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外,楚翊鈞派來的人正在被大肆地屠殺,在同級別武者的麵前許夢有著碾壓性的優勢,而劉佩顏天罡境巔峰的修為更是壓製得他們抬不起頭,鄭無傷雖然才不過是融天境中期,但卻是在壓著一名融天境巔峰的對手打,還逼得對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突如其來的一道破空聲使得場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下一秒,一道沉悶的爆響聲在天際炸開,緊接著一名長相普通的黑袍男子出現在了那裏,一見到此人,下麵僅剩的四名融天境巔峰的楚家人都禁不住興奮地喊了起來:“楚飛大哥,您終於來了,哈哈,我們有救啦!”


    然而,黑袍男子卻沒有去理睬那四人,而是目光驚異地看著樹梢上的欒培石說道:“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照理來說就算你神識強大,也不可能發現得了我的!”


    小青年平靜地站在樹梢上,手持大弓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嗬,難道我的秘密還要告訴你嗎?要不你也拿一個自己的秘密來換呐,比如說都已經快要突破的人了,不好好地去感受天地,溝通宇宙,卻跑來給人家當狗!”


    楚飛聞言卻是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他淡淡的道:“那些低級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不過今兒個你卻是必須要死了,嗯,抓住了你抽出魂魄來審問也就是了!”


    話音落下,他竟然是二話不說,隔空一拳就朝著欒培石打了過去,同時一個碩大的罡元拳頭朝著小家夥就砸了過去,那拳頭上散發出來的龐大壓力使得地麵上的那些個楚家人都難受至極,就算是劉佩顏也都有些許的不適,不過欒培石卻仿佛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隻是那麽淡淡地看著那隻拳頭飛來,下一秒,就在罡元拳頭即將臨身的時候,他手上的大弓突然閃亮起了深青色的光暈,緊接著便如同是揮舞大刀一樣地一記橫斬劈在了拳頭之上。


    嘭~~一道沉悶的炸響聲傳出,一圈如雲朵樣乳白色的氣浪在空中蕩開,引起了一陣狂風唿號,楚飛那平淡的聲音傳來:“不錯,區區融天境竟然能擋得住我三成功力的一擊,那麽這一次呢!”


    話音落下,又是一隻巨拳轟擊了過來,表麵看去與先前的那一隻拳頭沒有任何的區別,然而,楚家的四命融天境巔峰都已經被壓得趴在了地上,鄭無傷也十分難受,不過他卻是硬挺著沒有趴下,劉佩顏和許夢二女卻都隻是微微皺眉。


    然而,麵對這一拳,欒培石卻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同樣是大弓一斬,拳頭化作了漫天的氣浪,小青年的聲音淡淡地響起:“真玄境巔峰的攻擊就這麽的綿軟無力,難道你這是修煉來給女人按摩的嗎!”


    楚飛聞言大怒,然而,還沒有等他再有所動作,一支箭矢卻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黑袍男瞬間大驚,不過卻又輕蔑地伸出兩根手指輕鬆地夾住了箭杆,這時候,箭頭距離他的眉心就隻有一寸,然而,下一刻楚飛的臉色就是一變,被他夾住的箭矢突兀地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朝著他的眉心刺去,就仿佛是有人正在用力推送一般,黑袍男發出了一聲低喝,奮力抵抗,身體卻是被推得猛然倒飛,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這一幕卻是將下麵的四名楚家人嚇了個半死,就連劉佩顏都震驚無比,就在這時,小青年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們幾個還在等什麽,人家都趴在地上給你們殺了,難道你們還要大發慈悲放過他們嗎?”


    五人聞言一下子也都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一下子便斬殺掉了那四個趴在地上的家夥,也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自天邊一閃而至,楚飛的身影出現在了原先的那個位置,對於下麵死掉的那些自己人卻是看也未看隻是盯著樹梢上的那道身影,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這家夥卻是直接一道劍光就斬了過來,起初還隻是一道正常的月輪斬,然而,在其飛行的過程之中卻是急速膨脹,當到達小青年麵前的時候卻已經變成了一輪銀月!


