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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總算是逃出來了。”穀棠心中暗忖:“不過之前安排的計劃,已經沒辦法實施了,我估計那些在地底坑洞的虎紋蠍,對方絕對不會放過,好在我們還有第三批毒蠍從遠處趕來。”


    他又複想道:“隻要這些虎紋蠍停留在斜風堡外圍一時半刻,照樣可以引來兇戾嗜血的蠻骨瘋狨,那樣的話,也能給我們爭取一些時間,攔住關橫等人的去路。”


    打定了主意,穀棠了瘋似的朝著斜風堡外圍的樹林撲去,那裏就是他和其餘幾個同伴約定見麵的地方。


    ……


    與此同時,斜風堡入口附近,一抹白裙倩影,正在焦急等待,還不時眺望四周,正是卿凰在那裏。


    “阿橫這個家夥,怎麽搞的?”卿凰嘟著小嘴,不住念叨:“讓嬰白鬼把我叫到這裏來,也不知是什麽事,他倒好,現在還不見人影。”


    她又想道:“這裏寂靜無人,難道說,這壞家夥是想和我……”


    “哎呀,討厭死了!”心中泛起莫名念頭,卿凰的臉登時紅了起來,她嘀咕道:“堡內有高床暖帳不用,非要玩這種調調……”


    “喂,凰妞。”關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背後,繼而低語道:“你在說什麽?”


    “呃?我剛才自言自語而已。”看到他出現,卿凰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她柳眉倒豎低聲喝問:“大半夜的,你究竟要做什麽?”


    “啪。”關橫的手突然捂住了卿凰的小嘴,而後說道:“小心,會驚動‘他們’的。”


    言到此處,關橫一揮手:“嬰白鬼,你和獵獬都附近巡視,看看對方還有多久才能到。”


    “唰!”嬰白鬼、獵獬真魂頓時消失在了原處,關橫此時才把手從卿凰的嘴邊拿開,緊接著就把之前生的事說了一遍。


    “什麽?你是說那些家夥要把兇獸引來,攻擊斜風堡?我還以為是……”


    卿凰說到這裏,臉上登時一陣燒,蒙上了紅暈,關橫是何等精明,頓時壞笑了起來,他在卿凰耳垂邊低語道:“先把那些壞蛋惡棍解決了,咱們後半夜還有大把時間解決‘私事’,對吧?”


    “去,別胡鬧。”卿凰此刻一指前方:“你看,好像是嬰白鬼他們迴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光疾影從遠處掠空而來,落在關橫他們麵前,嬰白鬼立刻把自己探查的訊息傳遞給了關橫。


    “來了。”關橫在下一刻低語道:“那個穀棠已經和驅趕第三批虎紋蠍的同伴匯合了。”


    卿凰隨口問道:“還有多遠的距離?”


    “大概是三十裏左右。”


    “嬰白鬼,我記得那個地方有通向遠方無人峽穀的岔路,你趕緊過去,務必把人和淡金虎紋蠍往那邊驅趕,咱們要解決對方和蠻骨瘋狨,就得找個沒人的去處。”


    關橫揮手說道:“就算不成功,也要盡量等我們趕到為止。”


    “吱吱吱。”嬰白鬼答應一聲,頓時再次疾飛而去。


    就在此刻,獵獬真魂倏忽折返而迴,它說道:“關橫、卿凰,我的金線分身在五十裏外現大批獸影急趕來,好像是一群體型不大的猿獸。”


    “沒錯,看來就是那群蠻骨瘋狨了,獵獬,你去幫助嬰白鬼,把對方也引到無人峽穀去。”


    “好,我去了。”電光火石間,獵獬也急匆匆掠去,關橫對卿凰說道:“竹笛帶了吧?”


    “當然,這種寶貝,可是從來不能離身的。”聽了她的話,關橫嗬嗬一笑:“好,咱們也出。”


    ……


    少時片刻之後,剛和同伴匯合、企圖把虎紋蠍驅趕到斜風堡那邊的穀棠就遇到了麻煩,一道莫名其妙的紫氣鬼影出現,竟然出手偷襲了自己那兩個手下,硬生生將他們格斃當場。


    穀棠見到驅趕蠍群的屬下慘死,自己氣得直跺腳,他可沒能耐再控製這些虎紋蠍繼續前進。


    這家夥心急火燎正沒主意可想,說時遲,那時快,嬰白鬼再次掠空折返,“唿”的一拳搗向穀棠腦殼。


    “可惡,老子和你拚了!”氣急敗壞的穀棠拽出背上一柄蝶翼銅斧,照準嬰白鬼就是奮力一劈:“殺!”


