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次子說話怎麽有點像淩雲澈?”


    林妍兒又轉念一想。


    “不過和他比起來,淩雲澈正常多了,隻是偶爾會冒出些讓人不爽的話,還算識趣。”


    竹酒倒不覺得這人說話有問題:“他隻是愛說實話,這沒什麽問題,隻是凡人大多都不能正視自己內心醜陋的一麵而已。”


    *


    淩雲澈疑惑的朝著林妍兒和竹酒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沒察覺到任何異樣。


    “後麵呢?”


    葉玲見淩雲澈停下,忙問這個故事的後續是什麽。


    淩雲澈這才收迴心神,繼續道:“後麵兩個人關係就越來越疏遠,直至形同陌路。”


    葉玲問:“次子他沒試著好好和長子溝通一下嗎?”


    淩雲澈表情奇怪:“你覺得他適合溝通嗎?”


    葉玲想了下,不適合。


    “但他也真厲害啊,和長子靈根一樣,修煉速度卻比長子快這麽多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修煉的。”


    “要是能得到他一兩句指點,一定會終身受益。”


    淩雲澈打破她的幻想。


    “不,對他來說,作為一個修仙者,修為低隻有三種原因。”


    “懶。蠢。又懶又蠢。”


    葉玲:“……”


    她想,他還是把嘴閉上吧。


    “我不知道你原本想告訴我的是什麽事,但這個故事或許能讓你有所啟發,我想如果給長子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或許會提前毀去次子的靈根。”


    淩雲澈給出自己的看法。


    葉玲卻不讚同道:“不對師兄。”


    淩雲澈偏頭看她。


    “如果再來一次,長子也不會毀去次子的靈根,他早就知道次子在學習方麵天賦異稟,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次子日後在修仙之路上也會天賦異稟呢?”


    “但很明顯,他沒有這麽做,甚至還擔心次子因為性子怪而被人排擠,沒事就跑去照顧他。”


    “盡管後麵次子指出了他嫉妒自己這件事,他也沒有惱羞成怒想著加害次子,隻是疏遠了次子疏遠,所以我認為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也不會毀掉次子靈根。”


    淩雲澈頗感意外地挑眉。


    他道:“聖者和我的想法一致,你倒是聽出了不同的想法。這要是讓聖者知道,他會開心的,哪怕表現得不那麽明顯。”


    聽淩雲澈再次提到聖者,葉玲難免好奇,問道:“聖者閣下是個不喜形於色的人嗎?”


    “喜形於色?”淩雲澈搖頭,“這個詞不適合他。”


    他迴憶著自己與聖者的相處過程。


    “他隻是單純的對任何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沒什麽情緒,如果你稍微了解他,會發現他是個沒什麽惡意的人,更不存在你們以為的疏遠,他對所有人的看法都挺差不多。”


    葉玲:“比如?”


    “不適合修仙的蠢人,稍微適合修仙的蠢人,相對來說適合修仙的蠢人……”


    葉玲:“隻有這個嗎?”


    “不適合修仙的懶人,稍微適合修仙的懶人,相對來說適合修仙的懶人……”


    葉玲:“……”


    從某種角度來說,聖者和故事裏的次子沒有區別。


    “那你剛剛說的次子豈不是就是聖者……閣下他?”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知道了很了不得的事。


    “你可以這麽想,反正他也無所謂。”


    “於他而言,沒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


    淩雲澈毫不在意的迴她。


    “你也別在意他的話。”


    “在他眼裏,紫霄宮內門弟子至少一大半都是不適合修仙的蠢人,我也不過隻是個稍微適合修仙的蠢人。”


    “他願意找我說話,隻是覺得我長得有幾分像他兄長罷了,哦,還有我不會計較他的話。”


    葉玲擦汗道:“師兄,你這樣揭他老底真的沒事嗎?”


    淩雲澈聳肩:“要是有事我早該有事了,你別太擔心,聖者他現在講話其實沒那麽傷人了。”


    “說到聖者,我忽然想到聖者不久前好像去了處上古秘境得了件寶物,你知道是什麽嗎?”


    葉玲隻是聽說,對這件事的真實性還不確定。


    “不清楚,我問過,他不理我。”


    這件事淩雲澈也有所耳聞,他猜道,“這件事八成是真的,因為我在離開宗門前見過他一麵,當時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虛弱。”


    “能被我發現這點,說明他最近絕對受過重傷。”


    葉玲吃驚的捂嘴。


    聖者可是紫霄宮裏的最強者,他居然會受傷?還是重傷?


    她靈光一閃道:“師兄!你說尊者讓我們去鍾山找的東西會不會是……”


    淩雲澈抬了下眉。


    “為了找給聖者療傷的草藥!”


    葉玲語氣幾乎是肯定的。


    淩雲澈稍加思索,誠實道:“你把他們關係想得太好了。”


    葉玲失落道:“不可能嗎?尊者可是他兄長……”


    突然,有道聲音否認了她。


    “不清楚。”


    “不過聖者從來沒承認過尊者是他兄長,他兄長可能早就死了,心懷嫉妒的人修不到尊者那個層次。”


    淩雲澈確實不清楚這些,反正他去鍾山目的很簡單——讓尊者收他為徒。


    雖然他見過不少次聖者,但聖者明顯不會教人,也不打算教他什麽。


    用聖者自己的話來說: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說了也沒用。


    這已經是他能說出最委婉的話了。


    如果再直白一點,那就是:你太蠢了,教不了。


    淩雲澈每每想到這點就心塞,他想尊者一定不會像聖者那樣不教,尊者看著就是個很負責的人。


    “師兄說得是,修仙最忌諱沾染七情八欲,越往上越要心境通透,尊者確實不太可能是聖者的兄長。”


    葉玲頷首,很讚同淩雲澈的話。


    一邊沒修仙過的林妍兒聽後,笑嘻嘻道:“壞了,我修不了仙。”


    竹酒疑惑的看向她。


    “因為我可喜歡竹酒小妖怪了!”


    她轉過頭,兩人正好對視上。


    林妍兒眼睛亮晶晶。


    竹酒一點點紅了臉。


    林妍兒捧著他的臉,笑眯眯道:“我可是要和竹酒小妖怪一輩子在一起的,心境注定無法通透。”


    “我也是。”


    竹酒抱住她,之前憋在心裏的鬱悶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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