外的是,噗噗的槍聲和咻咻的尖嘯聲中,他跟張明並沒有擊中任何一個目標,而傳入耳際的卻是叮當的亂響,和一嘭嘭的火花閃爍。


    而他們,就算在翻滾中,身上依舊被暗器擊中,而且對方不論眼力還是水平,都屬於高手範疇,以他們的翻滾速度,居然射在了身上。


    就連薛郎,肩頭也被暗器擊中,並紮進了肉裏。


    張明,更是胸前背後中了兩枚暗器,所幸,都在前胸後背。


    而他們,十五發子彈皆盡射空,翻滾中,哢嚓換上了新彈夾,飛身各自躲進一根水泥柱子後。


    薛郎很奇怪,自己鎖定目標的能力絕對不差,對方是如何擋住子彈的?


    而且擋住子彈的都是鋼鐵,聽聲音至少是一公分左右的鐵板,都沒能擊穿。


    看來對方早有準備……


    薛郎平穩唿吸,衝著不遠的張明做了個手勢。


    光線雖然暗,但張明還是看得見的,看到收拾,點了點頭,準備暴起發難,貼近肉搏。


    就在這時候,哐當當的巨響裏,震動傳來,似乎有鐵板一類的東西倒了,跟著,在聲音迴蕩在倉庫裏的時候,一個聲音陰測測的響起。


    “看來我們的信息還不夠準確,薛郎先生才是真正的高手,而不是你身邊的保鏢。”


    薛郎嘴角牽動了下,說道:“對付你們這些齷蹉的雜碎,還用得著什麽高手嗎?”


    他話音未落,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我勸薛先生不要再開槍了,因為這裏足有幾百個氧氣瓶和二氧化碳的罐子,一旦爆炸,就算你是高手,也將屍骨無存,周圍百米內,也將夷為平地,不如收起槍,我們談談如何?”


    說著,昏暗的倉庫裏突然光明大放,幾個防爆燈驟然亮起,照亮了倉庫裏的一切。


    薛郎眼睛眯了下,隨即伸手拔掉了肩頭的暗器,四顧了下,跟著愕然看到周圍全部豎著一個個氧氣瓶。


    看到氧氣瓶的一刻,不論是他還是張明,都心裏一緊,後背直冒涼氣。


    就算氧氣瓶前麵灰塵依舊翻滾,倆人也不會看錯,那裏的瓶子就是易燃,或者危險的玩意。


    尼瑪!差點上天!


    薛郎瞳孔縮了縮,淡定的收起槍,慢慢的轉了出來。


    張明也是一樣,收起柯爾特,慢慢的轉出柱子後麵。


    倆人一轉過來,都是一樣,瞳孔縮了縮。


    對麵,三十餘米的位置,一個西裝革履,卻拎著把沒出鞘的,有點像橫刀,或者說就是唐刀的家夥淡定的站在那裏,而背後,則是密密麻麻豎立的氧氣瓶。


    這要是剛才開槍,擊斃對方與否另說,一旦射穿氧氣瓶,那將是一場災難。


    薛郎看著前麵這個大約四十三四左右的男人,淡定的說道:“這麽大費周章,不知道是不是要跟我清源米業下訂單,合作呢?”


    那人踩了踩腳底的整張鐵板,陰陰的笑了笑,說道:“薛先生還真風趣,這種情況下還如此淡定,倒是讓我佩服。”


    薛郎發現對方一點不著急,在張明拔掉胸前的兩枚十字劍的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自己中招那是有意為之,避開要害,用肩頭接了一枚暗器,讓對方看不出自己的高低,好不魚死網破。


    而張明,則是穿著避彈衣和防刺服的,而且是新型的最高端產品,暗器不過是紮在了戰術馬甲上而已,自然沒有受傷。


    可眼前這家夥顯然不知,應該是等毒藥發作,生擒自己二人吧。


    想通關節,他淡然的笑了笑說道:“甕中捉鱉,既然我們已經被困,後無外援,那我很想知道的你為何對我如此厚待,弄這麽大陣仗,想來先生也不會避而不談吧,你可是勝券在握了。”


    那人桀桀怪笑道:“看不出薛先生歲數不大,看問題還是蠻準確,好,那我先自我介紹下。”


    那人上前一步,站定說道:“鄙人大野平,想來薛先生不陌生吧。”


    “哦了,原來你是大野治的哥哥或者弟弟,看來還真是熟人。”


    薛郎恍然。這貨居然是別墅裏襲擊自己的那個高手的兄弟,隻是不知道誰大。


    他這一自報家門,薛郎還真從他臉上依稀的看到了大野治的影子。


    大野平目光一冷,聲音森寒的說道:“你殺了我弟弟,今天,我會讓你嚐盡世間的所有痛苦,讓你後悔當初沒有留下一線!”


    薛郎渾不在意的聳聳肩膀,說道:“真對不住了,不過,我很奇怪,我連你們幹什麽的都不知道,這仇結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既然今天再次碰到,讓我做個明白鬼如何?”