    “嘭!”鬼拳、斧刃霎時間狂猛對撞,嬰白鬼的紫氣挾裹無匹五行之力,頓時震得對方斧柄斷折,口噴血霧倒飛了出去。


    “撲通!”身軀摔倒在地的穀棠掙紮著翻身而起,他本想從另一邊奪路而逃,可是獵獬獸影轉瞬即至,揮爪正中他的麵門:“啪!”


    “呃啊!”隨著一聲慘叫,這家夥左眼登時爆成齏粉,下個瞬間,穀棠終於慌不擇路朝著無人峽穀那邊疾奔而去。


    “哈哈,成功了。”獵獬真魂得意洋洋,而後還對嬰白鬼嘀咕一句:“小鬼,看見沒有?還是你獬大哥這一爪給力,要不然,那白癡還在這裏打轉呢。”


    “吱吱吱。”聞聽此言,嬰白鬼卻沒和它爭辯,隻是指了指下方那群想要四散逃跑的淡金虎紋蠍。


    “對了,得趕緊控製住這些蟲子。”話音甫落之時,獵獬又叫道:“你趕緊去追那個家夥,一定要把他趕進峽穀,我在這裏困住蟲子,等關橫和卿凰到來。”


    “唿——”聞聽此言,嬰白鬼魂影早就飛出去一箭之地,徑直追趕竄逃的穀棠而去。


    與此同時,獵獬化為鋪天蓋地的金網,陡忽把地麵上的虎紋蠍來了個“一網打盡”,就在十幾息之後,卿凰和關橫已經急匆匆趕到,她揚聲道:“獵獬,穩住這群蟲子,我要吹笛子了。”


    “嗚嗚嗚……”


    下一刻,悠揚悅耳、輕忽曼妙的笛聲赫然響起,那些在金網下不斷掙紮尖鳴的虎紋蠍,漸漸停止了躁動,恢複了平靜。關橫此時低唿道:“獵獬,收了金網,讓卿凰控製這群家夥前往無人峽穀。”


    接著,他又說道:“你們先趕過去,我也要確保那群蠻骨瘋狨跟蹤過來。”“那好,你要小心。”


    “彼此彼此。”二人話音甫落,相視而笑,繼而各自行事。


    ……


    片刻之後,站在一處高坡的關橫借著星月之光及遠眺望,現十餘裏外果然有一大群迅疾竄行的獸影急匆匆趕來,它們口中不時出低鳴吼叫,似乎是在催促身邊同伴快走。


    “嘿嘿,果然出現了。”


    關橫此時眯縫著雙眼,仔細觀察這群家夥,突然間他感到黑暗中有兩道寒光向著自己這邊疾掠而來,“唿!”說時遲,那時快,關橫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那對目光也就此遏止收迴。


    “唰!”下個瞬間,關橫突然出現在數丈外一棵參天古樹枝杈。


    他臉上陡忽泛起一絲亢奮:“好家夥,我說這群瘋狨怎麽會肆無忌憚,橫衝直闖,原來族群裏有一隻紫氣頂峰的怪物存在,行啊,剛才不是碰麵的機會,咱們在峽穀見吧。”


    ……


    與此同時,隨著卿凰的笛音,數百隻搖搖晃晃、暈暈乎乎的淡金虎紋蠍全都進了無人峽穀入口。那個被嬰白鬼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穀棠終於精疲力竭,撲通栽倒在地,“唿哧唿哧”不停喘息。


    “吱吱吱——”在空中得意嘶鳴的嬰白鬼仿佛是在說:“小子,這迴你可是死定啦、死定啦!”


    “唿!”獵獬真魂、卿凰此刻倏然掠上峽穀上方的峰頂,看著十餘丈在小峽穀內四處遊竄的虎紋蠍,卿凰低聲道:“嗯,差不多是時候了。”


    “呦吼,凰妞。”電光火石間,關橫的身影從遠處疾掠而來。


    “阿橫。”卿凰扭頭問道:“怎麽樣?那群猢猻到了沒有?”


