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栩斂下眼皮:“吃完飯。”又看著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表情,開始懷疑他難道有拆手機的癖好?


    就跟一部分人喜歡捏快遞泡沫袋上的泡沫,來緩解壓力一樣,蘇栩對他的想法也表示理解,於是自認為很貼心地問道:“你想要幫我拆嗎?”


    方旬被他這話問的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接過他的話:“可以啊。”


    說著就打算起身,旁邊的王少宇還挺有眼色,在他完全起身前了,一溜煙兒起身跑到床頭拿過手機袋遞到了方旬手上。


    蘇栩看著他拆手機一臉愉悅的樣子,內心也升起了一絲名為滿足的感覺,在他看來,他是做了一件好事。


    手機盒外側還有一張新的手機卡,方旬將手機卡裝上,甚至還細心的幫他把微信注冊,還順便加上了自己的微信。


    這時蘇栩吃得差不多了,他抬頭便看到方旬正饒有興趣地對著手機笑,感受到視線後瞬間收起笑容,把手機遞給他:“弄好了,還順便幫你注冊了一個微信,還有什麽需要的軟件嗎?”


    蘇栩對手機並沒有什麽要求,能接打電話就足夠了,而且對於娛樂新聞他看得也挺少的,一般學術新聞看得比較多。


    這樣一想,他對自己看原主這篇小說時的記憶卻有些模糊。


    正思索著,電話鈴聲響起,手機上沒有備注,他接起便聽到陳晨語氣焦急:“沒看微博吧?”


    微博?他頓了一下突然想到書中原本的劇情線。


    書中攻出軌蘇栩好友後,蘇栩心痛欲絕,卻在好友的勸告下,向男主進行自x威脅,雖然最後毫無用處。


    而此時,應當是微博上議論紛紛的時候。


    許新作為同公司末流演員,與蘇栩訓練生時期同一間教室。


    兩人都是新人,而當時的孫浩文已經開始在演員界顯露頭角。


    某次課程結束中途休息時,許新很不經意間瞥見了他手機裏發來的消息,又在他得知蘇栩男友是孫浩文時,妒忌之心油然而生。


    雖然蘇栩的角色幾乎都是花瓶,但曝光機會也隨著戲份而逐漸增加,娛樂圈裏的流量就是王道,即便是花瓶,蘇栩也能憑借臉來收獲一些顏粉,卻也得到了不少惡意評價他演技的黑粉。


    蘇栩對書上描寫的主角受心理路程很是百思不得其解:“沒有微博。”


    對麵陳晨貌似很忙,與劈裏啪啦的鍵盤聲一同傳來的是他如釋重負地唿氣聲:“哦對,你是新手機,沒有是好事,以後也不用下載。”


    作為末流演員,雖然有個官方認證號,但一般都是公司內部人員代為管理,而原主手機上倒是有微博,不過是個孫浩文骨灰級腦殘粉的賬號,打開動態往下翻去,全是他的日常表白。


    直白的話語鋪滿整個屏幕,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他在意淫。


    這些在原書中原主死後全被人扒了出來,當然不乏許新的手筆,一時之間,原主又被人扒出來罵了一通,根本不去管逝者為大這一說法。


    而此時舊手機不知去向,蘇栩趁陳晨還沒掛電話,連忙詢問:“晨哥,我舊手機在你那嗎?”


    舊手機在他出事那天跟他一同泡著水,陳晨到的時候隻顧著人了,那還有心思去管手機的事兒,而昨天晚上去收拾的人表示手機完全進水,主板與電池都被水泡壞,修複的可能極小。


    “丟掉了。”陳晨說著,聽到他這樣問又皺起眉頭:“你不會還想要聯係孫浩文吧?我跟你說……”


    “不是。”蘇栩很快地否認,腦子轉了一圈才緩緩開口:“我銀行卡密碼在那個手機上記著。”


    陳晨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抽屜拉開,一台黑色的舊款手機在裏麵安靜的躺著:“行吧,明天讓小王來一趟公司給你帶過去。”


    第5章 出院(已修)


    直到第二天,蘇栩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手機。


    如陳晨而言,手機確實相當於報廢的狀態,電池都因為泡水時間過長而形成了輕微鼓包,別說找信息了,連正常開機都是個問題。


    蘇栩一直在擺弄,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布丁在他麵前走過都隻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沒有其他動作。


    方旬輕咳一聲,試圖吸引他注意力。


    效果還算不錯,正對著手機發呆的蘇栩轉過頭,成功被他搞出來的動靜吸引到。


    “我下午就出院了。”蘇栩聽到方旬說。


    聽過他是車禍住院,但按照恢複情況,他應該需要再住幾天的。


    蘇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抿著唇詢問:“那我呢?”


