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店二樓,夫妻二人正在美美地欣賞自己雕像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他們立即轉過頭看去,隻見得在房門口站著一名穿著華貴卻相貌一般的青年男子,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名妖豔的女子,不過這時候她卻是一臉不爽地看著那女子木雕陰陽怪氣地開口道:“我說老張頭,你什麽時候有這麽豐富的想象力啦,居然能雕刻出如此美麗的女子來,哎呀,你看,把我們展少的魂兒都給勾走了呢!”


    然而,正當她看向那華服青年的時候卻驚愕地發現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雕像之上,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前方,順著那視線看去,妖豔女子也禁不住呆了一呆,因為對麵的那名女子雖然隻是淡妝,不過比起她來卻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美人兒。


    然而,當看到青年眼中那帶有強烈占有欲的神光時,欒培石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轉頭看向了一邊的老者冷冷地說道:“師傅,你們這是怎麽做生意的,難道還允許無關之人胡亂地闖進來嗎!”


    山羊胡老者聞言臉上顯出了無比尷尬的神色,正張嘴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展少卻像是突然迴神了一般一個跨步就來到了許夢的麵前,一副豬哥像地說道:“這位姑娘,我叫古展,是古家的人,在這莫凡城裏也能說得上幾句話,不知道姑娘能否賞臉一起共進午餐,我已經在本城最好的煊赫樓定下了最好的一個包間,保證姑娘滿意!”


    話音才剛落下,一道慘叫聲就傳了出來,眾人都禁不住一愣神,下一瞬,嘭的悶響聲中,大夥都感覺到了整個房間一震,緊接著就是一道吐血的聲音,直到這時,那名妖豔女子才反應過來,她驚叫一聲,立刻跑了過去將跌落在地的青年抱在了懷裏,看向欒培石喝道:“哪裏來的野蠻人,你可知道展少是什麽人,動手打了他,你們就等著死吧,來人快來人,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都殺了!”


    話音落下,從外麵衝進來了兩名膀大腰圓的漢子,不過他們卻隻是體型看起來嚇人,實際上才隻是破墟境的修為,他們進門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著夫妻二人衝了過來,那青年著急地想要說些什麽,卻無奈被嗆了一下,隻能不停地咳嗽,可就在下一秒,嘭嘭又是兩道沉悶的肉體打擊聲,兩個打手也同時倒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之上好幾秒才緩緩地滑落下來。


    許夢緩緩地收迴了自己的拳頭嘻嘻一笑道:“嘻嘻,郎君,你說這些個紈絝公子哥都是怎麽想的,自己是弱雞也就罷了,帶著兩個同樣是弱雞的家夥就敢出來囂張霸道,欺男霸女,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欒培石卻沒有接話,而是緩緩地走到了妖豔女子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剛才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快意、興奮以及陰謀得逞的情緒,哼,你叫人進來保護他是假,想要殺人才是真,因為她的存在擋了你的路,可對?嘿嘿,不過殺人不成可是要承擔相應後果的喲!”


    女子從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中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剛開口說了半個字聲音卻戛然而止,美人頭已然如爛西瓜一般爆散了開來,這一下卻是嚇得那剛迴複過來的展少又差點背過了氣去,當那道平靜的目光轉向他的時候,紈絝大少的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淡淡的話語聲傳入了他的耳中:“古家人嗎,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名頭呢,可以救你一次,不過記住咯,也隻有一次機會哦。”


    話音落下,他伸出手在古展的臉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後才看向了雕刻師道:“師傅,雕像我們很滿意,現在就上色吧,另外再結算一下價格。”


    老者雖然有一些修為,不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早已被嚇的全身哆嗦了,聞言禁不住顫聲道:“這位公子啊,您還是快些離開吧,這位展少可是古家一位比較受寵的少爺呐,古家乃是我們這裏的城主家族,再過會兒古家的高手來了可就走不掉了呀!”


    許夢走了過來嘻嘻一笑道:“嘻嘻,師傅不必擔心,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你看,這東西隻做了一半可不是一個誠信商家應該做的事情呐,這要是傳出去了名聲也不好聽,不是嗎?”


    老者聞言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人家這二人也同樣是背景深厚之人,並不怕一個古家,或者說,就這個紈絝大少還不值得古家出手,想到這裏,老者也平靜了下來,點頭笑道:“嗬嗬,好吧,既然您二位要求,那麽老朽也索性把活兒幹完,無論怎麽說也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接下來這老張頭便熟練地操作了起來,片刻後,一座色彩豔麗,活靈活現的雙人雕像便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許夢忍不住一聲尖叫,雙眼放光地看著這仿佛是比本身還要美的自己恨不得將整個人都撲到上麵,好一會兒過後,情緒穩定下來的小妮子才爭搶著將這雕像收入了自己的戒指,高高興興地走出了店門,然而,正當他們來到大街上的時候,卻有一群人唿喝著從遠處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衝了過來!