    “以它們的度,半刻之內肯定會到達……”關橫剛說到這裏,突然看向峽穀內,他笑著問道:“怎麽?穀棠那個家夥已經累癱了?這樣的話就不好玩了,我先去看看。”


    臨走時,他還叮囑道:“你和獵獬、嬰白鬼等到瘋狨進了峽穀之後,就如此……這般……然後靜待我迴來就行了。”


    ……


    “噌噌噌——”風聲陡起,關橫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掠到了倒地的穀棠身邊,那些虎紋蠍原本想要圍攏攻擊過來,可是一感覺到他散的駭人殺氣,頓時嘰嘰叫著向後疾退。


    “呃?!你是……”


    “關橫,就是之前宰了陳賁、6興,剛才弄死況埔,現在又要送你上路的人。”聽到他的話,穀棠嚇得麵無人色,而後想要掙紮爬起。


    關橫卻冷笑道:“想逃?亦或是和我死拚到底,都可以,告訴你,那幾個死去的家夥,可都是吞了邪氣妖珠才被我活生生揍死的,你當然也不例外。”


    “啪嗒、啪嗒……骨碌碌……”說到這裏,關橫手掌一翻,將七、八顆邪氣妖珠都丟在了對方麵前。


    “像你們這些出賣自己的人心,甘願向邪惡的雜碎渣滓,根本就沒有存活於世的資格,所以,必須死!”


    關橫用腳尖把邪氣妖珠踢到對方腳邊說:“如果說,你認為自己吞下這種東西,能和我有一拚之力,我成全你。”


    “呃,欺人太甚,我和你拚了!”氣得目眥欲裂的穀棠抓起大把邪氣妖珠塞進嘴裏,可就在下個瞬間,這家夥突然撲通跪倒在地,不斷摳著嗓子嘔吐:“喔嗚……噢嗚嗚……”頓時把妖珠又吐了出來。


    看到對方這副怕死的慫樣,關橫滿臉不屑的言道:“窩囊廢,你比陳赫、況埔之流差遠了,至少他們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將身心出賣給邪氣,也都是非常徹底,哪裏像你,呸,渣滓都不如。”


    “殺你這種廢物,隻會髒了我的手,還是留你在這裏,讓蠻骨瘋狨來收拾你吧。”


    說著,關橫轉身便走,可穀棠心中驟忽爆求生的渴望,他突然嘶啞著嗓子叫道:“別、你別走,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現在求救,晚了。”聞聽此言,關橫緩緩駐足,卻頭也不迴的說道:“我說了,你們這種渣滓隻要活著,就會繼續害人,所以,死亡才是終結你們罪惡的最好辦法。”


    “不不,我不想死啊,是……是主人強迫我的。”


    霎時間,穀棠突然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借口,他嘴裏不停重複著:“對,對,就是這該死的巴隆,他蠱惑我,說是可以給我強大無比的力量,隻要、隻要我們奉他為主、幫助他複活萬魘邪王,巴隆,全都怪他……”


    “哼,你不但懦弱,而且無恥。”關橫冷聲說道:“依我看,由始至終,都沒人強迫你,是貪婪嗜血的本性,在左右你的決定,穀棠,我說過,你就是個人間的敗類渣滓,老老實實在這等死吧。”


    “不,求求你,救我走吧。”穀棠滿臉驚惶不斷哀求,連滾帶爬撲到關橫近前,嘴裏叫道:“我知道的,我知道那個該死的巴隆在什麽地方,隻要你救救我,我全都說……”


    “嗯?!”


    還沒等關橫繼續開口,不遠處的峽穀口陡忽傳來一陣陣獸群嘶吼,他微微冷笑:“終於來了,穀棠,既然你還有用,那我不介意讓你暫時多活一會,如果你敢耍花樣,隻會死得比現在淒慘一百倍。”


    “啪。”伸手拎起死狗似的穀棠,關橫拔身似電撒腿如飛,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穀中。


    “啪。”隨手將穀棠狠狠摜在地上,讓土行之力把他瞬間纏裹,變成立在原地的土堆。


    關橫此時邁步走到卿凰身邊,二人向下方峽穀口看去。


    就隻見大群蠻骨瘋狨唿嘯著疾竄而來,這些家夥看似隻有拳頭大小,一個個卻是麵目猙獰,疾奔的同時,連路上的石頭都不繞過,直接合身猛撞,硬生生將石頭碰得四分五裂。


    “蠻骨瘋狨,果然名不虛傳……”卿凰喃喃自語著,突然瞥見關橫神色有異,於是扭頭問道:“你怎麽了?”