    嘭~~帶有長長迴音的悶響聲傳出,欒培石所在已經被一層青銀兩色交織的光焰給包裹了起來,從外麵看去,那兩色的光焰正在拚命地傾軋,互不相讓,都想要將對方吞噬,楚飛保持著長劍斬擊的姿勢,不斷地灌注罡元保持著那銀色月輪的穩定,他麵色平靜、唿吸均勻看不出有任何費力的樣子,下方的五人麵上卻都顯出了焦急的神色,許夢緊張的道:“哼,那個叫楚飛的家夥,我現在就去偷襲他一下,隻等他稍有鬆懈,小石頭就能一招取了他的性命!”


    劉佩顏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道:“且慢,現在他們雙方正在進行元氣的對拚,此時除非是人君境以上的強者,否則的話就會引起元氣的反噬,楚飛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你們兩個絕對是要被反噬重傷的,搞不好就是個經脈寸斷,丹田爆碎的下場,現在我們隻能等!”


    穿著士兵鎧甲的鄭無傷看著天空中二人的爭鬥,驚訝地說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啊,這個小子現在居然這麽厲害啦,才不過是融天境七重啊,居然就能越級對戰真玄境巔峰的人啦,嘿嘿,老祖所言果然不假,他的身上還真的是有驚天的大秘密呀!”


    此時,另外兩名假扮他們的士兵也將偽裝麵具給揭了下來,兩張普通的麵孔上也滿滿的都是驚歎與佩服之色,眼底也有著些許被死死壓製的貪婪之色,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天空中的二人卻沒有半點要停手的意思,像這樣的比拚看似平淡如水,實則最為兇險,稍有不慎便是元氣倒灌功力盡廢的下場。


    一個時辰過去,二人動作依舊,兩個時辰過去,情況還是未曾改變;六個時辰過去,楚飛的腦門上已經流出了細密的汗珠,欒培石卻是被包裹在光焰之中不知其狀況如何,一天過去,楚飛完全不負往日的從容淡定,麵色卻已經變得猙獰可怖啦,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越來越厲害,越來越難以控製,最後,他的嘴裏竟然是發出了一道不甘的大吼聲:“這究竟是個什麽怪物啊,區區融天境居然比我這真玄境的罡元還要強橫,小子,就算是天君境的功法也不可能有這麽逆天的功效吧!”


    話音落下,這位楚家天才的身上竟然發出了炒豆子般劈劈啪啪的聲音,下一秒,銀色的光焰消散,青色的光焰順勢衝入了他的體內,這一具強大的肉體竟然是如同煙花一樣爆散了開去,化作了一蓬血霧又迅速蒸騰,消失無蹤了。


    光焰散去,露出了其中臉色蒼白,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的青年,他的肩膀上還站著一隻有點兒精神萎靡的五色小鳥,鳥嘴上還叼著一枚精致的儲物戒指,許夢見狀立即一縱身就飛了上去,伸手抱住了愛郎,將其帶迴了地麵,拿出一枚翠綠色和一枚金色的丹藥喂其服下,幫助他盤膝坐下,理順氣息之後才鬆了口氣,說道:“唿~~~還好隻是消耗過大了點,這一戰還真是危險啊!”


    劉佩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個被燒焦的土坑說道:“還好當時我們多考慮了一些,把伏擊地選在了這麽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否則,光是殺人滅口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得過來。”


    鄭無傷卻是嘿嘿一笑道:“嘿嘿,可是這殺人滅口也是有好處的呀,你看,咱們這一天多的時間就賺到了八個儲物戒指,雖然都隻是一些涅槃境、天位境小家夥的東西,不過也是一分收入不是,嘿嘿。”


    一說起這個,就連那兩名麵容冷肅的士兵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時候鄭無傷又拿出了十多個戒指說道:“嘿嘿,那些東西隻不過是一點添頭,真正的大頭在這裏呢,啊~~這可是楚天峰和楚家的眾多核心弟子的身家呀,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真是期待呀!”