    欒培石想了想,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正準備要帶著妻子往另一邊避開那些人,然而,卻又看到有另一群人從那個方向衝了過來,正好將他們給堵在了中間,街道上的行人都唿啦啦地退散到了街道邊上,又驚懼又興奮地看著他們嗡嗡地議論了起來。


    古展趾高氣揚地看著夫妻二人說道:“哼,小子你倒是再給我狂一個呀,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不將我古家放在眼裏嗎,現在怎麽樣,嘿嘿,你也別說大爺不給你活路,隻要你跪下來求我,並且把這個小娘子送給我,本少爺就放你一條活路又如何!”


    話音落下,頓時一眾嘍囉都興奮地應和了起來,不過隊伍中卻還是有幾個人禁不住皺起了眉頭,突然間,空氣中傳來了一道不怎麽大的嗡鳴聲,緊接著,一眾人的臉色都莫名地呆滯了下來,緊接著,一個個的都露出了痛苦之色,其中還伴隨著驚恐的喊叫聲,古展更是驚聲叫道:“不對,不對,這裏是什麽地方,我的媽呀,我怎麽跑戰場裏來了呀,啊~~救命啊,萬箭齊發,誰來救救我呀!”


    片刻後,兩名天罡境的老者從這種狀態中掙脫了出來,他們眼神驚駭地看著麵前的小家夥說道:“領域!,這位小友,真沒想到啊,你不過小小年紀卻已經達到了如此高深的修為,告訴我,你是哪個家族的優秀弟子,還有,這些人都沒有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還請小友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畢竟在領域裏麵被鎮壓久了對他們的精神會有很大損傷的!”


    看對方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欒培石也放鬆了少許,嗬嗬一笑道:“嗬嗬,老先生,總不能你們氣勢洶洶的來說打就要打,說放人我就要放人吧,你們也看見了,這位展少可是要搶我的女人呐,這可算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啦,怎麽,打不過我就想要用家勢來壓我嗎?”


    兩名老者聞言不禁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浮現出了一抹苦澀,先前那人開口道:“小友,我相信你也不想惹一身的麻煩對吧,如果沒有死人的話,那還可以當做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打鬧,可一旦出了人命,就算你們本領高強不懼我二人,可是古家卻還有比我們更強的武者,難道小友就真的希望被人無窮無盡地找麻煩嗎!”


    欒培石聞言卻是沉默了,片刻後,他開口道:“不殺他也可以,不過此事卻不能如此輕鬆地揭過吧,要不然,他再來找我麻煩怎麽辦,難道我就要一忍再忍?兩位,換位思考你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兩名老者聞言都禁不住苦笑了一聲,他們知道自家這位公子是多麽的好色,而麵前這天仙般的女子絕對能夠勾走他的魂,接下來恐怕這位少爺會搞出無窮的事情來,片刻後,還是那名老者開口道:“小友請放心,我們會強行將少爺帶迴去,將此事告訴家主,關他半年的禁閉,想必不管你們有什麽事情,半年的時候也足夠了吧!”


    小青年聞言想了想,點頭道:“可以,但願你們說話算數,如果下次他再來找我麻煩的話,那我就隻有對不起啦!”


    話音落下,夫妻二人轉身就走,就在他們走出去百丈開外後,眾人總算是從幻象中脫離了出來,一個個都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片刻後,古展一下子就從地上跳起,大聲吼道:“美人兒,我的美人兒,來人,跟我去追,一定要把美人兒給我追迴來!”


    然而,那兩名天罡境的老者卻是二話不說,來到他身邊將其給架著去往了遠方,任憑這紈絝大少如何的叫喊都沒有理會,不多時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城主府就位於莫凡城的中心處,那是一座三層大樓,有無數人進進出出,看起來竟然是一派繁忙的景象,許夢開口道:“我怎麽感覺每一處的城主府都是特別繁忙的樣子,就算是我在楓林界的時候也一樣!”


    欒培石笑道:“因為城中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要來城主府辦理,事情繁雜,而且人口也都不少,所以,看起來就特別的繁忙啦,走吧,咱們去二樓!”


    當他們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卻是被兩名衛兵給阻攔了下來,不過欒培石卻沒有心思聽他們瞎咧咧,直接將自己的身份令牌拿了出來,衛兵一見北淩界核心弟子的令牌立即就要行禮,卻是被小家夥擺手阻止道:“我有秘密任務,直接帶我去見城主大人!”


    衛兵點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就帶著二人來到了三樓城主的辦公室,欒培石亮明身份後直接說道:“城主大人,我們是奉命前來找古將軍了解有關於莫凡城流寇的事情,請問我們應該去哪裏找他?”