    神情有些像質問,方旬心尖猛地一顫,斟酌著用詞,手指微微發顫:“你想要出院嗎?”


    “可以嗎?”蘇栩眼神裏難得充盈著一絲雀躍,被方旬收入眼底。


    方旬不太放心助理,便自己出門去找蘇栩的主治醫生,了解一番後才迴了房間。


    據醫生所說,一般都要住院觀察一周左右再看具體恢複情況決定是否能出院,但是如果家裏有更好的養護條件也不是不能出院。


    方旬眼神一亮,朝著醫生再三保證,甚至當著他的麵製備了一係列的緊急裝置,才得到醫生點頭。


    病房裏的蘇栩正跟布丁大眼瞪小眼,聽到門開的聲音一臉期待的看過去,方旬麵色不善,看樣子是聊得不太愉快。


    蘇栩有些失望的收迴視線,繼續看著布丁,而門口的方旬看到他這一係列神情變化,覺得有些好笑,走到他麵前弓腰抱起布丁,順著貓的脊背擼了兩把,才開口說出好消息:“可以出院。”


    聽到他說可以,蘇栩立刻想從床上翻下身,動作有些急促地拉起病床角落裏存放的行李箱,一副想要單手收拾行李的架勢。


    方旬看著他行動,眼神晦暗不堪,嘴角的笑艱難維持著,悠然補充了後半句:“但是醫生說家裏要有急救設備。”


    說要看著他怔愣的表情,把話說完:“剛好我家裏有一套,你要不要跟我迴家住?”


    空氣凝固了片刻,才開始迴流,蘇栩思考著他的提議,又看了眼正在他懷裏眯著眼睛撒嬌的布丁,點了點頭:“好。”


    方旬沒有刻意去壓下情緒,明顯的喜悅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中午吃過飯,蘇栩給陳晨打過電話說明來意卻被駁了出院的意願,趁著他沉默的時候,方旬接過他手裏的手機,跟陳晨轉述了一遍醫生的話,並再三保證自己家有足夠專業的設備,才讓他同意,並將王少宇派來搬行李。


    方旬將電話遞給他,眼眸中略微帶著的惡意被深藏,他輕笑一聲詢問:“是要直接過去我那邊嗎?”


    夢境中原主說將布丁送過來,確實辦到了,而那本記錄著證據的筆記卻還不知去向,很大可能會藏在原主的住處。


    他搖頭:“我要先迴家收拾下東西。”


    等王少宇到的時候,蘇栩的行李已經被方旬收的差不多了,本來就沒住幾天,一個旅行包便將他的全部財產收了進去。


    王少宇想要拿過方旬手裏的旅行包,很認真的做著助理的工作,而方旬隻是笑了一聲,將包帶背在自己肩上,示意他先出門。


    他倆的這一動作全部被蘇栩看在眼裏,方旬的溫柔體貼他倒不是沒感受過,沒想到對別人也適用。


    他收迴視線,剛打算起身卻又被按迴了沙發上,隻見方旬手裏拿著骨折人員才會用的吊帶,轉身就想往蘇栩頭上套。


    態度十分強硬,讓人不可抗拒。


    出院手續不用他們親自跑一趟,醫院係統會自覺辦理,也算是高昂住院費的唯一好處。


    蘇栩的行李不算多,但方旬的行李卻不少,更別說還要外加一隻貓包。


    手臂被吊著,蘇栩眼饞地看著貓包被方旬的助理江鬆抱在懷裏,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而江鬆麵對著兩道視線,整個人脊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距離事發沒過多久,雖然不知道門口的媒體是在蹲守蘇栩還是方旬,但他們倆也不會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出去。


    身為明星醫院,自然有專屬通道供明星保護隱私。


    蘇栩慢吞吞地走在後方,看著前麵並肩說笑的兩人,心髒泛起一陣漣漪,他瞥過眼,走到江鬆身旁,用右手手指戳了戳貓包上的透明部位。


    窩在貓包裏的布丁對環境有些敏感,聽到動靜後轉過頭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卻因為這幾天的相處而變得有些熟悉,它勉為其難的朝他叫了一聲,少了些之前的攻擊性。


    方旬正在對王少宇細說自己所了解到蘇栩的口味以及習慣,等到說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一轉頭便看到他戳著貓包,雖然沒看江鬆,但兩人的距離有點太近了。


    他輕嘖一聲,慢了腳步,等他走到麵前時騰出手輕輕將他往前帶了一步:“別落隊了。”


