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禰衡不在楊家,也不在孔家。”


    “世態炎涼,說的便是如此。”


    “讓人把那些說書的,都撤下來,讓他們說迴普通的故事。”


    陳舟感慨地說道。


    不過在這亂世,人不如狗,這兩家做得冷漠一點也很正常,禰衡和他們的關係,就有一種酒肉朋友的感覺。


    現在沒有酒可喝,沒有肉可吃,隨便一腳把人踢走了。


    曹昂說道:“楊德祖和孔少府,原來是這樣的人,不過也正常,對於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大部分人也是如此,不過先生,我們要帶走他?”


    陳舟點頭道:“帶走吧!看能否讓他清醒過來,如果能,這人的才華大概可以為我們所用,如果不能,送他迴平原郡即可!”


    對於一個瘋了的人,怎麽讓其恢複清醒,陳舟也沒有辦法。


    先把人帶迴去,再研究怎麽清醒,說書館不再說禰衡的故事,至於外麵的人怎麽繼續罵禰衡,那是他們的事情。


    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滿寵帶著幾個人來了。


    “公子,渡之。”


    滿寵正是為了禰衡來的,道:“原來禰正平在你們這裏。”


    現在的許都令,就是滿寵,為了維護許都的治安,城內的乞丐、流民等,他都會管理,避免在寒冬裏凍死了,禰衡現在和乞丐差不多,再加上又是文士,滿寵得親自來處理。


    “伯寧先生準備帶他迴去?”


    曹昂好奇地問。


    滿寵說道:“禰正平好歹也是個文士,被渡之和公子折騰得瘋瘋癲癲,影響不是很好,我想帶他迴去,公子你們想做什麽?”


    陳舟說道:“我們看能否讓他恢複清醒,變得瘋瘋癲癲,也非我們所願,隻是想不到這家夥的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差。”


    滿寵哈哈一笑,作揖道:“那我們就不管此人,你們要處理好,千萬別損了曹家的名聲。”


    曹家的名聲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最主要還是被禰衡把所有的仇恨吸引走了,外麵的人就不再罵曹家。


    曹昂自然懂得,該如何維護名聲。


    滿寵很快,帶人離開了。


    曹昂在陳舟安排之下,帶著禰衡迴到曹家的後院。


    曹操今天在家,沒有外出,得到消息也過來看了看。


    “主公,這人真的瘋了!”


    許褚很解氣道。


    之前禰衡一直罵曹家,他好幾次差點沒忍住,要去把禰衡收拾了。


    陳舟說道:“是瘋了,不過我在想辦法,讓他恢複清醒,還是準備點吃的東西,先讓他吃飽了再說。”


    許褚不爽地說道:“先生,這人瘋了就瘋了,往外麵流民的營地裏一丟即可,如果把他救迴來,以後再罵我們怎麽辦?”


    曹操哈哈笑道:“我懂渡之的想法,禰正平此人,很有才華,但過於傲慢,渡之是想將其變成我們的人?”


    陳舟承認道:“還是主公懂我,經過此事,如果他能清醒,就算再怎麽傲慢,都會收斂很多,不敢再胡亂罵人。”


    曹操認為有道理,同意道:“來人,送吃喝的東西上來。”


    “便宜他了!”


    曹昂對禰衡,還是很有怨念。


    就在前不久,他還被禰衡懟得都不敢出門。


    不一會之後,下人把吃喝的送上來。


    禰衡不知道被餓了有多久,看到有東西吃了,登時兩眼發光,也不怕燙,拿起來就胡亂地往嘴巴裏塞。


    聽到陳舟,把禰衡的事情說了說,曹操不屑道:“楊氏和孔氏,在外名聲甚好,背地裏卻如此無情,真的有趣。”


    曹昂附和道:“先生說過,世界上有很多人,表麵一套,背地裏又一套,當你沒有價值了,給他們帶不來利益,可以狠心地拋棄。”


    “渡之說得好!”


    曹操經曆過那麽多事情,什麽人都見過,讚同道:“那些世家大族,也就對外有一個好名聲,暗地裏做的齷齪事情絕對不少,世家那些名望怎麽來的,懂的都懂。”


    每一個世家的背後,都是肮髒不堪。


    禰衡被餓了很久,吃喝得也很快,過不了一會,把東西全部解決,還有點撐了,等到滿足肚子的空虛後,他瞪大雙眼往曹操他們看去。


    “不可能……”


    他又是重複這三個字。


    在他的世界裏麵,一切都被顛覆了。


    不過在此時,陳舟接過一盆冷水,給他當頭澆下,讓其清醒一下,認為禰衡隻是突然間被刺激得如此,隻要接受一些別的刺激,或許就能緩過來。


    冷水剛澆下來,禰衡被冷得當場跳起,渾身顫抖了好一會,再抬起頭往陳舟他們看去。


    “你們……”


    他終於不再重複那三個字。


    曹昂笑道:“居然這樣就行了。”


    他都準備好,要把醫師請迴來,醫師還不如一盤水管用。


    禰衡有些懵逼,但是看了看自身情況,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我……我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我……”


    曹操說道:“你再想一想,自己為何變得如此?”


    禰衡迴想了一遍那些不堪迴首的事情,當即頭痛欲裂,痛苦地吼了一聲,抱住頭躺在雪地上,仿佛忘記了身上的冰冷。


    “楊家和孔家無情,要不你過來幫我曹家?”


    曹操淡淡地說道:“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是去是留,就等你一句話,來人,把他帶下去。”


    幾個下人過來,扶起禰衡,帶下去換洗一遍。


    “渡之認為,他會留下嗎?”


    曹操還是挺想得到禰衡。


    對於有才能的人,他會不吝嗇地招攬,盡量填補現在官員不足的空缺。


    盡管禰衡和他的曹家有仇,但曹操願意拉攏,而楊修和孔融在禰衡最艱難的時候,把人一腳踢出去,計較起來曹家似乎更好。


    陳舟無法確定道:“有七八成的可能會留下,具體如何,那就得看主公的人格魅力了。”


    人格魅力,這個詞曹操還是第一次聽到。


    聽起來還是挺不錯的,他喜歡。


    “我覺得,還是一刀殺了方便。”


    許褚的話,讓他們都笑了。


    陳舟又道:“恭喜主公,即將收獲一個文士,接下來怎麽拉攏禰衡,我就想偷懶,你們自己處理,也可以吧?”


    曹操是懂陳舟的,沒所謂道:“渡之迴去躺平吧!如果一個禰正平,我也收服不了,如何收服整個天下?”


    他對自己的人格魅力,相當自信。


    陳舟就不和曹老板客氣其他,解決了這件事,外麵帶的節奏也沒了,幹脆迴家陪家裏的夫人們,順便再研究怎麽造人,生一個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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