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澤璽喟歎一聲,一隻手抬著她的下頜,“我怎麽了...都是你搗火的,你還不曉得嗎?”


    落昭陽渙散的眼眸一聚集,咬著雙唇,別開臉,“我才沒有...”


    這一聲俏生生的委屈模樣,直擊心頭,她抬手捂住他正泛著微亮的眼眸,雙唇張氣,“你不許這樣看著我。”


    幕澤璽咽了咽喉間,真想不管不顧地和酣暢一場。


    落昭陽被他的眼神嚇的不輕,“算了...我還是去偏殿睡吧。”


    她正欲起身,幕澤璽長臂一勾,將人擁在懷中,吻落在她的後頸,不過須臾便停了下來。


    “睡覺!”他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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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起,靜默盎然。


    落昭陽動了動身子,自己被人禁錮在懷中,凜冬下周身卻滿是暖意,半絲涼意都未進屋中。


    往常她醒得時候,幕澤璽早就去上早朝了。


    這會怎麽還擁著她睡覺,落昭陽忙推了推他,“這都是什麽時辰了...”


    她忙不慌地爬起來,“這個點了,你還遲到,丁茂也真是的,怎麽也不提醒你。”


    她又推了男人一把,“你還不起來嗎?”


    幕澤璽“哎喲”了一聲,將人重新摟進被窩,“你忘了...我受傷了...”


    落昭陽這才想起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麽把這事情忘了,那我去讓丁茂給你請假。”


    幕澤璽慵懶地擁著她,溫熱柔軟的的吻停在她的後背。


    “你別動了...我們再睡一會。”


    落昭陽笑了笑,“沒想到你也會賴床。”


    兩人正交頸耳語著,清脆地“篤篤”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靜謐。


    幕澤璽眉頭輕皺,喚道:“什麽事?”


    清婉焦急道:“月家來人了...”


    落昭陽眼眸一跳,月疏淺不是還得幾日後才入東宮嗎?這一大早的來東宮做什麽?


    落昭陽趕緊一骨碌坐起身來,對著幕澤璽道:“你身上還有傷,我去瞧瞧...”


    幕澤璽可沒給她這個機會,隨即自己起身,“不用,他們定然是知道我今天休沐才來的,若我不去見而是你去,免不了他們要說些什麽話?”


    落昭陽一想這話有理,她身份到底隻是一個妾,凡是不好太過張揚。


    她趕忙起身尋了件厚實的黑袍,替幕澤璽穿上,又重新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扶著他入了花廳,月大公子見道幕澤璽忙躬身行禮。


    幕澤璽微一咳嗽,“今日身子不便...月公子有話便早說。”


    月疏宜站在一旁麵色微僵,太子爺這驅人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太子爺今早吾妹身子不適,突生隱疾,大夫說需好生將養著些日子...同太子爺的婚事恐怕得延後些日子...”


    幕澤璽眸色淡若,“不必延後。”


    月疏宜神色一動,這太子爺此話是什麽意思。


    幕澤璽停頓了會,續道:“這婚事本就是母後定下的,我並無此意,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月家姑娘是該好生養病才是,這婚事便不要再提了。”


    月疏宜一聽,先是詫然,繼而勾動了嘴角,又故作為難之色,“這...”


    幕澤璽握了握落昭陽的手,“我已有心儀的太子妃人選,月公子若是明白,得了我的允諾,自然知道事情該怎麽做。”


    這番話正是月疏宜求之不得的,他忙點頭哈腰,意味深長地瞥了落昭陽一眼。


    眼前的女子花容豔麗,綽態婉轉,身材更是玲瓏有致,實在是尤物佳人,怪不得太子爺看不上月疏淺。


    他心中腹誹著,眼眸停在了落昭陽身上,落昭陽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抬眸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幕澤璽眉間揪緊,滿目陰鷙,咳了一聲,“月公子還有事嗎?”


