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嚐了別的,最後含著裹了糯米紙的棒棒糖,對著食盒第二層的奶油蛋糕看個不停,“哎喲,原來我最想吃的在這兒呢!”


    餘冬槿失笑:“怪我,沒將蛋糕放在上麵。”


    盧大少哈哈一笑:“你是不知道,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一口!”他無奈道:“結果你倒好,正是好做生意的時候,店裏居然不開門,這也就算了,人都不在家,我還是問過了劉陽,才知道你一家人都搬去鄉下過年去了!”


    他瞧著十分的鬱悶,“我那過來盤賬的先生之前來你店裏吃過了這蛋糕,迴去給我吹得天下有地下無的,叫我心癢癢了好久,可惜年前我不慎染上了風寒,一直被我娘我爹壓著不讓我出門,哎,真叫我錯過了許多!”


    餘冬槿聽他話裏意思,心裏有點吃驚,這盧娘子就又嫁了人麽?看盧大少接受的這般良好,這人想來定然是個熟人!他想到了那位盧老夫婦所收的義子,心裏覺著可能盧娘子就是嫁給了他了。


    然後他聽完盧大少的話,忙關心問:“感染了風寒?那如今可是好全了?”


    盧大少把嘴裏的棒棒糖取出來放到茶杯蓋上隔著,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也出不了門啊!”然後也不多說,立即迫不及待的接過了下人遞來的勺兒,品嚐起了那被他手下的賬房先生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自己從前從未嚐過的新甜品奶油蛋糕來。


    因為是送人,這一盒四樣的蛋糕都是餘冬槿親手做的,四樣四種口味,抹茶、酒心、梅子、原味,外形都做的很精致,天氣冷,一時也塌不了,這會兒外形都是完整的,方方圓圓的,很是漂亮。


    盧大少最開始便是為了它們的模樣心生喜愛,當一口蛋糕下去,他就更加喜歡了,他吃的第一口是裏麵綠的最漂亮的抹茶味的,他喜歡這個味道,吃下去後很明顯的眼睛一亮,接著就迫不及待的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蛋糕不大,三口就去了一大半了,他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了勺子,對著餘冬槿開始誇讚:“果真啊,實乃人間至味!”他實在佩服餘冬槿的腦子和手藝,“真不知你是怎麽樣才有了這樣一個聰明的頭腦,一雙這樣精巧的手,竟能想出這樣的美味來!”


    餘冬槿頓時十分不好意思,他看了眼身邊坐著的遙雲,對他眨眨眼,才答:“也不是我想的,也是偶然看見別人做過。”


    盧大少感慨,“那你也很好,隻是偶然看見,竟能就能將其做出,讓我等也品嚐到這般的美味,我該謝謝你的。”


    餘冬槿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你能喜歡,我也很高興。”


    盧大少接下來又嚐了另外三個口味,最後對每個味道,特別是酒心口味大加讚賞,“好極好極,要我說,這比起禦膳也不差什麽了,那禦膳房裏的禦廚都不一定有這樣靈巧的心思呢!”


    餘冬槿更加不好意思了,“盧大少謬讚。”


    三人接下來說了說尋味樓的事兒,說了說新菜的反響,盧大少明人不說暗話,直言想要奶油蛋糕的配方,想將之也加入尋味樓的菜單裏。


    餘冬槿其實早就猜到他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含糊,直接道:“可以是可以,但這類甜品不比普通菜肴,沒那麽好複刻,所以隻能是另外的價錢。”


    盧大少大手一揮,“那有什麽,想要多少,你說的算!我也不過是為了方便自己以後能時時吃到罷了!畢竟這蛋糕不能久放,我也不能放下人從留雲買了給我送到常寧去!”


    餘冬槿有點哭笑不得,隻覺得這盧大少還真是個實誠人,他道:“蛋糕是我店裏的獨門秘方,要獨立出來,我要六,剩下的您看著辦。”


    盧大少想了想,最終點頭,“可。”


    這事兒便這麽說定了,兩人簽了合同,然後盧大少還在餘冬槿這兒定了幾盒不帶蛋糕的零食盒子,要用來送人。


    下午餘冬槿將零食盒子做好了,晚上他寫了方子,隔日一早就都給盧大少送了過去。


    忙完了送年禮的事兒,元宵節這天晚上,一家人這天帶著餘冬槿給建議,彩芽特製出來的口罩,上了街。


    一家人戴著口罩,雖然模樣古怪了些,招人矚目了些,但餘冬槿稍微安心了點,牽著兒子在街上給他買新玩具。


    餘冬槿:“不行,家裏都一堆豬豬玩具了,不能再買了!”


    無病:“要,要要!”


    餘冬槿再次拒絕:“不行!”他從攤子上撿了個猴子樣兒的不倒翁塞給他,“玩兒這個,豬豬迴去家裏有一堆!”


    無病不倒翁倒是抱的緊,但還是不舍得攤子上的彩豬,可憐巴巴的去看太爺爺,他自然是不敢看遙雲的。


    樂正一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你還是聽你爹的吧,太爺爺也沒辦法。”


    彩芽好笑,“不就是給豬豬木雕上個色麽?等迴去彩芽姐姐給你弄,你那些木雕玩具,你想給那個上色都行。”


    從從頓時也來了興趣,“我也想要!”