    “有些不對勁。”關橫低聲道:“剛才我去調查這群家夥的行蹤時,曾經感到有個紫氣頂峰的存在,應該是瘋狨的族群領袖,可是現在它的氣息卻消失了……”


    “吱吱吱——”就在這時,飛掠環繞不遠處斷崖、四處巡風警戒的嬰白鬼驟忽出一聲尖嘯,關橫和卿凰不約而同意識到身後泛起陣陣劇烈殺意。


    “小心!”說時遲,那時快,關橫倏地探臂膀匝住卿凰纖腰,轉瞬朝著旁邊撲縱躲閃。


    “砰!”刹那間落在卿凰原先站立位置的攻擊爆威力,硬生生將地麵堅固岩石打得龜裂下陷,就隻聽咯剌剌暴響絡繹不絕,蛛網紋裂痕霎時擴散到方圓十丈之內。


    “這家夥是?!”關橫和卿凰瞬間落在數丈之外,依然感覺腳下震動不止,可見剛才一擊威力駭人之極。


    他們一見麵前兇獸身高不足五尺,身軀瘦巴巴,枯槁如柴,可是周身上下縈繞著紫氣頂峰的兇焰,雙眸更是迸現嗜血兇芒,盡顯不可一世的悍猛氣勢。


    “嗷嗷嗷——”一聲厲吼霎時脫口而出,聲震四野,在峽穀內不停迴蕩起伏,聞聽此音,原本已經入穀的大群兇狨頓時停住了腳步。


    見此情景,關橫暗叫不好,立刻卿凰叫道:“你去和嬰白鬼、獵獬一起動手轟塌穀口石堆,把通路堵死,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我來攔住這個家夥。”


    “自己小心。”卿凰聽見獸吼之後,也清楚不能耽擱,於是晃身形率領獵獬、嬰白鬼疾奔而去。關橫鏘然拽出雙劍撲向麵前這隻蠻骨瘋狨王:“大猴子,本少爺來陪你玩玩。”


    “嗷嗚!”瘋狨王是靈智頗高的紫氣頂峰兇獸,當然明白關橫為什麽要拖住自己,於是咆哮一聲疾竄而上,勢要將麵前這礙眼的家夥撕成碎片。


    “唰唰唰唰!”兇狨雙爪挾風狂落,漫天爪影霎時罩定關橫全身上下。


    “雕蟲小技!”關橫的虹雲劍轉瞬接連點刺,“嗤嗤嗤——當當當!”劍鋒立刻彈開對方利爪攻勢,另一隻手的句芒劍暴現木靈氣化作迅疾青龍之影,倏地釘向對方頸嗓咽喉:“唰!”


    誰知道句芒劍的劍尖入肉僅僅半分,竟然沒能洞穿對方咽喉,“咯吱吱——嘣!”摩擦聲響中,瘋狨王爆蠻力,硬生生將句芒劍震得高高顛起,隨即用淩厲一抓狠狠撓中關橫肩頭。


    “嗤啦——噗!”衣襟飄碎、鮮紅疾迸,雖然穿有九轉聚靈甲護身擋住對方攻向心坎要害,可是肩頭依然被抓走大片皮肉,疼得關橫呲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兇悍的畜生。”


    但就在下個瞬間,雙方誰也沒顧忌身上的輕傷,了瘋似的展開兇猛互攻。


    “唰——嗤嗤嗤——當當當!”


    挾裹紫氣的爪影和劍鋒屢次對撞,雖然關橫隻有半紫境界力量明顯不足,導致自己不停後退,不過雙劍暴現五行之力,銳利無儔的鋒芒綻現,也劈得瘋狨王雙爪傷痕無數,疼得這家夥吱吱暴叫。


    他倆動手僅在數息之間,此時就聽見不遠處峽穀口出轟隆一聲巨響,無數山石墜落,在塵沙激蕩的瞬間,徹底堵住了穀口。


    “嘰嘰嘰——嘰嘰嘰——”無數闖進峽穀、正在捕食虎紋蠍的蠻骨瘋狨嚇得驚慌失措、爆慘叫,想要再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成功了——”卿凰的叫聲在不遠處響起。聽到她的話,正在和關橫動手的瘋狨王氣得目眥欲裂厲嘯一聲:“嗷嗚!”