    月疏宜察覺到幕澤璽的不悅,忙收迴目光,“無....無事...”


    幕澤璽哼了哼,朝他比了給請的姿勢。


    落昭陽雙手護在胸前,打了哆嗦,“這人盯得我滲得慌。”


    幕澤璽轉眸望了她一眼,她一身玉蘭色彩繪襦裙,竹青色的裹胸飽滿,實在窈窕駭人。


    他隨手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搭到她身上,“怎麽也不披件披風...你可凍著了。”


    落昭陽攏了攏了衣裳,方才急著同他出來,倒真的忘了穿外披。


    身上蓋著他的衣裳,周身溫熱,哪裏還會冷。


    她甜甜地笑了笑,“你就這樣月家姑娘的婚事推了好嗎?萬一皇後怪罪下來,我怕...”


    幕澤璽挑唇一笑,“那我生氣,你就不怕?”


    落昭陽咂舌,“這事真的不能怪我,皇後娘娘看重了月閣老家的權勢,想著結親為你尋一助力,我難不成還能攔著不成,指不定又被人噴善妒。”


    幕澤璽見她委屈了起來,忙哄道:“...是我不對,總之這樣的事情,下迴我會想法子,也不讓你為人議論。”


    落昭陽心間一暖,她害怕被人非議,影響落家,便沒有試圖取拒絕,可她到底沒有想過幕澤璽的想法。


    他卻願意為看她好做人在,自己唱黑臉。


    她笑了笑,攬住了他的手臂,“那以後母後再往東宮裏塞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幕澤璽輕淺一笑。


    月疏宜一來,丁茂便被幕澤璽遣去查探消息。


    這不過幾個時辰,他便得了消息匆匆趕迴東宮。


    見丁茂進屋,落昭陽不明就裏地看向幕澤璽。


    幕澤璽問著,“怎麽樣了?事情如何了?”


    丁茂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逐一解釋,“月家姑娘不是生病,是與人私奔...昨天夜裏被人連夜抓迴了月府,如今正關在了月府,不得出呢。”


    落昭陽一詫,“這怎麽可能。”


    百日宴席上,月疏淺那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非幕澤璽不嫁,像她這樣心思之人,怎麽可能會為了逃婚,與人私奔呢?這簡直不可能。


    幕澤璽眸色如常,“你先下去吧。”


    丁茂躬身退下,正巧遇見奉茶的清婉。


    他下意識拉著清婉的手腕,“太子爺有事同小主子說,你就先別進去了。”


    清婉摸門不著地應了聲,“好吧。”


    轉身又道:“姑娘晨起還未吃東西,我得先去替姑娘準備些吃食。”


    丁茂一聽,再次拉了拉她的手腕,支支吾吾著。


    清婉腳下一滯,耳根子立即爬上微紅。


    她忙掙了掙,“你...做什麽?”


    丁茂這才注意到自己竟抓住她不讓人手。


    “我...我也餓了,”他一大早,覺都未睡醒,太子爺就趕他去辦事了,現下肚子早就餓得嘰裏咕嚕響。


    話才剛落地,肚子便適時發出了一陣“咕咕”的叫聲。


    清婉沒忍住,歪了歪發髻輕笑出聲。


    丁茂討好般笑道:“好姐姐,快投喂我吧...我都快餓死了。”


    清婉叉腰,“想吃也不是不可以,來給給我打打下手。”


    丁茂樂嗬著,跟著清婉去了廚房。


    廳上,落昭陽斂了斂神色,“這不可能....我見過那月疏淺,她想做太子妃的野心我一看便知,有了進東宮這樣的好機會,她不放鞭炮慶祝一番已是奇怪,怎麽可能會為了逃婚,同一個學究私奔。”


    幕澤璽笑意雲湧,“你想得沒錯,月疏淺確實不是自願的。”


    落昭陽睫毛輕眨,“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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