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瀝震怒,倏地抬手將茶盞摔至地上。


    幕澤璽沉著臉色,清道:“事情看來確是沈碧渠所為。”


    溫武儒眼眸冷厲如冰,“沈家不過是喪家之犬,她沈碧渠竟也敢...”


    幕澤璽肅穆道:“沈碧渠既做得出,自然也該自食惡果。”


    溫竹瀝起身跪著,言辭懇切道:“殿下...臣知當初小女執意要嫁,到底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今日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請殿下一定為她做主啊!”


    幕澤璽引手將他扶起,鏗鏘道:“就算她並非我的良娣,溫家三代忠良,我勢必也會溫家討個公道。”


    正談話間,丁茂闖進屋來,“太子爺不好了。”


    他喘了一口氣後道:“我方才去衛府,衛府的守衛說有一群自稱東宮的人將小主子和沈側妃帶走了。”


    幕澤璽雙眸一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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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昭陽坐在車輦內,心惴惴不安著,幕澤璽怎麽派了這些人來接她,難道溫芷蘇醒了。


    可抬手別開簾幔,一望過去就可以瞧見對麵那架馬車的沈碧渠。


    接她迴去又為什麽要帶上沈碧渠?


    等等,她看著這路,這明明不是進宮,這是出城!


    她頓時生疑,朝外喊道:“停下!我讓你們停下。”


    架馬的侍衛開口道:“良娣...別心急很快就到了。”


    落昭陽警覺了起來,“這明明不是迴宮的路,你要帶我去哪裏?”


    侍衛沒在迴應她,忽地她隻覺得馬車越奔越快。


    她心中攪作一團,手緊攥著帕子,這些人到底要帶她去哪!


    下一秒,侍衛勒馬,馬蹄急急一仰,她整個身子狠狠地撞向轎壁。


    她扯開轎簾正欲衝下去,侍衛手持利劍一把將她攔下。


    沈碧渠下了馬車,喚了聲,“兄長。”


    落昭陽乍一看,“這不是已經入獄了的沈卿望嗎?”


    沈卿望從船艙下來,他抬眸看了眼落昭陽,“你把她綁來做什麽,妹妹你如今可是害了溫竹瀝的愛女,逃命都還不急,帶著她做什麽。”


    沈碧渠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兄長你有所不知,落昭陽得太子寵愛,有她,我們自然有了護身符。”


    她在衡王府掌了這麽久的權,收集了不少好東西,她用這些威脅賀承衡聽自己的,可他一定沒想到,自己會趁機拐來落昭陽。


    落昭陽輕輕咬唇,都怪自己大意了。


    如今已出了城,侍衛捆住她的雙手,將押著她上船,沈碧渠抬高下巴看著她,“落昭陽,沒想到吧,你也會栽在我手裏。”


    她斜眼瞥見落昭陽腰間上配著一把精致的小刀,嘴角噙笑,一把抽了出來。


    她拔出刀鞘,在落昭陽麵前比劃著,“你最好保佑我平安得離開這,否則...你可就見不到平日的太陽。”


    “將她給我按緊了!”


    話落,她一把舉起到朝落昭陽的腿上一劃,頓時一道鮮紅血口子浮現,


    “嘶啊!”落昭陽慘叫了一聲,痛楚充斥全身,疼得她渾身發抖。


    沈卿望連忙阻止,“妹妹,你瘋了嗎?她好歹是太子心尖的人,若萬一我們被擒了,有她做保是好,可你將她傷成這樣,太子可是睚眥必報的人。”


    沈碧渠輕蔑一笑,“兄長別怕,我不會讓她死的。”


    “轟”的一聲,船門被關緊了。


    落昭陽咬緊了唇畔,呢喃著,“這沈碧渠下手還真不輕。”


    雙手被綁著,大腿上血仍汨汨而出,這樣下去她早晚血幹而亡。


    過了一會,沈卿望開了門進來,輕道:“給她解綁吧。”


