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揚坐好,三十多張桌子上,基本擺滿了各種菜肴。他一直拉著那位老學究,這時才顧上跟他說話:


    “老先生,晚生得請您主持一下,讓三家至少先放一百根在一張桌子上,再叫館子把這張上的菜挪開。還有,找幾個您熟悉的,有事兒多商量。”


    老學究一聽,捂著嘴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三百根金條堆成三座小山。這裏的絕大多數人,沒見過這麽多真金。


    徐通揚開始吃飯,萬人觀賞。


    剛吃了一口,管到邊奔過來,跪下磕頭,帶著哭腔:“小王爺!我笨蛋,就帶了一百根!您吃慢點,至少吃半個時辰,我才能把金條拉來。小王爺,要不,我給您啪啪一百個,您就悠著點兒吃?”扭頭:“爺的啪啪軍,給爺啪響的!”


    九個啪啪軍一起上前一步,啪啪啪啪啪啪啪……


    有的人幹脆笑趴下了,還有笑得拉褲襠裏的,提著褲子到處鑽,找地方緊急了斷。


    聽說要去取錢結賬,人群吆喝得山唿海嘯,連“管褲襠萬歲”都出來。


    什麽“管公子一方豪傑”,“管公子義薄雲天”,“管公子衢州良心”,“管公子大英雄大豪傑”,反正,什麽不靠譜就吆喝什麽。


    徐通揚:“你快去吧,這一頓,吃一個時辰。還有,金條不夠,銀子也是錢。”


    管到邊咚咚磕頭:“小王爺!您真是我親爺爺!”帶著啪啪軍,屁滾尿流而去。


    不足半個時辰,管到邊的馬車就滾滾而來。管到邊跳下車,手裏提著個袋子,到桌子前一倒,扭頭哈哈大笑:“爺管褲襠怎麽了?加五十根!狗吃屎周叫驢,出來,跟爺走兩步!”


    石見山從人堆裏拱出來,一臉鄙夷:“還不到結賬時候呢,你牛什麽牛?小王爺隻吃了一口,到現在都沒動筷子,隻是喝茶。你急什麽?”


    周大開也站到前麵:“急什麽?急著去找管不了。”


    徐通揚站起來:“好了,今早的飯,天下第一餐。結賬吧。”


    周大開一招手,人群裏遞出一個口袋,還朝他嘀咕一句。周大開接過來,走到金桌前,一根一根往上放,放了五十一根。轉身:“周大開,一百五十一根,替小王爺結賬。”


    現場一片死寂。都等著三人輪番加價。管到邊眼珠子亂轉一陣,跪到徐通揚麵前:


    “小王爺,這一迴,咱讓給他,午飯,咱拚死那倆狗雜種,行不行?我聽你的!”


    徐通揚:“這事兒,我還真的管不了。隻要你自己算計明白,就行。”


    管到邊走到桌前,一手袋子一手金子,三下兩下,一百五十兩裝了進去:“狗吃屎周叫驢,爺不結了,迴家娶媳婦兒了。”


    石見山也拿迴了他的一百根。周大開歡唿雀躍:“老天有眼!我周大開,為小王爺備了早餐,從今以後,我就是小王爺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徐通揚起身:“諸位,我得謝謝這位周大開,也謝謝鄉親們在這裏捧場。請管大廚子出來一下。”


    管三全現在根本不用下廚,早被老學究安置在徐通揚身後。聽到叫自己,三步兩步就跪到了徐通揚麵前:“聽小王爺吩咐!”


    徐通揚:“你今天賺了這麽多,以後,準備怎麽花?”


    管三全:“小王爺,草民昨天已經賺了一輩子十輩子都賺不來的錢。那些金條,草民買幾十畝地,再買幾頭牛,蓋一個院子,用不完。這些金條,草民一根都不要。不要!怎麽辦,全聽小王爺的。”


    一片靜悄悄。這幾句,如泰山壓頂,如驚雷過頂,如海嘯沒頂。沒有一張嘴可以因表達而張得開,即使張開了,也說不出話來。


    徐通揚:“你賺的,不要,絕對算得上咱們衢州的鄉賢。各位鄉親,你們說,對不對?”


    老學究先喊:“大鄉賢!我衢州,地靈人傑,管三全這樣的,就是大唐皇帝的好百姓!”


    眾人也都大出意外:“鄉賢!大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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