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不懂,是因為你傻!”


    林澈笑著在朱樉腦袋上來了一下。


    “其實道理很明白!”


    “你身在勳貴之家,伱爹應該請了不少大儒給你上課,你有沒有發現,那些自詡儒家嫡傳的大儒,他們都有一個特征…”


    “比如傳授你知識時,總是喜歡給你洗腦式的灌輸知識,不管你聽懂還是沒聽懂,總覺得他們所描繪的藍圖很美好…”


    “等到這些課上完,你的意識裏總會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自己還有很多知識沒有學,無形中增加了莫名的焦慮。”


    話音未落。


    朱樉不可思議的驚唿道:


    “先生,你太神了,連這個都知道!”


    “的確,在上大儒們的課時,這些大儒們總喜歡拿古人作比喻,拿咱爹跟自己做對比…”


    “每次拿咱跟咱爹比較,咱就頭疼,咱爹再不濟也是幫當今陛下打下天下的名臣武將,千軍萬馬,刀山火海還經曆的少啊!”


    “這些大儒讓咱跟咱爹比較,不是寒磣咱嗎”


    “每次上課迴來,咱都一肚子心理負擔,莫名感到焦慮。”


    “先生您說的一點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啪!


    林澈雙掌合擊,讚道:


    “儒家學者講課的結果,就是如此!”


    “他們這就是這種教育,製造焦慮!”


    “他們認為你們有了焦慮就會乖乖聽課,他們就越能對你的控製,讓你逐步迷失,成為儒學的最終奴隸。”


    “其實,他們錯了,人越是焦慮,越要反抗,根本就學不進去,甚至厭惡。”


    “這對於儒家學子,無所謂,甚至不去找其中的原因,”


    “你看看天下多少寒窗十年的學子們,落榜後,他們會去找原因麽”


    “這些人大都從自己不夠努力,去找答案。”


    “最後得了魔障!”


    “而中了榜的,也有許多最後瘋了,像範進中舉就是例子。”


    朱樉聽了,眼睛睜的溜圓,目光怔怔的,仿佛中了魔障一樣。


    “難怪之前先生說過…”


    “儒家不破,華夏必亡!”


    “這些個儒家狗東西,這是在思想控製啊!控製人的思想,為儒家服務!”


    “入他娘的!”


    見朱樉情緒有些激動,林澈抬手壓了壓,示意他安分點。


    果然,看到林澈的手勢,朱樉頓時醒悟,響起林澈的警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林澈繼續道:


    “你發脾氣,有何用還不是自己沒長腦子,這能怪到別人嗎其實破解儒家的控製思想很簡單,隻不過…”


    “絕大多數,儒家學子都被儒家教義給忽悠瘸了,學習過程中早就喪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更加不會辯證的分析問題。”


    “在儒家的教育下,唯有服從這一選擇。”


    林澈歎了口氣,轉而道:


    “總之,儒家思想害人不淺,你身為勳貴子弟,怕也逃脫不了這些桎梏,這個問題咱就不說了。”


    “接下來,咱們繼續詔獄中的課程:無組織力量。”


    “一個王朝的社會結構,在維係本身穩定的調節過程中。”


    “出現的對原有結構瓦解作用,又不算新組織的力量,就是無組織力量。”


    “而你問的冗官和貪官,便是主要的力量。”


    朱樉聽了這,心中一喜,剛才講的儒家、權謀、思想控製,讓他聽的雲裏霧裏的。


    又不敢去說,就像傻子一樣坐在那裏,要說他懂什麽。


    他懂個錘子!


    而對於詔獄中,林先生教過的冗員、貪官,他多多少少還知道一些,不至於坐在這裏像傻子一樣聽課。


    其實。


    林澈之所以突然轉移話題,也是看出朱樉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些深奧的道理。


    本來儒家的東西,又長又臭,自己也不喜歡,結束這個話題,說些對方能聽懂的。


    省得他像傻子一樣聽天書。


    “不過,貪官和冗員,並不是無組織力量的全部。”


    “我先前跟你講過的土地兼並,也屬於無組織力量的一部分。”


    本來林澈以為這次秋後問斬,自己死定了。


    所以再給朱樉講課時,就講的比較寬泛。


    如今生了變故,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被朱元璋砍頭,時間多了起來。


    所以便決定給朱樉,展開來講講這方麵的知識。


    “你想了解什麽叫無組織力量,就得先記住它的兩個特點。”


    “其一,無組織力量是不可逆的。”


    “其二,它具有自我繁殖性!”


    林澈說到這裏,還特意講了一個小故事,幫助朱樉理解。


    “春秋時期的齊桓公,詢問管馬廄的官員,平時什麽工作最難。”


    “管仲搶先迴答,他說自己也做過馬夫,最難的工作就是並立木頭修建馬欄。”


    “要是先挑的曲木,那後麵都得用曲木,強行用直木是擠不進去的,反之亦然。”


    朱樉聽了,先開始似懂非懂。


    但是有了這個故事後,立刻拍手道:


    “咱懂了,這正如先生所說的大宋一樣。”


    “因為其立國不正,所以縱容貪官汙吏,還允許官員蔭庇子嗣圍觀,以至於造成冗員之疾,而為了收買地主士紳,大宋也不抑製兼並!”


    “既然大宋從根子裏就是彎的,朝中大臣,想來也是貪官汙吏占多數。”


    “就算出了如王安石、嶽飛這樣的良臣名將,也隻因為不是‘曲木’,而受到他們的排擠!”


    林澈聽到朱樉,舉一反三,順便舉例大宋。


    不由的笑著點頭: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隻要有第一個貪官出現,其他官員就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影響。”


    “最終就會發展到,反正他都貪了,我不貪豈不是吃了大虧,積重難返的局麵就此形成。”


    “這便是無組織力量增長的特點。”


    “一排直木後麵,出現一根曲木,那後麵的曲木就會越來越多。”


    “想要再直起來,可以說是天方夜談!”


    隔壁府邸。


    朱元璋聽聞此言,想象到不久前查出的空印案和揚州舞弊案的貪官汙吏。


    很多都是一個貪官,帶起一大片的貪腐之風。


    不貪,就別想著升官!


    哪怕是想為百姓做事的官員,那也得貪。


    不然,哪來的錢上下打點啊!


    朱元璋想著想著,忍不住猛的一拍大腿,道:


    “太到位了,林澈這番道理,簡直精辟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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