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已一聽,一時間愣了愣,自己內心想的竟是...好像也可以。


    盛暖見他發愣,上前一步,將自己身上荷包裏的那枚玉佩取出,“呐...既然你非要把劍送我,那我便拿這玉佩同你換,你倒也不吃虧,如何?”


    衛已接過,眼眸中隱有波動,“你...你不是多少銀子都不肯嗎?”


    盛暖紅著臉頰燦笑,“此一時彼一時,我如今肯了。”


    丟下這句話,她便歡歡喜喜抱著劍走了。


    衛衣眼眸幽深,心弦早已不動聲色被撥動。


    各家夫人小姐皆打道迴府,唯獨被留在寧和殿中的落昭陽。


    落昭陽有些正襟危坐,太後的親切讓她不好意思得手和腳如何放都忘了,生怕壞了規矩。


    太後見她放不開,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們,隻剩郝嬤嬤伺候。


    郝嬤嬤親自替她添了茶,笑著:“還得多謝落姑娘上迴幫了太後。”


    落昭陽忙道:“真...不謝,倒是要謝太後今日替我解了圍。”


    太後笑吟吟道:“你是個好姑娘,我自是知道你是不屑於做那樣的事。”


    落昭陽至今仍心有餘悸,想必是自己撞見了那賀瑋然的事,她急了眼,想對付自己,可這樣的事,她毫無證據,說出來也沒人信服啊,指不定還要被冠上個誣陷的罪名。


    太後是看著落昭陽越看越喜歡,她說太子一向糊塗,近來倒是上進的很,原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太後掩著帕子咳了幾聲,“昭陽,今日夜已深了,就別迴國公府了,在我偏殿歇下吧。”


    都這樣說了,落昭陽隻得連忙應下,見太後說上兩句話,便得咳上一咳,心也跟著提起來,“我瞧著太後身子不爽利,可請了太醫來看。”


    太後搖頭笑道:“這都是舊疾了,吃了藥也不見好。”


    用過飯後,落昭陽陪著太後下了一會棋,才迴了偏殿歇息。


    清婉正躬著身子鋪床,她倒了杯溫茶正抿著。


    窗外“哐當”一聲,她站起身來探了探,便道:“清婉,這兒也沒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清婉打了懶哈子,“那姑娘千萬別鬧,這兒是皇宮,可比不得國公府。”


    落昭陽斜眸瞪了她一眼,清婉乖乖退下。


    “出來吧!”她朝外輕喊一聲。


    話落同時,“轟”了一聲,幕澤璽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她今日實在是受了驚嚇,拉著幕澤璽坐下,一五一十地把今日看見以及發生的事通通告知。


    幕澤璽沉思了一會,“你真沒看清楚那標簽上後麵的字?”


    係統會自動識別對一些角色采用標簽提醒,但隻會在人物出場的時候顯示,一旦錯過了,就再沒有了。


    落昭陽支著腦袋,“若是我知道,我能著急成這樣嗎?”


    幕澤璽目光幽沉,“旁的也就算了,隻是這虎符的圖騰若落到敵人手裏,兵馬恐損。”


    她“嗚唿”一聲,“這副本難度也太高了,推不了主線就算了,鋪線又來得莫名其妙,這個世界的設定怎麽可能有外國人?又不可能是妖怪神仙之類的,又不是仙俠劇?”


    幕澤璽摸了摸下巴,迴憶著自己進來係統時匆匆翻過的劇本片段,片刻才道:“異瞳而已,我好像看介紹時裏麵有一段左西女子在成婚有孕後便會偶顯異瞳。”


    落昭陽眨巴眼眸,“這麽酷,那後麵呢....”


    他笑了笑,麵上有些懊悔,“那時著急,隻看了有這個設定,其他是真不知道。”


    落昭陽氣得小臉都鼓紅了,“我要你這個係統維護員有何用...”


    她泄了一氣,懨懨道:“第一次走這種沒底的劇情,我都快....”


    幕澤璽見她沉著一張臉,心緒不寧的模樣,抬手往她腦門上一擊,“怕什麽,萬事有我呢?”


    落昭陽吃痛,捧著自己的腦袋,嚷道:“你有什麽用處,一個反派太子的護衛,估計自己什麽時候殺青都不知道的吧。”


    他朝她笑了笑,“你放心,我是帶資進組,沒這麽早掛的。”


    落昭陽氣極了,直朝他翻了個白眼。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落昭陽連忙坐直,一手將幕澤璽的腦袋壓到桌子底下。


    “是誰!”聲音慌亂。


    郝嬤嬤捧著食盒,“落姑娘還未歇下吧,太後老人家惦記著宮中的菜食不合你胃口,特地叫小廚房做了幾樣點心,姑娘可要吃?”


    郝嬤嬤送來的就是太後送來的,她怎麽不能不賣這個麵子.


