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脫口而出最傻瓜的一句話:“你怎麽會來這裏?”他的意思是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想問沈秀竹是怎麽找過來的,然而話出口落在眾人耳朵裏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了。沈秀竹麵上的笑徹底消失了,唇角繃直,眼神掃向霍乘身邊蠢蠢欲動的omega,眼底閃過一抹晦暗。麵對霍乘的質問,沈秀竹心裏的怒意翻滾湧動,以至於嗓音冷淡又冰涼:“我打擾你們了嗎?”這下連哥哥也不叫了。霍乘後知後覺剛才自己到底說了什麽蠢話,本來離開這麽久沒來得及告訴秀秀一聲讓他安心就算了,現在秀秀自己找過來,自己竟然出口就一副質問的話。眼看著沈秀竹轉身就要離開,霍乘連忙起身:“秀秀,等等”一旁滿目赤裸裸神色的omega在聽到霍乘剛才的話之後,越發肯定沈秀竹八成是什麽已經被厭棄的情人或者其他養的什麽人,心下鬆了口氣,鼓起勇氣就想貼上去伺候霍乘。他從沙發上起來,大庭廣眾之下伸手想要去碰腰帶下的那一片地方。霍乘猝不及防,被這omega擋了下,一下碰倒剛才沈秀竹放在桌邊的酒。沈秀竹聽到動靜,轉頭就看到那個穿著輕薄性感的omega正塌著腰跪在霍乘腿邊,滿臉誘惑。omega甜膩膩的聲音響起來:“先生,請讓我……”沈秀竹手上慢慢攥緊。兩秒後。裝滿糖果的籃子被他狠狠砸在霍乘身上,彩色的糖果包裝紙劈裏啪啦落了一地。完了,徹底生氣了。霍乘看向腿邊雙膝跪著的人,用手裏一直拿著的玻璃杯擋住omega探過來的手,聲音不容置喙:“鬆開,出去。”omega被拒絕後悻悻收迴手,並不敢違抗霍乘的話,但還是扭頭求助似地看向對麵沙發上坐著的人。畢竟這才是他真正的金主。而原本坐在對麵的霍風早就起身,抬手擋在沈秀竹麵前。沈秀竹腳步頓住,麵色不善地看向霍風:“幹什麽?”“幹什麽?當然是玩遊戲。”霍風看著一身短裙的沈秀竹,目光在他綁著緞帶的腿上掃過,眼底劃過一絲得不到的遺憾,隨後指向桌上的俄羅斯轉盤,聲音戲謔:“沈家的小少爺,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能見到你,要不要也和你哥哥一塊玩?一局五百萬,我可以幫你叫幾個alpha過來陪你。”“哦看來霍乘剛才惹你生氣了,沒關係,要不要來我這邊和我一起陪你哥哥玩?他剛才可是已經輸了三千萬了,怎麽樣?要不要再宰他一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距離沈秀竹上一次見霍風已經是兩年前,還因為他的惡意攻擊導致腺體過敏。大約是因為早就已經撕破了臉,霍風這次也懶的再在沈秀竹麵前裝出第一次在霍宅見到他時那副偽善的麵孔。沈秀竹冷冷地看著霍風,剛要說話,肩膀便被人攬住。霍乘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來:“別帶壞未成年。”霍風哼笑了一聲,不置可否,依舊看著沈秀竹:“怎麽樣,弟弟?要不要來玩?”“秀秀,我先帶你出去。”霍乘勸說道,攬著沈秀竹就要帶他離開這裏,卻不想手臂被沈秀竹掃開。沈秀竹眼睛看也沒看霍乘,問:“怎麽玩?”霍風看了一眼被冷落在一旁直愣愣站著的霍乘,麵上掛起笑容:“俄羅斯轉盤會不會?”沈秀竹搖搖頭。霍風:“沒關係,反正也是我和霍乘對賭,你如果不高興,就開槍打他好了。”沈秀竹疑惑:“什麽意思?”魏觀明在一旁看戲看了一會,聽到這裏才拎著身邊被教訓的慘兮兮omega走過來,簡單講解了一下規則。“咱們玩的簡單點。”魏觀明舉著手裏的槍朝沈秀竹晃了晃,說,“這個槍裏可以容納6發子彈,在遊戲開始之前,我會裝上一顆子彈放進彈巢裏,然後隨機旋轉。”說著,魏觀明抬手在槍身滑了一下,上麵圓柱形狀的彈巢像滾筒一樣轉動,而至於剛才他到底在哪個位置裝了子彈已經變得未知。魏觀明將槍扔給霍乘:“然後他們兩個輪流將手槍對準自己的頭部或其他身體部位,扣動扳機。如果扣動扳機時彈倉為空,則表示幸存,遊戲繼續,霍風接著扣動扳機,如果彈倉中有子彈,那麽就表示這一局他輸。”“如果都沒有中彈,那就繼續,直到一方中彈為止。”話音落下,霍乘將槍對準自己的頭部,扣下扳機。沈秀竹眼睛微微睜大,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一聲槍響。霍乘平靜自然地鬆開手,將左輪手槍放在桌上。是空倉。沈秀竹原本緊張的心鬆懈下來,轉眸將視線從霍乘身上移開,他將規則大致過了一遍,看著桌上擺著的形狀逼真的左輪手槍,問:“這是真的假的?”魏觀明坐在中間的沙發上充當主持人,隨手拿過來轉了轉槍身上可旋轉的彈巢:“當然是假的,又不能真把命給玩掉。”霍風重新啟了一瓶酒倒進杯子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沈秀竹坐過來:“不過賭注可是真的。”霍乘坐在對麵雙手交叉,抬眸看向沈秀竹,聲音沒什麽底氣:“秀秀。”他想讓他坐自己這邊來。沈秀竹沒什麽情緒的瞥了眼霍乘,沒說話。霍乘抿唇摸了摸鼻梁,自認有錯地低下了頭。