    大野平陰測測的笑道:“薛先生,明白糊塗有關係嗎?就算知道了,難道你還指望傳遞出去信息嗎?別妄想了,你身上就算有跟蹤設備也沒用,而你的車,已經引著你的人兜風去了,還是想想準備怎麽死吧。”


    薛郎沒想到這個陷阱居然如此周密,真難為這幫混蛋了。


    他聽完,並沒在意自己和張明已經成孤軍,撇撇嘴說道:“你不會是要用語言殺了我倆吧,既然不說,那就換個方式,一會我問,你來答如何?”


    大野平看薛郎如此氣定神閑,漸漸感覺不太對勁。


    對方哪有一點中毒的跡象?


    他猛地踏前一步,陰狠的盯著薛郎問道:“你為何沒有中毒?”


    “哈哈!”


    薛郎大笑,淡定的說道:“大野平,別自戀了,你那些玩意都學自華夏,當著師傅的麵,班門弄斧了知道嗎!”


    “不可能!”


    大野平怒吼一聲,指著薛郎說道:“你是誰?為何會有我秘製毒藥的解藥?”


    他根本不相信薛郎說的,什麽師傅麵前班門弄斧。


    他可是已步入目前以知忍者最高境界的地忍行列,距離傳說中的天忍一步之遙而已。當然,天忍上麵還有無極忍者,但那已經是消失的物種了。


    要知道地忍在忍者中擁有很高的地位和絕對的權利,一般他們都不輕易的出手,一出手便是不成人則成仁的。


    雖然充當一些金牌殺手,大部分大家電影看到的那些類似特工一樣的暗殺者刺殺國家高級官員,就是他們這種級別的忍者,但也有在這個級別裏的佼佼者,就是距離天忍一步之遙的這些人。


    而這些人,大多都在追求更高境界,基本已經不出手。至於衡量標準,除了身手絕對在同級別裏是基本無敵的,還要有自己的獨門秘藥。


    而薛郎他們身上的毒,就是大野平究其十餘年,在深海裏找到一種水母和一種罕見的海蛇提取毒液毒研製的,不但毒性劇烈,更有麻痹神經的作用,短短的時間,對手就會喪失活動能力,不給解藥,分分鍾斃命。


    而薛郎,斷然不可能有解藥,這解藥可是自己獨力製作的,根本不會有外人知道。倆人沒有中毒,那個保鏢還可以理解,身上看不到血跡,應該有防刺服一類的,而目標,肩頭卻有血跡滲出。


    薛郎鄙夷的看著他說道:“大野平,你真是高看自己了,都說了,師傅麵前不要班門弄斧,你還不信是嗎?秘製毒藥,這世上的毒藥無非就那麽幾種,萬變不離其宗,還你秘製的,再秘製也沒用!”


    “我不信!你這都是廢話!”


    大野平一掃之前的淡定從容,有點氣急敗壞了。


    不管薛郎如何說,他是研究毒藥的,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兩種毒藥的來源並不被外界所知?沒有毒藥的樣本,如何研究已經配置好的毒藥?那是很困難的。


    薛郎玩味的笑了笑說道:“大野平,你不過是個井底之蛙,在你彈丸之地或許可以淩駕大部分人之上,但在華夏大地,你還不入流!”


    大野平畢竟是個人物,短暫的狂躁後,快速淡定,盯著薛郎陰測測的說道:“薛郎,不管你是如何解毒的,今天,你也要葬身與此!”


    話音落下,手一揮。


    隨著他的手勢,衣袂飄飛的細微聲音裏,一幫蒙麵的身影紛紛出現,抱著黑色的忍者刀,將薛郎和張明圍住。


    薛郎本就帶著手套,左手帶著兩枚指環,不用搶了,右手隨時可以帶上血紋浪人刀上的指環,用上浪人刀。


    但他沒動,不知道對方底牌的情況下,還是先等等再說。不是等隊員的增援,而是等大野平還有什麽後手。


    看了眼周圍站立的蒙麵黑衣人,薛郎笑了笑說道:“大野平,毒藥無功,就憤怒了嘛?都說了,你們學自華夏的這點東西,再變,也是在師傅麵前班門弄斧,你不會以為就憑這些人忍加幾個地忍就可以擺平我們倆吧?”


    大野平絲毫沒有動怒,桀桀怪笑道:“看來,你眼力不俗,嘴上的功夫更厲害,希望一會別讓我失望!”


    麵對薛郎和他的保鏢,大野平非常自信,這次的隊伍可不是那麽簡單,不說裏麵八個地忍都是家族中頂尖高手,東都史料館裏也是絕對高手吧,就算剩下的十二人,也都是人忍中頂尖的存在。


    要知道人忍那也是一般人一輩子可能無法達到的境界,遠比上忍的功力強許多,在一些小的流派中可能是派中的掌教之類的呢。


    這個陣容對付兩個不敢使用槍支的人物,不用自己動手,都可以輕鬆的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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