    立即有侍衛解了她的繩索,她眸色不明,沈卿望從袖口中抽出一瓶藥擱在桌上,轉身而去,門再次被闔上。


    落昭陽雖然沒搞明白這沈卿望為什麽要幫她,可當下活命要緊。


    她扯下衣裙的一角,替自己簡單包紮了下,繼而縮在了床榻上的一角。


    她這個房間四處透風,蓋著被子仍覺得身上涼颼颼。


    到時辰了侍衛便會送了飯食進來。


    她看著桌上那碗稀得沒幾粒米的白粥歎息,一口喝完,這樣下去她早晚會餓死的。


    她走到窗外,望了望四方的天和一望無際的海麵,看來沈家真的貪了不少銀子。


    沈大人在牢中自裁後,沈府被抄家,卻愣是找不出半點油水,原來銀子都藏在這船上。


    她在心裏算計著,已經過了兩天了,沈碧渠很聰明沒走東麵陸路,而是選了水路。


    嘴裏不由喃喃道:“幕澤璽你可千萬別一股腦全往東麵找。”


    她正思忖著,海麵“撲騰”一聲。


    她詫然俯看,水麵上若隱若現的那張臉,她急忙揉了揉眼眸,確定自己沒看錯。


    段雨殤在看見她後,探出水麵,低喊道:“落姑娘...”


    落昭陽一聽,頓時眼眶子紅了,淚凝於睫,有人來救她了。


    “你怎麽找來的,就你一人嗎?”


    段雨殤一手抓住船身的一處,邊往上爬,邊解釋道:“就我一人,其他人都在岸上,一時半會開不了,我水性好便來了,你等著,我這就將你救出去。”


    落昭陽思了思,這船上的侍衛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就段雨殤一人怕是寡不敵眾,何況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便宜沈碧渠。


    她靈機一動,對已經爬到窗邊的段雨殤道:“你先別著急,我有更好的。”


    剛一交代完,“啪”的一聲,沈碧渠仰著下巴走進來,她慌了慌將窗戶關上。


    沈碧渠哼道:“怎麽...你還想跳海不成。”


    她手心全是冷汗,心想著敵人越是囂張,越是要冷靜。


    她麵無表情,她一隻手抵著受傷的那條腿,一拐又一拐坐到榻上,“我又不傻,你不過是想挾持我,順利離開。”


    沈碧渠挑眉,“你倒是聰明。”


    驟然,海麵翻湧,船板上傳來幾聲響動。


    沈碧渠蹙了蹙眉,問道:“什麽聲音。”


    落昭陽心下一慌,聲音拔高道:“你也知道我在爺心中的位置,隻要我一天不迴去,太子爺就會派人一直不停地找我,如果你把我放迴去,我再為你說幾句好話,指不定爺就把你忘了,這大好山河...你換個身份姓名自然還是可以好好過日子。”


    沈碧渠的注意力被她這番話轉移,她笑道:“你覺得我會這麽傻信你?”


    她視線落在落昭陽身上,見她麵色憔悴慘淡,唇上瓷白,頭上的發髻更是早已紛亂,卻不見狼狽,反倒生出了一副我見憂憐之感。


    沈碧渠笑容收迴,麵上滿是憎意,就是因她的這副好皮囊,才叫殿下念念不忘。


    “拿刀來!”她怒道。


    落昭陽腳上一軟,她又想幹嘛。


    沈碧渠提著刀,露出了刀鋒,笑得滲人,“若我往你臉上劃一刀,你說太子爺和殿下還會不會喜歡你,還會不會日日惦記你。”


    落昭陽臉上立即繃緊了,一步步往後退。


    沈碧渠一步步逼緊,她抬手將刀麵貼到她臉上,冰涼的刀身激得她全身一顫。


    忽地,整個船身傾斜,不停地搖晃著。


    沈碧渠沒站穩,刀子掉落地麵,自己也摔了個狗吃屎。


    落昭陽捂著胸口,趁著周遭的侍衛還未反應過來,踉蹌地跑了出去。


    沈碧渠迴過身,喊道:“一群廢物,還不快抓住她。”


    掌舵的船夫驚唿道:“不好了...不好了,船艙漏水了,大家快逃命吧。”


    沈碧渠驚慌失措,爬起身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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