    “哼,你鬼哭狼嚎什麽?本少爺馬上送你去陪同伴。”關橫的話音甫落,已經挪移似電倏地落在瘋狨王附近,這家夥早就急紅了眼,當即用雙爪的指甲猛戳關橫頸嗓和心坎。


    可是關橫的句芒劍霎時覆蓋上一層原火勁,唿的刺中對方左爪掌心,緊接著直摜而出,“噗!”又將右爪穿透。


    “嘰嘰?!”刹那間,死亡暗霾籠罩心頭,瘋狨王嚇得驚聲尖叫,就在下一刻,虹雲劍猶如在空中落下一道厲閃,嗤啦聲中,將瘋狨王雙爪齊刷刷斬斷:“哢嚓!”


    “去你的吧!”


    “嘭!”兜心一腳正中此獸心坎,這家夥口飆紅霧淩空倒飛,直接摔倒穀底,不知死活。


    “嬰白鬼,用原火圈圍住整座山穀!”關橫的吼聲甫一出口,自己雙掌在霎時已經匯聚出大團原火勁,唿的一聲飛擲向穀底。


    “轟——”與此同時,嬰白鬼同時動手飛擲火球,和關橫如出一轍,這兩股熾烈無比的火勁登時將峽穀四周徹底圍繞,最後匯聚成了一整圈,把所有的淡金虎紋蠍、蠻骨瘋狨全都圍在了裏麵。


    “哼,你們這些禍害人間的妖獸,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資格。”關橫站在斷崖上冷冷說道:“就乖乖在這裏等死吧。”


    ……


    少時片刻之後,關橫把抓住的穀棠往樹下狠狠一扔:“嘭。”


    “呃。”這家夥哀號一聲,關橫卻不為所動,而是冷冷道:“說吧,你有什麽能換取自己活命機會的東西?”


    “我、我……”看到對方支支吾吾,目光閃爍不定的樣子,卿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阿橫,我看這家夥嘴裏沒半句實話,幹脆宰了他算啦,咱們還得迴斜風堡呢。”


    聞聽此言,關橫微微頜:“嗯,說的也是,就把他扔到峽穀裏和瘋狨毒蠍作伴。”


    “別別、別這樣,我說。”穀棠此時已經被折磨得肝膽俱裂,驚駭得語無倫次,他說道:“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不一會,關橫把這家夥知道的東西全都掏騰了出來,隨即金光鬼吸盡他體內的靈氣,讓穀棠從此隻剩下淡青境界的氣息,自生自滅。


    “大西漠……原來魘化盟的老窩在那個地方。”關橫一邊走,一邊嘀咕:“穀棠這家夥說,叫巴隆的那個盟主,此時前往九嶺山附近的雒水,可能有重大圖謀。”


    卿凰在旁邊說道:“是啊,隻可惜這家夥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看來咱們還得趕緊出前往雒水,因為下一個神獸極有可能在那片水域棲息。”


    “說的是。”關橫說完這幾個字,突然間攥住身邊卿凰的手,她的臉色微紅,輕聲問道:“壞蛋,你又想做什麽?”


    “當然是想繼續咱倆的戰鬥了……”關橫說著,就伸手攬住對方纖腰,卿凰卻一把將他推開:“不行,荒郊野外感覺怪怪的,咱們還是趕緊迴斜風堡吧。”


    “對對,還是高床暖枕最適合咱們倆。”話音甫落,關橫倏地把卿凰負到自己背上,他說道:“為了快一點,還是我背你吧。”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碧桑服過獸骨粉驅毒羹之後,毒傷很快就痊愈了大半,眾人俱都十分歡喜,接著,關橫等人和斜風堡的諸位告辭,大家依依惜別,說了一些彼此珍重再見的話,就此跟著藤林古城的商隊出了斜風堡。


    “姐夫,你說咱們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個什麽雒水呀?”聽到小黑的話,關橫撓了撓頭說道:“嘿,我還真的忘了打聽,你等著,現在我們馬上去找人問一下。”


    說著,他一拍胯下赤瞳強駝的腦門:“走,到前麵找湯晉。”


    “湯兄。”數息之後,關橫騎著強駝跑到車隊前麵,正看見和卓盛聊天的湯晉,對方急忙和關橫打招唿:“公子好。”


