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送第一次發現,他和許洲沉的交友圈似乎是有重疊的。


    羅送不禁思考,許洲沉現實中究竟是幹什麽的,他的身份又是誰。可惜這位夢境主在他參與的三個夢中,都用的三副不同的外貌,顯而易見,他現實的模樣肯定也不是夢裏幻化出來的樣子。


    盡管如此,卻不代表羅送就在現實中找不出這位夢境主的人。在已知他可能認識何文峰、盧慧、賴導的前提下,讓人去查一查,花些時間就能得到一份和三人有過交集的人員名單。


    這份名單的人數應該不少,但不是問題。根據誰有餘樂這樣的發小,衛初這樣懶洋洋的朋友,進行一一排除,名單上人員也就所剩不多了。


    再結合羅送的職業,他可以把餘樂和衛初的五官和身材畫下來。要知道何文峰、盧慧和賴導三人和現實中長得一模一樣,從這一點進行推測,餘樂和衛初保持著原本相貌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如果不知道夢境主和何文峰還有盧慧認識,光憑餘樂和衛初的畫像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有了三人圈出來的範圍,這找人就簡單多了。


    這大概就是羅送身為一個bug最大的優勢吧,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人的長相和樣貌。


    羅送忽然笑了,總覺得他和自家金主現實見麵的時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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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能看到馬賽克的某人:……


    羅送:金手指打不了怪,但能找老婆,快樂^ ^


    第40章 深海遊輪


    許洲沉感覺羅送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讓他莫名緊張,總覺得對方好像在打什麽壞主意?蔫壞蔫壞的。


    許洲然看著突然開始“眉目傳情”的兩人,忍不住道:“我們不進去嗎?”


    羅送剛想說進, 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你撞了我,你都不道歉嗎?”


    “我不是已經說了對不起嘛, 你沒聽到是你的事情啊,趕緊給我放手。”


    “有你這樣的態度嗎?你撞了人你還有理了?”


    “我什麽態度了?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道歉也道了,現在是誰一直緊抓不放,態度惡劣?”


    “是不是想打架?!”


    “來啊,怕你啊!!”


    身後的兩位明顯是記者的人,吵了沒兩句話就互相推搡了起來,脾氣似乎都特別暴躁, 旁邊的侍從連忙上前去製止。


    而這邊還在吵著,另一邊有兩位富豪也互相謾罵了起來。


    “那塊地皮是不是你用了什麽手段才拿走的。”


    “我可沒用什麽手段, 你這話別亂說,這塊地皮誰都可以競價,花落誰家都有可能。”


    “肯定就是你, 我們都談好了,就差簽合同了, 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搞了什麽鬼,最後怎麽可能會失敗。”


    “你抓著我的衣領幹什麽,你拚不過我, 就打算用暴力嗎?鬆開!”


    許洲然看著前後都在吵的人,有些咋舌:“怎麽迴事啊, 今晚的人怎麽都這麽暴躁,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走吧, 別摻和。”許洲沉雖然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隻是沒讓許洲然過去湊熱鬧,怕他被牽扯其中。


    羅送等人走進門口時,發現有幾位剛來的記者被告知不能帶攝像機和手機進場,也和侍從們發生了爭執。


    到了場內,情況也不比外麵好到哪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都是競拍對手的原因,整個現場的氛圍都有一股焦灼感。平時為了維持臉麵最多就是冷嘲兩句,不會吵到台麵上來的富豪們,現在僅僅因為一些小矛盾,就尖聲謾罵了起來。


    有人因為在對方的位置前多站了幾秒,就會被罵;有人坐錯了位置也會被罵;甚至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是手肘放到隔壁去了一點,也躲不過和人吵架的命運……


    整個現場亂哄哄的,好像誰都在吵架一樣。就算是沒吵架的人,說話的語調也比往日多了幾分不耐煩。


    看起來非常的不對勁。


    許洲然有些懵了:“幹嘛呢他們,以為這是菜市場嗎?還是為了競拍提前預熱了?不就一副人魚骨架,用得著像是雙方來打戰似的。”


    許洲沉看到一位和許家有過多次合作,脾氣一向溫文爾雅的老先生現在滿臉通紅,指著侍從破口大罵的樣子,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不太對……”