    城主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相貌一般,氣質平和,他嗬嗬一笑道:“嗬嗬,二位高足不必著急,請在我這裏稍作休息,林某這就派人去將古將軍請來!”


    夫妻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也不多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城主叫了一名衛兵吩咐了幾句後便來到了他們的對麵坐下,伸手給他們倒了一杯茶笑道:“嗬嗬,二位高足來得正是時候,你們是不知道啊,這段時間我們可是被那些個該死的流寇給折騰慘啦,哎。”


    欒培石自然能聽出這不過就是對方的奉承話而已,從身份上講,天都峰核心弟子就相當於州府城主,比他這個邊城城主要高上一級,在某種情況下對於這種城主的位置也有著一言而決的影響力,小青年也微笑著客套道:“嗬嗬,城主大人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個剛出山的小菜鳥而已,說實話,對於外麵的世道人心都還是一無所知呢,許多事情都還需要城主大人的指點與提攜呀。”


    林城主聞言心中不禁對麵前的這個小家夥高看了幾分,接下來二人又客套了一陣,也不過就是一盞茶的樣子,門被推開,一名人高馬大的皮甲大漢走了進來,他先衝著城主抱了抱拳,然後才看向了小夫妻二人抱拳躬身道:“末將古青參見上使,我已經接到了通知,上使所需要的一切末將都已準備好,請問您二位是想要現在···”


    欒培石微笑著擺手打斷了他下麵的話說道:“古將軍不必客氣,叫我欒培石即可,來,咱們坐下說,嗯,你還是先將基本情況都介紹一下吧,越詳細越好!”


    古青聞言也禁不住在心中對這個年輕的上使產生了一絲好感,他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接過林城主遞過來的茶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後拿出了一枚玉簡罡元灌入,下一秒在眾人的眼前就呈現出了一副巨大的沙盤,他指著上麵介紹道:“這便是我莫凡城管轄範圍內的軍用地圖,欒兄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莫凡城其實正位於範圍內的南端,在北邊有我們管轄的三城十八鎮,村莊更是有數百個,這是一片廣袤的大地,就算是真玄境的強者想要巡邏一圈也得花上至少五天的時間!而我們東北麵的平原城便是那些流寇的活動之地啦,哎,誰叫他們那邊正好與鬆香州接壤呢。”


    說到這裏,他一點平原城所在,那一處的地域立即放大了開來,眾人眼前立刻就呈現出了那裏的所有地形,古青指著一條看上去氣勢磅礴,自西向東貫穿了整個平原城範圍的大江說道:“這便是鬆香州與璿?州的分界線——鬆江,那些個匪寇便是在一個月前渡過了鬆江在平原城的範圍內大肆搶掠,殺人放火的,嗯,到現在已經毀掉了十五座村莊了,光顧了三座比較大的鎮子,造成了大量的損失以及七千多人的傷亡,不過他們卻非常的狡猾,知道我們可能在布置陷阱截殺他們,這幾天竟然是隱藏了起來,讓我們有些無從下手了呀!嘿嘿。”


    然而,欒培石卻清晰地看到,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眼中分明有著羨慕和嫉妒的神色,稍作思考小家夥便明白了過來,並不是這些人不能剿滅了那些個匪寇,而是上麵有所交代,專門給他這個親傳弟子所留的試煉對象,換言之便是送給他的功勞!


    小青年在心中暗歎了一聲,為那些個枉死的家夥默哀了一小會兒,不過卻也沒有那種聖母的悲憫之心,他佯裝無知地問道:“古將軍,這些匪寇的人數很多,實力很強嗎,否則,為什麽就連你們城衛軍都拿他們沒有辦法呢,再說了,就算是你們不行,那不是還有州府的古雲霄城主嗎,為什麽不向其求援呢,就算是古城主那裏不行,不是還有府君大人嗎!?”


    對於欒培石能問出這些問題,二人的心中既感到驚奇又覺得是理所當然,古青卻是早就做好了備書,他將整個地圖還原後開口道:“嗬嗬,欒兄弟請看,在咱們莫凡城的北方並不是隻跟鬆香州接壤啊,正北麵外是七殺盟的迫殺州,咱們與七殺盟不對付,所以那邊是必須要駐軍的,西北麵外邊是妖魔戰場,在那裏可是三族混戰呐,隨時都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那邊必須要派遣強軍鎮守!而平原城自身的兵力又要防備鬼樊樓,不可能為了小股的流寇頻繁調動。”


    接下來,他又將沙盤圖再次擴大成為了整個璿?州的地圖繼續苦笑著解釋道:“整個璿?州的話,那就更不用多說了吧,您看,與咱們接壤的還有妖族領地,南邊還有泰州以及魔族領地和其他一些小種族的領地,嗬嗬,這段時間外麵的那些個家夥也不太老實,咱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呀,人君境以上的高手更是要隨時待命,不得隨意調動,因此,我們也就隻能向宗門求助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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