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些白濕的蟲子,居然就這樣從身體裏爬了出來,落在地上,它們好像還伸著好像刺球一樣,濕噠噠的肉刺,朝旁邊爬,也感覺不可思議。


    苗七叔連忙握著一個瓶子,急急的衝了出去,還不忘叫我:“小餘,你千萬別碰到這蟲子。”


    他一拿出那瓶子,就跟灑胡椒粉一樣,對著那個瘸腿女子直接滿臉灑了過去,趁著她失神,直接抬手把她放倒,摁在地上。


    然後飛快的拿著那個瓶子,把藥粉灑在地上蠕動的蟲子上。


    花溟卻根本不管後麵什麽情況,直接跑進了電梯,縮在角落裏,抱著胸,看著外麵倒地的女子,一臉後怕。


    再也沒有原先跟我和淩淵搭話時的瀟灑和不羈了。


    這會苗七叔將那些粉末灑出去後,從懷裏掏出個什麽竹筒,裏麵好像有什麽,他輕輕的晃著,發出好像風吹過竹葉沙沙的聲音,那被摁倒在地上、還想起身的瘸腿女子直接就昏迷了。


    怪的是,那些從她身體裏流落下來的白濕蟲子,就算沾了藥粉也沒有什麽事,都伸展著上麵的觸角,居然在地板上,跟百足蟲一樣,飛快的爬了過來。


    它們也不怕那些粉末,也不用從特定的入口進去,一旦碰到女子的皮膚,直接就跟當初血蠕蟲一樣,拉長著那些觸角尖,從毛孔鑽了進去。


    苗七叔似乎並不怕這些蟲子,而是直接走到那女子旁邊,扯下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扭頭朝我道:“這就是催情蠱,看到了吧。就是花溟引水給她接骨的時候,因為因了水到了她腿裏麵,想把淤血和膿水弄出來。”


    “水氣順著她經骨湧動,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這些蠱蟲就醒了過來。”苗七叔似乎還心有餘悸。


    轉眼看著縮成一團的花溟:“剛才他跟我說的時候,隻是感覺有蠱蟲在她體內,我來看了一眼,就讓他去給其他女子做了檢查,確定她們身上都有這種蠱。”


    “可你看,我就是去找你借刀,就成這樣了。”苗七叔將蓋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扯好。


    然後從旁邊推了輪椅過來,小心的將那女子抱上去:“這東西還自己會找宿主,我怕那些護士沾上了不好,幸好把人清空了。”


    “要不然,就剛才那些蟲子爬出來,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苗七叔皺頭緊皺。


    扭頭看著花溟:“不是要治腿嗎,快點。”


    花溟一個中年大叔,這會抱著胸,縮在電梯角落裏,跟個受侮辱的小媳婦一樣。


    聽苗七叔叫他,瞥了瞥淩淵,看著我:“你轉過去。”


    那傲嬌反轉的小模樣,我差點都被他氣笑了。


    轉過身看著淩淵這張帥臉,聽著花溟急急的跑出電梯,這才跟著出去。


    苗七叔推著那女子往病房去,卻再三叮囑我,如果再碰到那種蟲子,直接就跑,千萬不能沾上。


    我瞥眼看著淩淵,朝他扯了扯,然後抬手,手指順著手背上、有點像當初血蠕蟲的血管青筋劃了一下。


    淩淵卻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再看。


    苗七叔蠱術明顯是不如龍藍的,所以這半天裏,也沒查出來這蠱蟲怎麽控製,更不知道到底是花溟做了什麽,將這些蠱蟲引了出來。


    但現在她那條腿不治,也麻煩。


    趁著她昏迷,花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件白大褂披著,然後讓苗七叔把她送到前麵的水療室。


    苗七叔跟我解釋,這水療室是用來用護膚的,美白祛斑提皺都不錯,而且是全身補水。


    “你在這裏做了很久了嗎?”我聽苗七叔說得挺專業的,每個項目都清楚,還都給我介紹。


    有點攬客的意思!