    “二位辛苦,我過來問問,咱們要走幾天才能到達九嶺山附近。”他說道:“畢竟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打算解決,所以不想耽擱。”


    “公子,咱們隻要全趕路,去除歇馬過夜的時間,大概要花上兩天一夜到達藤林古城。”湯晉此時迴答道:“到了那裏,你和卿凰姑娘她們繼續往西北走上百裏,就已經是雒水的範圍了。”


    “這麽說,要用上兩天多的時間……”關橫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嗯,這倒是可以接受。”


    他抬起頭時,突然現卓盛臉上有些不自然,似乎有難言之隱,剛要開口打聽,不遠處的若桃騎著屍馬跑了過來,她揚聲說道:“公子,光是趕路,我總覺得無聊,不如到前麵去轉悠一圈,順便探探路,你說行嗎?”


    “嗬嗬嗬,我看就是你和屍馬憋得難受,想去溜溜才是真的,其實我也想去轉轉。”關橫低聲問道:“卿凰和小黑那邊……”


    若桃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麽,於是篤定迴答:“你放心好了,她們有些困乏,都在午睡,六倀鬼在馬車隨護,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那好,咱們去前麵轉一圈,反正也不會花太多時間。”關橫剛說到這裏,卓盛終於忍不住了,他急忙說道:“公子,你要到前麵去的話,能否幫我一個忙?”


    “怎麽了老卓?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關橫眨了眨眼:“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嗨,說起來真是丟人。”卓盛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那個跟隨在身邊學醫的小徒弟‘章洪’,你不是見過嗎?剛才又和我吵嘴了。”


    “噗嗤。”聞聽此言,關橫還沒怎麽樣,旁邊的若桃先捂嘴偷笑了起來。


    因為卓盛這個徒弟章洪,還真算是個古怪的小子,年紀隻有十七、八歲,卻滿腦子都是問題,甚至在和卓盛討論治傷、療毒的過程中,經常質疑卓盛的決定,和他辯得臉紅脖子粗。


    就在剛才,卓盛在路上告訴章洪關於一種藥草的療效功用,沒想到這小子又開始頂嘴了。


    再加上卓盛這個人的性情有些懦弱,又是個老好人,不擅長和人拌嘴,要是換了湯晉這種暴躁脾氣,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唉,我們剛才說的就是‘紫斑白芝’這種藥草,我告訴章洪,這白芝隻有頂端華蓋狀的部分能用,可是這孩子堅持說自己在家鄉的時候,吃過白芝根部,治好了咳嗽,我倆就爭辯了起來。”


    卓盛說道:“然後章洪一時賭氣,就騎著馬跑到前麵山裏去了,說是要找到紫斑白芝,拿迴來證明的說法。”


    此時此刻,旁邊的湯晉也抱怨了一句:“老卓,你可真是的,任由著那孩子瞎跑,不知道這附近山裏妖獸很多嗎?太危險了。”


    “我……”卓盛的臉憋得通紅,一時語塞,關橫見狀忙不迭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等會我和若桃去前麵遛馬的時候,順便把這熊孩子拎迴來,這樣行了吧?”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聞聽此言,卓盛喜出望外,他嘴裏說道:“這孩子不服別人,唯獨對您另眼相看、言聽計從,嘿嘿,我這個做師父的,都有些嫉妒了。”


    “那隻是因為我上次救過他而已。”關橫微微一笑:“人都說師徒如父子,我看章洪對你也不錯啊。”


    雙方說完這些話,關橫和若桃立刻策馬而去,少時片刻,若桃倏地喝令屍馬停住腳步,而後指著大道旁一條岔路地麵說道:“公子你看,是新鮮的馬蹄印,看來章洪就是從這裏進山的。”


    “就像湯晉說的那樣,這山裏妖獸眾多,不能讓那個小子單獨行動太久,走,找人去。”說著,關橫輕輕一拍赤瞳強駝的後腚,這家夥立刻撒開四蹄往岔路上跑去,若桃騎著屍馬緊隨其後。


    ……


    另一邊,有個身穿青褐色的麻衫、滿臉稚氣未脫的少年騎馬走在山道上,他嘴裏還嘀咕著:“師父竟然不相信我?哼,我一定要證明給他看,自己是對的。”


    打定了主意,他倏地一拍胯下的青鬃馬:“喂,再跑快一點,我要盡量找那些陽光曬不到的昏暗岩縫,因為紫斑白芝通常就生長在那種地方。”