    “嗯。”羅送五感敏銳,在這個拍賣場越坐越覺得有一股讓人很躁動的氣體在彌漫著。或者不應該說是氣,那東西是無形的,能感覺得到但卻看不到。


    羅送碰了碰許洲沉的手:“不管有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羅送發現,在現實中一向冷靜的何文峰,麵色也不太對,隨和的盧慧也一樣。現在場中,似乎就剩他、許洲沉和許洲然還算情緒穩定。這讓羅送猜測,是不是因為他的特殊性,影響了一直和自己在一塊的許洲沉和許洲然。


    在他想事情的時候,燈光逐漸暗淡了下來,在場的其他人稍微冷靜了一些。追光燈落在前方的舞台上,熟悉的主持人走了出來,說著和昨天差不多的開場白:“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感謝各位能夠從百忙之中抽時間來參與我們,美人號的第二場拍賣會!我知道大家都非常期待人魚骨架現在就擺上舞台,但重要的拍品都是需要壓軸上場的。”


    “讓我們先看看其他的拍品好不好,這些拍品同樣的稀少和珍貴,其價值也是非常高的!話不多言,讓我們現在就開始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競價吧!”


    坐在羅送身後的人,似乎對遊輪的安排不是很滿意,一直絮絮叨叨地罵著。


    “這船的老板怎麽做事的,不知道我們就是為了人魚骨架才來的嗎?拖拖遝遝的幹嘛,直接把東西拿上來拍不就好了。”


    “誰關心其他的拍品,盡搞些有的沒的,不知道我們的時間很寶貴嗎?”


    “煩死了,能不能快點。”


    許洲然忽然縮了縮肩膀,小聲地對著許洲沉嘀咕道:“哥,我們後麵的人不會突然鬧起來吧?”


    他們離得那麽近,許洲然總擔心會被禍害到。


    許洲沉摁住了他打算往後看的腦袋:“別四處張望,到時候被打了我可不幫你。”


    得,許洲然聽了連動都不敢動了,是真的怕挨揍。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明朝時期的字畫,起拍價是五百萬。隨著第一位競拍人的出現,後麵半個場地的有錢人都舉牌加入了其中,一個個的喊價越來越高。


    說好的對其他拍品不感興趣,但是競價起來他們比誰都狠。


    隻是短短的幾分鍾,這副字畫就被拍到了兩個億。這火熱程度遠比昨天的時候高出了許多。


    羅送看著還在往上漲的價格,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線。


    許洲沉看著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用來拍下這副字畫的一名富豪,臉色微沉道:“這些人的理智都去了哪?”


    羅送沉聲道:“現場的氣氛似乎不僅能讓人煩躁悶氣,還能消磨人的理性。”


    這個會場,似乎已經不是在遊輪中了,而是在一個火山口。這裏的“熱氣”讓人都要變得瘋狂了。


    最後,這副在其他拍賣場或許最高隻能拍到六七千萬的字畫,在此刻被一名廖姓富豪以5個億的價格拿下。


    第二件拍品,是唐代出品的紅色瑪瑙獸首杯,被7個億拍下。


    第三件拍品,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織繡,被一位女富豪用11個億拿走。


    ……


    後麵的幾件拍品,沒有一件是低於1個億被拍走的。這些瘋狂競價的人,似乎早就忘了他們最期待,最想要的人魚骨架了。


    隻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拍賣會就已經拍掉了起碼十件拍品,直接狂攬了不知道多少個億。


    許洲然人都看傻了:“瘋了瘋了,都他媽全瘋了,他們是打算迴家就申請破產嗎?”


    這話當然是誇張了,但許洲然的驚訝真不是沒有理由的,有些人身價高,但不代表他們手中能用的流動資金多,這種不要命地競拍,雖然達不到破產的程度,但迴去總得變賣些產業才能填補如今挖的坑。


    周圍的人已經臉紅耳赤,一看就上了頭。


    坐在許洲然身邊的人,雙眼血紅,精神亢奮,舉牌都舉起了一陣氣勢,甚至跟著一聲一聲的價格喊著,喉嚨已經沙啞了。主持人舉起木錘時,他更是握緊了拳頭,仿佛在賭.馬.賭.球似的,五官都扭曲了。


    許洲然被他一驚一乍的反應弄得猶如坐刑場,心裏惴惴不安的,遲鈍的他都感到了危險。


    當台上的鍾表被拍走,主持人沒有立刻讓人把下一件拍品送上來。而是拿起了話筒,露出了一抹大家期待已久的微笑:“很感謝各位的支持,我們遊輪準備的30件拍品現在已經被大家一拍而空了。但我們的拍賣會還沒有結束,大家翹首以盼的最後一件壓軸拍品,它就要上場了!”


    “啪啪啪!!!”