    一說起這個,其餘四人的眼睛也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其中都閃爍出了渴望的光芒,約莫三個時辰後,欒培石睜開了眼睛,狀態也恢複了正常,他哈哈一笑衝著許夢之外的四個人抱拳道:“多謝了!”


    鄭無傷卻是不管他人,大笑著道:“哈哈,謝就不用了,還是分贓要緊,來,這些人都是被你的陣法幹掉的,分配權自然在你的手上,自己看著辦吧!”說著便將十一個戒指丟了過來,欒培石同樣是一聲大笑,一把接過,也不囉嗦直接查探了起來,片刻後禁不住驚叫了一聲,其餘五人都是精神一震,下一秒,小青年笑著對兩名士兵道:“兩位,感謝你們這一次出手,這四枚戒指是給你們的辛苦費!”


    話音落下,他便將四枚戒指拋了過去繼續說道:“兩位便請迴去稟報城主大人,就說我已經趕莫凡城,無需掛懷!”話音落下,就在他們過來拿東西的時候,一隻幽黑色的豎瞳出現在了小家夥的頭頂,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他們,片刻後又收了迴來,那兩人卻是笑嘻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剛才已經被洗掉了一部分的記憶!


    二人將戒指分了,喜笑顏開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緊接著,欒培石又對鄭無傷大笑道:“哈哈,老大,你們夫妻二人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修煉所需的天晶石恐怕都不用發愁啦,呃,不對,應該說很富裕才對,五個真玄境強者的身家呀,你們看吧!”


    劉佩顏聞言心中雖然歡喜不過卻還有些不好意思,鄭無傷卻是一點也不客氣,接過了五枚戒指一查探,頓時就大叫了出來:“哇靠,他們這五個究竟是什麽人呐,居然比起先前在怒龍江的那些個人君境強者都還要富有,光是天晶石就有十多萬呐,就這一筆咱們可就發達了呀,那些靈石什麽的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啦,嗯~~各種丹藥雖然不少,不過也不算很多,但是卻也夠用了,兵器和防具的話~~嘿嘿,倒是有適合我們二人使用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另外的話~~也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算了,這些東西還是交給你去處理吧,我隻拿足夠我們二人使用的就行了!”


    話音落下,鄭無傷拿走了兩套真玄境的裝備、一些丹藥以及兩萬枚天晶石,其餘的天材地寶都沒有動,然後才嘿嘿笑道:“嘿嘿,可惜了呀,這些個戒指的容量都很大,不過我們拿迴去了卻不能用,隻能是便宜你小子啦,好了,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也算是完成啦,小子,咱們以後再見!”


    欒培石也抱了抱拳,雙方就此分開,片刻後,一隻彩鳳衝天而起,朝著莫凡城的方向急速飛去,隻不過就是半日不到的光景,巨大的城池便已遙遙在望,許夢嘻嘻笑道:“嘻嘻,郎君,馬上就要到莫凡城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欒培石輕笑一聲道:“現在我們連具體情況都不知道,又何談計劃呢,先去城主府吧,得到了詳細情報才能製定出具體的計劃,嗯,不過咱們不能以天都峰弟子的身份進去,至少不能讓別人知道了我們的到來!”


    二人在離城十裏的一個僻靜處換了一身衣服,成為了一對普通的,在外行走的散修道侶,交了兩枚下品靈石後便輕鬆地進入了城中,比起其他城池來,莫凡城就顯得粗獷了許多,街上的人比起北淩城來也要多出了幾分彪悍之意,建築少了幾分靈秀卻多了一些粗豪,武者之間的交流也是少了幾分委婉卻多了一些直爽。


    許夢來到了接頭的一個售賣小飾品的攤子前,拿起了一個木雕的小人笑道:“嘻嘻,郎君,你說讓老板給咱們雕一個小雕像放在咱們家客廳的架子上可好?”