    彩芽,“都有,你們想要什麽樣的都和我說,我來染!”


    有了她這話,倆孩子頓時高興得不得了,立即對攤子上的彩染玩具沒了興趣。


    餘冬槿無奈,把兒子交給他大爹,自己去看一邊首飾攤子,拿了個木簪給遙雲試。


    一年了,遙雲的頭發已經完全長長,束起在頭上紮了個團子,他也不帶首飾,就用布條紮著,簡簡單單的。


    餘冬槿一直也沒注意,這會兒看見了首飾攤子,才覺得自己也應該也遙雲送點什麽。


    他頭上戴的可一直是遙雲送給他的,用沉香木做的木簪呢,餘冬槿很喜歡。


    遙雲插上木簪,問餘冬槿:“可好看?”


    餘冬槿瞧著,覺得太過簡單,他將木簪取下,放迴了攤子上,說:“你這張臉長得太貴了,要麽不簪要麽就得用玉簪,不然不好看。”


    可留雲這邊好像都沒有什麽好玉,餘冬槿琢磨著,想著得從那兒尋得一根好玉簪才行。


    他的心思,遙雲一看就知道,低頭在他耳邊道:“我哪兒有玉,趕明兒,我給我們一人做一支。”他對於什麽金銀珠寶玉器首飾並不是很在意,不太注重這方麵,所以除了給餘冬槿送過木簪,其餘什麽戴的掛的,都沒有給送過,現在想來,倒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了。


    餘冬槿一想,也是,遙雲那兒不久有上好的玉石麽?不過,他還是不能讓遙雲自己來,他說:“你教我怎麽雕琢玉石吧?我想親手給你設計一支簪子。”


    遙雲聽了,眼中帶笑,點頭,“好。”


    第136章


    一群人逛到了尋味樓,今天的尋味樓也很熱鬧,樓外的一段路,沿街還由尋味樓主持,舉辦了一場猜燈謎的活動,贏家有免費菜品點心酒水花燈贈送。


    餘冬槿拉著遙雲一齊走過,幾個招唿客人掛謎題的夥計認識他們,雖然他們戴了口罩,但也把他們給認了出來,都過來和他們打招唿。


    餘冬槿讓他們忙,他就看看。


    樂正倒是比較有生活樂趣,拉著從從帶著常蕪,挨個的猜了起來。


    他們對花燈興趣不大,家裏的花燈多著呢,都是餘冬槿帶著彩芽他們一起糊的,他腦洞大,做的樣式比街上的還多。所以他們猜的都是獎品是吃食的,正好一家人吃個宵夜。


    餘冬槿和遙雲跟在爺爺身後,看他們三個猜。


    樂正:“暗中下圍棋,打一成語。”他低頭問曾孫,“可猜得到?”


    從從思考了下,眼睛亮亮,“皂白不分!”


    樂正笑的雙眼眯起:“對!”他看向一旁等候迴答的尋味樓夥計。


    夥計也道:“恭喜小郎君答對了!”然後立即翻開了花燈上掛著的謎題牌子,大聲念到:“謎題破解!暗中下圍棋皂白不分!恭喜獲香蜜桂花露一份!”他解下牌子把牌子遞給從從小朋友,“小書生,這個是你的!拿到摟裏就可以換花露喝了!”


    從從喜不自勝的接過了木牌,高興的不得了,“謝謝哥哥!”


    餘冬槿也跟著高興,對遙雲說:“從從這孩子是真的聰明,看書寫字都很能沉得下心,比我強多了!”


    遙雲:“你也很能沉得下心,特別是頭一迴做新菜的時候。”


    餘冬槿頓時笑了,“你還觀察我這個了?”


    遙雲點頭:“我一直在看你。”這話不是情話,是實話,他說的平淡又認真。


    可餘冬槿聽著,卻覺得比情話更動人,他眉眼彎彎,用腦袋頂了頂遙雲的肩頭,忍不住歎:“啊,我可真喜歡你呀……”


    遙雲一愣,隨後也露出了一個淺笑,分出一隻手來,將餘冬槿的手握得很緊。


    發現他倆忽然駐足在原地不動,被遙雲抱在懷裏的無病頓時不樂意了,咿咿呀呀的指著前麵,還喊:“果!果!走!”意思是要走,要跟上哥哥。


    兩位家長這才停止了膩歪,跟上了走在前方的家人們。


    樂正帶著曾孫和徒弟,已經收獲了五張牌子了,除了香蜜桂花露,還有芋子甜豆乳、香酥蠶豆、銀絲蜜豆糕、酒釀多寶元宵,都是小吃甜品,最後得的一樣還特別應景。


    不止他們,彩芽拉著餘甜餘鹹也在前麵猜,他們的戰績就很一般了,走在最前麵,得的東西卻最少,隻猜中了兩個謎題,還都不是成語文字題,而是類似現代急轉彎的趣味題,獲得了一道花豆甜羹和一道酥皮糖餅。