    現場掌聲如雷鳴,那些富豪隨著主持人的話語心潮澎湃,群情激昂,好像不知道痛般,把手都拍紅了,甚至有些人不像是在拍賣會的現場而是在看某個歌王歌後的演唱會,歇斯底裏地呐喊吆喝著,完全沒有平時在電視媒體裏彬彬有禮,斯斯文文的樣子。


    主持人就像個掌控了富豪們情緒的開關者,他雙手高舉,聲音在呐喊吆喝聲中不斷加大:“全世界首次出現,全球或許僅此一副的人魚骨架!今晚結束後,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存在人魚這一種生物!我們或許可以期待一下,不久的未來,我們就能見到這種神話傳說中的,被美神阿芙洛狄忒賦予了惑人美麗的海洋種族!”


    最後一個音調結束,場館中的燈光刷地一下驟暗了下去。三束從遠處甩來的追光燈,最終都落到了主持人身後的龐大幕布上。


    透過幕布,眾人看到了人魚骨架的影子!


    這種虛虛實實的展示方式,讓人覺得後麵停留的不是一具隻剩骨頭的展示物,而是一個擁有著曼妙身姿的美人!它沒有人類的雙腿,但它的魚尾弧度是那麽的美麗有力,就算是隔著幕布,好像都能把人的心神全部吸引過去。


    主持人還在說著什麽,但大家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眾人灼熱的視線此時都焊在了人魚骨架的身影上,眼睛都不敢眨,擔心隻要一眨眼,這位美人就會甩著尾巴遊入大海。


    許洲然也被攝了心魂:“好美啊。”


    許洲沉看著已經精神恍惚的許洲然,還有旁邊已經雙眼迷離的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這副連本體都還沒看到的人魚骨架,它美嗎?他怎麽沒看出來?


    要說美,要說惑人……許洲沉不由望向了手邊的羅送。這個男人的魅力可比台上那副骨頭架子大多了。


    羅送感受到許洲沉的眼神,瞳孔移了過去,和他的視線碰撞在了一塊。他用食指在許洲沉的手心撓了撓,然後噙著笑道:“怎麽了,許先生怎麽擺出了一副特別想親我的表情?”


    擱在手心的食指從許洲沉的動脈線緩緩地滑過去,鑽進了他的衣袖,一路把衣袖卷到了手肘處。


    許洲沉覺得手臂癢癢的,如同被千萬隻螞蟻爬過了一樣,癢得他月要肢好像都軟了。


    許洲沉聲音帶著顫地阻止他:“……別。”


    “許先生。”羅送喊了他一聲,眼神更惡劣了,“隻是稍微動了一下就不行了,以後怎麽辦呢?”


    什麽以後怎麽辦,許洲沉很想裝作聽不懂,臉都不知道是被他的話弄紅的,還是被身上的癢意撓紅的。


    羅送輕輕地掐了一下許洲沉手肘處的軟肉:“這就當許先生拒絕我的懲罰吧。”


    哪有這種懲罰的,許洲沉很想開口反駁,但他手肘被掐的地方好像帶了電一樣,瞬間流轉了他的全身,讓他感覺根本說不出話,嘴隻是微微一張,出來的隻有帶著抑製的悶哼聲。


    羅送不再逗他,怕把人的x致都挑了起來。到時候又幫不了人解決,能看不能吃,兩人都受罪。


    插科打諢了兩分鍾,羅送把視線放迴了幕布上。許洲沉緩了口氣,也終於恢複了冷靜。


    主持人笑著道:“大家看夠了嗎?沒看夠也沒事,讓我們來把幕布揭開,看更真實的美人魚!”


    音樂聲響起,眾人的期待值也被拉到了最高。


    但是等了一刻又一刻,那張幕布並沒有卷起來也沒有被掀下去。它還穩穩地立在了麵前,紋絲不動!


    現場的人都發出了一片噓聲和不滿的罵聲。


    主持人一邊讓大家稍安勿躁,一邊用眼神詢問躲在暗處的工作人員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工作人員比手畫腳地告訴他,似乎是掛幕布的機器出了點問題。讓他再多說幾句話拖延一下時間,隻要一分鍾就能把這件事解決了。


    主持人好歹身經百戰,知道是什麽原因後,轉過頭繼續活絡起了氣氛。


    眼看著一分鍾就要到了,追光燈卻忽然閃閃爍爍了起來。


    明明滅滅的,一會亮一些一會暗一些,把人魚骨架的影子都照得恍恍惚惚的了。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幕布上的影子剛才是不是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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