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陽喝道:“清婉,不能無禮。”


    那侍女歪著腦袋,趾高氣昂道:“我家姑娘這是在感謝落姑娘讓我們的花轎先進了東宮,也是在憐姑娘,這才叫我出來表示一番,姑娘怎麽還不領情。”


    落昭陽一臉黑線,妥妥的白蓮花和綠茶的十大用語。


    聽見底下的清婉已經氣得磨牙霍霍,她一時沒忍住,笑道:“客氣了,我知道溫姑娘今日與我一同嫁進東宮,也知道溫姑娘比我稍年長幾歲,我年輕自然該讓著姐姐不是嗎?什麽賞銀不賞銀的,倒是生分了。”


    這話一出,那侍女臉色難堪了起來,匆匆尋了借口離去。


    待花轎進了府,她原本以為直接就進偏院,不用行禮拜堂。


    東宮的掌事公公忙迎上來,“落良娣...太子吩咐了,良娣先進大堂。”


    就這樣,她被嬤嬤牽進了正堂。


    垂頭透著紅蓋頭,她隻能瞥見自己花色嫁衣和鞋麵。


    嬤嬤朝她遞了一小段紅綢子,她迷糊地一手抓著。


    忽地,喜樂響徹東宮內,嗩呐聲一陣高過一陣。


    等著禮事扯著嗓子,高聲喊著拜堂時,她才明白過來。


    “一拜天地!”


    她看不見來人,隻得一臉迷糊地在嬤嬤的牽引下稀裏糊塗拜了堂。


    待這一套拜堂的流程完畢,她便被人背進了東宮清苑。


    她趴在那人的背上,隻覺得他的背寬大堅挺,這熟悉感讓她一時間說不上來。


    等坐在床榻上,房內隻有她一人時,她才微鬆了一口氣,


    今日好歹一同嫁過來的還有太醫院院使的愛女,她和溫芷蘇誰孰輕孰重,太子自然心裏清楚,今夜定不會丟下溫芷蘇一人獨守空房,這樣想來,她心定下了幾分。


    清婉正想著去給落昭陽尋些吃食來,剛走下廊沿,幕澤璽身著新郎官的服飾而來。


    清婉嚇了一跳,手上捧著的果匣子掉落地上。


    幕澤璽作了個噤聲動作,“別吵著你家姑娘,今晚不必守夜了,去庫房領賞吧。”


    清婉這才反應過來,忙行了一個禮,退下去。


    屋內,落昭陽剛抬手一把揭開紅蓋頭,屋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她嚇了一跳,忙將紅蓋頭重新覆上。


    幕澤璽提步而進,落昭陽透過紅蓋頭感受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自己靠近,籠罩在她身上。


    她嚇得嗆了嗆!聲,起身直接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妾前幾日著了涼,傷風未愈,怕...怕傳染給太子,不如太子移駕...去別處?”


    她心裏發怵,雲穿係統在上演非限製級和諧畫麵,都是拉下床幔後就沒了後續,員工一般也在這時就完成了任務就到現實中去。


    可這個新係統是固定場,她迴不去。


    不過她進雲穿的時候可是在合同裏規定了裸露條款的,最大的尺度就露胸前一丟丟,這新係統要是真要她和人洞房!那...這可是另外的價錢!不!給多少錢,她都不幹!


    幕澤璽看她嚇得不輕,唇角一揚,上前將她扶起身來。


    他故意壓製著嗓子,低聲道:“那可看大夫了,可吃藥了?”


    落昭陽忙裝樣子咳了兩聲,“未曾,藥苦喝不下,便更嚴重了,所以實在怕,殿下還是是去別處吧。”


    幕澤璽忍不住揚笑,起了逗趣她的想法,“那也好...今晚我們便多多努力一些,你染給我,我陪你一齊喝藥,你也就不覺得藥苦了。”


    落昭陽從背脊一直涼到了腳根,滿腦子除了想對策就罵他,太子這個色批!


    幕澤璽見她紋絲未動,緩道:“我們先把合巹酒喝了吧。”


    落昭陽心想,她不就是個妾嗎?喝什麽合巹酒?


    幕澤璽沒給她思考的時候,抬手攀上了她軟白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掌心。


    這突如其來的牽手,沒讓落昭陽反感,心裏頭倒竄上了暖意,這感覺實在太過熟悉,她一時間有些迷惑。


    她狐疑道:“太子爺...不先拿喜秤替我揭了蓋頭嗎?”