    “唿嚕嚕——”這青鬃馬也是被少年平時養熟了的坐騎,聽到吩咐之後,立刻撩開四蹄向前疾奔而去。


    然而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周圍岩石後、草窠裏,黑影晃動,還不時出低聲獸吼,那些家夥在已經盯上了騎馬少年。


    “駕駕駕——”青鬃馬在少年催促下,驟忽跑到了半山腰。


    “咦?有了。”少年在馬上赫然一指前方懸崖峭壁古藤之間的角落,那裏有幾個白乎乎的圓物,他臉上出現一絲欣喜:“沒錯,看樣子就是紫斑白芝,馬兒,再往前跑一段,快快。”


    青鬃馬倏地向前疾掠十餘丈,身手敏捷的少年唿的一聲從馬背縱起,伸手抓住一根粗長堅韌的老藤,噌噌噌向上攀爬而去。


    “噠、噠、噠……”蹄聲緩動,青鬃馬此時漫步閑遊,昂看著主人越爬越高,心中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可就在下一刻,兩道迅疾黑影赫然急撲而來,正好落在青鬃馬背後,硬生生將其撲倒在地,當這匹馬想要哀嚎嘶鳴時,對方已經吭哧一口咬在了它的脖頸上……


    此時,少年手裏拽著老藤,越爬越慢,他隻有深青境界左右的靈氣護身,氣力有些跟不上,已經開始微微喘息了。


    “不行,眼看就能拿到紫斑白芝了,讓我放棄,絕不可能!”


    一時間倔強脾氣作,少年咬緊牙關再次向上攀去,十丈……八丈……五丈,就在他距離那生長白芝的石縫越來越接近的時候,一道掠空疾飛的黑影赫然急襲而來,尖銳鳥喙挾風直落,狠狠啄向他的後腦!


    “啊?!”驟忽感到腦後惡風不善,少年嚇得手腳一哆嗦,可就在下個瞬間,“嗤——”破空之音赫然響起,“噗!”一支雕翎箭猛地釘進妖禽軀體,直接將這家夥絞了個粉碎。


    “抓緊古藤!”與此同時,關橫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少年驚魂甫定,立刻用雙手緊緊攥住古藤,掌心皮肉立刻被摩擦的血肉模糊,不過,這也比被猛禽襲擊,直接摔下去要強得多。


    這個時候,若桃在懸崖峭壁下對著兩隻妖狼拳打腳踢,她一邊打一邊罵:“你們這兩個該死的東西,真是瞎了眼,還敢襲擊別人的坐騎?皮癢欠揍的家夥。”


    原來就在剛才,青鬃馬被妖狼撲倒在地,險些被咬穿頸嗓的瞬間,若桃和關橫急匆匆趕到,救了這匹馬。


    關橫此時昂揚聲叫道:“章洪,千萬別撒手,你聽著,想往上爬的話,就繼續吧,別擔心危險,這裏有我呢。”


    “好,關大哥,我聽你的。”此時此刻,章洪一咬牙,立刻手腳並用,向上“噌噌噌”疾行起來,數息之後,伸手抓住幾株紫斑白芝將其塞進懷裏,章洪這才舒了一口氣,接著就緩緩順藤而下。


    “關大哥、若桃姐,多謝你們……”


    “啪。”還沒等章洪說完這句話,關橫就已經揮起巴掌打在他的額頭上,章洪哎呦叫了一聲。


    關橫沒好氣的說道:“知道疼嗎?剛才你要是從峭壁間掉下來,連這點疼痛都來不及感覺到,就得摔個粉身碎骨,臭小子,不就是和自己師父賭氣嗎?你竟然會傻到來這裏找死?!”


    聽到關橫罵自己,章洪急忙爭辯道:“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賭氣。”


    “你還敢說?這迴我要是不打醒你,下次指不定還闖什麽禍。”關橫說著晃了晃拳頭,若桃趕緊開口打圓場:“公子,你先住手,聽聽他怎麽說呀。”


    “對對,若桃姐,你快攔住關大哥,不然他會把我打個半死的。”


    聽了對方的話,關橫氣哼哼的說道:“打你兩拳,還不是為了讓你這個臭小子長記性?總比闖禍橫死要強得多,還有,你說吧,問什麽要來此處采這個倒黴的紫斑白芝?”


