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和龍玦就好像駱安歌的跟班,他到哪裏,他們就會到哪裏,還對他唯唯諾諾,一個喊他小舅舅,一個喊他哥,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自動拿著平板到陽台,耳朵卻是豎起來聽著動靜的。


    好像是周漾說要迴去,駱安歌沒有反對,道:“你是該迴去陪三三了,我這邊沒事的。龍玦你也走吧,別整天在我麵前晃啊晃,煩。”


    龍玦反駁:“駱安歌你別得意,要不是大哥囑咐我看著你,你以為我愛看你這張欲求不滿禁欲過度的老臉啊?”


    駱安歌倒吸一口冷氣:“你別拿老大來壓我啊,先管好你那堆破事。”


    周漾笑得那叫一個妖孽,龍玦瞪他兩眼。


    過了一會兒駱安歌認真道:“你們都迴去吧,過段時間大哥要到莫斯科出差,到時候咱們再聚。這幾天我得處理一下闌珊的事情,還真沒空陪你們。”


    龍玦問:“你心裏有打算了麽,打斷怎麽處理啊?說實話一開始我知道你為了闌珊這麽要死要活的,我挺討厭她的。可是現在我發現她其實挺可愛的,你可不許委屈她。等她病好了,我可是要認她做我妹妹的。”


    肩膀上挨了某人一拳:“不準說我的女人可愛。”


    我低下頭微微一笑,死變態永遠都是這樣,占有欲全宇宙第一。


    下午周漾和麒麟就走了,迴去以後我睡了一會兒,朦朧中感覺有小蟲子在咬我的耳朵,我本能地一巴掌拍過去,被小蟲子抓住手。


    我睜開眼睛,發現是駱安歌,此刻他撐著雙手在我上方,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立馬嚇醒了,很想推開他,又在期待著什麽,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他微微敞開的襯衣裏麵依稀還能看見傷疤,我突然就釋懷了,原來心疼的不隻是我一個人啊,他也是跟我一樣心疼的。


    他俯下身子吻我,我渾身戰栗著,一股電流從嘴唇擴散到腳底板,然後我環住他的脖子。


    原諒我就是這樣沒骨氣的人,說了千萬次不愛他,卻做不到。


    就在我以為駱安歌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喘息著停止了動作,隻是湊在我耳邊低語:“勿憂,你會離開我嗎?”


    我搖搖頭窩在他懷裏,這樣的話真是讓我招架不住啊。


    “勿憂,你知不知道,每晚隻能抱著你卻不能吃,對我而言有多折磨人。”


    看來龍玦說的還是對的,某人真是欲求不滿禁欲過度了。


    我趴在他肩膀上,看著他好看的側顏,滿足地歎口氣。


    我突然想起一事,問他:“那次我被小鯤那個,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白我一眼,打開我的手表後蓋,指著那個黃豆大小的芯片給我看,桃花眼斜斜地投射在我身上。


    我驀地明白過來,這廝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手表裏裝了定位係統,無論我在哪裏,他都能找到。


    那天駱安歌帶著我和璽寶去赴一個飯局,吃完飯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他們還有事情要談,駱安歌讓阿雲先送我們迴家。


    過市中心的時候璽寶非要吃哈根達斯,我讓阿雲看著她,然後我自己去買。


    沒想到就看見了江城幻,他抱著很大很大一束玫瑰,行色匆匆穿街而過。


    我跑迴車子邊,給阿雲借了電話打給李萬秋,響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我又打給夏琪,這段時間駱安歌一直沒給我準備手機,也不準我跟外界聯係,我都好久沒跟康城的人聯係了。


    夏琪倒是很快接了電話,我還沒問她江城幻在哪裏,她就問我:“我在靖南,市中心這邊,你在哪裏?”


    看來她已經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應該是束從軒告訴她的。


    我說我也在市中心這邊啊,她就說:“我在星巴克這邊,文淵也在,你過來,有事。”


    我莫名覺得不對勁,以我們的關係,她不是應該扯開嗓子問我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跟什麽人在一起嗎,怎麽一個字沒提,出什麽事了?


    阿雲聽說我要去見朋友,顯得很為難。他是駱安歌派給我的保鏢,自然不敢大意。


    阿雲走到一邊打電話,很快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我:“姑娘,公子要跟您說話。”


    我有些忌憚駱安歌,於是小心翼翼接過來放在耳邊,他的聲音輕輕的:“怎麽了?”


    我不敢大意,實話實說:“夏琪他們來了,有點事情,我需要出去一趟,很快迴來。”


    他沉吟了一下:“非去不可嗎,就不能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陪你去?”


