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太冷不能久留,魏義帶著眾人隻能匆忙下山,還好,此時正處在夏秋交替之際,山頂的落雪麵積並不是很大。


    下山容易上山難,趕在天色發黑前,軍士點燃了用油脂製作的火把,在下山的半道上找到處廢棄的山洞,裏麵充滿了動物的糞便味。


    魏義準備讓隨行的軍士進去探查後再做打算,智愚在後麵說道,裏麵沒有活物,就在此地暫且歇息好了。


    築基修士的靈識感應自然不會錯。一路上眾人都是凍的發抖,隻有智愚還是穿件單衣,絲毫無事。隨行的魏國軍士已經知道智愚是位仙師,路上不敢有絲毫頂撞。現在聽說裏麵安全,一股腦的先鑽進去收拾了起來。


    “再往山下走,到了山腳處就是趙國的地盤。我們這麽些人一股腦下去,恐怕會被趙國人發現。”魏義盤膝坐在山洞裏的火堆旁收起手裏的輿圖,喊來自家的親信。


    魏家跟隨來的親信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魏義囑咐道,“明日你們就從此路返迴魏國,若是老爺問起,你隻管實話實說,就說我福緣深厚,已經被仙師看中,隨仙師去往靈界修行。日後定然迴返。”


    老者聽魏義說完立刻跪地痛哭,嚷著要陪魏義一起前往靈界隨身伺候。


    魏義有些頭疼,扶著額頭好生勸慰,“你們迴去必然要被老爺當眾責罰,好在替我魏家人做事,不要擔心,事後必然有人會暗中貼補你們,此事不得聲張。”這才算是打發走了老者。


    第二天一早,魏義在前麵手拿長劍開道,那把黑色長劍被他尋了塊麻布包裹在背後。


    莫愁也跟軍士要了把腰刀緊隨魏義身後。智愚拉著梵音,帶著黃狗跟在後麵。幾個人路上也沒遇到啥麻煩,除了衣袍被樹枝扯破顯得有些狼狽,倒是很順利的就到了山腳下。


    趙國從輿圖上看,在魏國的北方,獅頭山擋住了南下的寒氣,在魏國不過是隔兩天一場的秋雨,在趙國卻是每日都在下個不停,不但下雨,天氣也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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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遠而近走來五六輛牛車,牛車上都是些團在蓑衣下避雨的年輕女子。這些女子個個呆若木雞,表情無助,有的還在不停的偷聲哭泣。


    看麵相大多都年齡不大。姿色容貌都算端莊秀麗。


    牛車旁幾個騎馬挎刀的趙國軍士正在罵罵咧咧趕路,一會罵老天不開眼,一會又指著車裏的那些美貌女子說些汙言穢語,更是惹得其中幾個女子哭聲一片。


    領頭的趙國都尉有些不耐煩,扭頭用手抹去沾在臉上的雨水罵道,“麽的,這些娘們哭喪呢?要不是這趟破差事,老子此刻正在前麵搶的快活呢。在哭,老子尋個理由把你們全在此處做了。”兇神般的表情再配上惡狠狠的語氣,立刻讓幾個女子哭泣聲停了下來。


    一個麵色猥瑣,身子跟個麻杆般的軍士驅趕馬匹,小跑幾步,湊到了都尉跟前。


    “劉大人,連日下雨趕路,弟兄們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不如尋個地方,讓兄弟們快活快活。這些罪臣家眷,遲早得死。不如早些享受了。”邊說還衝著後麵的牛車扭頭猥瑣的看去。


    “你懂個屁,”領頭的劉都尉罵道,這些人裏麵有幾個是大帥點名要見的,特別是那趙家的千金,你少打主意,不然迴到軍營有你好果子吃,劉都尉邊說伸出右手比作刀狀。麻杆嚇得縮迴了脖子。


    “劉大人,前麵有戶人家,眼下不過三五日就能趕迴軍營,不如我們前去借宿一夜,做上一筆。等天氣放晴再趕路如何?”麻杆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院落,來了精神,開始攛掇起來。


    抬頭看看天色,劉都尉的三角眼猶如毒蛇般閃動,“也好,你去敲門,讓主家騰出正屋,我自會給他好處。”說完麵露猙獰之色。


    麻杆得了都尉的許可,心中立刻活絡起來,如今魏趙兩國交戰,身邊不少兄弟都借此機會發了筆橫財。此番迴軍營順道取幾個首級,迴去還能得不少賞錢。橫豎不過是編些謊話而以。


    院落顯得有些破舊,兩扇漆麵斑駁的木門堪堪掛在門柱上,院牆多處有倒塌,被數道籬笆湊活著堵住。麻杆站在門前,伸手開始打門,心裏嘀咕這種破落戶估計也翻不出幾兩銀子。


    開門的是個年輕人,一身粗布長袍,相貌英俊,此刻正滿臉警惕的問麻杆,“幾位軍爺不知有何差遣?”


    麻杆心裏有些嫉妒這麽好的皮囊怎麽沒有長在自家身上,臉上有些慍怒,隨手扔給對方一塊碎銀子,“我家都尉大人連日趕路勞累,快些騰出上好的客房。不然就按通匪全部充軍。”


    年輕人有些意外,衝著門外看了幾眼,這才擺出幅怕死的模樣連聲答應,“軍爺稍等,我這就去收拾一下,家中還有間柴房能避風雨,我家不過爺三,擠擠就是。”


    “算你識相,”麻杆也不入院查看,大咧咧的轉身上馬,跑去給自家都尉報信。


    年輕人關上院門,冷哼一聲,隨手把接在手裏的碎銀扔進了旁邊的牛棚。


    快步走進主屋。屋裏可謂是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座椅都沒有,走進裏間的臥房,炕上盤膝坐著位慈眉善目的和尚,身前還躺著個小和尚,蓋著羊皮襖,看模樣正在昏睡。旁邊坐著個十六七歲麵色發黑的少年,手裏還拿著書卷正在埋頭閱讀。


    “大哥,聽口氣有人借宿。”少年收起書卷,蹬上軟靴,跳下土炕。


    屋裏的幾個人正是從獅頭山趕路到此的莫愁一行,從山上下來,梵音就有些迷糊,開始有些發熱。又徒步走了三天,梵音開始發燒打擺子。


    莫愁琢磨趕路也不差這幾天,幹脆就在路旁尋了間趙國人廢棄的院子暫時住下,一邊等梵音身體康複,一邊琢磨去那搞幾匹代步的馬匹迴來。


    閉目打坐的智愚,眼睛都沒睜開,外麵的對話已經聽得清楚。“我們搬去柴房好了,希望他們明日就能離開。”智愚不想橫生枝節。


    “禪師,不過是五六個趙國的軍士而已,何必委屈自己。”魏義取出長劍,拿在手裏。意思已經不明而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魏公子年輕氣盛,何必多做殺孽。”智愚繼續開口阻攔。莫愁也開口勸阻,“大哥,不過是些過路的,這裏畢竟是趙國的地盤,還是謹慎些的好。”


    “既然禪師開口求情,那就便宜了這幾個趙國人,委屈你們先呆在柴房對付一晚。我去應付那些趙國人好了。”


    魏義說完,這才收起長劍,轉身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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