    “唉,關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不是和師父賭氣,才來這裏采藥的。”


    章洪歎了一口氣說道:“師父他經常跟著商隊東奔西跑,能醫不自醫,常年都有咳嗽嘔血的毛病,我知道這白芝可以止咳,所以才想弄來送給師父。”


    “呃……原來是這樣?!”


    關橫本來想教訓這個不聽師父管教小子,倒是沒料到他是一片孝心,他微微搖頭歎氣,又接著言道:“唉,即便如此,你也不要總是和師父頂嘴了,免得讓他生氣,再把病情加重。”


    聞聽此言,章洪低聲道:“是,關大哥,我錯了,以後會加倍孝順師父的。”


    “嗯,這還差不多。”關橫剛要往下說,雙耳卻倏忽一動,他突然叫道:“不好,有大群妖禽振翅飛來的聲音,肯定是剛才我用箭擊斃那隻兇禽的同伴。”


    “呃?!”章洪此時驚魂未定,急忙問道:“那、那現在怎麽辦?”


    “別囉嗦了,快和若桃騎馬離開這裏。”關橫把章洪扶上青鬃馬,隨即一掌拍在馬腿上,他大聲喊道:“若桃,你帶著這小子先迴去,我確認妖禽們不會去襲擊商隊以後,再去和你們匯合。”


    “明白了,那我們先走一步。”若桃立刻答應一聲,騎著屍馬和章洪疾飆而去。關橫倏地一彈手指,獵獬真魂和嬰白鬼赫然浮現而出,他說道:“這迴就看那些兇禽是不是想自找倒黴了。”


    “嗬嗬嗬,要和那些鳥玩玩嗎?”


    獵獬此時笑道:“不如讓我張開金網,將它們一下子全部生擒好了。”


    “哼,你說的輕巧,自己看看天上吧。”關橫言罷順勢一指,獵獬抬頭觀看以後,也不由自主失聲道:“竟然有十幾隻都是半紫妖禽,這可是‘鳥多勢眾’,估計連我也沒辦法一網打盡了。”


    “嗯,說得倒也是。”


    關橫此時隱身在岩石後,他低聲自語道:“這些家夥和剛才中箭的兇禽種類一樣,都是‘玄翎花鶄’,這種妖禽通常都沒有過深紅境界的存在,現在出現這麽多半紫兇禽,事情有些古怪。”


    “可是,這些花鶄身上可沒有邪氣,很明顯,不是靠著與邪氣融合飆升實力。”獵獬此刻提醒道:“也許它們是被別的怪異力量所控製。”


    “嗯,有道理……”關橫微微頜,恰在此時,那些兇禽已經落到了懸崖上的一片突起巨石上,而後“噌噌噌”跳進了麵前石窟裏。


    “呀啊啊——”說時遲,那時快,石窟裏赫然響起一陣淒慘吼叫,似乎是有什麽人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聞聽此聲,關橫心中凜然暗驚:“這是怎麽迴事?”


    “唿——”就在下一刻,有道黑影驟忽被扔出了岩窟入口。


    “啪!”電光火石間,黑影直接從十幾丈高的位置摔落在地,屍身四分五裂,一片血肉模糊。


    下一刻,有個冷厲的聲音赫然響起:“白世老弟,你也別怪我‘鄭乩’心狠手辣,‘控禽妖族’素來隻能有一個繼承人,這些半紫兇禽可是絕強的戰力,我怎麽可能分給你一半呢?”


    這一番話說完,那人從突起岩石上振臂飛擲,唿的甩下一條十餘丈長的藤條軟梯,自己沒費吹灰之力,就從上麵爬了下來。


    此時,駐足平底的他倏地一揮手,周圍登時飛落下來四、五隻半紫境界的玄翎花鶄,這些兇禽鳥喙上、利爪縫隙間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嘿嘿嘿,我讓整群兇禽剛才在岩洞裏互相廝殺,如今隻有戰鬥力最強的家夥活了下來,你們這幾隻果然是沒讓我失望。”名叫鄭乩的家夥,是個滿臉落腮胡茬、如雜亂鳥窩的跣足粗漢。


    他看著麵前這幾隻花鶄,眼中不斷閃爍兇芒,嘴裏喃喃自語道:“有了你們,想必就算是四大妖族中人,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甚至說,我隨隨便便就可以滅掉一兩個妖族的家夥,當真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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