    餘冬槿猜測這些燈謎下麵,應該基本都是這類的甜品吃食,這也不錯,還挺雅致,已經是晚上了,也不是吃飯的點,吃點甜品當夜宵也不錯。


    餘冬槿見他們六個竟得了七道甜品,一人一道都夠了,他與遙雲卻還沒有著落呢,連忙也拉著人擠到前麵去猜起了謎題。


    前頭,有個花燈底下,正好夥計在重新掛燈謎,餘冬槿一瞧,念了出來,“弟兄五六個,圍著一起坐,大家一分手,衣裳都扯破打一物,這是什麽?”餘冬槿撓撓臉,有點不明所以,不由抬頭看向身邊的遙雲。


    遙雲已經猜到了,但沒有直接說出來,隻是提醒餘冬槿:“你再想想,很簡單的,往吃的方麵想。”


    餘冬槿又思考了幾息,興奮的舉手,“是大蒜!對不對?”


    這處的夥計也認識他們,笑道:“恭喜餘老板,答對了!喜獲蒜香雞米花一份!”


    餘冬槿:“好家夥,今天的第一個肉菜,還是我教的。”


    夥計笑問:“餘老板可還要猜?”他又拿出一個牌子,換下了謎底是大蒜的這一張。


    餘冬槿已經覺得有趣了,且他們一行人加上無病,還差一道菜呢,肯定是還要猜一個的。


    新的謎題是:“有洞不見蟲,有巢不見峰,有絲不見蠶,撐傘不見人,同樣是打一物。”


    這會兒,樂正帶著人,已經都圍在他身邊了,老爺子見到謎題就知道了謎底,但也沒提醒,就讓孫子自己猜。


    餘冬槿努力思考,想到既然前頭一個大蒜是食物,後頭這個肯定也是,想了一會兒,便心裏有了譜,“我明白了,是藕對不對?”


    夥計大聲道:“恭喜餘老板答對,謎底正是藕!獲桂花藕粉一份!”


    餘冬槿嘿笑,“我猜對了。”


    遙雲捏捏他的手,“真厲害!”


    樂正見他們又開始相視而笑,甜的牙疼,忍不住搖搖頭,“可以了,咱們進去換獎品去。”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同樣熱熱鬧鬧的尋味樓,劉賢劉陽父子兩個今天都在,正忙活著店裏的生意呢,見他們來了,兩人都迎了上來,劉陽搶在他爹前麵好奇開口:“你們這戴的是什麽呀?把臉罩了一半。”


    餘冬槿:“口罩,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絕疫病。”


    劉陽瞪眼:“真的啊?誒,怎麽做的?用普通的棉布可以麽?”


    劉賢嫌棄的打斷嘰裏呱啦的兒子,“行了,要問也先讓餘老板遙老板,還有樂正先生他們上去再問。”他笑著對餘冬槿一行人道:“到二樓去坐,樓上的包廂還有位子呢。”


    劉陽自覺失禮,不好意思的嘿笑兩聲,連忙收了他們的牌子,帶他們上樓去了。


    今天店裏人多,甜品點心得等一會兒才能上,劉陽前段時間忙著各處尋味樓的事兒,後來又忙別的,餘冬槿又一直在鄉下,兩人已經很久沒有正式見麵有空坐下閑聊了。


    把自己的活暫時交給老爹,劉陽端著一大盤瓜子花生糖果點心上來和他們坐在一塊兒,落座之後,劉陽先拜見了樂正先生,才開始和餘冬槿聊了起來。


    他首先宣布道:“我要成親了!”


    餘冬槿張嘴,“啊?”


    劉陽難得有了幾分羞澀,“前天才定下來的,日子定在了在今年五月二十四。”


    餘冬槿看著他那張圓臉上帶著的滿滿的不好意思,打趣道:“怎麽這麽突然啊?之前也沒聽見消息,這該是多好的姑娘啊?竟叫你露出了這般喜歡,一直藏著掖著。”


    劉陽白胖的臉上紅了紅,“什麽藏著掖著啊,隻是之前一直沒有確定,我總不能大肆宣揚,不然不是毀人家姑娘清譽麽?”他看起來很不好意思,告訴餘冬槿他們“是我爺爺師兄家的小孫女,人可好了,到時我給你們家遞帖子,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個麵子,來吃我的喜酒啊!”


    餘冬槿笑道:“那是肯定的,五月二十四是吧?我記下了!”


    劉陽點點頭,又拱手和樂正先生道:“嗯,先生到時務必也一起過去,小子特地準備了自家釀的,多年藏的好酒,就等著這一天呢!”


    樂正嗬嗬笑,“好極好極,屆時我一定過去。”


    這事兒說定了後,劉陽就開始問他們剛剛進屋後就摘下了的口罩。


    餘冬槿如此這般的和他解釋了一遍,“用處應該有一些,但若是長時間接觸疫病患者,肯定還是不能避免被傳染,所以日常還是要小心,這次你們辦這個猜燈謎的節會,有沒有仔細檢查來客啊?若是看著不對的,可不能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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