    我猶豫了一下,知道他今晚是跟客戶談開發案的事情,大意不得,於是我拿捏著開口:“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能搞定。”


    他像是牙疼般倒吸一口涼氣,我立馬緊張起來,他該不會不準我去吧?


    等了幾秒鍾,他開口:“完事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我鬆了一口氣:“嗯,好。”


    因為太著急見到夏琪,所以我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星巴克,看見夏琪的那一刻,一種破繭成蝶的奇妙感覺包裹著我,我衝過去抱住她,掀翻了咖啡杯。


    夏琪抱著我:“好了好了,看看誰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現場好像還有第四個人,看清那人是誰以後我突然後悔來這裏。


    要是駱安歌知道我來見的人裏麵有束從軒,他一定會生氣。


    我訕訕地鬆開夏琪,問一旁盯著我的束從軒:“你怎麽來了?”


    他笑了笑:“過來處理點事情。”


    坐在一邊的文淵嫌棄地看我兩眼:“失蹤一段時間,怎麽返老還童了?”


    我沒心情跟他貧嘴,看了他們幾個兩眼,突然覺得好像少了個人:“李萬秋呢?”


    文淵的臉色變了變,夏琪摟著我:“走,帶你看好戲去。”


    一路上夏琪都在打電話,不斷問那邊事情怎麽樣了,像是在談判。


    十分鍾後我終於開口問她:“怎麽了?”


    她不看我,反而問文淵:“準備好了嗎?”


    文淵點頭:“準備好了。”


    我一驚,以為他們知道了汪可盈住院的事,這一下是要去醫院殺人。


    正想打電話給李萬秋,文淵摁住我:“伊闌珊,別動。”


    我暗叫不妙,又問了一遍:“到底出什麽事了?”


    坐在副駕駛的束從軒迴過頭來,有些不滿意地看著鉗製住我的兩個人:“不關闌珊的事,你們為難她做什麽?”


    夏琪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束公子,別忘了,我們來靖南可是有要事。我要做什麽,你別攔著。你要做什麽,我才會幫你。”


    束從軒看了我一眼,好像責怪夏琪有些多嘴,很快他衝我一笑:“很快就結束了,闌珊你別怕。”


    我快要哭了:“到底怎麽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文淵冒出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停在靖南赫赫有名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夏琪對束從軒說:“按規矩來,你坐鎮指揮,我們上去。”


    束從軒看著我,文淵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好了好了,我們還能吃了闌珊不成。”


    兩個人拽著我下車,不由分說把我推進電梯。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該死的江城幻,汪可盈不是被打得頭破血流嗎,這麽快又來開房,還大老遠跑來靖南,你是不是那什麽饑渴?


    看著我的樣子,夏琪冷笑了一聲:“伊闌珊,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腦子裏麵飛進了千萬支冷箭,我找不到話來迴答,隻是在想,為什麽夏琪會和文淵在一起,李萬秋呢?


    出了電梯我一把拽住夏琪:“咱們從長計議,好嗎?我們把李萬秋叫來,她鬼主意最多。”


    文淵突然捏住了我的脖子,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露出這種想殺人的表情,他惡狠狠問我:“伊闌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麽表情,是一頭霧水,還是恍然大悟。


    夏琪一把甩開文淵,衝著他大喊:“你拿她撒什麽氣,有本事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文淵冷笑兩聲:“現在知道怪我了,你怎麽不管好自己的男人?”


    我現在真是一頭霧水了,這兩個人在說什麽,江城幻和汪可盈的事情,夏琪生氣我可以理解,文淵生氣什麽?


    吵歸吵,兩個人還是很有默契一左一右鉗製著我,到了走廊盡頭的總統套房門口,夏琪抬起手,緩了緩低頭看我:“伊闌珊,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知道再不坦白的話我們之間就友盡了,於是我趕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李萬秋一早就跟我說了。”


    她已經放在門上的手驀地砸在我臉上,我一點防備也沒有,被她打得撞在牆上。


    她逼過來,揪起我的領子大吼:“伊闌珊,你對得起我嗎?”


    我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我跟李萬秋可以解決的。”


    她冷笑:“解決,你也相信你這位好姐妹的話?”


    就在這時,文淵早已按捺不住,他一腳踹在門上。


    沒有踹開,他又踹了幾下,門應聲而開。


    他率先衝進去,然後我聽見一聲尖銳的“賤人”,然後就是劈裏啪啦的聲音,夾雜著女生的尖叫。


    夏琪揪著我的手無力地鬆開,看見她滿臉淚水我嚇壞了,一把抱住她:“夏琪夏琪,你聽我說,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驀地推開我,一轉身進了房間。


    我不放下心跟進去,然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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