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在大街上,禦子從不適應到到處逛,前十三年的失明讓她錯過許多風景,當她被帶著融入這個嬉鬧的世界後,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禦子拉著秦歸的手穿梭在人群,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簡直不要太開心。


    秦歸寵溺的看著禦子,跟在後麵為禦子的一切好奇付費。


    一直到天色漸暗,秦歸才帶著抱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迴了賓館。


    房間門前,禦子將一個墜有男娃娃的鑰匙扣遞給秦歸:“雖然我沒錢是你付的錢,但我覺得他很適合你,就當我是借花獻佛,你……要嗎?”


    秦歸看著禦子小心翼翼的表情伸手接過笑說:“謝謝,我很喜歡。”


    禦子見秦歸接了笑的十分開心點點頭:“嗯。”


    秦歸說:“迴房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


    禦子點頭笑著迴了房。


    秦歸看著禦子迴房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前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鑰匙扣。


    咚咚咚,老頭敲了敲自己的房門,聲音拉迴秦歸思緒。


    老頭靠在牆邊抱臂看著秦歸:“要想迴雪山,從前的記憶需要全部清除,你可以肯定她與你相識的記憶一定能全部引出來嗎?”


    秦歸將鑰匙扣放入口袋冷冷的說:“她心思純透,輕而易舉的就被我騙的團團轉,明明也沒認識多久,卻願意以命相救。記憶這東西沒有多少,並且有跡可循。”


    秦歸靠到對麵自己的房門上,看著禦子房門說:“我毒發的記憶已經吸走了,今天玩的那麽開心,想來也會想起當時逛街的場景。”


    老頭有些好奇問:“你怎麽把雪山靈子騙下山與你逛街的?”


    秦歸涼涼撇了老頭一眼不願搭理他迴了房。


    老頭無語的聳肩表示無趣也迴了房。


    而此時禦子的夢中,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草原上奔跑著。


    秦歸看了看身後沒有人,這才停下大字形的躺在草地上,陽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


    司雪見狀有樣學樣的也躺了下去,風是柔的,草是軟的,太陽是暖暖的。司雪從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秦歸側頭看向司雪含笑說:“你很開心,對不對。”


    司雪輕勾嘴角然後又壓了迴去:“就那樣吧,不過人多確實熱鬧,和我一個人在雪山不一樣。”


    秦歸笑說:“明天帶你去集市,集市上有更多你沒見過的東西。”


    司雪側過頭說:“他們也要跳舞嗎?”


    秦歸笑說:“去了你就知道了,要有神秘感。”


    司雪不開心的哼了一聲坐起身:“我要迴雪山。”


    秦歸立馬起身抓住司雪的手臂:“哎哎哎,怎麽還急眼了呢?剛剛不好玩嗎?市集人可更多呢,你跟我下山不就是想了解下山的生靈嗎。”


    司雪說:“是你拉我下山的。”


    “好好好。”秦歸寵溺的說:“我告訴你市集上有什麽好不好。”


    司雪立馬不說著要迴雪山了,坐著聽著秦歸侃大山。


    第二天,秦歸帶著司雪來到市集,將自己說過的沒說過的,都帶司雪逛了一遍。


    買衣服,買吃的,奇奇怪怪小東西,衣服秦歸拿著,吃剩的秦歸吃了,奇奇怪怪小東西玩了會隨手就給了個小孩。


    一條街沒有半天就逛完了,司雪看著到頭的街道。


    秦歸說:“他們生活都不是很富裕,出來賣東西是為了能賺點是點,沒有那麽多人有能力賣東西的。”


    秦歸看著手中毛皮思考了會說:“這皮子似乎是你雪山上的雪狐皮吧。”


    司雪看看秦歸拿出來的皮仔細察辨了一下說:“是雪狐皮,不過雪狐大多住在另一個雪山脈上,我並不能感知到他們。”


    司雪的麵色變了變:“有人在爬雪山。”


    秦歸問:“他們爬雪山會怎麽樣?”


    司雪說:“倒也不會怎麽樣,不過我不喜歡有人涉足我的地盤,他們爬別的山峰就算了,若是爬我所在的山峰上,我讓他們有來無迴。”


    秦歸笑了:“好,那我陪你。”


    司雪看著他:“你好歹也是冥界神官,你沒事做嗎,天天老是在我身邊晃。”


    秦歸笑眯眯的說:“傳說你的淚水可以淨化萬物,我需要你的淚水,所以我來守著你,也許哪天你就想哭了呢。”


    司雪愣了一下神色不明的看了秦歸一眼:“我不可能哭的,你放棄吧。”


    秦歸不在意的說:“知道啦知道啦,我們現在迴去。”


    記憶化為冰塵從禦子體內剝離,化為記憶星河飛向門口,融入秦歸指間的玉戒中。


    秦歸看著沉睡的禦子,從前那病態的白色膚色變的紅潤有光澤,漸漸有恢複成從前的冰肌玉骨的風采。


    秦歸沉默的看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很久,最終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一夜寂靜,天色漸白,天空中的雲翻湧滾動,如果秦歸的心一般燥亂不停。


    都說忘川司是給鬼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就算自己是神職,那喃允也是個神君,他都能與玉骨重複八世,最後一世還在一起了。


    喃允都可以,難道就因為他跳了忘川。行,他跳忘川他有理,差點魂飛魄散才換來的八世。


    但有泉和稚子總歸與我差不多吧,有泉死的魂都找不著了,禦子好歹還讓我聚齊了魂魄。


    稚子被虞美人帶走,雪蓮花帶走禦子,我跟著一起入的輪迴,憑什麽稚子就把魂飛魄散的有泉找迴,兩個人還都變成了個蛋。還幫了喃允與玉骨其中一世喜結連理了。


    兩個蛋孵出來,他們就可以重新相識相知。


    而自己呢,為什麽到我頭上,要我親自去消除禦子的記憶,那都是關於我的記憶。當她一切都忘記了,那麽我這麽多年來,算什麽?


    老頭從酒店出來,看到發呆的秦歸,走上前遞了根煙問:“抽嗎?”


    秦歸搖頭,老頭將煙收起來,給自己點了一根吞吐起來,良久老頭問:“有心事?”


    秦歸看著老頭忽然問:“你們三個人是怎麽認識的?變成這樣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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