    說完警告般看了江鬆一眼。


    江鬆虎軀一震,不明所以地看著在前方走著的老板,心裏暗自叫苦。


    地下車庫裏,兩輛車並排擺放著。


    同是演員,咖位的不同不僅表現在資源方麵,連帶著出行工具都會有分級。


    像蘇栩這種末流演員,他看著一輛小麵包車,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又看向旁邊造型酷炫的裝甲車般的旅行車,蠢蠢欲動的心卻沒壓製住。


    他轉頭看向方旬,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難讓人拒絕。


    方旬本來就對他沒什麽抵抗力,試探性詢問:“坐我車送你迴去取東西?我在樓下等你。”


    蘇栩眼睛一亮,而後又收迴眼神,語氣又開始變得疏離:“不用了。”


    方旬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又迅速恢複原樣:“要不讓小王先迴去吧,剛好順路,不用再跑兩趟了。”


    隨後又看向王少宇,明媚的笑裏藏著鋒利的刀,伸出手示意他把包遞過來:“小王你說呢?”


    王少宇身子一抖,連忙將手機的東西遞過去,邊搓手邊緊張說道:“方,方老師說的對,栩哥您路上注意安全。”


    成功將行李拿過,方旬挑眉一臉得意地拉過他的手:“好了,走吧。”


    醫院離蘇栩的住處並不算太近,路程顛簸,車輛座椅又十分鬆軟,蘇栩靠在椅背上看著車窗外隨車速而向後退去的景色,睡意逐漸襲來,整個人處於一種淺眠狀態。


    身側的方旬聽著他均勻的唿吸聲,示意助理將隔擋板拉上,自己又伸手將他那側的窗簾拉上,將刺眼的陽光阻擋在窗外。


    車輛逐漸停止,蘇栩也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太陽穴底下靠著的溫熱觸感,他眯著眼睛,緩慢起身,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會兒,有點不好意思地出口道歉:“抱歉,我睡著了。”


    方旬掃過肩頭處他剛剛靠的位置,留存的溫熱還在,他按耐住想將他再次按迴去的想法,提醒他:“到了。”


    又問:“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用。”蘇栩兩手空空如也,打開車門剛要起身,右手手上便被塞了一隻口罩,他怔愣片刻道過謝將口罩戴上。


    雖然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演員,但蘇栩也不想拂了人的好意,卻在下車後動作一頓,轉身對方旬說:“不用等我,我需要很長時間來收東西。”


    蘇栩沒太多想法,自己根本不知道筆記本的位置,翻找的時間自然也不太清楚,更何況他跟方旬滿打滿算也才認識沒幾天,就這樣讓人等自己也不太好。


    蘇栩看著方旬沒吭聲,便將他的沉默當成默認,又開口說道:“我明天會給你打電話的。”


    電量耗盡的心髒又因為他這一句話重新運行,方旬仰起頭,語氣雀躍:“好。”


    車輛逐漸遠去,蘇栩轉身刷過卡進入小區裏,拿出手機備忘錄裏旁擊側敲王少宇而得來的原主家地址,詢問兩個保安之後,才艱難走到房間門口。


    “哢噠”一聲,房門被他從門外打開,熟悉的裝潢與夢境重合顯現在他眼前,此刻他甚至有些迴到現實的虛感,但沒有布丁迎接的環節讓他迅速抽離出來。


    房間肉眼可見的被收拾過,但客廳到臥室的路上還是有些雜亂,可以想象出當時救援原主時兵荒馬亂的場景。


    與現實中蘇栩住的房間也是相同的裝修,在熟悉的環境中,他如魚得水地搜索著整片區域,終於在臥室衣櫃最底層翻到了夢中的筆記本。


    他坐在床沿,對著帶密碼的筆記本沉默了一瞬,隨後閉上眼睛默念著一堆話,然而並沒有事情發生,他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原來上次做夢並不是什麽咒語觸發的。


    他沉默片刻,將手裏的筆記本放下,打開手機瀏覽器,搜索孫浩文相關資料,將他四位生日輸入後,卻仍舊打不開。


    蘇栩挪到地板上,背靠著床邊,停頓片刻又在搜索欄裏輸入許新,得到他的信息後再次輸入密碼,卻仍舊呈關閉狀態。


    “證據”打不開,對他來說是個大問題,他將下巴抵在膝蓋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撞著,倏地靈光乍現,將方旬的名字輸入到瀏覽器。


    隨著“哢噠”一聲,密碼筆記本應聲打開,蘇栩心中疑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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