    他牽著她的手順勢坐下,笑道:“良娣,別著急。”


    他倒了酒,塞到她手上,落昭陽頭皮發麻,為了壯膽子似的一口飲下了酒。


    就在她揪著一張小臉時,幕澤璽猝然抬手掀開她的蓋頭。


    半晌過後,他不再壓著聲音,恢複以往清潤的嗓音:“良娣為何怎麽般視死如歸,是爺讓你不滿意了?”


    屋內的兩排紅燭照映出幕澤璽的臉頰,落昭陽以為自己是醉了,竟看錯了,可是...一杯酒如何會醉得了人。


    她倏然急得說不出話來,怔然喚道:“你....你你你....”


    幕澤璽一身的大紅喜服,清雋俊朗,劍眉星目,眼神裏全是她,柔情似水。


    喝過的烈酒上頭,她隻覺身體一陣熱潮湧上身體各處。


    她眼睛睜得大大,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無比震驚道:“幕澤璽你怎麽...你怎麽在這裏,還穿著喜袍。”


    怪不得他說自己有個事業版圖,怪不得時常在宮中,怪不得她勸自己嫁給太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起來,若落昭陽還不明白,那才真的是傻子!


    幕澤璽默不作聲,隻看著她笑。


    她今日極美,嬌麗可人,火紅的嫁衣披在她身上襯得她膚如凝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多誘人。


    詫異過後,她如夢初醒,乍然跳起身來,抬手指著他,“你....就是那個反派太子....”


    幕澤璽抬頭敲了敲她額間,微啟唇道:“落小姐...還不算太蠢。”


    這信息量太大了,自家的係統維護員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東宮太子爺。


    她麵紅耳赤地看著他,“胡鬧!你這是騙婚...”


    她此刻桃臉凝紅,閃著一雙水眸滿是不可思議。


    幕澤璽抬手將她的細白的手指覆上,深譚般的眸子霎那間浮光掠影。


    一把將她攏入懷中,氣息灼熱地在她耳畔邊咬道:“昭兒...我中意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


    落昭陽渾身一顫,大腦全是這句話,整顆心跳動得不成樣子。


    “你....”


    她順了順氣息,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平靜道:“你算計我?”


    幕澤璽心裏緊張了起來,認真道:“是...”


    落昭陽睫毛輕顫,眼瞼一抬望著他,“我父親的事是你陷害的。”


    幕澤璽搖頭,“不是...我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


    落昭陽心見他這般說,心裏鬆了一氣,她斷斷續續道:“那...”


    他娓娓道出:“你父親的事,是衡王長公主構陷,我雖清楚,但苦無證據為了父親平反,至於逼你嫁給我,確實是我的私心,我喜歡你,所以動了些心思,使了點手段,也無可厚非。”


    落昭陽聽到他將事情經過述說完整,這才明白過來。


    她眼角泛紅,唇若紅蓮,“可是你好端端的係統維護員,怎麽成了太子,還....”


    幕澤璽見她後退,前進了幾步,盈盈一握她的纖軟腰肢,理直氣壯道:“因為....我帶資給自己衝了外掛。”


    清朗的聲音絲毫不掩飾說出。


    他眸光灼灼注視著她,裏麵殷切和熱烈,就連傻子都得看出來。


    他抬手似漫不經心般拉了拉衣襟,露出脖頸鎖骨。


    落昭陽咽了咽口水,側過臉不去看他,這混蛋在利用色相誘惑自己!


    她麵不改色道:“既然這樣...我也認了,等我們走完劇情就迴去。”


    幕澤璽歎氣,捏著她的腰身收緊了幾分,“落昭陽,你當我傻嗎?我說我喜歡你....”


    她心裏一跳,“我....我知道呐。”


    他抬頭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那你給我的迴應呢,我在等你給我迴應,嗯?”


    “我...我...”她緊張得話還未說明白。


    下一秒,幕澤璽喉間一動,趁著她失神之際,溫軟的唇畔趁機覆上她的,開始輕嚐、吮動,攪著她的舞動。


    她從未吻過人,細黑睫毛一顫顫地在眼前輕掃飛舞著,大腦一下子當機,掌心更是不斷往外冒汗。


    漸漸的一隻溫熱的手掌穩住了她的後頸,似安撫又似挑逗,讓她失神無措。


    一吻過後,兩人皆亂了氣息,她的心怦怦直跳,怎麽也停不下。


    一室靜謐下,隻能聽見兩人急亂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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