    “吃,嬤嬤且等一等,我這就來開門。”


    她連忙指了指床底下,幕澤璽黑著一張臉,小聲道:“不成...”


    落昭陽想都沒想,直接踢了他一腳。


    見幕澤璽藏好了,她才匆匆開了門,接過食盒,笑容可掬道:“有勞嬤嬤了。”


    郝嬤嬤往屋內探了探,她方才明明見到了人。


    落昭陽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夜深了,嬤嬤快去歇息吧。”


    郝嬤嬤眼眸掠過床底下看見那展開的一角布料,心中立刻清然,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落昭陽趕緊關上了門,剛一轉身就瞧見幕澤璽一身狼狽,他身材頎長,相貌英俊,這會卻苦著一張臉從床底下爬出來,惹得落昭陽嘴角彎彎。


    他無奈歎了一口氣,“宮中危險可不少,明日你盡早迴國公府吧,我有空便去看你。”


    落昭陽黑漆漆的眸子看著他,乖巧點了點頭。


    太後正在躺椅上閉目,郝嬤嬤進了屋,添了安神的梨香後方才開口道:“公主...您猜猜方才我去落姑娘屋裏,無意間瞧見了誰。”


    太後按了按額角,輕笑道:“莫不是...太子?”


    郝嬤嬤應道:“正是太子...我特地去查看了,太子沒驚動任何人,自己翻牆進來的。”


    太後捧著茶盞樂得大笑:“我倒是不知道太子也有這樣認栽的時候。”


    郝嬤嬤拿手太後手裏的茶盞,“是啊,夜深了,太後莫喝濃茶了,當心睡不下,我讓人煮蜜水來。”


    太後頷首,唇角的笑意卻未壓下,續道:“我從前不喜太子,總覺得他恃寵而驕又胸無點墨,近來這脾性是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郝嬤嬤悠悠道:“奴才也覺得,太子變了,隻是為何兩人不大大方方的在人前走,太子總是這般,於禮總是對落姑娘的名聲不好。”


    太後未置一詞,倒是想起太子今天那毛毛躁躁的樣子。


    “她救過孫兒,孫兒愛慕於她,隻是她未知曉孫兒的心思,亦不知孫兒的身份。”


    太後望著橘黃色的燭火,眼眸一亮,“太子這樣瞧著,倒有些帝王風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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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落昭陽起了個大早,到廚房親手煮了枇杷葉燉冰糖。


    清婉在一旁幫手,“姑娘,平日裏你在府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什麽時候學會做這個的。”


    落昭陽隨口胡謅,“看...話本子學的。”


    “這寧和殿裏多的是下人,姑娘幹什麽自己親手做呢?”


    落昭陽將湯盛好,“你個傻丫頭,太後幫了我,投桃報李是做女主的基本要素。”


    清婉咋舌,自家姑娘天天幾個法則,各個要素的,真的是戲精本精了。


    正趕巧,幾個小宮女前來取糕點,落昭陽莞爾道:“可是太後要用點心了。”


    宮女答道:“倒不是...是太子爺和衡王殿下來請安來了。”


    落昭陽擦了擦手,“那該去見上一見,”隻是她現在同衡王的芥蒂實在不少,那反派太子她也是要去認認臉的。


    落昭陽前腳去了前殿,幕澤璽後腳就匆匆離去。


    她看著身影,倒與昨夜那個清俊挺拔的身影相交疊。


    太後笑著介紹:“昭陽來了。”


    衡王挑眉看向她,眼底竟比往日多生了幾分意味不明。


    太後見勢道:“怎麽...衡王認得落姑娘。”


    衡王放下手中的茶盞,“我與落姑娘可有數麵之緣,當日,我險些被刺客所襲,落姑娘還曾救我。”


    落昭陽隻覺得他話裏有話,卻是聽不明白,隻在一旁幹笑著未語。


    這些話放在太後耳朵裏,竟聽出了酸味。


    敢情太子和衡王看上的是同一人?


    衡王垂眸盯著茶湯上飄著的一茶葉,開口道:“皇祖母,我還要去趟國公府同國公商議朝事,不如由我送落姑娘迴府。”


    太後沉思片刻,昨兒出那樣的事,若將落昭陽留在宮中久了,指不定那些小姐們亂說什麽閑話,送迴去也好。


    太後麵上帶笑,輕道:“那就先迴去吧,隻是往後要多同你母親進宮來看看我。”


    落昭陽笑著應下,又囑咐太後多食用枇杷葉燉冰糖,可緩咳嗽之症。


    賀承衡與落昭陽並肩走出了寧和殿,賀承衡雙眸陰鷙掃了她一眼。


    落昭陽唿吸一滯,不由背脊冒出了汗,雲穿法則第一條,男女主有嫌隙時,必定得解釋清楚,不然這戀愛多半涼涼。


    她斟酌了片刻後道:“殿下...這是有話要問我。”


    賀承衡眉鋒一動,不緊不慢道:“落姑娘...當真不認識太子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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