    欒培石還沒有說話,那名極會來事的中年老板立即就嗬嗬笑道:“嗬嗬,這位娘子真是好想法啊,小店正有這樣的活計,二位可真是一對天生的碧人呐,要是做一尊與你們等比的彩繪金絲楠木雕的話,那絕對是一大奇景啦,二位請放心,本店匠師的手藝絕對沒得說,絕對可以將你們的風采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若是有半點不滿意的話,您二位盡管拆了我這小店如何!”


    他這一番言語轟炸頓時就將經曆不多又特別喜歡新鮮玩意兒的許夢給打動了,小妮子頓時就抱著小青年的胳膊撒嬌道:“郎君~~咱們就雕一個好不好嘛,咱們那個客廳實在是太空了,正需要一些裝飾的東西呢,用咱們的雕像豈不是正好嗎,別人來了也都隻能羨慕啊!”


    老板也在旁邊幫忙勸說,欒培石禁不住苦笑一聲點頭道:“好吧,咱們就去雕一個,嗯,老板,需要多少時間?”


    老板聞言笑道:“公子放心,我們匠師的動作很快的,隻需要一刻鍾即可。”說完,他便帶著二人走進了自己身後的一個不算太大的店鋪之中,二樓是一個特別安靜的大房間,夫妻二人在這裏等了一小會兒便有一名山羊胡的半百老者走了進來,他衝著二人嗬嗬一笑,指點他們站在了一麵牆壁的前麵,擺出一個他們自己喜歡的姿勢後便從戒指裏拿出了一根比他們二人略高出一小截,直徑一米左右的金絲楠木放在了側麵,下一秒,一柄刻刀便飛快地在那木頭上舞動了起來,一邊雕刻一邊開口道:“二位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莫凡城吧,嗬嗬,一聽你們的口音就知道了,我們這裏呀可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樣,這裏的人都比較直接幹脆,所以,你們有什麽需求也不必考慮其他,說出來就是了!”


    欒培石笑了笑道:“嗬嗬,聽說最近這莫凡城的治下鬧起了匪患,不知道有沒有這事兒啊?”


    老者歎了口氣道:“哎,誰說不是呢,聽說是鬆香州那邊的望江城城主家的一名表小姐被一夥賊人給殺害了,城主大怒,於是就借著這個由頭徹底地清洗治下的賊人,逼得那些個家夥沒有了辦法,於是便跨越了鬆江進入了我們璿?州,那些個家夥一來就大肆的搶劫,目前,最北邊的三座小鎮都已經遭了殃,死傷三千多人,可是卻還偏偏抓不到他們!這也真是奇了怪了,左右不過一群匪寇,咱們正規軍為什麽就拿人家沒有辦法呢?”


    二人聞言都是一驚,欒培石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三座小鎮,三千多人?這究竟是一夥怎麽樣的匪寇,居然如此的厲害,難道當地的駐軍都是飯桶嗎?”


    老者搖頭道:“哎,誰又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呢,目前城主府也沒有告示出來,我們也都隻是道聽途說,嗬嗬,咱們這些個小老百姓也不可能親自跑去調查,這些也都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不過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哈哈,雕刻完畢,客人請看是否滿意,咱們還可以適當調整!”


    許夢興奮地叫了一聲,立即跑到了雕塑前,一雙眼睛癡迷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座木雕,盡管還沒有上色,但是看起來卻已經具備了二人的幾分神韻,尤其是小妮子抱著對方的腰看向愛郎的那個小眼神,簡直就是活靈活現,就在夫妻二人都頗有些癡迷地欣賞著自己的雕像時卻有一道驚喜的叫喊聲傳了過來:“謔,好美的妞兒,老張頭,這個雕像本公子要了,不過得把那個男人換成本少爺的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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