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得不亦樂乎,突然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過來,挺羞澀地問我:“姐姐,可以和我拍照嗎?”


    我高興地點頭,誰不喜歡這樣的小鮮肉呢。駱安歌是高富帥,但畢竟是老臘肉了,趁現在我牙口還不錯,得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男生臉紅著跟我並排站在一起,問我:“姐姐,你好漂亮啊,你有男朋友嗎?”


    我瞄了不遠處被花癡女生團團圍起來的駱安歌一眼,搖搖頭:“沒有啊,怎麽,你想追求我啊?”


    男生的臉更紅了:“那姐姐,你可以把你的號碼留給我嗎?”


    我笑起來:“可以啊。”


    可是一字才出口,已經被人攬進懷裏:“好啊,老婆,趁我不注意,勾搭人家未成年是不是?”


    那男生的下巴快掉下來了,愣愣地看著我們,然後走了。


    我一把推開駱安歌:“就許你勾搭花癡女生,我勾搭小鮮肉怎麽了?”


    他憋著笑:“我不是小鮮肉嗎?”


    “哼,你是老臘肉,用高壓鍋都燜不熟。”


    某人被氣壞了,一把扛起我:“看完電影再收拾你。”


    半夜我驚醒過來,推醒駱安歌,問他在醫院給我下藥那護士現在在哪裏。


    她是芒康的人,芒康團夥如今全軍覆沒了,那護士去了哪裏?


    駱安歌睡眼惺忪看著我,目光柔和起來,捏了捏我的腰:“又做噩夢了,來,我抱抱,抱一抱就好了。”


    我掐了他一把,他清醒過來,攬著我躺下去:“你說,我聽著。”


    聽我說要見一見那護士,駱安歌不願意了,陰沉著臉不說話。


    我趕忙解釋:“我好像知道是誰害我了,你帶我去見一見那護士,興許答案就出來了。”


    他搖頭:“她是芒康的人,她對你下藥,我沒殺了她,已經算是仁慈。你還要我帶你去見她,這不是添堵嗎?”


    你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不答應,我自有辦法讓他答應,在床上談事情,最容易成功。


    要不然,元笙棋當初也不會派鮑嘉到駱安歌身邊使美人計。


    駱安歌被我撩得受不了,最終答應天亮以後帶我去見那護士。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一把推開他:“你忘記了,布拉德說過了,我情況特殊,不宜有親密行為。”


    他一臉挫敗,我拍了拍他的臉:“你要是真憋不住了,可以用手,也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會介意的,真的。”


    駱安歌的臉就綠了,翻個身壓住我,咬牙切齒:“我就說你是妖精,撩得我欲火焚身,臨了你想逃,世間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我討好地勾著他的脖子:“駱安歌,我身上的毒性還沒有徹底清除幹淨,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嗷了一聲,作勢要爬起來:“我去洗個冷水澡降降火。”


    我箍著他,不斷親吻他的喉結還有鎖骨,然後就聽見他難耐的喘息。


    我放開他,用腳踢了踢他:“去吧去吧,多洗洗啊。”


    他爬起來,走了兩步突然撲過來:“小樣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原來那護士一直被麒麟的人看管著,不過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跟犯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麒麟看了看我:“我就是氣憤他們那麽對你,所以收拾了她,你……不會怪我吧?”


    我搖搖頭:“不會啊,你也是幫我出口氣。”


    他鬆一口氣:“那就好。”


    我不放心地問:“你這樣把人家囚禁起來,手銬腳鐐的,算非法拘禁嗎?”


    麒麟搖頭:“我要是把她交給警察,就販毒那一條罪,她就得槍斃。我把她關在這裏,算是救了她一命。”


    我晃蕩著駱安歌的手臂,要求自己單獨跟這護士待一會兒。


    他自然是搖頭的,自從那件事情後,就算跟認識的人單獨在一起,他也是提心吊膽的。


    我歎口氣:“你看,這屋子麒麟做了特別加護,那女人又動不了,我就是問她幾個問題。大不了,你們在外麵看著,一有不對勁,你就衝進來。”


    他還是不同意,麒麟要幫我說好話,還被罵了一頓。


    最後我沒辦法了,隻好踮起腳尖湊到駱安歌耳邊,對著他耳語幾句。


    他驀地瞪大眼睛看著我,而後搖搖頭:“不行不行,說什麽都不行。”


    我沒耐心了:“那以後你睡書房吧。”


    麒麟啞笑,駱安歌咬牙切齒看了我幾眼,終於妥協:“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我在門口看著,給你五分鍾。”


    我不敢再談條件,衝著麒麟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進了那間跟牢房差不了多少的房間。


    護士看見我很吃驚,掙紮了幾下發現是徒勞,就盯著我:“你怎麽在這裏?”


