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


    “我這個天子皇叔的身份,早就被曹操從族譜上抹去了。”


    “不過,幫袁公打入許都,活捉曹操,迎接天子,對我而言,並不是難事。”


    “無論袁公想怎麽打,我也會配合到底。”


    劉備鄭重地說道。


    聞言,袁紹心裏就不屑。


    你劉備部下,還有多少人?


    就這點人,也好意思說配合到底。


    其實他也不希望,劉備能有多配合,隻是想通過劉備的渠道,聯係許都城內對曹操不爽的人,讓曹操一敗塗地,僅此而已。


    要說真正打仗,袁紹根本沒想過,劉備的人能有多配合自己。


    “曹操大逆不道,亂改漢室族譜。”


    袁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續道:“族譜上的名字,並不代表什麽,天下人都知道,玄德還是皇叔,有玄德支持,我們這一戰基本沒問題了。”


    劉備想要的,也正是如此。


    族譜的名字,代表不了什麽,隻要天下人還認為自己是皇叔,他還有仁義在,那就足夠了。


    外麵的人隻知道,曹操大逆不道亂改族譜,那是曹操的問題。


    如此一來,反而顯得劉備,更具備正義。


    不過對於袁紹而言,什麽皇叔不值一提,隻要幹掉了曹操,他隨時能廢掉天子,自己當皇帝,天下都是他的。


    隻可惜,現在天寒地凍,到處冰封,不適合在此時出兵,否則早就渡河了。


    袁紹唯有暫時忍一忍,等到明年開春,他親率大軍渡河,有那曹阿瞞好看。


    “多謝袁公的承認。”


    劉備放下手中酒杯,作揖一禮,想到陳宮給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一直想對袁公提出,又擔心不合適。”


    袁紹說道:“玄德有什麽想說的,盡管開口。”


    劉備說道:“袁公兵多將廣,北方四州,底蘊深厚,糧食充足,要打曹操並非難事,大軍全麵出擊,曹操必定兵敗如山倒。”


    這樣的話,袁紹喜歡聽。


    他好大喜功,最喜歡的,還是別人捧一下自己。


    郭圖等人正是掌握如此精髓,才那麽討袁紹喜歡。


    看到袁紹滿臉愉悅的表情,劉備就知道,陳宮對袁紹的分析很到位,明白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了,又道:“曹操在袁公麵前,不值一提,但是……”


    他整理了一下語言,考慮一下應該從哪個方向繼續說下去,又道:“曹操其實也不弱,徐州、兗州和豫州,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吞並了曾經袁公路的部分資源。曹操一定不是袁公的對手,但應該有能力,和袁公拉扯一段時間。”


    袁紹想了想,認為也對,不能輕敵,問道:“玄德準備如何做?”


    “我想為袁公,開辟第二戰場。”


    劉備鄭重道:“據我所了解的,汝南等地,還有不少黃巾餘孽。這些人雖然懶散,數量也不多,但整合起來,可以成為一隊奇兵,要知道汝南就在許都的南方,這支奇兵,作用還不小。”


    袁紹聽了,微微點頭。


    認為有一定的道理。


    “到時候,袁公給我一封書信,帶去給他們,那些黃巾餘孽在袁公麵前,絕對不敢反對,會屈服在袁公的威嚴之下,為我們所用。”


    “我可以帶領他們,在汝南開辟第二戰場,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


    “北邊有袁公大軍壓境,南邊有我奇兵突襲。”


    “曹操必定手忙腳亂。”


    “袁公趁此機會,用最快的速度,橫推曹操的一切,震懾天下諸侯,江東孫策,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等人,無不膽寒。”


    劉備說到最後,聲音激昂起來。


    這些都是陳宮教他的,在袁紹麵前故意這樣說。


    有時候,說話需要講究藝術。


    “說得好!”


    袁紹站了起來,這個第二戰場,他部下的謀士,也曾給他提起過,此時聽到劉備也認為需要開辟,讚同道:“這個第二戰場,我交給玄德了!”


    劉備鄭重道:“我一定不會辜負,袁公的期望!”


    隻要他能離開鄴城,帶領趙雲招攬迴來的士兵,到汝南再招攬那些黃巾餘孽,等到夾攻曹操這個計劃完成之後,天高海闊,任由他縱橫。


    隻要假意屈服袁紹,取得信任,再經過陳宮的謀劃,他們就可以在袁紹南下動兵的時候,取代袁紹的一切。


    大事可成!


    袁紹笑道:“我有玄德,大事可成!”


    其實他心裏在想,拿下曹操的地盤,廢掉天子之後,劉備這個皇叔,能將其踢到一邊。


    他們各自都有,不一樣的心思。


    各懷鬼胎。


    卻又假意地和諧,互相合作,相談甚歡。


    言畢,他們舉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開心地笑了。


    ——


    許都,陳家。


    陳舟得到安排,開始教授算術。


    這麽說來,他可以肯定,曹操采用了自己民屯的方式,這才讓人過來學習數學,為將來計算賦稅做準備。


    畢竟按照比例收稅,將會是一個龐大的計算量。


    隻有計算能力提高,才能進行下去。


    對於層層瞞報等情況,全靠曹操安排人監督。


    第一批來學習算術的,就是曹昂、荀惲、荀緝和荀巧,這也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學會了再迴去把算術教導給其他人。


    看到他們都來了,陳舟也不含糊,直接安排開始。


    《九章算術》他們都看過,那麽接下來容易教很多,陳舟把那些方程、數字全部拿出來教學,再教給他們相應的統計學知識,一些簡單的會計方法等。


    陳舟能懂的隻有這點,再多的也就不會了。


    不過這些,對他們而言,足夠用了。


    “先生懂的,真多啊!”


    荀緝看到那些全新的算術知識,用幾個數字符號,取代他們以往知道的,複雜的文字描述,讚歎不已。


    “先生的數字符號,獨創一家。”


    荀惲佩服道:“那些數學知識,完全可以寫一本,類似於《九章算術》的書,流傳後世。”


    陳舟給了他們一些題目,讓他們自己研究,聞言搖頭道:“你們都知道,我這個人比較懶,對於寫書之類的,沒多少興趣。你們能好好把我教的學會了,我就能偷閑一段時間,才是我最想要的。”


    曹昂說道:“先生還是想躺平。”


    陳舟配合地笑了笑。


    荀巧眼珠子一轉,輕聲地問:“先生,要不我幫你把這些知識,寫成一本書?這樣先生可以偷懶,還能把算術的知識傳出去,書的署名還是先生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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