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


    一人正摟著一妙齡女子在飛簷走壁,好不瀟灑恣意。


    兩人落到一棵粗壯的樹上,妙齡女子害怕地摟緊了另一人的腰,卻聽到那人的輕笑聲。


    “如此良宵美景,柳妃娘娘不想說些什麽嗎?我沒記錯的話,柳妃娘娘你應該是個才女。”


    月光下,映照出那人白璧無瑕的絕美臉龐,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眉眼微彎。


    不是別人,正是來了後宮的林妍。


    她換了身輕便的白衣,束發於發冠,端的是副男子打扮,倒也不顯得女氣,反而更顯俊美惑人,一顰一笑都像在勾引少女的芳心。


    “公、公子……”


    “你說笑了,小女子隻是略知一二。”


    柳婉清羞紅了臉,她其實是個很看臉的人,所以當年才會見到李玄霖跟爹爹講非他不嫁,沒想到今天會見到比李玄霖還長得好看的男子……不免再次春心萌動。


    真好看啊。


    她不由得用餘光再次多瞧了幾眼。


    “柳妃娘娘謙虛,想是久居深宮,也怕惹來是非。”林妍貼近她,眉眼笑意更深了,“不過您別怕,陛下他啊可從不踏足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做什麽說什麽,他都不會知道。”


    “這不太好吧。”


    見這人靠過來,柳婉清嬌羞得扭開了頭。


    再怎麽說她也是妃子,真被人看到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就有嘴說不清了,這人好看歸好看,但也要注意場合,講這種話的時候不能躲到角落裏說嗎?


    羞死人了!


    “怕什麽?”


    “像你這般貌美的人兒,就算真被陛下發現了,我也願意主動站出來承擔一切,要罰就讓他來罰我這個奸夫,娘娘你有何錯呢?”


    “他不懂得你的美,我懂。”


    林妍聲音溫柔繾綣,目光深情的注視著她。


    一點點撫摸著柳婉清插滿簪花的發,又附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娘娘,可願陪我試上一試?”


    “嗯?”


    最後一聲尾音婉轉,帶著不可言說的暗示意味。


    聽得柳婉清身體都酥了,她一個大家閨秀,哪裏聽過這種話,臉紅到不知所措,推搡著的同時又在不自覺靠近。


    林妍心領神會,摟緊了對方的腰,陪她玩這欲拒還迎的把戲,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娘娘,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浪費了。”


    “陛下他不會發現的。”


    說著就將人逼靠在了樹幹上,空氣中的溫度逐漸升高了起來。


    “這、這不太好,本宮再怎麽說也是陛下的妃子,這種……”


    後麵的話柳婉清說不出口了,但她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令人心動,心裏已經琢磨著下迴出宮怎麽讓爹爹把她弄出去了。


    反正李玄霖也不在乎宮裏有沒有她。


    柳婉清已經開始不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麽要喜歡上李玄霖了,眼前的男人不比那人好多了嗎?


    於是她羞澀的開口道:“其實本宮還是清白之身,公子若不嫌棄……”


    林妍適時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魅惑:“怎麽會嫌棄呢?如此美人,我可高興都來不及。”


    “像陛下那種無趣的人,跟了他屬實是浪費,我覺得娘娘這種仙兒般的人,理應有更好的人來疼愛。”


    兩人的臉越來越近,在即將貼在一起前,林妍停了動作。


    她輕聲道:“娘娘,來人了。”


    隨後拉著人隱沒於暗處。


    “噓~”


    她食指抵在唇中,示意柳婉清不要發出動靜。


    沒一會兒。


    果然有人來了此處。


    “奇怪,柳妃姐姐去哪裏了?”


    “說好的今晚一起去瑤池玩來著,人怎麽找不到了呢?”


    一粉衣少女在這樹底下納悶,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宮女。


    林妍和柳婉清所在的位置隻能看到她們兩人的背影,看不到正麵。


    林妍故意耳鬢廝磨道:“娘娘,有人找你呢。”


    柳婉清臉紅到躲進她懷中,不敢吱聲。


    宮女道:“美人,要不先迴去吧,柳妃娘娘可能有事耽擱了,明日再找吧。”


    “她能有什麽事呢?”


    粉衣少女撓頭,似不能理解。


    宮裏冷清,平日裏也沒什麽人會找她們。


    “算了,找不到就迴去了,是柳妃姐姐自己不守約的,怨不得我。”


    粉衣少女想不通就放棄了,轉身想往迴走的那一刻,躲在暗處的林妍見到了她那張臉。


    臉如白玉,顏若朝華。


    是副極好的相貌,在月色下更顯靈動可人。


    腰間還掛著個玉佩,邊緣處有些破損了,但看成色還是塊極好的玉。


    直到那兩人走遠,林妍都還有些失神的望著她們。


    感覺到人走了,柳婉清才抬起了頭,就發現麵前的公子心不在焉的看著離去的兩人,於是她推開他嗔怪道:“怎麽?公子是看上了那兩人中的哪位不成,盯著如此入迷?”


    林妍迴神,再次摟過她到自己身前哄道:“怎麽會?不過是略有姿色,哪能與娘娘這種國色天香相提並論?”


    “算你識相。”


    柳婉清滿意了。


    她才道:“剛剛那個找我的是楚美人楚書,性子活潑好動,邊上是她的貼身宮女杜娟,兩人閑來無事便會來尋本宮玩。”


    “你可別對她動心思,她素來不諳男女之事,比較單純,你要動了她,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林妍聽她說完,調笑道:“怎麽個不客氣法?莫不是……”


    柳婉清急忙捂住她的嘴,撒嬌道:“你這人怎麽什麽都說。”


    收斂笑意,林妍裝作無意的問道:“我看她打扮甚是簡單,身上還掛著個破玉佩,行為粗鄙,言語隨意……不太像能入宮的,怎配與娘娘玩到一處?”


    貶了楚美人,誇了柳婉清。


    柳婉清自然心裏開心,於是解釋道:“這楚美人是當年陛下帶人去郊外撿到的,聽太醫說是頭部受了傷,記憶方麵出了亂子,瑤妃覺得她可憐就讓太後將她帶到了宮內,封了個美人。”


    “她隱約記得一些事,印象中有個阿姐,一直在尋她,還跟本宮提了不少次這件事,不過她提供的線索太少了本宮派出去的人也沒找到過她的阿姐。”


    “隻知道她腰間那個玉佩是她阿姐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因為更多的事楚書自己也想不起來。


    柳婉清隻是平日聽她提才知道,隻覺得她可憐,平時相處會讓著她。


    “這樣嘛……”


    林妍垂下眼簾,眼裏情緒晦暗不明,“找阿姐啊。”


    “對啊,前些日子本宮出宮看望爹爹,還偷偷帶她一起去了,畢竟她這個人性子在宮裏待不住,待久了容易憋壞。”


    “……”


    “本宮猜啊,她阿姐說不準早死了,真活著的話怎麽還找不到,這都找了多少年了,也沒找到。”


    “……”


    “而且真活著怎麽還不來找她?也虧得她總在本宮麵前提那個阿姐,說什麽阿姐是世上最厲害的,阿姐會永遠保護她。在本宮看來,那阿姐也不過如此,真要是能保護得了她,至於讓她淪落到之前那種地步嗎?”


    “……”


    “要本宮說,她那阿姐不僅沒那麽厲害,反倒沒用得很,連自己親妹妹都護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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