    我笑了笑:“很吃驚是不是?你以為芒康一定把我帶走了是嗎?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慢慢靠近,和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芒康的團夥全軍覆沒,你算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我今天來就是問一問你,你知道是誰把我賣給芒康嗎?”


    她冷笑兩聲:“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有本事你就把我交給警察,讓警察槍斃我得了。”


    我看著她,走到她身後,果然又看見了那個紋身,跟雷之儀身上那個一模一樣的紋身。


    莫非,我的猜測真是對的。


    心裏有些底之後,我說話也特別有底氣:“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是誰了。雷之儀是不是?”


    我觀察著她的臉色,發現我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她咬緊了下唇而且拳頭捏緊,不過嘴上還是那樣的語氣:“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


    我點點頭:“你說不說都無所謂,因為接下來,雷之儀會被我收拾得很慘。當然了,你可能不知道麒麟對我的感情,我隻要告訴她害我失去孩子的兇手你也有份,你猜他會怎麽收拾你?”


    她惡狠狠盯著我:“你威脅我?”


    我點點頭:“是啊,你還有兩分鍾。否則,後果自負。”


    她不說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則耐心地等著,心裏其實也是百感交集。


    一開始我懷疑害我的人是鮑嘉,畢竟事情因雲天的那個電話而起,況且她愛著駱安歌是不爭的事實。我還懷疑過元笙棋,他為了打倒駱安歌,為了奪迴鮑嘉,不惜拿我下手。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會是雷之儀,這個已經消失在我生活裏很久的人。


    那麽,雷之儀和這個護士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她們倆後脖頸上會有一樣的紋身,雷之儀也是芒康的人嗎?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人心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外麵傳來駱安歌的聲音:“好了沒有啊,時間到了。”


    我答應了一聲,問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人:“想好沒有,時間到了。”


    我以為她會鬆口,沒想到她狡黠一笑:“想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胸膛快要爆炸了,不過現在我已經學會完美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把麒麟叫進來,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很想幫我報仇?”


    他點頭如搗蒜,我拍拍手:“喏,兇手近在眼前,你看著辦吧。”


    他罵了一句什麽:“你怎麽不早說,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發呢。”


    我笑起來:“外麵還有一個,我來收拾,你負責這個。注意,別鬧出人命,否則就不好玩了。”


    麒麟摩拳擦掌:“放心,我最愛玩一個遊戲了,包你滿意。”


    “死了也沒關係,我們有的是辦法讓警察不找我們的麻煩。我隻是覺得,死太便宜她們了。”


    麒麟讚同地點頭:“對,死太便宜她們了,要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點點頭:“那你開始吧,我們先迴去了。”


    走出那間房,就聽見那女人的哭喊聲,我不知道麒麟用了什麽法子,但是我已經不會覺得難受。


    比起我和我的孩子所承受的那些,這些算什麽?


    她們活該。


    駱安歌攬著我往外走,我覺得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得邁不動步子,隻好整個人都依附在他身上。


    感覺到我的拳頭捏緊,他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勿憂,你怎麽了?”


    我低下頭,掩飾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沒事,就是有點難過。”


    他捧起我的臉:“我親親你,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我點點頭,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嘩啦啦流下來。


    直到這時候我才理解了為什麽阿穆會說駱安歌才是最難過那個,你已經把槍抵在你的仇人的太陽穴上,你已經扣動了扳機,可是最後時刻你得逼著自己放下武器,你得把他交給法律,讓法律給他一個判決。


    你不能充當法律的角色,否則你就跟你的仇人沒有區別。


    可是我沒有辦法,或者說我沒有那麽偉大,我不能把我的仇人交給法律,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法律不可能給我一個公正的答案。


    所以,我隻能考靠我自己。


    駱安歌低下頭一點一點吻幹我的淚水,當他的唇輾轉到我唇上的時候,我不要臉地哀求:“駱安歌,說你愛我。”


    他跟我唇齒糾纏,呢喃著我的名字:“勿憂,勿憂,我愛你,我隻愛你。”


    駱安歌帶我去公司,他看文件的時候,我就窩在沙發上,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除了那個護士和雷之儀,還有別人嗎?