    “三年了。”苗七叔把輪椅推到裏麵,所謂的水療室,其實就是一個好像巨大玻璃缸的浴缸,旁邊很多管子。


    花溟從被“非禮”後,就不敢碰那女子了,苗七叔年紀不小了,想把她抱進那浴缸裏,也挺吃力的。


    可瞥了一眼我,又瞥了瞥淩淵,最終還是朝花溟低吼了一聲:“快點,現在不治好她的腿,難道等她醒了,你再治。”


    花溟好像被嚇壞了,連忙過去抬著那女子的台,和苗七叔一起把她抬到浴缸裏躺好。


    他人長得糙,可做事還算細,還幫她將頭托了托,讓她躺得舒服點。


    苗七叔還將他裹在下麵的外袍係緊,這才讓花溟放水。


    我瞥眼看著那女子緊閉的眼:“她叫什麽名字啊?”


    這麽多人,好像隻有她還有點抗爭,其他人似乎都麻木了。


    “暫時還沒查出來。”苗七叔在一邊洗了水,然後朝我道:“送過來,六十三個,沒有一個記得自己名字的。隻有十幾個家裏報了失蹤,憑著照片,暫時確認了身份。”


    “不記得自己名字?”我看著浴缸裏躺著的女子,朝苗七叔道:“所有人都不記得自己名字?”


    苗七叔點了點頭,將雙手在腰後擦幹:“可能是被關久了,精神出現了問題,忘記了自己是誰。也有可能是……”


    他臉色有點不太好,抿了抿嘴,好像在想怎麽開口。


    可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高跟鞋堅定、有力而且極為有節奏的聲音,連嘩嘩的水聲都壓不住。


    鄒女士穿著一身鮮紅的裹臉長裙,鎖骨如玉膚如雪,飽滿鮮紅的雙唇一抿,輕笑道:“更大的可能,就是範姐找人做了什麽,讓她們失憶。”


    “畢竟就算是養的豬,等她們當人久了,難免會想起什麽來,還是想跑,想報複範姐的。這些年裏,範姐會所裏跑掉的小姐,每年都有。”鄒女士大步走到浴缸前。


    瞥了一眼躺在裏麵的人,搖了搖頭:“對這種越不聽話的,她下手肯定就越狠。腿都瘸了,卻還要跑,肯定是體內的蠱蟲下得最多。”


    她麵色紅潤飽滿,沒有化妝,卻依舊長眉紅唇,就像長了一張濃顏的臉。


    而浴缸裏的那個,同為女子,五官依舊能看出精致,但膚色暗黃,臉色發青。


    根本不能和鄒女士的豔光四射相比。


    我瞥眼看著鄒女士,那身紅裙恰當好處的遮擋了她身上長鱗的部分,半點都看不出來。


    但她美豔的樣子,確實和形容的阿修羅一樣啊。


    鄒女士任由我打量,朝我笑道:“你們不是出動了特警搜村嗎?查查她的身份啊?”


    “你不是還挺厲害的,聽說有根什麽像激光一樣的紅線,碰到活物,直接就切成碎屍了。範姐就是被你直接殺了的吧?”鄒女士斜靠在浴缸邊上,朝我挑了挑眉。


    旁邊的花溟聽到這裏,整個人都驚呆了,看著我:“用線分屍?”


    苗七叔也愣了,順著浴缸,小心且慢的,挪開,離我遠遠的。


    “是啊。”我沒有否認殺範姐。


    盯著鄒女士:“您從哪裏知道的?”


    當時在場的隻有那幾個人,範姐和阿彪都死了,那些幫範姐抓捕狗娘的法師也死了。


    仙人村裏的人,別說不知道,還全部被控製住了。


    救出來的這些女孩子,她們並沒有見到我殺範姐。


    範姐屍骨都沒有了,也查不出什麽。


    鄒女士從哪裏知道血情絲可以分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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