魏觀明頭次見到霍乘這幅樣子,有點想笑,樂的在一邊看熱鬧,然而還沒笑多久,視線就對上沈秀竹冷冰冰的眼神,瞬間正了臉色,咳了聲坐直身體。沈秀竹收迴目光,在三人的目光下抬腳走向霍風身邊的位置坐下,和他隔了半個手臂長的空間:“那開始吧。”魏觀明重新轉了下手槍的彈巢,放在桌子的正中間:“下注吧。”霍風:“和之前一樣,五百萬。”霍乘應了聲,沒什麽意見,獨自坐在沙發上看了好幾眼沈秀竹。但對方似乎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敏銳,低頭玩手機也不看他。霍乘無奈收迴目光,提醒道:“還是按照之前定的,還剩三局。”霍風眼神漸深:“可以。”另一邊。沈秀竹正在給周應時發消息說他暫時有其他事情,讓他們離開的時候不用等他。對方很快迴了過來,正打算問問許延還有什麽情感妙招和教訓人的方法時,一道陰影陡然落了下來。沈秀竹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抬眸就見剛才纏著霍乘的那個omega走到他麵前,將手裏重新撿迴來的糖果籃子遞給他。沈秀竹沒興趣為難這裏的omega,將籃子接過來,剛準備說聲“謝謝”,就注意到對方挑釁的眼神。隨後對方直接越過他坐在了霍風的懷裏。沈秀竹:“……”無聊。桌上的轉盤被換成了一個形似指針的東西,魏觀明隨手在上麵一轉,箭頭在上麵轉了幾圈,最終停在對著霍風的方向。表示這局霍風先開槍。沈秀竹看著霍風將槍拿過來,然後遞在自己麵前,無視對方身上扭來動去調情的人,他疑惑問:“幹什麽?”霍風微微一笑:“弟弟,你會開槍吧?不然看我們在這裏玩那不太無聊了?”沈秀竹不置可否,頗為好奇的將左輪手槍拿過來在手裏掂了掂,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重一點。他將槍口順手抵在霍風手臂,毫無美感,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樣幹脆利落地扣下扳機。是空倉。霍風後背靠在沙發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抱著懷裏模樣妖嬈的omega看向對麵:“看來我這是幸運的一槍,該你了。”沈秀竹將槍放迴桌上。霍乘卻沒動,視線盡數落在沈秀竹身上:“秀秀,你不來幫我嗎?”沒等沈秀竹說話,霍風哼笑了聲:“這還不簡單?你要多少有多少。”他拍了拍懷裏的omega:“去,你去那邊幫他扣扳機。”omega看向霍乘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但到底沒說什麽,正準備站起來就見身旁一個身影走過去。沈秀竹將桌上的手槍拿起來,站在霍乘麵前,槍口抵在他心髒的位置,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一枚彈殼掉出來,霍乘被槍打得身體微微後仰,抬手捂住胸口。就算是假的,真打在身上還是有些疼的。但霍乘沒管,抬眸看向沈秀竹,抓住機會一把將他拽來自己身邊坐下,低聲道歉:“別生氣了,秀秀。”沈秀竹踢了踢霍乘的腿,和他隔開一臂的距離,麵無表情說:“哥哥,這局你輸了。”霍乘隻好悻悻收迴目光。很快第二局就開始了。這次是指針的方向指向了霍乘這邊。沈秀竹握著搶站在霍乘身前,因為高度的原因微微俯身,長發垂下來,輕輕掃過霍乘手臂。從霍乘這個方向恰好可以看到沈秀竹俯視下來的眼神,總是含笑的眼睛此時涼颼颼的,如果手上的槍是真的話,毫不懷疑他真的會給自己來一槍。是他的錯,霍乘開始反省自己。他明明知道秀秀最沒有安全感,他竟然還敢沒解釋就擅自把他扔在外麵獨自等一個小時,霍乘心中無不愧疚地想。而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知錯就改”的點完全偏了。沈秀竹看著霍乘,想了想抬腿徑直將膝蓋跪在霍乘雙腿中間,另一條腿繃直,腳尖踩在地上,將槍口抵在他胸膛前。霍乘猝不及防被靠近,鼻尖一瞬間好似聞到了薔薇花香的信息素味道,他心中怦然一動,還沒緩過神來,就感到胸口一痛。沈秀竹收迴槍,利落起身:“哥哥,你又輸了。”霍乘沒說話,他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指腹捏住冰涼冒著寒氣的杯壁轉了轉,透明的冰球在裏麵撞出清脆的聲響,冰涼的酒液入口,他這才感覺怦怦跳的心髒稍微安穩了下來。一定是惹的秀秀太生氣了,打心口才這麽疼。霍乘又倒了一杯酒。魏觀明眼看著霍乘一杯杯酒喝下去,提醒道:“最後一局了。”之前輸的那些都不算什麽,最後一局的賭約才是關鍵。霍風翹起腿,連續三局都是贏家讓他麵上也變得笑吟吟的,目光來來迴迴在沈秀竹身上打量,沒什麽感情地瞥了一眼靠在身邊的omega,勾了勾手指。穿著暴露的omega立刻會意,巴巴湊過去坐在霍風腿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從下劃到上,最後停在脖子上戴的抑製環。omega主動將抑製環解開,低垂著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