    她們如果是芒康的人,那就說明背後主謀是芒康,她們隻是幫兇。


    她們如果不是芒康的人,那麽,肯定還有一個人引導著她們。


    我不止一次問過芒康這個問題,他要麽顧左右而言他,要麽找諸多借口,按照我對他的了解,要是這件事情真的是他一手策劃,那麽他一定會告訴我就是他。


    他沒有說,是不是證明還有別人?


    我不寒而栗,到底是誰,要這麽害我?


    朱邦出去以後,我問駱安歌:“你旗下的娛樂公司這幾天有什麽活動嗎?”


    他拿著文件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伸出雙臂示意我。


    我靠在他懷裏,勾著食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駱安歌,天天窩在家裏好無聊,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他摟著我:“明天有一個新電影開機儀式,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帶你去。隻是……”


    我滿是期待的看著他:“隻是什麽?”


    他笑了笑:“你不是跟雷之儀有過節嗎,她是這電影的女主角。”


    其實這正中我的下懷,但是我裝作什麽也不知道:“我跟她有過節嗎?她現在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應該不會跟我這個老板娘過不去吧?她要是連這點智商都沒有,也別在娛樂圈混了。”


    駱安歌讚同地點頭:“也對,那好,明天就帶你去。”


    第二天駱安歌果然帶我去了,發布會場麵盛大盛況空前,雷之儀的海報從酒店大堂一直排到停車場,不得不說闌風集團的公關團隊真是厲害。


    這是一部民國劇,講述了一個女學生為了複仇搶了同父異母的姐姐的男朋友,然後在風雲突變的大宅裏生活下去並且為抗日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故事。


    雷之儀飾演的,就是那個女學生。


    這樣的故事一般都能吸引人,青春無敵的漂亮女學生,如何處心積慮幫母親報仇,搶了姐姐的男朋友,被迫跟最愛的男子分開。從一個清湯掛麵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到大宅院裏絕處逢生的小姐,再到上海灘赫赫有名的女地下黨……


    許是為了配合劇情的需要,今天雷之儀穿了一襲旗袍,還真的頗有四十年代上海灘名媛的風範。


    坐在她身邊的是導演和男一號,再過來是男配和女配,還有製片人。


    駱安歌摟著我站在後台,問我:“你要是閑得無聊,你來投資拍電影怎麽樣?”


    我啊了一聲:“馬上就是研究生麵試,我得上學呢。”


    他幫我順了順頭發:“投資人不用天天守在片場啊,時不時去探班就可以。”


    “那我可以隨時要求換女主角嗎?”


    他寵溺地在我臉上親一口:“隻要你高興,換導演都可以,隻要別換我。”


    我突然計上心來:“好啊好啊,那我試一試吧。就這部電影吧,把你的名字換成我的。”


    他言聽計從,招招手換來朱邦,要他盡快把這件事辦好。


    很快朱邦就迴來了,身後跟著導演。


    導演一見駱安歌就石化了,結結巴巴:“駱公子,怎麽……是您?”


    駱安歌跟他握手:“李導,有時間嗎,等下一起吃飯。”


    導演畢竟年輕,能得到投資人兼老板的賞識很高興,忙不迭點頭:“好的好的,我一定到。”


    駱安歌介紹了我,導演立馬跟我握手:“駱太太您好,幸會幸會。”


    我也很有禮貌:“李導您好,等下吃飯的時候,您能把雷小姐帶來嗎?我們是好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但是您先別告訴她,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導演點點頭:“一定一定。”


    然後他就高興的走了,我問駱安歌,導演為什麽對他這麽尊敬。


    駱安歌雲淡風輕說:“他很有才,但是沒有投資人賞識。我覺得挺可惜的,就投資他了。”


    我笑起來:“哦,原來駱公子是伯樂啊。”


    他抱著我:“寶貝,我不是伯樂,我是你的千裏馬。”


    哎,這麽肉麻的話,為什麽我永遠都聽不厭呢。


    很快就到了提問環節,重頭戲自然是雷之儀,有記者問她:“雷小姐,這部戲跨度非常大,從八歲一直到六十歲,請問您認為自己能駕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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